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世紀,由于人們對瑪利亞的狂熱崇拜,為她建造了許多大教堂,一些城市以上帝之母當主保圣人,為圣母瑪利亞朝山膜拜,并盛行崇拜圣物。
在佛羅倫薩著名的烏菲齊美術館的第一間展覽館里,三幅描繪圣母懷抱圣嬰,身邊簇擁著天使和圣徒的金底巨幅畫像,充分描繪出狂熱崇拜的情景。這幾幅畫的創(chuàng)作年代都在13世紀末和14世紀初,大約在1280至1310年之間,三位畫家都來自鄰近的地區(qū),包括錫耶納人杜喬( Duccio)、佛羅倫薩人齊馬步埃(Cimabue)和喬托( Giotto)。
這三幅寶座圣母像分別是:
坦培拉:圣母登寶座圖,畫家:喬瓦尼·齊馬步埃
齊馬步埃的《圣母登寶座圖》是烏菲齊美術館收藏中年代最早的相關作品。它是1280年左右,為佛羅倫薩圣三會堂正祭臺所進行的創(chuàng)作,繪于木板上,高385厘米,寬223厘米。
坦培拉:魯切拉的圣母,畫家:杜喬·迪·博寧塞納
杜喬的《魯切拉的圣母》又稱《魯塞萊圣母像》(Madone Rucellai),尺寸較大(高450厘米,寬290厘米),創(chuàng)作年代稍晚,1285年為新圣母堂唱詩班所作。
坦培拉:圣母登寶座圖(寶座上的圣母),畫家:喬托·迪·邦多納
最后,喬托的《圣母登寶座圖》畫在一塊高325厘米,寬204厘米的木板上。它為佛羅倫薩萬圣堂( Ognissanti)所作,1810年移至柏拉圖學園畫廊,1919年又移至烏菲齊美術館。這幅畫雖然沒有署名,但被公認為喬托的代表作之一,大約畫于1306至1310年之間。
這三幅畫屬同一類型,即《寶座圣母像》(Vierge en majeste),意大利語為Maesta,圣母坐在高高的寶座上,身邊則圍繞著一群圣徒。
三幅《寶座圣母像》在構圖上皆嚴格對稱,寶座兩側的天使數目相同,姿態(tài)和衣服的顏色一致,迎面坐于中央的圣母構成對稱主軸,她的身體決定了整個構圖。
群像的布局
《寶座圣母像》的繪制意味著要在畫面上安排眾多的人物,包括一大群向圣母和圣嬰表示敬意的天使和圣徒。但杜喬的畫回避了這個難題,只有六位天使在空中翱翔,一個個向上疊,沒有任何切線。
齊馬步埃的《寶座圣母像》完成得較早,畫中天使數目更多,同樣也是層層疊上,而且身體部分重疊,已經具備景深布局的雛形。先知們的半身像藏于壁龕內,壁龕形狀奇特,使圣母的座椅看上去結構十分復雜。
最后,在年代距今最近的喬托的《寶座圣母像》(Maesta)中,14位天使和圣徒分布于四個層面上。
既寬且深的寶座
這三幅《寶座圣母像》中,對寶座的繪制手法,大不相同。杜喬的那一幅畫得極為精細,被一塊直繡花錦遮去了一部分,只露出與畫板平行的一面和一個斜面。
齊馬步埃的寶座恰恰相反,它很高,很有氣勢,與其說是一件家具,不如說更像教堂的中殿。與前兩個作品相比,喬托的圣母寶座取得中庸之道,彩繪筆法極為細膩,兩側開口寬闊,小圓柱精致細巧,寶座上部以齒形雕刻和小尖塔做裝飾,整件家具十分漂亮雅致。最后,中央梯級兩側的擴大(倒投影)和座椅側板的收斂(會聚投影)營造出景深感。
上帝之母
喬托的圣母同樣具有現代風格。杜喬和齊馬步埃的圣母是身長肩窄,衣服飾以金線刺繡,面部涂成白色或朱紅色。而喬托所畫的瑪利亞,則是位健壯的乳母,白袍下的光線,烘托出隆起的胸部,貼身的衣服和大氅褶痕上的明暗變化,勾勒出粗壯的大腿。這位乳母臉部線條分明,完全是位人間的女子,但她又是一個神圣的人物——上帝之母,有著嚴肅、專注的神情,日光審視著觀畫人。肉體的存在實實在在,感情既內斂又強烈。這些特點在以往的繪畫中從未出現,它們的結合充分顯示了喬托的現代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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