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沁草原——曾經孝莊文皇后的出生地,蒙語是“最忠于皇帝的部落”的意思。原始的泉河,原始的植被,原始的天空,原始的風味。平坦而又柔軟的天然綠茵場,置身其中,有如親臨大海,當人們或乘車或徒步走過的時候,無不被她的美麗所吸引。仰天望去,云在走,鳥在飛;閉眼聆聽,鳥兒在鳴叫羊群在合唱,那已經不是一種聲音,而是大自然創(chuàng)作的一首交響樂。
科爾沁草原有著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人文、文化流源。在科爾沁草原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很早就有人類的活動。我們今天要想深入了解這方面情況,首先應該認清歷史上科爾沁草原的范圍有多大、地理特點是什么,歷史上有哪些種族和民族在這里生存和繁衍。生存和繁衍在這里的許多不同種族和
民族構成的社會群體做了哪些事情,他們所創(chuàng)造的文明和文化對中華民族多民族統(tǒng)一國家的形成有過什么重要的影響,他們的活動對人類文明和世界文明又有怎樣的影響,帶著這些問題,讓我們一起走進科爾沁草原神奇的歷史。一般來說,歷史上的科爾沁草原是指東起
嫩江、伊敏河,北及
蒙古高原東南部,包括大
興安嶺中部山脈南北兩側,南至
遼河、柳河、
大凌河流域,西至
西拉木倫河、
老哈河流域。面積大約45-60萬平方公里。這片土地的基本特征是:地域遼闊,物產豐饒。北部是蒙古草原南端和大興安嶺中部山地,這里林草豐盛,宜林宜獵,許多漁獵民族和
游牧民族的幼年時期大都在這里渡過。中部
遼河平原和嫩江平原,地肥水美,地域平坦遼闊,宜農宜牧,許多游牧民族都是在這里從童年時期過渡到青年時期。南部緊鄰遼西山地和
燕山北麓,是游牧文化向農耕文化過度地帶,更適宜農業(yè)經濟的發(fā)展,許多游牧、漁獵民族在這里完成了經濟發(fā)展的輝煌階段,即半農半牧社會經濟階段。并由此而完成了一個游牧民族或漁獵民族的青壯年時期,為成
科爾沁草原功地走進
中原做好了各方面前期準備工作。正是這些特征,使得這里成為許多民族發(fā)源、成長、壯大的社會舞臺,科爾沁草原西南部的紅山文化、中北部的
富河文化、東部的
昂昂溪文化,以及南部、中部平原上的夏家店文化都充分證實,昔日的科爾沁草原是人類繁衍生息的理想之地,這里曾孕育出了非常古老而又嶄新的人類文明。1983年,遼西
建平、凌源兩縣交界處的
牛河梁大面積積石塜、祭壇、女神廟和女神像、玉質禮器等大規(guī)??脊虐l(fā)現(xiàn),更進一步證明,早在5000多年以前紅山文化時期,這里就出現(xiàn)了基本原始公社氏族部落制度,凌駕于公社之上的更高一層社會組織形式——早期的城邦制國家。以往我國典籍一直把中華文化史說成是五千年,但得到考古學證據(jù)支持的只能將
中國文明史上溯到四千年前。而今,紅山文化考古的進一步發(fā)現(xiàn)足以證實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因而紅山文化被學界稱為“中華民族文明的曙光”。從牛河梁考古遺址發(fā)現(xiàn)的女神頭像看,她的平額、高顴骨、塌鼻梁、短下額、面部圓扁等生理特征,明顯帶有生活在東北亞的原始蒙古利亞游牧民族的面部特征。這個古王國的出現(xiàn)是中原夏王朝以前的事情,有學者認為,紅山文化的惟王為葬的習俗和豬首
玉龍的發(fā)現(xiàn),與中原商文化一脈相承,因此紅山文化的創(chuàng)造者很可能就是遷徙內陸并建立商王朝的祖先。這也說明,早在5000多年以前,遼河流域的科爾沁大地已經孕育出了高度的人類文明。興安嶺以北的漁獵民族,蒙古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已經遷徙至科爾沁草原,并在草原的南端交匯、融合,并且接受了
華北傳入的農耕文化,形成了具有高度文明的牛河梁城邦制國家。原始的氏族制度正向
奴隸制王朝過渡,由西遼河養(yǎng)育出的人類文明已經出現(xiàn),并與
黃河流域的仰韶文化南北遙相互映。在中華民族歷史文明方面寫出了重重的一筆,科爾沁草原托起了最早的人類文明曙光。
科爾沁的名稱由來已久,商、周以前,這里是傳說中的
女魃部落的領地,
商周史籍中稱作“鬼方”。當時地分五方,即中為人方、南為水方、西為土方、東為夷方、北為鬼方。春秋戰(zhàn)國以后稱為
胡地,是東胡的領地。
秦漢時,東胡人被
匈奴人擊破后,殘余東胡人分裂成為烏桓人和鮮卑人。早在
東漢末年和西晉時期,中原內陸的人們就稱居住在科爾沁草原中部的人為“火兒慎”人,這是鮮卑語,意思是:“善射的人”、“弓箭手”、“射雕手”。到了北魏時,“火兒慎”逐步從特指的人群名稱轉向了地域名稱,史籍中已經開始出現(xiàn)“火兒慎”“科爾沁”等地域名稱,這些名稱都是鮮卑語的不同譯音。《
蒙古秘史》把科爾沁譯為“弓箭手”。成吉思汗稱帝前,曾將其帳殿護衛(wèi)(弓箭手)編為“科兒沁”,由其弟哈布圖哈薩兒親自指揮。因此“科兒沁”在蒙元之初也是蒙古軍事機構的名稱?,F(xiàn)今的科爾沁名稱正式起自蒙元時期,具有“弓箭手”、“神箭射手”之意,作為地名,也可以理解為“射雕英雄的故鄉(xiāng)”、“神箭手的故鄉(xiāng)”。從上古到春秋前期,科爾沁草原上居住的是以講“通古斯”,也有寫作“突古斯”)語的來自蒙古高原蒙古利亞種系的部族和來自
貝加爾湖、西伯利亞以及內外興安嶺之間的游牧民族、漁獵民族和狩獵民族等多個部落群體。這里先后出現(xiàn)了葷粥(音,勛育)、北部、犭嚴狁(音,險允)東部、害夫(音,胡)中部,戎中部、南部,狄南部和中西部等多個氏族和部落,經過長期的戰(zhàn)爭、兼并、交往、融合,戰(zhàn)國至
秦漢時期,上述各氏族和部落逐漸匯集成較大的
部落聯(lián)盟,被稱之為“東胡人”。戰(zhàn)國和先秦時期,這里已形成了以“東胡人”為主體的多民族統(tǒng)一體的部落聯(lián)盟國家,并創(chuàng)造了輝煌的“東胡文化”。繼之以后的則是烏桓和鮮卑活躍在科爾沁草原之上。
魏晉南北朝時期有柔然、
敕勒,隋唐以后有突厥、契丹、庫莫溪、女真等相繼登上歷史舞臺。13世紀以后,
蒙古人徹底控制了科爾沁草原。這些民族相繼
在這塊土地上出現(xiàn),并由此內遷或入主中原,君臨天下,創(chuàng)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足以令世人震驚的文化和歷史。
中國歷史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現(xiàn)象,凡是能入主中原建立長期封建政權的少數(shù)民族,都是來自東北亞的少數(shù)民族(西北民族則很少),而且這些民族的幼年時期都是在蒙古高原或貝加爾湖、西伯利亞
遠東一帶渡過,他們一旦游牧翻過大興安嶺進入了
松遼平原之后,馬上就會迅速強大起來,只要有100-200年的相對安寧時期,他們就會成長壯大。然后以其新生的勃勃生機越過
燕山山脈,進入華北平原,完成封建化過程。著名歷史學大師
翦伯贊先生在《內蒙訪古》一文中說:“假如整個內蒙古是游牧民族的歷史舞臺,那么這個草原(按:指
呼倫貝爾草原)就是這個歷史舞臺的后臺,很多游牧民族都是在呼倫貝爾草原打扮好了,或者說在這個草原里裝備好了,然后才走出馬門”。然而任何一個漁獵游牧民族一旦進入自然條件較好、地理條件十分優(yōu)越的科爾沁草原,就會快速成長壯大,為不久的將來進入中原打下良好的基礎。這是因為北方游牧民族未進入科爾沁草原之前,大都生活在蒙古高原和興安嶺以北的地域,那里四季變化明顯,自然條件相對惡劣,嚴酷的自然環(huán)境,將生活在那里的游牧民族進行了嚴格的自然淘汰,這使只有身體強健,抗御自然風險最強的個體得以生存下來,并逐漸使部落群體中每個個體都是最優(yōu)秀、最強健者。游牧狩獵過程中只有群體相互配合才能獲得生存的最大空間,這就客觀上促成了每個游牧或狩獵部落都有著較強的組織性、紀律性,在協(xié)調有序的生活規(guī)律中生活。漠北和嶺北地域空間廣大,但生態(tài)環(huán)境和生存氣候較差,無霜期短、寒冷周期過長,這對原始畜牧和原始狩獵活動都造成了較大的影響,特別是對游牧經濟的發(fā)展和人口繁衍都造成嚴重障礙??墒钱斔齻円坏┓脚d安嶺進入廣袤的科爾沁草原,這里宜人的氣候,廣闊平坦、水草豐美的草原,使他們具有的優(yōu)勢得以迅速發(fā)揚,象雄鷹飛入了藍天,象駿馬奔馳進了草原,是科爾沁草原將她們養(yǎng)育得人強馬壯,為入主中原做好了充分準備。讀過浩繁的中華歷史,人們常說“關東出相,關西出將,江南出才子”。這確實是精辟的歷史總結。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物,深沉厚重的
中原文化,必然培養(yǎng)出一批遠見深謀的治世奇才。滔滔不息的
黃河之水,溝壑縱橫的黃天厚土,造就一批性格堅毅、勇猛威武、能征貫戰(zhàn)的猛將。
鐘靈神秀的江南山水,派生出來的肯定是飄逸俊秀的文人
高士。那么科爾沁草原的昊昊
高天、茫茫草原、蒼莽雄渾的崇山峻嶺,粗獷豪放的民風又養(yǎng)育出什么呢?北方草原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博大。這種博大的自然環(huán)境,孕育出的必然是中華民族最驕傲的子孫,必然是胸懷寬廣、吞吐四海的大英雄。他們在中華民族歷史發(fā)展中開疆拓土,立馬揚威,為整個民族進步做出了極大的貢獻,為中華民族的強盛立下了不朽的豐功??茽柷卟菰@方水土出“天之嬌子”、出大英雄,他們是當之無愧的草原英雄,他們演繹了無數(shù)驚天動地的故事,他們書寫了震驚世界的人類文明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