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金華求學
1865年1月27日，黃賓虹出生于浙江金華一個商賈之家，祖籍安徽省歙縣西鄉(xiāng)潭渡村，初名懋質，后改名質，字樸存，以祖居地有濱虹亭而號濱虹，后改為賓虹。少年時家境較為富裕，6歲時，父親設家塾請名儒教授黃賓虹，從《字匯》《說文》到四書五經(jīng)，黃賓虹接受了完整的傳統(tǒng)教育，并打下了扎實的古文和詩詞基礎。[2][3][14]他在繪畫篆刻等方面表現(xiàn)出非同尋常的悟性和天賦，經(jīng)常臨摹家藏的沈廷瑞山水畫冊，后來跟隨畫家倪逸甫學習繪畫和篆刻，倪逸甫傳授的“作畫當如作字法，應筆筆分明，方不致為畫匠”教誨，被黃賓虹終身銘記，成為他一生的創(chuàng)作主張。11歲時，黃賓虹已能刻鄧石如印譜十多方。[3][15]13歲回歙縣應童子試，卻榜上無名；18歲跟隨金華名家陳春帆學畫，并游金華、義烏、永康等名勝，開始寫生繪景。[16] 歙縣學藝
1884年，黃賓虹回到歙縣紫陽書院，隨國學名家汪仲伊學習經(jīng)史，同時收集新安文獻、鄉(xiāng)邦掌故，研習明代畫家董其昌、明末清初石濤和新安畫派技法。[14][17][18]1886年，黃賓虹參加縣試，補廩貢生。[16]此后游學往來于歙縣、安慶、蕪湖、南京和揚州之間，歷覽新安江及大江南北山水，積累大量寫生素材。[14][7] 1889年，父親經(jīng)商失敗，全家從金華遷回歙縣潭渡村。1892年，黃賓虹放棄科舉考試，立志專心從事書畫創(chuàng)作。[7][16]1895年，康有為發(fā)動“公車上書”，要求清王朝變法，挽救民族危機，黃賓虹致函表示支持，并在歙縣秘密參加反清活動。[14]1904年，黃賓虹前往蕪湖安徽公學任教，此后，歙縣歷史上第一所中學'新安中學堂'成立，黃賓虹受聘教授國文。1906年，他加入同盟會，與人創(chuàng)辦“黃社”[c]，宣傳革命，籌集活動經(jīng)費，因私鑄銅幣被告發(fā)，于1907年避往上海。[7][5][19] 上海歲月
抵滬后，黃賓虹經(jīng)朋友介紹認識了柳亞子、鄧實等人，加入“國學保存會”[d]，并擔任旗下主辦的《國粹學報》《國粹從書》刊物編輯，與人合編《美術叢書》，做了大量搜集、整理、出版美術遺產(chǎn)的工作。[20][5] 1909年11月，黃賓虹參加由陳去病、高天梅、柳亞子等人在蘇州發(fā)起成立的中國近代文學學術團體“南社”，成為“南社”[e]最早的成員之一。[3][21]他接受康有為邀請，主編《國是報》，希望把報紙辦得更有時代氣息，但在辦報理念上卻與康有為相左，故不久離職，《國是報》也曇花一現(xiàn)。[3]1912年至1925年，黃賓虹一直擔任《神州日報》編輯和美術主任，兼任《真相畫報》編輯。[3]他負責出版《美術叢書》，在書籍搜集、善本甄別、資料歸類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叢書分四集共40輯，包括書畫、雕刻摹印、瓷銅玉石、文藝、雜志等5類257部，在學術界影響很大，劉海粟稱其以美術“為后學提供了津梁”。[3] 從1921年起，黃賓虹在好友陳叔通舉薦下，進入上海商務印書館任編譯所美術部主任。[22]后來任職有正書局，編輯刊印《中國名畫集》，組建中國金石書畫藝觀學會，主編《藝觀》雙月刊。[5][23]1928年，黃賓虹與張大千、張善子、俞劍華、熊賡昌、陳剛書等組織成立了爛漫社，被推為社長，并出版《爛漫社畫集》；[24]同年，應廣西教育廳邀請，黃賓虹經(jīng)香港赴桂林講學、游覽，作《八桂豪游圖》長卷；1929年，黃賓虹擔任中國文藝學院院長，兼任新華、昌明藝術專科學校教授，主編《神州大觀續(xù)編》；1932年，黃賓虹應邀前往四川游覽、寫生、講學，途中創(chuàng)作畫稿千余幅，皆成為日后創(chuàng)作的素材資源。[7] 1931年，黃賓虹參與組建了“中國畫會”，成為全國性的藝術法團，黃賓虹曾任執(zhí)監(jiān)委員，編輯出版《國畫月刊》，意圖振興中國畫學；他與王濟遠、吳夢非、[3]1935年，黃賓虹任上海博物館理事，再次應邀赴廣西南寧講學，經(jīng)香港返上海，在香港座談畫法，其筆錄編成《黃賓虹畫語錄》。[7] 伏居京城
1936年，黃賓虹被故宮聘為古物鑒定委員，為故宮鑒定書畫，并受聘于北平古物研究室導師及北平藝術?？茖W校教授，此時他的山水畫融化古人與造化，風格獨創(chuàng)且鮮明。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他拒絕北平偽文物研究會推薦的美術館館長職務，除正常授課外，謝絕一切應酬活動，閉門伏案，專心于讀書作畫與研究著述。[5][3]這段時期，正是他著作最豐、作畫最多的時期?？箲?zhàn)勝利后，1946年黃賓虹復任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教授。[25][3]
杭州任教
1948年，黃賓虹接受邀請舉家南遷，任國立杭州藝術專科學校教授。在歡迎大會上，85歲高齡的黃賓虹講授養(yǎng)生之道，認為最好的養(yǎng)生方法即為藝術。[3][7]新中國成立后，黃賓虹任中華全國美術工作者協(xié)會委員[f]，第一屆全國美展審察委員、中央美術學院華東分院（今中國美術學院）教授。[5][8]1952年秋至1953年夏，黃賓虹因患白內(nèi)障雙目視力急劇下降，讀書和寫作只能借助放大鏡。在這段半[3][27]1953年，黃賓虹擔任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繪畫研究所所長（今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g]），[5][29]當選為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常務理事，華東行政委員會文化局授予黃賓虹“中國人民優(yōu)秀畫家”榮譽稱號。1954年，黃賓虹當選為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華東分會副主席，同年當選為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第二屆全國委員會委員。[1][5][9] 逝世
1955年3月25日凌晨，黃賓虹在杭州第一人民醫(yī)院病逝。在公祭會上，家人遵照遺愿將黃賓虹收藏的書籍文物與自作書畫全部捐獻給浙江省博物館。將作品及所藏書籍文物等全部捐獻給國家，包括自作書畫5000多件，收藏古今書畫1000余件，古印近900方，銅、瓷、玉等各類文物近500件，碑帖藏書近2000種，文稿、信札等計一萬多件。[3][27][30] 藝術成就
主要作品
理論著作
黃賓虹是二十世紀中國現(xiàn)代美術史學研究的奠基者和開拓者之一。他堅持理論與實踐結合、治學與治藝并重，很多理論見解為后世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學術方向和基礎。[31]在60歲之前，黃賓虹的主要精力放在金石學、畫史、畫學等研究領域。在金石文字研究上，他涉獵的門類廣泛，以六國文字為核心，涵蓋甲骨、古陶、古璽、封泥等文字，積累了豐富的實物和文獻資料；從研究方法看，他將文獻與考古有機結合，通過二重證據(jù)法和比較法，使學術理論研究更具科學性和嚴謹性。在《古璽用于新陶器之文字》一文中，他通過比較古陶文字和古璽文字，得出古陶文字不僅可以驗證璽印，而且可用來考察書法源流，開創(chuàng)了20世紀古陶文研究的新領域。[31][32]在畫史畫學研究上，早年的黃賓虹師法新安畫派的畫風，鐘情于漸江；到了上海之后，他堅持從傳統(tǒng)中國畫的內(nèi)部尋找動力，以抵御西方繪畫的沖擊，主編的《美術叢書》收錄100余種古代文獻，編著了《中國畫史馨香錄》《古畫微》，研究成果達數(shù)百萬字，力求通過追本溯源來探究中國繪畫史的發(fā)展規(guī)律。他提出了“道咸畫學中興”的觀點，認為清朝道咸年間金石書法入畫是畫學復興的重要因素，將金石書法與繪畫畫法融會貫通。[31][11][12]在西方美術史學觀研究上，《新畫訓》是他的代表作，他對中西美術作一番比較，求同存異，進而研究共通之處。黃賓虹致力于重振民族文化，并且把這種對藝術的追求和意識體現(xiàn)在了他的著述之中。[11]在藝術思想的理解上，晚年黃賓虹對藝術的理解已上升到民族精神層面，所著的《國畫之民學》是其民學思想的集中體現(xiàn)；他把君學和民學進行對比，認為重精神的民學才能成就中國文化史，民學和內(nèi)美的畫學思想是黃賓虹作為大家的理論標志。[31][32] 主要著述
出 版 時 間 | 著 作 名 稱 | 出 版 社 | 作 者 |
1911年 | 美術叢書 | 神州國光社 | 黃賓虹，鄧實[33] |
1925年12月 | 古畫微 | 商務印書館 | 黃賓虹[34] |
1963年 | 黃賓虹畫集 | 天津美術出版社 | 黃賓虹[35] |
1986年8月 | 黃賓虹畫語錄 | 華正書局 | 黃賓虹[36] |
1999年6月 | 黃賓虹書法集 | 上海書畫出版社 | 黃賓虹[37] |
2002年7月 | 黃賓虹教授課徒稿 | 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 | 黃賓虹[38] |
2006年1月 | 黃賓虹自述 | 文化藝術出版社 | 黃賓虹[39] |
2007年1月 | 虹廬畫談 | 上海書畫出版社 | 黃賓虹[40] |
2009年7月 | 黃賓虹集古璽印存 | 西泠印社出版社 | 黃賓虹[41] |
2018年5月 | 黃賓虹談藝錄 畫學文存 | 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 | 黃賓虹[42] |
2021年11月 | 湖山藝叢 畫法要旨 | 浙江人民美術出版社 | 黃賓虹[43] |
國畫作品
黃賓虹畢生用筆不輟，作品浩瀚，一生旅行紀游畫稿當以萬計，僅逝世后捐贈的自作書畫即有5000多件。[30][44]潘天壽很崇敬黃賓虹，稱其“畢生所得畫稿不下萬紙，且學養(yǎng)淵博，著述宏富”。[11]黃賓虹遍覽中國山水，運用八十余年的傳統(tǒng)筆墨功力，以及藝術沉淀以及游歷感悟，開創(chuàng)了“渾厚華滋”的現(xiàn)代審美境界，在中國書畫的理論和技法上具有承前啟后的作用，對中國近現(xiàn)代繪畫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13]
主要國畫作品
作 品 名 | 尺 寸 | 創(chuàng)作年份 | 備 注 |
山水 |
百丈虬龍呈變幻 | 132cm×65cm | 1902年 | 黃山市博物館藏 |
松柏列屏 | 146.7cm×39.9cm | 1919年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仿墨井道人筆意 | 34.5cm×27.5cm | 1922年 | 中國美術館藏 |
壓波峰疊云 | 65cm×33cm | 1933年 | 南京市博物館藏 |
青城坐雨圖 | —— | 1933年 | 浙江省博物館藏[45][46] |
肇乎自然 | 89.5cm×48cm | 1934年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溪山深處圖軸 | 84.3cm×34.6cm | 1946年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擬北宋山水 | 76cm×39cm | 1950年 | 中國美術館藏 |
設山山水 | 87.5cm×32cm | 1952年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簡筆山水 | 103cm×42cm | 1953年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崇山密林 | 165.2cm×98cm | 1954年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黃山湯口 | 171cm×96cm | 1955年 | 拍賣收藏 |
花卉 |
設色花卉 | 113cm×38cm | ——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墨梅 | 56.6cm×52cm | ——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折枝桂菊榴花 | 24.2cm×28.7cm | ——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以上資料來源：[19][29] |
創(chuàng)作特點
黃賓虹擅長山水、花卉并重視寫生。他的創(chuàng)作道路，經(jīng)歷了師古人、師造化和融化古人造化形成獨創(chuàng)風格三個階段。約60歲以前以師古人為主；60歲至70歲以師造化為主，畫風逐漸趨于寫實；70歲以后，漸趨成熟，風格渾厚華滋，真正形成了人們所熟悉的“黑、密、厚、重”的畫風。[5]黃賓虹晚年的山水畫，所畫山川層層深厚，氣勢磅礴，創(chuàng)作特點主要體現(xiàn)在用筆與用墨上。黃賓虹認為，國畫精神全關筆墨，筆墨是中國畫的基本元素和技術關鍵，他窮其一生研究用筆用墨的方法規(guī)律，從筆墨中找到中國畫發(fā)展創(chuàng)新的途徑。[47][48]
靈活的用筆。黃賓虹重視山水畫藝術創(chuàng)作中的筆墨關系，“筆”處于主要地位，“墨”次之。用筆能夠突顯主題，然后通過用墨的手法，將作品中的相關個體融成一體，從而提升藝術創(chuàng)作的價值，更好彰顯藝術創(chuàng)作的風格。他主張把筆墨升華為筆墨精神，即由筆墨展示的“純?nèi)珒?nèi)美”，構成了黃賓虹山水畫藝術的核心。[47]在筆墨意蘊的體現(xiàn)上，他將傳統(tǒng)筆法應用于實踐并加以拓展，總結創(chuàng)造為平、留、圓、重、變的“五筆”?！拔骞P法”是一個具有內(nèi)在結構的理論系統(tǒng)，其中，“平”指筆力，如錐畫沙，起止筆要用力平均，筆筆送到，不宜太平；“圓”指筆意，如折釵股，用筆圓轉，一勾一勒，既成方圓，不生圭角；“留”指筆姿，如屋漏痕，積點成線，下筆不可太快；“重”指筆勢，如高山墜石，既要表現(xiàn)力感，又要舉重若輕；“變”指筆趣，如四時迭運，既有原則，又不拘法理。[49][43][50]黃賓虹將這五種筆法相互關聯(lián)，在晚年的作品中都有體現(xiàn)。要采用書法用筆的方法進行圓轉，用畫筆勾勒時應游刃有余，還要做好開頭和結尾之間的銜接，呈現(xiàn)出自然純?nèi)蔚膭?chuàng)作特點。黃賓虹的筆法以及山水畫的創(chuàng)作方式與他所追求的藝術相同，進而達到落筆無往不復、無垂不縮。[10][51]
獨特的用墨。黃賓虹在借鑒北宋郭熙《林泉高致》的基礎上，創(chuàng)新用墨手法，提出新論，分為“七墨”，即潑、淡、破、積、焦、濃、宿等，采用墨色變化的方式，突出其創(chuàng)作的用墨價值。他在實踐中總結，善用積墨、漬墨、破墨、潑墨、鋪水及宿墨等技法，其中以破墨法使用最為精到。[49]此外，通過獨特的勾勒技巧和方法，讓山水畫中的每座山和每塊石頭的特征都體現(xiàn)出來。此外，點墨或者點色是黃賓虹山水畫創(chuàng)作的奇妙之處，根據(jù)全局畫面出發(fā)的理念，實現(xiàn)筆墨之間的交錯使用，進而呈現(xiàn)出像“紙上跳舞”的創(chuàng)作方式，提升了山水畫的韻味價值。[10]他提倡宋代繪畫的淋漓盡致，墨飽筆酣，經(jīng)過多年實踐，形成了自己“黑密厚重”和“渾厚華滋”的藝術之風。[47]這種繁體風貌為人們所看重，其作品繁到不能再繁，在極其繁復的畫面上，卻使人感到處處見筆，筆筆有情 ，將藝術探求的全過程，通過筆墨在畫面上留下痕跡。[52]
代表作品
《松柏列屏》：黃賓虹早期作品，創(chuàng)作于1919年，146.7cm×39.9cm，現(xiàn)藏于浙江省博物館。黃賓虹以皴擦手法，突出高遠構圖，遠山淡出，體現(xiàn)了他對傳統(tǒng)題材、傳統(tǒng)筆墨技法的熟練把握。畫面靜寂，無人間煙火氣息，是典型的北宋董源、明朝董其昌所倡導的“南宗”一系畫風。[53] 《青城坐雨圖》：1933年早春，黃賓虹游覽四川青城山時突遇暴雨，他索性坐在山石上，觀察山林在雨中的景致，回來即用濃墨重彩刻畫了那場別致的雨景，作《青城坐雨圖》。《青城坐雨圖》是黃賓虹通過對畫史研究參悟出來的獨特畫法，成為經(jīng)典之作，現(xiàn)藏浙江省博物館。[45][46]他運用積墨法，表現(xiàn)出山水淋漓的感覺，雖然是純寫生而成，著墨較少，但以淡花青融合淡墨，畫出了雨淋淋的感覺，雨景生動。[54]
《黃山湯口》：黃賓虹于1955年創(chuàng)作的山水巨作，長約171 厘米，寬約96厘米。他用一貫的“”渾厚華滋“”筆調，以古樸蒼勁的筆法描繪了黃山勝地的風景，是黃賓虹晚年傾力之作。2017年6月19日，《黃山湯口》以3.45億元被拍賣成交，創(chuàng)下畫家本人最高價格拍賣紀錄。[55][56]
書法作品
黃賓虹的書法內(nèi)涵豐富，他主張先書法史論，再書法實踐；先提高眼力、豐富見聞，再著手臨池。他說：“學書必先探其源流，繼須洞悉古今之書法理論，然后細究用筆用墨之法。必如此，臨池之功，始見渾厚?！?/span>[57][58]黃賓虹重視繪畫對書法的借鑒作用，認為書畫本自一源，善書者必善畫，善畫者必先善書，他大膽借鑒繪畫線條和用墨的豐富性，將古文字滲入篆書與行草書創(chuàng)作之中，晚年甚至把中國傳統(tǒng)的宗教、文化也滲透進去，豐富了作品的字法與內(nèi)涵。[59]
主要書法作品
作 品 名 | 尺 寸 | 創(chuàng)作年份 | 備 注 |
臨骉羌鐘銘文 | 111cm×38.5cm | 1941年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集大篆文字七言聯(lián) | 125cm×28cm | 1943年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集大篆文字七言聯(lián) | 139cm×24.1cm | 1947年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臨漢碑 | 29.5cm×89cm | ——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大篆七言詩 | 99cm×48cm | ——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大篆七言聯(lián) | 107cm×20cm×2 | ——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行草七言詩 | 111.4cm×35cm | ——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草書七言詩 | 115.6cm×36cm | —— | 浙江省博物館藏 |
以上資料來源：[4][29] |
主要成就
黃賓虹在長期創(chuàng)作過程中，思考以“內(nèi)美”為核心的中國畫論，并成為同時代研究最持久、最徹底的學者。他以中國傳統(tǒng)畫論的“氣韻”、“神似”、“虛”為基點，吸納西方“不齊弧三角”的現(xiàn)代審美觀，建立了“畫重內(nèi)美”藝術觀。在此基礎上，他重塑“五筆”“七墨”的中國畫筆墨基本框架，同時對筆墨法進行開拓演繹，既締造了黃賓虹“渾厚華滋”的山水畫，也為中國畫筆墨法領域增添了新的資源，豐富了現(xiàn)代畫學，具有首創(chuàng)色彩和現(xiàn)代價值。他注重實地寫生，歷時經(jīng)年，走遍中國名山大川，寫實景時，來不及仔細描繪，體味到“虛中之實”，形成一種“無虛不實，無實不虛”且迥異于前人的獨特個人風格。黃賓虹在金石學領域也取得不凡成就，他曾收藏的古璽印之多，為中國之最，提出將金石精神融入書畫理念，在三代古文字研究以及印學與美術學的聯(lián)通上取得成果。[60][61]
人物評價
李可染在《談藝術實踐中的苦功》一文中評價道：“黃賓虹先生晚年為了表現(xiàn)祖國山川的濃厚華茂，多么辛勤不倦地在墨法上用了大功夫。他把傳統(tǒng)的破墨積墨法，反復試探，窮追到底，一張畫能畫七八遍至十數(shù)遍，結果使畫面蔥蔥郁郁，氣象蓬勃，豐厚之極，而又不失于空靈，一掃明清部分文人畫單薄凋疏之風，提高了山水畫的表現(xiàn)力，為我們留下了極為可貴的遺產(chǎn)。黃先生為了實現(xiàn)理想，一生堅持磨煉、百折不撓的精神，實與白石老人一樣。”[19][h]
潘天壽稱贊黃賓虹：“先生獨特之風格，豈偶然哉？然有時或為雄奇，或為蒼莽，或為閑靜秀逸，或為淡蕩空靈，或為江河之注江海，或為云霞之耀空，或為萬馬之奔騰，或為異軍之突起，千態(tài)萬狀，又非筆墨布置等所能概括之矣。孟軻云，五百年，其間必有名世者。吾于先生之畫學有焉?！?/span>[63][i]
傅雷在給友人的信中說：“賓虹則是廣收博取，不宗一家一派，浸淫唐宋，集歷代各家之精華之大成，而構成自己面目。他的概括與綜合的智力極強。所以他一生的面目也最多，而成功也最晚。六十左右的作品尚未成熟，直至七十、八十、九十，方始登峰造極。我認為在綜合前人方面，石濤以后，賓翁一人而已?！?/span>[65][j]
賴少其在評價黃賓虹時說：“黃賓虹先生也自稱'學人’，還自稱'要做小學生’。他年過九十，德高望重，如此謙虛，這是對我們后輩的勉勵，也是我們學習的榜樣?！?/span>[67][k]
張仃在《全面開展對黃賓虹的研究》一文中指出：“黃賓虹先生是中國近代卓越的藝術家，是中國畫精華的代表人物，是承前啟后的一代大師。對這樣一份寶貴的遺產(chǎn)，如果不繼承，說明我們對自己的民族和時代沒有盡到責任?！?/span>[19][l]
2015年4月15日，光明網(wǎng)刊登文章《解讀黃賓虹》，贊揚黃賓虹“其學術理想和藝術創(chuàng)造始終強調民族文脈之'內(nèi)美’，不僅是'畫之大者’，更是'學之大者’。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和民族文化傳統(tǒng)的逐漸復興，黃賓虹的藝術成就和民族精神愈發(fā)顯現(xiàn)出跨時代的文化高峰意義?！?/span>[70]
人物軼事
“白賓虹”與“黑賓虹”
黃賓虹早期的作畫技法多半臨摹古人，大量使用披麻皴，線條沉穩(wěn)，筆筆分明，且能看出根源，因畫面構圖疏淡清逸，謂之“白賓虹”。[71]多年走遍名山大川之后，渾厚華滋是他追求的美學境界，也成為他的畫面風格。在黃賓虹看來，中國山水畫并不需要太多顏色，“黑”是中國畫的主要風格，由積墨而成，一般積三遍墨即“死”，但黃賓虹能積十遍還看得到紙紋，后來畫壇上有人戲稱他為“黑賓虹”，[27]藝術風格也在領悟自然和錘煉筆墨的基礎上，開始了由“白賓虹”向“黑賓虹”的轉變。[47]
“我的畫要五十年后才能為世所知”
黃賓虹按照自己對中國畫的獨特理解，筆墨逐漸開始變?yōu)楹诙艿姆e墨，走上了與眾不同的藝術道路。盡管他的用筆用墨在晚年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但是當時作品并不被大眾理解和接受，藝術上仍然無人認可。黃賓虹彌留之際，曾對身邊的親人說過“我的畫要五十年后才能為世所知”。隨著中國藝術品市場中黃賓虹繪畫作品的拍賣紀錄不斷被刷新，當年那句話得到了驗證。[27]
相關研究
王中秀[m]長期從事黃賓虹的資料整理與研究，取得了重要成就。他先后編輯出版了黃賓虹的畫集、文集和年譜，如《黃賓虹文集》《黃賓虹年譜》《黃賓虹談藝書信集》《黃賓虹畫傳》《虹廬畫談》等著作，被學術界所認知。[73][74]王中秀經(jīng)過多年考證與研究認為，黃賓虹堅持“內(nèi)美”的美術史觀，即“輕外(美)重內(nèi)(美)”，“內(nèi)美”是核心，“五筆”“七墨”是框架，兩者構成黃賓虹重整中國畫學的大結構。[60]
后世紀念
黃賓虹藝術館
黃賓虹藝術館位于浙江省博物館孤山館區(qū)，于2014年6月開館。藝術館分上下兩層，共800多平方米，狹長形展廳，恒溫恒濕的展柜依次排開，存列有黃賓虹家人捐贈的書畫作品及各類收藏。1955年，黃賓虹逝世后，家人遵照他的遺愿，將自作書畫作品，所藏古今書畫，古印，銅、瓷、玉文物，碑帖、文稿、信札等計一萬多件全部捐獻給國家。[30]
黃賓虹紀念館
1987年，位于歙縣鄭村鎮(zhèn)潭渡村的黃賓虹故居經(jīng)修葺對外開放，在黃賓虹親屬捐贈其晚年所作山水立軸一幅、兩封手札及部分生前使用的生活、繪畫工具等基礎上，成立歙縣黃賓虹紀念館，2009年被國家列為免費對外開放單位。2012年新館移址徽城鎮(zhèn)，故居保留所有陳列。該館設“黃賓虹藝術生平展”，展品由展板、實物、歷史照片和電子播放屏等組成，展示黃賓虹一生的藝術經(jīng)歷。[75]
黃賓虹故居
黃賓虹故居位于浙江省金華市婺州古城內(nèi)八詠街，是一棟清末民初典型的民居建筑。建筑占地面積200余平方米，為坐北朝南、依山面江、白墻灰瓦的四合院；建筑整體分布為：門廳玄關、天井、廳堂、后天井及東西六間廂房，故居辟為“畫之大者”“厚渾華滋”“學術傳承”“內(nèi)力內(nèi)美”四個展廳，記錄了黃賓虹的藝術人生。[76]
黃賓虹紀念室
1988年3月25日，由沙孟海題額的“黃賓虹紀念室”復建工程竣工，恢復對外開放。紀念室位于杭州棲霞嶺31號，一座中西建筑風格相結合的二層小樓，包括陳列室、資料室、接待室等。該紀念室原為黃賓虹居住過的地方，于1956年3月被辟為“黃賓虹先生紀念室”，1963年改為“故居”，1987年又恢復建設“紀念室”。1990年1月18日，在黃賓虹紀念室前舉行黃賓虹雕像揭幕儀式，雕像由浙江省博物館美工楊伯祥創(chuàng)作，安放在黃賓虹居室前。[77]
特種郵票
1996年4月5日，國家郵政局發(fā)行《黃賓虹作品選》特種郵票1套6枚，分別為《書法》《山水》《青城山中坐雨》《西泠遠望》《設色山水》《點染寫花》等六幅代表作品。郵票設計者王虎鳴、閻炳武以白色襯底，飾以細線框，“中國郵政”和郵票名稱均采用黑色宋體字，面值為金色，突出清新明快的視覺效果，為原作營造雅致而大氣的氛圍。[78][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