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下午、20日一早,我兩次繞平遙古城的城墻而行,第一次從北門繞行到西城門處;第二次從北門經(jīng)東門,直行到南城門,由南城門入城內(nèi)。兩次幾乎繞古城墻一周。
平遙舊稱“古陶”,古城始建于西周宣王時期(公元前827年~公元前782年),春秋時屬晉國,戰(zhàn)國屬趙國。秦置平陶縣,漢置中都縣,為宗親代王的都城。北魏改名為平遙縣,其稱沿用至今。中國古城,有城即有墻,墻合四圍即為城。始建于西周宣王時期的古陶城,夯土城垣 。明代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在舊墻垣基礎(chǔ)上重修,且在外墻包磚,變土墻為磚石土墻。以后景泰、正德、嘉靖、隆慶和萬歷各代進行過十次的補修和修葺,更新城樓,增設(shè)敵臺。清康熙四十三年(公元1703年)因皇帝西巡路經(jīng)平遙,而筑了四面大城樓。資料稱,平遙城墻總周長6163米,墻高約12米。
現(xiàn)城墻保存情況是,除了南門城墻段于2004年倒塌并重修外,余大部分都較完整。故平遙古城墻,是中國現(xiàn)存規(guī)模較大、歷史較早、保存較完整的古城墻之一。應(yīng)該說,上世紀(jì)五十年代初,中國縣城以上的古城,所保留的古城墻(包括歷史古街區(qū))當(dāng)不下五六百座(安東老王推論,不足為據(jù)),但絕大部分包括舉世無雙的北京古城墻,都被拆毀。今天能夠保存下來的,屈指可數(shù),難能珍貴。它們不僅是中華文化遺產(chǎn),也是人類文化遺產(chǎn)。
平遙古城平面圖
平遙城墻的平面布局呈方形,坐北向南,偏東15°。城之朝向,固然面南為尊,但古制僅有廟宇與皇城可取正南之向,故平遙因地制宜取朝東15°偏向,正好順應(yīng)著常年的主導(dǎo)風(fēng)向。
城建風(fēng)水上,按照相傳的“山水朝陽 ,龜前戲水,城之攸建,依此為勝”說法,取神龜“吉祥長壽”之意,筑為“龜城”。城池前有中都河水,遠方是麓臺山和超山,迎山接水,生機盎然。平遙城墻平面為方形,周長6162.68米(與明初“周圍十二里八分四厘”吻合),其中東墻1478.48米,南墻1713.80米(東西兩墻南端的直線間距也不過1500米),西墻1494.35米,北墻1476.05米,東 、西、北三面俱直,唯南墻隨中都河蜿蜒而頓縮逶移如龜狀。按中國古代禮制:天子的城方九里,公爵的城方七里,侯爵和伯爵的城方五里,子爵的城方三里。平遙城三華里見方 ,是古代最低一級(即縣城)中最大的城了。
平遙城墻垛堞高2米,頂寬3—5米,墻身素土夯實,外包青磚,內(nèi)墻磚砌排水槽77個。墻頂外筑2米高的垛口墻(又稱擋馬墻)取孔子弟子、賢人之?dāng)?shù),設(shè)垛口3000個,敵樓72座,內(nèi)砌女兒墻。四隅角樓四座,東城墻上有點將臺,東南角城頂上筑奎星樓和文昌閣。出于軍事防御需要平遙城墻建有重門甕城六座,南北各一、東西各二,南曰迎熏,北曰拱極,上東門太和,下東門親翰,上西門永定,下西門鳳儀,每座甕城都建有重檐歇山頂城樓,六座重門甕城外原設(shè)有吊橋。城墻外四周有護城河寬3米。城南有麓臺山和柳根河,“山水朝陽 ,龜前戲水”。
迄今為止,古城的城墻、街道、民居、店鋪、廟宇等建筑仍然基本完好,原來的形式和格局大體未動,它們同屬平遙古城現(xiàn)存歷史文物的有機組成部分。
城墻于1965年山西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88年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墻體與關(guān)城
城墻以土夯成,外面包磚。夯土墻外側(cè)有條石作基, 以特制的青磚包砌擋土墻。擋土墻內(nèi)側(cè)每隔5米-6米筑有58厘米*80厘米的磚砌內(nèi)垛,與夯土墻聯(lián)接。擋土墻厚度由底至頂分別為87厘米、70厘米、53厘米 ,各層高度約占墻體總高度的三分之一 ,墻體收分為9 %。墻身的斷面形成一個梯形。外檐墻根,順大墻走向筑散水臺階,俗稱小城墻,臺階高1米,寬3米-5米,臺面以半磚側(cè)鋪。外檐墻頭,磚砌垛口墻,高2米,厚53厘米,每垛長1.39米,上施檐磚3層,中有高25厘米、寬17.7厘米的瞭望孔。垛堞間留有垛口,寬 53 厘米,好供射擊。
每段垛口墻下,辟一與垛口同樣大的矩形“銃眼”,用以容納炮身,跪姿發(fā)射。具有3000個垛口的垛口墻在平遙城頭虛實相間,從造型上消除了高墻厚垣的刻板,在易學(xué)上滿足了陰陽平衡的追求,戰(zhàn)時的守城兵馬則足以遮擋矢石,因而,垛口墻又稱擋馬墻。內(nèi)檐墻頭,磚筑護衛(wèi)安全的矮墻。城墻頂以青磚海墁,散水于女兒墻下的水口,通過磚砌水槽,排往城馬道。
角臺與角樓
角臺是突出于城墻四角、與墻身聯(lián)為一體的墩臺。每個角臺上建樓櫓一座,名角樓。角樓之朝向與大墻呈135°角,樓的高度、體量介于城樓與敵樓之間 。戰(zhàn)時,角樓內(nèi)的守御者居高臨下,視野廣闊,可監(jiān)控和痛擊來自多種角度的進犯之?dāng)?。角臺與角樓以其非同尋常的戰(zhàn)略位置,在平遙城墻的歷代維修工程中 ,每被列為重要項目。清道光 、咸豐間持續(xù)六年之久的大修中,索性把殘破的“四隅敵樓”(即角樓)拆倒,重新修起了更高大的磚木結(jié)構(gòu)二層樓閣。樓的平面呈方形,占地27平方米,正立面辟拱券門,內(nèi)有磚階可通往二層,二層四面開圓形瞭望窗,樓身為磚砌,置木樓板,樓頂歇山式,五脊六獸。傳統(tǒng)的建筑藝術(shù)融進了軍事堡壘之中。
北向西角樓
角樓
角樓即建于城墻四角上的樓櫓 , 主要用以彌補守城死角即城墻拐角處的防御薄弱環(huán)節(jié),從而增強整座城墻的防御能力。角樓分別指西北角的“ 霞疊”樓,東北角的“棲月樓”。西南角的“瑞靄樓”,東南角的“凝秀樓”。
城門
城有古城門六道,東西各二。鳥瞰平遙古城,形同一只欲行未動的烏龜,“龜”頭南尾北,東西四門比擬為龜之四足,民間故有“龜城”之說。南門之外,古有中都河水蜿蜒而過,從而引發(fā)了古代文人“龜前戲水,山水朝陽,城之攸建,以此為用”的感慨。烏龜是吉祥、長壽的象征,“龜城”之說源于古人對“四靈”的崇拜,“龜城”寓意固著金湯,長治久安。
平遙城南高北低,四方開門,民間以朝向和地勢相區(qū)別,將六道城門分別叫南門、北門、上東門、上西門、下東門、下西門。其實,原本各有其名。據(jù)明萬歷三十七年《汾州府志o建置卷》載:“隆慶三年知縣岳維于六門外各修吊橋,各立磚門,皆立臥石 ,上刊二字,以壯偉觀。東門二:一曰械口,一曰口順,今存。西門二:一曰刺口,一曰威敵。隆慶六年知縣孟一脈城以磚,按察使梁明翰為之記。萬歷二十二年增筑,甕圈拆廢,南門曰焚口,北門曰洗戎。”至清代 ,城墻在道光三十年后的一次大修中,知縣劉敘將六門重新命名,并親收匾額,分別為:迎薰 、拱極、太和、永定、親翰 、鳳儀。
城池既面南而偏東,南門迎納著東南方的和薰之風(fēng),是為“迎熏門”;
古人以北極星作為北方的標(biāo)志,孔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北遍T稱“拱極門”,取四方歸向,眾人共尊之意;
上東門地處朝氣方位,取生機盎然、保合太和之意,“太和門”;
上西門命名“永定門”,期冀江山永固,國泰民安;
下東門自古為本邑戰(zhàn)略要沖,門匾書“親翰”二字,意在告誡人們“戎事乘翰”,務(wù)以衛(wèi)國保家為己任 ;
下西門之取名“鳳儀門”,似乎受到早年關(guān)于西門外有鳳凰來朝的神話影響,“簫韶九成,鳳凰來儀”,鳳凰來而有容儀,是吉祥的瑞應(yīng),令人進而想到德政惠民,國運隆昌。
以下為幾天所拍城門圖片,沒有拍全。
甕城與城門樓
平遙城墻現(xiàn)存有6座城門甕城、4座角樓和72座敵樓。
在冷兵器時代,城墻主要功能是用于防守,城門則是防線上的弱點,為了加強防衛(wèi),在隨墻而辟的城門之外,再筑起一道重門,用以構(gòu)成里門之外的又一道防線,里外門之間的圍合空間猶如大城外的一座小城,即謂之“甕城”。戰(zhàn)時,甕城為守城將士提供了同敵人迂回的絕好條件,風(fēng)水家則借甕城以"避煞",而十分現(xiàn)實的是甕城足以遮避來自郊外的風(fēng)塵。中國翁城之制起于漢,平遙何時始有甕城,查無考證。
資料:明正德四年(1509)修了下東門甕城,嘉靖三十一年(1552)筑北門甕城,嘉靖四十一年(1562)更新了城樓,萬歷二十二年(1594),“修筑東西甕城者三,皆以磚石”,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補修南門甕城,四十年(1701),補修上東門甕城??滴跛氖辏?703),皇帝西巡路經(jīng)平遙,于是六座城樓了為之修繕一新。康熙四十四年(1705),又補修了上東門大門樓門洞。道光三十年(1850)至咸豐六年(1856),進行了一次全方位 、大規(guī)模的城墻維修工程,曾“興工東西北五門,悉仍舊基補筑,惟南門高加數(shù)尺”,造就了現(xiàn)存的規(guī)制。在六道古城門中,東西四道 ,兩兩相對,上東門、上西門、下西門的重門均向南而開,面對遠方的山河,使之“納氣”;下東門的重門中軸線則與里門中軸線平行,它朝向通往京都的官道,以示對朝廷的尊敬。南門的重門雖與里門相錯,但因勢利導(dǎo),仍然面南。北門的重門與里門呈90°而向東開,沐浴著東方的曙光。
甕城
建在城門外小城 ,又叫月城 ,用以增強城池的防御能力?!段浣?jīng)總要前集·守城》記載:“其城外甕城,或圓或方。視地形為之,高厚與城等,惟偏開一門,左右各隨其便?!逼竭b古城的甕城城門與大城門的朝向多數(shù)呈90°夾角(南門和下東門除外),即便敵軍攻破了甕城城門,還有主城門防御,由于翁城內(nèi)陸方狹窄不易于展開大規(guī)模兵力進攻,延緩了敵軍的進攻速度,而城墻頂部的守軍則可居高臨下四面射擊,給敵人以致命打擊,正所謂關(guān)門打狗、甕中捉鱉。
甕城城樓
修筑于城池的城門頂,古代有時稱“譙樓”。平遙城墻的城樓共有六座,創(chuàng)修于明代,清康熙四十二年( 1703年 )補修重筑,城樓高16.14米,寬五間13.72米,進深四間 10.04 米。造型古樸、典雅 ,結(jié)構(gòu)端莊穩(wěn)健??上Ш髞須в趹?zhàn)火?,F(xiàn)在我們所見城樓重建于上世紀(jì)九十年代。
北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