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北宋書壇,“蘇黃米蔡”膾炙人口,談到南宋,無論名氣還是作品,吳琚應該是最為人熟悉的一位。與其大名相匹配的,是給他的“書奴”的評價。吳琚書法頗類米芾,人稱“米南宮外一步不窺”,這種看法固然不無道理,卻不夠客觀。很顯然,任何一位書家,不可能自始至終抱定一家一帖,吳琚也不例外。據(jù)《江寧府志》記載:“琚留守建康,……設維摩榻,酷愛古梅,日臨鐘、王帖?!边@就是證據(jù)之一。再則,吳琚書法近乎米芾自然有目共睹,但與米芾的差異也是顯而易見的,雖稍出己意而別具風姿,否則就不會得享大名了。因此,若以“書奴”目之,顯然有失公允。吳琚學米既像且好,雖不足開宗立派,卻名垂書史,而那些妄自標榜恥為“書奴”其實志大才疏之輩,只有“寫不像的志氣與寫不好的水平”,大言欺人而已,能望吳琚項背者又有幾人呢?
另,米芾人稱“米癡”“米顛”,行為怪誕,而書法則功夫純篤、法度諳熟,雖恣肆縱橫而規(guī)矩儼然,極有分寸;吳琚端人正士,言行檢點,溫文爾雅,有君子之風,筆下則奔逸絕塵而風度翩翩,寫得極為放松,一派佳公子美少年風度。——這般如此,不是很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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