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靈璧石

    □宿州李壯志

    我不懂靈璧石，卻對其有著與生俱來的愛好和興趣。這不僅是因為它的造型千奇百怪，各具特點并聲如銅音色如碧玉，更是因為它與我家有著不解的淵源。

    老父在世時，總好把玩他那幾塊精美的靈璧石。還經(jīng)常向我講起老太爺李心銳的故事。清朝光緒年間，老太爺是宿州的進士，分別擔(dān)任過宿州、五河、潛山等地的訓(xùn)導(dǎo)，據(jù)講就是現(xiàn)在分管教育的官員。他不但在文學(xué)、書法、收藏等方面建樹豐厚，還主持重修了《宿州志》，續(xù)編了《宿州李氏族譜》，留下了許多史料和詩文。著名的《宿州八景》、《梅花詩》等作品就是出自老太爺之手。這些，在《宿州志》上都有詳實的記載并留傳至今。那天，我在宿州的街道上漫步，瀏覽著兩邊的宣傳畫廊。那里邊，還真是介紹了《宿州八景》的內(nèi)容，并說明了是清時名人李心銳的作品。當(dāng)時，我還為之感到驕傲，因為他是我爺爺?shù)臓敔斈兀?/p>

    宿州八景之一的“譙樓暮鼓”詩句 ，我記得尤為深刻，詩曰：“疊疊衙前鼓，所來暮色幽。霜風(fēng)催畫角，星月動譙樓。響振三更夢，聲傳四野秋。漁陽同感慨，撾破古今愁?！比娗榫皟?yōu)雅，寓意深刻。據(jù)資料記載，當(dāng)時宿州衙前確有一座譙樓，每當(dāng)暮色降臨，晚霞布滿天空的時候，譙樓在霞光的映襯下，顯得十分巍峨和壯觀，直至夜幕籠罩，星月登空，譙樓還和扶疏亭等古建筑一起，顯示著宿州的古韻和滄桑。聲聲暮鼓，響徹在譙樓的周邊和四野，給人們帶來幾多感慨和遐想，讓人一掃古今的郁悶和憂愁，讀完全詩，猶如身臨其境，大有一種心曠神怡之感。因老太爺長期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供事和生活，觸景生情，才寫下了這首情景交融的不朽詩篇。

    文化人在許多方面，特別是在志趣、雅興上是相同的。據(jù)祖上傳來，老太爺在熱愛寫作、書法的同時，同樣喜歡上了收藏靈璧石，并且十分注意位置的擺放。在他的書房和客廳里，或放書桌上，或置幾案前，進進出出時，會有一種靈氣圍繞在身邊。那些惟妙惟肖的造型個個堪稱精品，會不由自主地躍入眼簾，這樣，就會情不自禁地停下來，對它們再一次品味和欣賞，一種云淡風(fēng)輕、神怡心暢之感再一次在心中升騰。也許是老太爺?shù)倪@種雅興和愛好潛移默化地感染著家人，在其后的這幾代里，都喜歡靈璧石。特別是父親的幾塊小石頭，使我記憶深刻，每當(dāng)看到他深情地?fù)崦托蕾p它們的時候，那種享受的樣子，好像有一種神靈傳遍了他的全身，使他是那樣的專注和興奮，能夠達(dá)到這種忘我程度的，正是靈璧石的美妙之所在。

    靈璧石很早就已經(jīng)美譽遠(yuǎn)揚了，但過去開挖的規(guī)模都較小，不像現(xiàn)在進行的開采，甚至動用了大型機械，把埋藏在地下億萬年的不可再生資源來一個滅絕性的挖掘，靈璧石的文化和名氣也達(dá)到了前所未有的影響和高度。每一屆靈璧石文化節(jié)，全國各地的玩石人紛至沓來，經(jīng)營者和收藏者之眾，使這個宿州的特產(chǎn)、中華的瑰寶很難再在地下隱藏了，紛紛被動地來到地面，接受著人們的檢閱和認(rèn)領(lǐng)。

    可能是受老太爺?shù)挠绊懓?，在他以后的幾代里，我們大都選擇了教書育人的職業(yè)。特別是到了父輩和我這一代。我的父親是校長，大伯是校長，大哥是校長，我雖然沒當(dāng)過校長，但也是出色的中學(xué)語文教師。在我身上的許多方面，傳承了老太爺和父輩們的志趣和風(fēng)格，我不但也喜歡寫作，有許多作品得以發(fā)表和出版，并且熱愛書法，且小有成就。我喜歡收藏靈璧石，對一些不可多得的精品，總是駐足欣賞，反復(fù)玩味。要不是經(jīng)濟不允許，我真想把我看到的心儀的神石，都請回來，以供平時欣賞。有一次，我在漁溝發(fā)現(xiàn)一塊象形石，酷似一只后腿站立的兔子，當(dāng)時主人要價八萬，我沒帶夠這么多錢。第二次我?guī)Я耸f塊錢去拿，那人又要十二萬了。幾經(jīng)折騰，那只“兔子”沒能得手，使我遺憾至今。但我收藏的幾件其他造型的神石，也使我十分鐘意，并愛慕至深：一件“回頭鳳”，不但聲如青銅，造型幾近雕刻之逼真，而且比例恰當(dāng)，栩栩如生。我置其于家中客廳，大有一種靈氣繞堂之感。在客人的贊美聲里，我的心猶如吃了蜜糖瓜，喜不自禁。你想這樣的神石，你給我再多的錢，能抵得上這“鳳凰”讓我愜意嗎？其他還有“龜馱山”石、“鷹”石和各類景觀石等等。閑暇之時，我默默地欣賞著它們的神姿，品味個中的精華，真乃是一種別無取代的享受。因此，我愛靈璧石，有時會傾其所有地把我看中的精品買回。每當(dāng)靈璧石文化節(jié)開幕的時候，不管我在哪里，我都要千方百計趕回宿州，以飽覽那兩年一遇的神石聚會的機會。

    以后，我還要提高自己對靈璧石的欣賞水平，豐富對靈璧石的認(rèn)知和了解，以使我們的生活更加豐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