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憚以最美好的心態(tài)去欣賞這影片,不想它還是在我的神經深處使我感動,盡管這已不是第一次觀看。我突然覺的,人的一生沒有比遇見一個好的老師更重要的事,以至耶穌呼召彼得時,彼得就丟了自己的漁網跟隨主了,他知曉這是一位好的拉比。我無意在老師身上堆砌更多的責任,以至先生們惟恐自己誤人子弟。只是,人是如此的被動才能知曉某些東西,而那些出自我們體內的自身的想法原來是那么機械而懶惰。 阿多諾說:“在奧斯威辛之后寫詩是可恥的?!弊匀坏兀谔彀查T廣場前寫詩也是可恥的,以至,在我們的教育體制內寫詩也是可恥的,在應試考卷上寫詩也是可恥的,在老師將學生的日記當成作業(yè)批改的本子上寫詩也是可恥的。但詩歌仍然在繼續(xù),因為我們承認賦予詩歌以生命、愛、熱情、美好、良善、真誠、浪漫的那一位是配得贊美的,為此有許多人用詩歌來訴說自己內心的真實,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無論是王還是平民。如果人生真的比喻為海中航行,那么,我們的確如惠特曼那樣在內心呼喊著“哦,船長,我的船長!” 倘若人和外界的事物可以割開觀察,那么,是什么使生活變得無趣和壓抑,又是什么使我們的青春曾經充滿激情。還記得高中時,因為政府貪污、學校亂收費,我們連夜買紙,寫字,熬漿糊,一行五六人在凌晨三點的街上貼大字報表示反對——被老師和鄰居們夸為“老實”的孩子們終究在自己的內心里隱藏著一種火山的力量——也是在夜間躲進山洞朗讀詩歌的力量——這力量本不是叛逆,但在不諳世事的孩子們的行為中常常是叛逆或者被認為叛逆。尼爾的父親對孩子熱愛演戲同樣不能接受,他將計劃好的道路擺在尼爾的腳下,盼望他成為醫(yī)生。只是當一個人自己的愛和夢想被他者所替代時,他所剩的便是一個肉身的虛殼,與其如此,便讓靈魂得以自由,靈與肉的掙扎是一場榮譽的戰(zhàn)爭。我不知道那些在星期一割脈、星期二跳樓的人是否如此,但尼爾舉槍自盡時,我潸然淚下。 有一次,英語老師叫我起來背課文,我沒有準備就說不會背。她說書本里的東西是對的,考試要用怎么能不背。我以孟子“盡信書不如無書”回答她。以至后來,我的平時分總是很低。影片中,老師基廷在課堂上叫學生把教材撕掉。那種機械地去分析一首詩的教材仿佛當下網絡上的寫詩軟件。我們所有的心志被一種人為的權威所引導,那是海盜,不是船長。 對于傳統(tǒng),人常常不是訪問古道,而是頑固地死在“傳統(tǒng)”這個字詞上,這樣的大門,自然不歡迎那些使學生變得不再呆若木雞并且不再易于管理的人,為此,我們都曾經在身體剛開始發(fā)育的時候,就被編排加入政治團體,以便完成我們的思想和諧。除了被嫖還要交費后留在證書的印章,沒有人站起來說這是強奸加打劫。當基廷走出教室,內心掙扎的陶德念著“Oh!Captain,My Captain!”站在桌子上,一個又一個站在桌子上。全然不顧校長的嘶聲怒吼。那一刻,你們是站在桌子上凱旋的水手,我是在岸上觀望的羞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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