王煦鳳為什么沒有完成秦可卿托夢?<?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 王熙鳳是“脂粉隊里的英雄”,她執(zhí)掌榮國府管家大權,是榮府日常生活的軸心,是榮國府的管家婆,也是榮國府實際掌權人物。她姿容美麗,秉性聰明,口齒伶俐,精明干練,“連那些束帶頂冠的男子也不能過的”,她的處世能力、口才、心機大大超過賈府男子漢,有日理萬機的才干。秦可卿看對了一點,秦可卿只能托夢給平時和她關系最密切的王熙鳳,她認為只有王熙鳳才可能“從長計議”,“ 盛時播下不衰的種子”,給賈氏家族留后路,挽救兩府的沒落?!都t樓夢》第十三回秦可卿臨終托夢給王熙鳳,秦氏對鳳姐說道:“常言‘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們家赫赫揚揚,已將百載,一日倘或樂極悲生,若應了那句‘樹倒猢猻散’的俗語,豈不虛稱了一世的詩書舊族了!”鳳姐聽了此話,心胸大快,十分敬畏,忙問道:“這話慮的極是,但有何法可以永保無虞?”秦氏冷笑道:“嬸子好癡也。否極泰來,榮辱自古周而復始,豈人力能可保常的。但如今能于榮時籌畫下將來衰時的世業(yè),亦可謂常保永全了。即如今日諸事都妥,只有兩件未妥,若把此事如此一行,則后日可保永全了。” 鳳姐便問何事。秦氏道:“目今祖塋雖四時祭祀,只是無一定的錢糧,第二,家塾雖立,無一定的供給。依我想來,如今盛時固不缺祭祀供給,但將來敗落之時,此二項有何出處?莫若依我定見,趁今日富貴,將祖塋附近多置田莊房舍地畝,以備祭祀供給之費皆出自此處,將家塾亦設于此。合同族中長幼,大家定了則例,日后按房掌管這一年的地畝,錢糧,祭祀,供給之事。如此周流,又無爭競,亦不有典賣諸弊。便是有了罪,凡物可入官,這祭祀產業(yè)連官也不入的。便敗落下來,子孫回家讀書務農,也有個退步,祭祀又可永繼。若目今以為榮華不絕,不思后日,終非長策。眼見不日又有一件非常喜事,真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也不過是瞬間的繁華,一時的歡樂,萬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語。此時若不早為后慮,臨期只恐后悔無益了。” 秦可卿托夢的第一個內容是講道理,我們家赫赫揚揚,已將百載,倘或樂極生悲,應了“樹倒猢猻散”的俗語,豈不虛稱了一世詩書舊族了?講道理,講的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之理,人世間的盛衰榮辱無常之理。今朝有酒今朝醉,沉湎于眼前歡樂,迷怔于永久之圖,從來都是敗家誤國之象。茍安并非久安,若光圖一時歡樂,以為榮華不絕,缺乏預籌之計,必敗落無疑,甚至連祖塋和子孫耕讀都成問題。 秦可卿托夢的第二個內容就是出主意,如何給賈氏家族留后路?《紅樓夢》故事剛開始,曹雪芹就借秦可卿托夢暗示賈府將來必然被抄家。秦可卿說做兩件事可以保家族的永全。一是敬祖宗守孝道,二是尊孔孟興家塾。簡單地說,就是在祖塋邊多置田產并把家塾設到這里。這樣就能保住家族最后的退路。 秦可卿托夢的第三個內容是預告和提醒,賈府將要有一件“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喜事,秦可卿提醒王熙鳳,縱使有喜事,也不要忘了“盛筵必散”的俗語。封建社會朝庭、官府的治罪往往是抄家,除房舍地畝金銀細軟被查抄充官外,被抄家的官員,自己被逮走,家里的成員,如果皇帝沒有特別的恩準,就一律不被當做人,而是當做“動產”看待,“或打,或殺,或賣”。打罵不算回事兒,皇帝或將其賞給他喜歡的官員,一般是就便賞給負責去查抄的官員,或者就“充官”,拿到人市上去當商品賣掉,不僅仆人絕對是這樣的命運,就是原來的太太姨娘,<?xml:namespace prefix = st1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smarttags" /> 那么王煦鳳為什么沒有完成秦可卿托夢?指的是秦可卿托夢的第二個內容。 王熙鳳算得上是賈府的出色管理者,她深諳事理,處事果斷,很有心機,口才極好,人事關系嫻熟,王家有京城的實力高官,賈母、 賈府的男人們大體都是一群廢物,只懂得一味的高樂。賈府的男人大上都是襲官,賈赦、賈敬襲了官,賈敬圖清凈跑到城外做道士,把官讓與賈珍,賈璉也有“五、六品的頂帶”、賈蓉死了媳婦買了“五品的龍禁尉”。賈赦是個老色鬼自不必說,賈珍、賈璉、賈蓉三人兄弟、父子、叔侄,與尤二姐尤三姐的“亂來”;賈敬去世,賈珍守孝期間不能夠吃喝玩樂尋花問柳,想出法子聚眾習武其實只是借口,目的是要聚眾吃喝賭博玩樂。小說第七十五回有記載:原來賈珍近因居喪,每不得游玩曠蕩,又不得觀優(yōu)聞樂作遣。無聊之極,便生了個破悶之法。日間以習射為由,請了各世家弟子弟富貴親友來較射。因說:“白白的只管亂射終是無益,不但不能長進,且壞了式樣;必須立了罰約,賭個利物,大家才有勉力之心。”因此在天香樓下箭道內立了鵠子,皆約定每日早飯后后來射鵠子。賈珍不肯出名,便命賈蓉做局家。這些來的皆系世襲公子,人人家道豐富,且都在少年,正是斗雞走狗、問柳評花的一干游蕩紈绔。因此大家議定,——每日來射,不便獨擾賈蓉一人之意。于是天天宰豬割羊,屠鵝殺鴨,好似臨潼斗寶的一般,都要賣弄自己家里的好廚役好烹調。不到半月工夫,賈赦賈政等聽見這般,不知就里,反說這才是正理。文既誤矣,武事當亦該習,況在武蔭之屬。兩處遂也命寶玉、賈環(huán)、賈琮、賈蘭等四人于飯后過來跟著賈珍習射一回,方許回去。賈珍志不在此,再過一兩日便漸次以歇肩養(yǎng)力為由,晚間或抹抹骨牌,賭個酒東而已,至后漸次至錢。如今三四月的光景,竟一日一日賭勝于射了,公然斗葉擲骰,放頭開局,大賭起來。家下人借此各有些利益,巴不得如此,所以竟成了局勢。外人皆不知一字。 賈府的男人既然都是襲官,官來得容易,以為對朝庭有功皇恩浩蕩永世長存的,因此有如冷子興說的“如今生齒日繁,事務日盛,主仆上下, 安富尊榮者盡多,運籌謀畫者無一,其日用排場費用,又不能將就省儉,如今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內囊卻也盡上來了。這還是小事。更有一件大事:誰知這樣鐘鳴鼎食之家,翰墨詩書之族,如今的兒孫,竟一代不如一代了!” 賈政是皇上賜了員外郎,盡管賈政勤勉為官,不料卻因為“不肖種種”的寶玉而與忠順王府結下“梁子”,成了賈府最大的危險和敵人。 秦可卿向她托夢指出這個大家庭的危機,而善后的辦法只有多替公家置義田,立家塾,即使抄家沒產之后,子孫也還有點依靠。鳳姐難道對這一點啟示毫無警惕嗎?然而她以為那是公眾的事,以后的事,絕不比目前的自己的利益來得重要。她總攬家務,最看得清這一大家庭的矛盾與危機,但她的想法,既不是賈政式的使寶玉繼承祖業(yè),綿延世澤,也不是秦可卿式的及早回頭,尚有退路;更不是探春式的興利除弊,銳意革新;而她沒有大謀略,她只是個管家婆,整天忙著處理家長里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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