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世凱小站宿將中,曹錕可謂大器晚成。他是第五任中華民國大總統(tǒng) 。生就一副憨厚相,卻“傻人有傻?!?,屬下吳佩孚,一柱擎天;他為政溫和,重視人才;晚年在日本人威逼利誘下,守住民族氣節(jié)。唯有“賄選”丑聞為世人詬病。晚年妻妾大戰(zhàn),子女不成器鬧得滿城風雨。
曹錕(1862年—1938年),字仲珊,天津塘沽人。1882年投奔淮軍,后考入北洋武備學堂。1896年投奔袁世凱,歷任管帶、協(xié)統(tǒng)、鎮(zhèn)統(tǒng)、直隸督軍、民國大總統(tǒng)。去世后被追贈陸軍一級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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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早年賣布 立志從戎
1862年,曹錕出生于天津大沽(今塘沽),父親曹本生,以給人家造木船維持十口之家的生活。盡管經(jīng)濟拮據(jù),但曹本生性子憨直,為人要強,他寧愿自己勒緊褲腰帶,也要供孩子們讀書識字。因此,曹錕兄弟幾個,多在幼年讀過幾年私塾。
曹錕16歲時,不肯學造木船,也不肯學農(nóng)活,只好去賣布為計。在他17歲時娶妻鄭氏。鄭氏年長曹錕兩歲,相貌平平,但為人通情達理,孝敬公婆。小兩口倒也和和睦睦。
過了三年平淡日子,曹錕決定改變命運,立志從戎。1882年,20歲的曹錕來到天津淮軍當兵,管帶鄭謙年近五旬膝下無子,見曹錕憨厚老誠,勤勞恭謹,又會武功,粗通文墨,便有意收他做義子。曹錕頓時受寵若驚,忙下跪給鄭謙磕頭,直叫“干爹”。
1885年,李鴻章創(chuàng)辦北洋武備學堂,曹錕在“干爹”的推薦下,成為首屆學生。1890年畢業(yè)時,李鴻章列舉成績優(yōu)秀者呈報朝廷,曹錕名列第九位,這些學生分別是:段祺瑞、馮國璋、王士珍、段芝貴、陸建章、王占元、雷震春、張懷芝、曹錕、李純、蔡成勛等(按成績單排名)。
這些學生日后都成為中國近代史上的顯赫人物。其中段祺瑞、馮國璋、王士珍便是日后的“北洋三杰”。
畢業(yè)后,曹錕被分配到淮軍宋慶所率的毅軍中當了一名哨官,1894年還曾隨部赴朝鮮作戰(zhàn)。
二 攀附權(quán)貴 得袁信任
1895年中日甲午戰(zhàn)爭戰(zhàn)敗后,清廷派年僅36歲的袁世凱到天津小站編練新軍。1896年,曹錕經(jīng)推薦赴小站投靠袁世凱,任右翼步隊第一營幫帶。
他既無背景,又老實巴交,一直升遷較慢。曹錕聽說袁世凱的叔祖父袁甲三有個拜把子兄弟曹克忠,在當?shù)睾苡袡?quán)勢,于是備下厚禮前去拜謁。曹克忠也是天津人,一看來了個姓曹的小老鄉(xiāng),很是開心。一查族譜,發(fā)現(xiàn)曹錕竟是自己的孫輩,便派自己的姨太太去袁世凱那兒為他通融。
自此曹錕由幫帶而幫統(tǒng),由幫統(tǒng)而統(tǒng)領,1907年升任北洋陸軍第三鎮(zhèn)統(tǒng)制(相當于師長)。逐漸受到袁世凱的信任。
袁世凱
曹錕也明白這點,所以在別人嘲笑他是吃太平糧的統(tǒng)制時,他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呵呵地說:“我是無用之人,只能大樹底下好乘涼呀?!?/span>
然而,曹錕接任第三鎮(zhèn)統(tǒng)制不久,局勢驟然變化,1908年11月,光緒皇帝與慈禧太后相繼去世,攝政王載灃為報其兄光緒帝被囚瀛臺之仇,將袁世凱“開缺回籍”。
在袁世凱被“開缺回籍”的三年時間里,大多數(shù)北洋將領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排擠、降職。由于曹錕遠離權(quán)利中心,在東北小心翼翼帶兵做事,取得了清廷信任,不斷受到嘉獎和提升,1911年7月,被提升為總兵,以提督候用。
三 久不得志 終成封疆大吏
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fā)后,清廷為了保護京畿安全,將駐扎長春的曹錕所部北洋第三鎮(zhèn)調(diào)到保定,負責京津及保定三角地帶的外圍防務。
11月2日,袁世凱被清廷任命為內(nèi)閣總理大臣。15日命令曹錕率兵至山西鎮(zhèn)壓革命軍,以解其對京畿之威脅。
在這次戰(zhàn)斗中,一位還不起眼的小人物立下大功,這就是十年后赫赫有名,中國人登上美國《時代周刊》封面第一人的大軍閥吳佩孚。
吳佩孚用他的機智和果斷,制止了嘩變軍隊的陰謀,避免了全軍覆沒的危險。曹錕驚愕萬分,連稱“好險”,萬分感激地對吳佩孚說:“你拯救了北洋三鎮(zhèn),制止了燒到北京城的戰(zhàn)火,連紫禁城里的皇帝都要感謝你!”
此后,吳佩孚贏得了曹錕的信任,幾年后,成為曹錕軍隊的二號人物。
吳佩孚
隨后幾年,曹錕雖然立有功績,但沒有得到袁世凱的重用,也沒有自己的根據(jù)地,官職仍是師長。
直到1916年初,稱帝后的袁世凱為了迎擊護國軍,任命曹錕為行軍總司令,督師出兵四川,與護國軍戰(zhàn)斗。到了六月,袁世凱去世,北洋集團群龍無首,掌握北京政權(quán)的段祺瑞與坐鎮(zhèn)南京、手握重兵的馮國璋都想當北洋老大。
段祺瑞為了拉攏北洋實力派,鞏固自己在北洋集團中的地位,于當年9月任命曹錕為直隸督軍。
曹錕笑逐顏開,他在袁世凱手下干了20個年頭,沒想到失去袁世凱這座靠山后,到了55歲的年紀,終于成為封疆大吏。
四 娶姨太五十六歲終得子
由于原配鄭氏只為曹錕生了一個女兒,曹錕在而立之年續(xù)娶了高姓上司的妹妹,高氏也只生下一個女兒后,1908年抑郁而亡。
曹錕四弟曹銳主動將自己的獨生子過繼給曹錕做繼子(為后來埋下禍端),曹錕很是感動。
高氏去世三年后,五弟曹鈞給曹錕介紹了天津富商之女陳寒蕊。陳寒蕊剛滿20歲。自然不想嫁給五十歲的曹錕做姨太太。陳氏家族卻想抱緊曹錕這個大腿。當時兵荒馬亂,陳家世代經(jīng)商,積累財富,著實不易,為了保全基業(yè),必須有軍隊背景保護,所以他們就看中了正在崛起階段的曹錕。
結(jié)婚第二年,陳寒蕊為曹錕生下了一個女兒(1919年直皖戰(zhàn)爭后,為了與奉系張作霖示好,國務總理靳云鵬別出心裁,提出將其7歲的女兒曹士英許配張作霖8歲的兒子張學曾,結(jié)成兒女親家)。1917年生下長子曹士岳,曹錕56歲終得子。
五 脫穎而出 獨霸政壇
袁世凱死后,北洋軍閥分裂為直、皖兩系,曹錕在段祺瑞和馮國璋兩系暗斗中,腳踩兩只船。由于重兵在手,兩方都想拉攏他。
1919年,在馮國璋去世后,曹錕成為直系首領,曹錕主要駐軍保定,保定就成了直系軍閥的大本營。
1920年,直皖大戰(zhàn)爆發(fā)。7月初,皖系在團河成立“定國軍”,以段祺瑞為總司令。直系在保定成立“討逆軍”,以曹錕為總司令,吳佩孚為前敵總司令。由于皖軍數(shù)量超過直軍,且武器裝備較直軍先進,段祺瑞對戰(zhàn)爭前景充滿樂觀。
段祺瑞
然而,7月13日,張作霖通電聲明“派兵入關(guān)參加助直倒皖戰(zhàn)爭”,形勢急轉(zhuǎn)直下。激戰(zhàn)5日后,皖系落敗。19日,段祺瑞因戰(zhàn)敗引咎辭職,北京政權(quán)落入以曹錕為首的直系與以張作霖為首的奉系手中。
聯(lián)合倒皖結(jié)束不久,直奉便矛盾凸顯,雙方在政治權(quán)利以及地盤分配、軍費報銷等問題上,很難達成一致。在拉拉扯扯一年半后,終于開戰(zhàn)。
1922年4月29日,第一次直奉戰(zhàn)爭爆發(fā)。張作霖自任奉軍總司令,約12萬人分東、西兩路沿津浦、京漢鐵路向直軍發(fā)起進攻。
直軍司令部仍在保定,以吳佩孚為總司令,率10萬人迎戰(zhàn),雙方開戰(zhàn)后,一開始難見分曉,5月3日,吳佩孚出奇兵繞道攻擊奉軍后方,使盧溝橋奉軍腹背受敵,戰(zhàn)況急轉(zhuǎn)直下;加之奉軍第十六師戰(zhàn)場倒戈,奉軍全線潰退,5日,張作霖敗退關(guān)外。
張作霖
至此,以曹錕為首的直系終于獨霸北京政壇。
六 賄選登頂總統(tǒng)寶座
1922年第一次直奉戰(zhàn)爭勝利后,曹錕首先逼退大總統(tǒng)徐世昌,迎回黎元洪復職,并使黎元洪成為其傀儡。為其競選總統(tǒng)鋪路。
1923年6月,曹錕做通時任美國總統(tǒng)哈定的工作,哈定發(fā)表了支持中國統(tǒng)一的聲明。曹錕隨后派人逼迫黎元洪交出大總統(tǒng)印并簽署辭職書。
曹錕利用心腹內(nèi)政總長高凌霨和議長吳景濂,大批收買或威脅國會議員,于1923年10月5日當選為中華民國大總統(tǒng)。并由國會起草通過了一部《中華民國憲法》。1923年10月10日,該憲法由曹錕頒布實施。這部憲法是中國第一部正式頒行的憲法。
此次賄選,曹錕花費了1300多萬元巨資(因為張作霖、孫中山也在出資爭搶議員反賄選)。在北洋軍閥統(tǒng)治時期,賄賂國會議員,本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但像曹錕這樣以一千多萬巨款賄選總統(tǒng),實屬罕見。
1923年10月10日,曹錕在中南海懷仁堂宣誓就職,終于如愿以償。
然而,總統(tǒng)的寶座并不好坐。1924年10月,第二次直奉戰(zhàn)爭爆發(fā)。由于馮玉祥倒戈,使直軍慘敗,隨后,10月23日,馮玉祥等人發(fā)動北京政變,將曹錕軟禁于中南海延慶樓。就這樣,只當了一年總統(tǒng)的曹錕,被迫辭職,成了階下囚。直到1926年4月,囚禁一年半后才恢復自由。曹錕見東山再起無望后,于1927年移居天津,退出了民國政治舞臺。
馮玉祥
七 兩姨太大戰(zhàn)津門
1927年3月,曹錕并沒有回到他發(fā)家的保定“光園”養(yǎng)老,而是全家寓居天津。
開始時居住在英租界19號公館。65歲的曹錕終于安下心來,享受晚年生活。但實際上,他的晚年生活不得片刻安寧。
首先是夫人之間的爭斗。曹錕的元配夫人鄭氏,長相一般,處世低調(diào),加上年事已高,自然不會參與其中。
二夫人高氏已亡,三夫人陳寒蕊生下長子曹士岳后,曹錕對她更是百般寵愛,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但隨著娶進四夫人后,她無法承受被冷落的打擊,不僅與四夫人爭風吃醋,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四夫人劉鳳瑋是天津郊區(qū)人,出身貧苦,從小在戲班里學戲,藝名“九歲紅”。有一次曹錕被七弟曹锳拉去看劉鳳瑋演出,曹錕被劉鳳瑋的才藝姿色所傾倒,看完戲便托人上門說媒。
沒想到劉鳳瑋性情剛烈,不慕權(quán)貴,這更讓曹錕對她高看一眼,于是允諾給予“夫人”待遇,并死纏爛打,終于將時年19歲的劉鳳瑋娶回了家,當時曹錕已57歲(曹錕在總統(tǒng)任上,包括被囚期間,主要是四夫人在身邊服侍)。
四夫人劉鳳瑋進門后,三夫人陳寒蕊從此打翻了醋壇子。而劉鳳瑋性情剛烈,寸步不讓,兩人常常把保定“光園”鬧得雞飛狗跳。
曹錕到天津做寓公后,劉鳳瑋因不愿與陳寒蕊同住,帶著一雙兒女搬到英租界洛陽道泉山里居住。
劉鳳瑋搬走后,曹錕的家并沒有就此安靜下來。曹錕在長子出生前,曾過繼曹銳的獨生子曹士藻為嗣子,由元配鄭夫人撫養(yǎng)。鄭夫人生下長女后再未生育,視士藻為己出。曹錕給士藻取字少珊,對他寵愛有加。曹錕56歲得子后,曹銳仍膝下無子,曹錕曾讓少珊歸宗。
“北京政變”時曹銳自殺,曹錕便將對曹銳的感情全部轉(zhuǎn)移到少珊身上,將家中大權(quán)全部交給他掌管。但少珊很不爭氣,整日只管花天酒地,噴云吐霧,對曹錕的夫人、子女態(tài)度蠻橫。
曹錕既不忍心責怪少珊,也不忍心家人受委屈,每日在吵吵鬧鬧中度日,心情越發(fā)抑郁。
曹錕年事已高,生活上得不到很好的照顧,整日又不得心靜,身體每況愈下,在英租界19號公館住了一年,便覺身體不支,于是給四夫人劉鳳瑋寫信,大倒苦水。
劉鳳瑋見信寫得凄慘悲涼,又心疼又難過,趕緊去19號公館將曹錕接到泉山里,請來名醫(yī)診治,細心照料。幾個月后,曹錕的病情大有好轉(zhuǎn),心情也變得開朗起來。
劉鳳瑋一日閑來無事,別出心裁與女傭?qū)Q服裝去看相。劉鳳瑋指著女傭?qū)ο嗝嫦壬f:“請給我家小姐算算,今年有無好運。”
算命先生何等聰明,但看破不說破,故弄玄虛道:“怪哉!怪哉!這位小姐今年并無好運,倒是你這丫環(huán)竟有一品夫人的貴相。”幾句話說得劉鳳瑋心花怒放,竟甩下100元的賞錢。
不料此事很快傳到陳寒蕊的耳朵里,陳寒蕊立刻跑到泉山里找曹錕告狀,恰巧曹錕不在,便對劉鳳瑋大喊大叫“這家產(chǎn)可不是你一個人的,看個相竟然花了100塊,真是敗家子!”
劉鳳瑋也不示弱,說陳寒蕊“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吵到激烈處兩人竟扭打在一起,陳寒蕊在別人的地盤上自然難討好處,最后帶著傷大敗而歸。
回到家后,陳寒蕊一氣之下買通英租界工部局職員和巡捕,又花重金雇了一批流氓打手,伺機進行報復。
劉鳳瑋聞訊后不甘示弱,也招攬到一批地痞,除了寸步不離貼身護衛(wèi),更在住宅周圍巡邏警戒,使陳寒蕊無從下手。
兩人如此僵持多日,不僅花掉大量錢財,而且鬧得滿城風雨,尤其京津報紙更是大炒特炒,令曹錕因家丑臉面盡失。
但曹錕根本無法左右二人,只好請出五弟曹鈞調(diào)解。曹鈞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最后總算讓兩個女人鳴金收兵。
后來,陳寒蕊患上精神病,于1936年去世,年僅44歲。
八 兩總統(tǒng)子女聯(lián)姻槍擊丑聞
不料,幾年后曹家又一樁“家丑”見諸報端,1937年,長子曹士岳娶了袁世凱的十四女袁怙禎。兩位大總統(tǒng)的子女結(jié)親,絕對“門當戶對”,一時傳為津門美談。
但兩人結(jié)婚幾個月后,因瑣事發(fā)生爭吵,互不相讓,袁怙禎拿起電話要向娘家求助。此前曹士岳曾因此遭到其長兄袁克定的責罵,一怒之下,竟拔槍朝袁怙禎射擊。
槍響之后袁怙禎一聲驚叫,曹士岳猛然醒悟,趕緊將袁怙禎送往醫(yī)院,還好只是擊中手臂,沒釀大禍。袁家選擇報警,曹士岳被拘留。
兩位大總統(tǒng)家事,一時又成京津街頭巷尾“趣聞”,曹錕非常重視,急忙派侄媳帶重金前往醫(yī)院慰問,又托兩家舊友到袁家調(diào)解,最終袁怙禎念及兩家舊情,主動撤訴,并與曹士岳簽訂離婚協(xié)議,由曹士岳賠償其醫(yī)藥費、贍養(yǎng)費等6萬多元,并悉數(shù)退還陪嫁禮物,總算平息了這場風波。
但曹錕每每想到此事,都覺得對不起老上級袁世凱。
九 晚年守節(jié)拒日寇 四夫人大義凜然
九一八事變后,日本人加緊籠絡漢奸走狗為其侵華搖旗吶喊,曹錕自然不能逃脫,他都已“年事已高,不問政治”回絕。
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曹錕非常關(guān)注時局,經(jīng)常讓女兒讀報,了解抗日戰(zhàn)況。
1938年初,幾個日本人又登門造訪。讓他出任偽政府的首腦。
曹錕一生在許多事情上表現(xiàn)得看似不那么聰明,但他絕非無腦之人,斷然拒絕日本人的豐厚條件,直截了當?shù)卣f“就算今后我天天喝粥,我也不會給你們做事!”
日本人不死心,派出曹錕的舊部、已經(jīng)做了漢奸的齊燮元、高凌蔚等前往規(guī)勸。曹錕要不不讓他們進門,要不就是臭罵一頓趕出家門。
1938年4月8日,臺兒莊大捷消息傳來,曹錕高興得手舞足蹈,為了慶賀,晚飯時還特意喝了幾杯酒,不想第二天便著涼感冒了。到5月病情加重,很快發(fā)展為肺炎,5月17日,曹錕在天津英租界泉山里曹府去世,享年76歲。
曹錕死后,日本人送來5000元治喪費,被劉鳳瑋斷然拒絕。6月14日,國民政府明令褒獎曹錕,追贈陸軍一級上將;特贈“華胄忠良”匾額。6月15日是曹錕靈柩出殯之日,重慶國民政府、偽政府和日本方面均派人前來致祭。
身在北平的吳佩孚聽說曹錕病逝,大哭一場,由于他恪守不進租界的原則,由夫人張佩蘭代表他前來參加葬禮。
曹錕去世后,劉鳳瑋受此打擊,導致腎病加重,于當年11月病逝,年僅4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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