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文
自從在秦始皇統(tǒng)治時期打敗匈奴以后,北方平靜了十幾年。秦滅亡之后,中原發(fā)生了楚漢相爭,匈奴就趁機一步一步向南打過來。
漢高祖的時候,匈奴的冒頓單于帶領(lǐng)了四十萬人馬包圍了韓王信的封地馬邑。韓王信抵擋不了,向冒頓求和。漢高祖得到這個消息,派使者責備韓王信。韓王信害怕漢高祖治他的罪,向匈奴投降了。
冒頓占領(lǐng)了馬邑,又繼續(xù)向南進攻,圍住晉陽。漢高祖親自趕到晉陽,和匈奴對敵。
公元前200年冬天,漢高祖劉邦率領(lǐng)32萬大軍出擊匈奴。進了晉陽,派出兵士去偵察,回來的人都說冒頓的部下全是一些老弱殘兵,連他們的馬都是挺瘦的。如果趁勢打過去,準能打勝仗。
漢高祖還怕這些兵士的偵察不可靠,又派劉敬到匈奴營地去刺探。
劉敬回來說:“我們看到的匈奴人馬的確都是些老弱殘兵,但我認為冒頓一定是把精兵埋伏起來,陛下千萬不能上這個當?!睗h高祖大怒,說:“你膽敢胡說八道,想阻攔我進軍。”
漢高祖率領(lǐng)一隊人馬剛到平城(今山西大同市東北),突然四下里涌出無數(shù)匈奴兵來,個個人強馬壯,原來的老弱殘兵全不見了。漢高祖拼命殺出一條血路,退到平城東面的白登山。
冒頓單于派出四十萬精兵,把漢高祖圍困在白登山。周圍的漢軍沒法救援,漢高祖的一部分人馬在白登,整整被圍了七天,沒法脫身。這是史稱“白登之圍”或叫“平城之圍”。
為什么要說“白登之圍”呢?因為沒有這次的軍事行動,歷史上就不會產(chǎn)生“和親”這一政治的婚姻雛形?!昂陀H政策”正是為了達到這樣或那樣的政治目的而出現(xiàn)的特定歷史階段的產(chǎn)物,這種行為不但會帶來和親雙方的友好相處,也在很多時候維護了中原王朝和平局面,本文介紹的就是歷史上七位沒有留下姓名的和親公主,但是她們都是為了漢王朝的和平而犧牲了自己的青春。
漢高祖劉邦已經(jīng)在平城白登山被匈奴圍困達七日之久。如何解圍已經(jīng)迫在眉睫,西漢謀士陳平獻出了“秘計”。陳平前去勸說匈奴閼氏(音:yanzhi,相當于中原王朝的皇后):陳平秘密見到了閼氏,而且還用黃金珠寶賄賂她,并且讓畫家畫了一張美人像,派人送給閼氏,并對她說:漢朝有一位絕代佳人,貌美如花,天下無雙。今日被單于圍困,囧急萬分,已經(jīng)派人去接那位美女,準備獻給單于。如果單于見到這位美女,肯定會特別喜歡,憐愛有加。閼氏您不如趁著那美女沒有到來的時候,想辦法讓漢軍逃脫,那樣的話,漢人自然不會舍得將那美女貢獻出來了。閼氏嫉妒心很強,她害怕失寵,于是,閼氏絞盡腦汁說服冒頓撤軍。
閼氏對冒頓說:“漢、匈兩主不應該互相逼迫得太厲害,現(xiàn)在漢朝皇帝被困在山上,漢人怎么肯就此罷休?自然會拼命相救的。就算你打敗了漢人,奪取了他們的城地,也可能會因水土不服,無法長住。萬一滅不了漢帝,等救兵一到,內(nèi)外夾攻,那樣我們就不能共享安樂了?!?/span>
說到這里,閼氏淚如雨下,嗚咽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單于一時也不知怎么辦才好了,就問:“那你說怎么辦?”
閼氏說:“漢帝被圍了7天,軍中沒有什么慌亂,想必是有神靈在相助,雖有危險但最終會平安無事的。你又何必違背天命,非得將他趕盡殺絕呢?不如放他一條生路,以免以后有什么災難降臨到咱們頭上。”單于將信將疑,可是又怕惹閼氏不高興。當時,冒頓邀約了王黃和趙利一起夾攻漢軍,但兩人都沒有如約而至,冒頓懷疑這兩個人與漢軍有陰謀,將包圍圈解開一角。那天正好大霧,漢軍來來往往,匈奴看不見,陳平下令每個強弩手都搭上兩只箭,對外,然后,漢軍就從解開的那一角突圍出來。
“白登之圍”雖然解除了,劉邦被匈奴也嚇破了膽,向劉敬詢問計策。劉敬認為,“和親”不僅可以解圍,而且還可以使兩個民族和平相處,為漢王朝整頓內(nèi)政、恢復經(jīng)濟、發(fā)展生產(chǎn)、增強實力都是有好處的。
劉邦接受劉敬的建議,與匈奴和親,并由劉敬負責與匈奴談判。雙方達成一致,其中最重要的內(nèi)容便是將劉邦和呂后所生的女兒魯元公主嫁給冒頓。呂后得知此事,大吵大鬧,堅決反對。劉邦沒辦法,只好另外想轍??墒牵饝倥氖虑樵趺崔k?劉邦無奈,只好以假代真,派劉敬帶著宗室的女兒假稱公主送給冒頓單于作閼氏。并且“歲奉匈奴絮繒酒米食物各有數(shù)。約為昆弟以和親”,這一舉措開創(chuàng)了中國歷史上以和親作為外交工具的先河。
這里說的是這個沒有留下姓名的宗室公主,她可是冒著極大的風險甚至性命危險,而去執(zhí)行這趟和親使命的。在漢朝宮廷中肯定會流傳冒頓單于那冷血的形象,他為了達到目的,不但舍得殺掉救過自己的寶馬,親愛的妻子,而且還敢于殺死自己的父親!完全是一個妖魔化的人物。可是,這位公主為了本土的和平與安寧,她還是大膽的去了。
看來,她的心里素質(zhì)必須好,如果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她會有殺身之禍的。
劉敬也是膽量過人,他敢于帶著假冒的公主出使匈奴,說服冒頓罷戰(zhàn)講和,可謂也是渾身是膽,非常冷靜的人。
這次出使很成功,達成了協(xié)議。
“和親協(xié)定”,據(jù)《史記》卷110《匈奴列傳》及卷112《主父偃列傳》都有漢高祖派劉敬到匈奴“結(jié)和親之約”的記載。從《史記》、《漢書》、《資治通鑒》、《通典》及《冊府元龜》等書的有關(guān)材料來看,“和親協(xié)定”主要包括五項條款:一是漢朝將公主嫁給匈奴單于;二是漢與匈奴劃疆立界:“長城以北引弓之國受令單于,長城以內(nèi)冠帶之室朕亦制之,使萬民耕織,射獵衣食,父子毋離,臣主相安,[俱]無暴虐”,“匈奴無入塞,漢無出塞”;三是“漢與匈奴約為兄弟”,雙方成為兄弟之國,享有平等地位;四是漢朝“歲奉匈奴絮繒酒米食物各有數(shù)”,而匈奴不再侵擾漢朝;五是雙方進行一些“通關(guān)市”活動。
由此可見,“和親協(xié)定”的主要目的是避免戰(zhàn)爭,發(fā)展經(jīng)濟貿(mào)易關(guān)系,使雙方人民都能得到實惠。
從后來的情況看,這第一個和親公主,一直留在閼氏的位置上,是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匈奴更重視的是由和親帶來的經(jīng)濟利益,公主是否劉邦親生的無所謂。第二個原因就是,公主以誠相待,感動了冒頓,使他寵愛自己?;蛘撸冀K沒有暴露身份,也未可知。事逾兩千多年,今天是無從考察了。
但無疑,這第一位和親公主開了一個好頭。
劉邦死后,冒頓覺得呂后軟弱可欺,寫信給呂后說:我這個孤獨的君主生于草莽水澤之中,一直是伴著牛馬長大的。經(jīng)常到你們的邊境走走(搶掠財產(chǎn)),也特別想在整個中國游玩(占領(lǐng)中國)。你們上次送來的那個不知真假的公主因為水土不服死了,我又成了光棍;你老公也死了,你也是孤身一人。我沒老婆,你沒老公,兩個人都沒有愛人,都過的沒精打采的。不如我們兩個結(jié)婚吧,這樣大家都有愛人了,也就和諧了,多好。你準備一下,我這就來中國旅游時順便就把事情辦了。
這也出格的超出人們的正常思維范圍了,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且不說呂后還是冒頓名義上的岳母,像匈奴這樣未開化的蠻夷是沒有什么倫理道德觀念的。但呂后畢竟是大漢王朝的國母呀,怎能任人這樣肆意凌辱。一時間漢朝文武大臣吵成一遍,鬧得沸沸揚揚,文臣要寫張大字報掛到大草原的上空,把冒頓的十八輩祖宗都慰問一下;武將要殺了使臣,然后帶十萬兵橫行匈奴。
這種無禮之言當然傷害呂后的自尊心,呂后當即把陳平、樊噲、季布等人召集起來,討論出兵匈奴。樊噲貌似魯莽,實則心細, “臣愿得十萬眾,橫行匈奴中?!?/span>
季布一聽就知道他是吹牛,說道:當日,匈奴把高帝圍在平成(白登),你號稱勇將,卻不能解圍。國人為此作歌:平城之下亦誠苦!七日不食,不能彀弩!
直到今天,還有人在吟唱這首歌曲,當年受傷的人,剛剛?cè)玖⑵饋?,如果聽說再讓他們作戰(zhàn),這是要攪得天下大亂。此時吹牛說以十萬之眾橫行匈奴,簡直就是當面謾罵誹謗。
既然不敢打仗,維護睦鄰友好的唯一辦法也就只能是“和親”了。呂后當然不能嫁了,還是老辦法,找個假公主做替身,陪嫁了許多金銀珠寶,還以呂后的口氣寫了一封回信,謙虛謹慎纏綿悱惻:承蒙錯愛,十分榮幸。可惜我年紀已經(jīng)大了,身體也不老好,牙齒頭發(fā)都開始掉了,走路也要人攙扶了,實在也無法服侍單于,很對不起了,不敢有勞單于鞍馬勞頓往來奔波?,F(xiàn)在我已經(jīng)選好了皇家公主代替我來服侍單于,公主年青美貌,單于一定很滿意的。我們中國一直和你們匈奴保持著睦鄰友好,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單于多擔待,不要怪罪。
呂后回信的同時,并把自己所用的兩輛車子、八匹駿馬送給冒頓單于。冒頓單于派使者到漢致謝:“未嘗聞中國禮義,陛下幸而赦之?!?/span>
漢匈于是再次和親,這次的和親公主是誰,史籍無載。但是,漢匈之間又保持了一個階段的和平,雙方貿(mào)易得以發(fā)展。
呂后死,諸呂被平滅,孝文帝即位。孝文帝本是寬厚誠懇之人,對匈奴關(guān)系,禁守和約。和冒頓又有一次和親。通過這次和親,一方面漢帝與匈奴單于約為兄弟,互不侵擾;另一方面漢王朝“輸遺匈奴甚厚”。
冒頓單于對這次和親也就非常滿意了,回信表示:漢匈和親非常符合我的心意,因此我們“共結(jié)歡親?!蓖瑫r也對匈奴侵漢引咎自責:“漢邊吏侵侮右賢王,右賢王不請,聽后義盧侯難支等計,與漢吏相恨,絕二主之約,離昆弟之親?!T引弓之民并為一家,北州以定。愿寢兵休士養(yǎng)馬,除前事,復故約,以安邊民,以應古始,使少者得成其長,老者得安其處,世世平樂。未得皇帝之志,故使郎中系呼淺奉書請”,并向漢獻駱駝一,騎馬二,駕二駟。
此時冒頓年齡已大,自然也沒了當年的爭雄之心,表現(xiàn)的彬彬有禮。駱駝車馬和信件一起到達。
在這種情況下,漢朝便討論是出擊還是和親,公卿普遍認為,“單于新破月氏,乘勝,不可擊也。且得匈奴地,澤鹵非可居也,和親甚便”。所以,漢朝仍然和保持匈奴和親狀態(tài)。可惜的是,這第三個和親公主還是沒有留下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