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瑭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兒皇帝”,他依靠契丹的力量滅掉后唐,建立了后晉,致使李克用、李存勖父子浴血奮戰(zhàn)幾十年的事業(yè)化為烏有。然而,石敬瑭起初并不是后唐的敵人,而是后唐高官、唐明宗李嗣源的女婿,為后唐建立了不少功勞。
石敬瑭出生在太原。關于他是哪個民族的人,頗有爭議?!杜f五代史》說,他是漢族人,是春秋時期衛(wèi)國大夫石碏、西漢丞相石奮的后代。石碏和石奮,都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而《新五代史》卻說,石敬瑭是西夷人,其父叫臬捩雞,一聽就是個胡人。所以,石敬瑭有漢族、沙陀族、粟特族、突厥族等多種說法。
《舊五代史》對石敬瑭的身世來源和祖宗四代,都記載得十分詳細。石敬瑭的高祖、曾祖、祖父,都當過大官。石敬瑭的父親,名叫石紹雍,按蕃族讀音叫臬捩雞。石紹雍善于騎射,跟隨李克用、李存勖父子兩代人征戰(zhàn)四方,屢立戰(zhàn)功,功名顯赫,僅次于名將周德威。
石敬瑭出身名門和官宦世家,從小受到良好教育,成大后熟讀經史,精于騎射,文武雙全,而且性格沉穩(wěn)恬淡,喜歡研究兵書,富有謀略,胸懷大志,常以李牧、周亞夫的品行功績激勵自己。石敬瑭在李嗣源手下為將,李嗣源看中了他,把三女兒嫁他為妻,說明石敬瑭是相當優(yōu)秀的。
石敬瑭跟隨李嗣源南征北戰(zhàn),立有戰(zhàn)功。李嗣源有一支親兵部隊,全是勇武之士,以一擋十,十分精銳,號稱“三討軍”。“三討軍”平時負責保衛(wèi)李嗣源的安全,關鍵時候當突擊隊使用,所向無敵。李嗣源視“三討軍”為命根子,把它交給石敬瑭統(tǒng)領。
晉王李存勖喜歡親自上陣殺敵,常常遇到危險。有一次,李存勖不小心被梁軍包圍了。梁軍見圍住了晉王,群情激奮,嗷嗷亂叫,都想擒殺晉王立功。李存勖身陷重重包圍之中,情況萬分危急。
李嗣源見了,急令“三討軍”出擊。石敬瑭一馬當先,揮舞大刀,勇不可擋,率軍沖破梁軍的包圍圈,把李存勖救了出來。李存勖撫摩著石敬瑭的背說:“將門出虎子,一點都不假”。賜給他大量財物,又親自送給他美食。石敬瑭從此名聲遠揚。
石敬瑭作為李嗣源的親兵統(tǒng)領,多次救岳父于危難之中。李嗣源也喜歡親自上陣殺敵,常常不顧個人安危,身先士卒,沖鋒陷陣。石敬瑭緊隨其后,寸步不離,時刻保護他的安全。
有一次,在激戰(zhàn)當中,一名敵將從背后襲擊李嗣源,兵刃眼看就要刺到他身上。石敬瑭來不及多想,挺身上前,用身體護住李嗣源,自己卻挨了一槍,差點喪命。
又有一次,李嗣源忽然要到前邊觀察敵情,石敬瑭顧不上披甲,提刀緊緊跟隨。李嗣源正在仔細觀察敵人陣地的情況,冷不防有股敵人沖了過來。石敬瑭立即舞刀迎敵,像羽翼那樣護住李嗣源。石敬瑭沒有披甲,身上多處受傷,血流如注,但仍然死戰(zhàn)不退。直到增援騎兵趕到,李嗣源化險為夷,石敬瑭才倒在地下,昏死過去。
李嗣源身經百戰(zhàn),能夠安然無恙,主要依賴于石敬瑭的護衛(wèi)之功。李嗣源常常十分感激地對石敬瑭說:“你的功勞,我心里都很清楚”。
李存勖在建立后唐、登基稱帝之后,逐漸喪失了打天下時那種雄心壯志,認為大功告成,變得追求享受、不恤將士、猜忌功臣,結果失去人心,引發(fā)了兵變。
公元926年,魏博發(fā)生兵變,李嗣源奉命率軍平叛。可是沒有想到,他率領的軍隊,同樣對皇帝李存勖怨氣十足,剛到魏博,就與城中叛軍合為一伙,劫持了李嗣源,要擁立他為帝。李嗣源沒有思想準備,堅決不答應。
石敬瑭覺得,這是擁戴岳父稱帝的好機會,而且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他再三勸說李嗣源答應下來,十分懇切地說:“如今亂兵勢大,都是因為皇帝昏暗造成的。您如果不答應,不僅性命難保,我們辛苦創(chuàng)立的唐朝基業(yè),也必將毀于一旦。以您的英明睿智,如果主宰天下,一定會將我朝發(fā)揚光大的,武皇李克用的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痹谑磋┑膭裾f下,李嗣源終于同意了。
不久,李存勖的親兵部隊也發(fā)生了兵變,李存勖死于非命。李嗣源登基稱帝,果然把后唐治理得一派興旺。
李嗣源對石敬瑭十分信任,任命他為河東節(jié)度使。河東是后唐大本營和發(fā)跡之地,位置十分重要。石敬瑭不負重托,精心治理河東。他十分勤政,白天處理完公務,晚上在家里召集幕僚賓客,討論執(zhí)政得失,發(fā)現(xiàn)失誤及時糾正。石敬瑭性情儉樸,不愛聲樂美色,為官清廉。
石敬瑭重視法治,用刑嚴苛,而且喜歡親自處理疑難案件。有一次,一個婦人和一名士兵發(fā)生糾紛。婦人說,士兵的馬吃了她家曬在門口的粟米,要求賠償;士兵則堅稱婦人誣告。主審官員無法判斷。
石敬瑭說:“這好辦,把馬殺了,看看腸胃里有沒有粟米。如果有,就殺士兵;如果沒有,就殺婦人。”結果,馬腸胃里沒有粟米,于是殺了婦人。官吏百姓都佩服石敬瑭斷案明察。由于石敬瑭用刑嚴厲而又公正,河東治安十分良好。
李嗣源年老的時候,有一次去河東巡視。石敬瑭見岳父年邁,身體也不好,禁不住悲上心頭,抽泣流淚。李嗣源也流下淚來,翁婿倆相對而泣,情景十分感人。果然,李嗣源回去后不久就病逝了。石敬瑭得到消息,嚎啕大哭,如喪考妣。
從史書記載來看,那個時候的石敬瑭,忠誠勇武,重情重義,十分優(yōu)秀。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石敬瑭后來做了一件令人不齒的事情,讓他背上了千古罵名。請看下一集,石敬瑭甘當兒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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