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
似乎所有人都在
只有你出走
始終微笑著的
什么時候松開了手
將全部意義擺去了祭臺
一只鳥曾有過的
也磨蝕了名姓
點燃自己
光影中你提筆寫下：
我需要一樣的花開和睡眠
夢
淺睡的人不會夢深
你在其中。偏愛雨。夜里任由它淋濕
在第二天還回去
落拓的感覺令人更接近地面
換回一些糧食，朝自己撒下去
一邊喃喃念著不再懂的臺詞
你顧自走著
傾聽白晝的夜傳來一些召喚
仿佛有處好地方，有一個好人在等待
可以讓你不再承受失去，冷漠和背叛
又似乎，你才是他唯一的信賴
他那里更黑
走近月光的人
1.
更多時候 月光是一次寒潮
在夜半被喚醒
你不想折回，卻無處可去
月光是雪花的海洋
你是它的囚徒
無法抵擋逼視時的目光灼灼
好像海水灌入你眼中
也灌進你耳朵
海水洶涌你的喉嚨
2.
你是你鐘情的天鵝，孤獨的天鵝
在月光照不進的草垛旁
碎片鑲進你的黑發(fā)
在雪花的海洋
3.
月是積水的少女
月光有雪花般的沁涼
你不能抵抗它的誘惑
一次又一次脫下鱗光閃閃的肌膚
黑夜不能合上的
枝椏直指天空
月光的吻濕漉漉的
4.
那么 走近月光的人
帶來灑滿人間別時的雨
你多年在其中
像一顆閃在月光中的釘子
月光的釘子
你越掙扎越蒼白
低處
始終用心愛著
卻從未真正活過
無人了解你和無數(shù)個被你玷污的你
達成和解或悔恨是一個無聊的詞
你不再去追究
幽居于此 你知道何處而來的
黑暗洞穴的那點點星光
在沒頂?shù)某彼墟萑灰簧?/span>
退出傳說的夢 跌入另一個傳說
苦行僧 你試圖揚開灰燼
搬運體內(nèi)的石頭 也搬運一座鐘
死相
為什么還要說
無愛無恨的生靈已死
無臭無色
聲聲啼鳴散入身前的時間
眼下的奔突在繼續(xù)
未涉之水難再有漣漪
喧鬧外被激活 又迅疾歸于寂靜
各種愛的儀式
匱乏的天空逃不出鳥的象征
無家可歸的人啊他家園遍地
在黑夜里愈加澄明
所謂的新生 在成為一些人調(diào)色板上滑稽的一筆之前
已悠然一笑置之
夭亡的蝴蝶
更多的蝴蝶在窗外飛
這一只或那一只
夭亡的或只是你行深的夢
被世象桎梏 走不到日光下
而你終究杜撰了你拔高的
燃燒的意念被呵停時
在意料當中也在意料之外
置自己于風暴的中心
只是 月光下的影子潰不成軍
你還在說 錯的是蝴蝶本身
或它的夭亡嗎
水上的花瓣
它在飄落前死去
傾倒的罐子兜不住你的虛脫
流深的水發(fā)不出呻吟
撕碎的是誰的軀體
被黑暗浸透 認不出自己
而殘存的似絕望中的那縷呼吸
卻無關(guān)記憶
伸向花瓣的手 倒映下來的
卻似昔日的夢境
貼近時徹骨荒涼 濕漉漉的開始和結(jié)束
而你與水的介質(zhì)
不是第一次 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走過晚秋的黃昏
你只記住了苦難
風和風里的黃昏便成為了象征
江水漫過來
雙睫圍住的柵欄外 浪潮正推開冷建筑
盲聾和乞兒
河堤邊 那緊緊抓住枝頭的花瓣
……
不再被夢驅(qū)使的腳步 擊打街面卻沒有回聲
哪一方都沒有伸過來一只堅決的手
挽住你悉心保留的火熱
你退回你的詩中 繼續(xù)孤懸
落日如石 哽去夜的那頭
無法背對一場雨
透過窗玻璃
凌駕的姿勢奪去你所有防御
只跟隨靜夜秒表的小腳
似翅膀翕動無力
這是一口巨大的井
你被雨水困住
無法習慣背叛后的孤寂
多想找個人說說
你是我披上便撕不去的皮膚嗎
還是我沾惹上的潰爛成癖
周期性發(fā)作中
除了你
誰能感受下墜的速度
層層剝落后
你脆弱成一個嬰兒
一朵雪
它的輕僅供隱身
比如 你完全被感動時
保留和融入的
棱角或是過往留下的背影
不去遮擋
你會與一朵雪一樣白和透明
這樣的時刻
一朵雪比一滴雨掩蓋的更徹底
背后的故事跟你一樣
懂得沉默是最好的言語
如高處的低 ，熱烈的冷
而你堅持說，飛舞是一種塌陷
哦，飛舞著的
窗外的光
可以照見 你的
影子也在房間
可天使們都在唱
熟悉和陌生的
你是屋子里的一片落葉
沉默而盈滿
你不管生命之與愛的加減
一天 在一個早晨消隱
一生在一次愛里完成
是的，小草對太陽的渴求
只要有光就能活下去
而你在屋內(nèi)掛滿感激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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