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海唐風——東亞的藝術
《遣唐之使》
隋風唐雨長安道,
春嬌秋艷洛陽花。
海途帆影扶???,
對月長憶海東人。
花飛如雨櫻飄落,
赤縣曾經(jīng)是故土。
奈良冬雪滿銅瓦,
譴唐使中有此人。
文化的流動。
文化,是人類的創(chuàng)造。而交流與傳播是文化的本質(zhì)特征。也正因如此,從而造就了文化的流動。
不同民族之間的文化流傳,則又有著多種方式。比方說各種形式的人員往來、貿(mào)易、宗教、戰(zhàn)爭等等。
而我們今天要說到的“遣唐使”,則成為古代中日文化交流的一條線索。
遣唐使船線路圖
關于遣唐使,早前我們已推送過多篇相關文章。且從2004年西北大學收集到開元年間入仕唐朝的井真成墓志及來年舉辦的“遣唐使與唐美術展”中,我們已對其有所了解,已知遣唐使是7世紀到9世紀之間,日本大和朝廷曾多次向唐朝派遣的一種國際使節(jié)團。
2004年西北大學收集到開元年間入仕唐朝的井真成墓志
唐朝(618~907)是我國歷史上極為輝煌、而又獨具魅力的時代。這一時期的大唐,開放而包容,充滿了無窮的帝國魅力。政治的革新與開放、社會經(jīng)濟的進步與繁榮,使得大唐帝國居于世界的前列和當時整個東亞文明的中心。
日本民族,自古有具有善于學習域外文明的可貴精神,在此期間,他們不斷的向唐朝派遣出使團,向中國的唐朝學習先進的文化,光是先后任命“遣唐使”,就有19次之多。
遣唐使出使大唐次數(shù)一覽
他們仿效唐朝的均田制和租庸調(diào)制,對土地實行班田收授法;仿效唐制建立中央和地方的行政制度。同時,還設立大學,實行科舉。
亦有部分遣唐使在中國生活長達幾十年,且在朝廷擔任高官,如阿倍仲麻呂,漢名為晁衡,擅長詩文。他在長安期間,與許多中國士人皆有交往。
王維還曾為其送詩:“鄉(xiāng)樹扶桑外,主人孤島中。背離方異域,音信若為通”。
不僅如此,中國的宗教對日本也有很大的影響。每次的遣唐使,都會有求法僧和學問僧一同前來。有些留在中國的時間久的,往往有20年,有些甚至達40年。
歷史有名的《鑒真東渡》,也是其宗教發(fā)展重要的寫本。
鑒真第六次東渡圖(局部)
鑒真在太寶十三年(754)達到日本,帶去大批的經(jīng)典和佛像,在日本首都奈良東大寺設立戒壇,傳授經(jīng)律,日本天平寶字三年(759)開始建立唐招提寺。
唐招提寺
中國的建筑、雕塑藝術、文學和藥物學等,都隨著鑒真東行,在日本廣泛傳播。
歡迎鑒真圖
中日兩國除了文化上的交流外,在經(jīng)濟交往上也有很大的發(fā)展。日本多次向唐朝派遣的遣唐使,亦是兩國間貿(mào)易往來的主要目的之一。遣唐使團所帶來的貿(mào)易物品主要為瑪瑙、銀、棉、布、絲、漆器、硫磺等。
換回的物品有陶瓷、金銀器、玉器、絲織品等。其中,大多數(shù)物品是通過市場交易而進行的。
今天,我們將搜集到的一些七到八世紀間來自日本的遣唐使親眼所見的唐文化精華以及有關遣唐使的部分器物篩選出來,希望能夠重新再現(xiàn)當時遣唐使所追求的,古代日本作為學習范本的唐文化的精髓之唐的美術。
三彩貼花文有蓋壺 唐時代 · 7~8世紀
高24.5、口徑11.3
東京 · 靜嘉堂文庫美術館
三彩鴨形缽 唐 7~8世紀
高24.8
東京 · 靜嘉堂文庫美術館
藍綠彩雙耳壺 唐
高:17.5cm
浦上蒼穹堂所藏
綠釉奩 唐
寬:10.2cm
浦上蒼穹堂所藏
重美 三彩獅子 唐
加彩魌頭(人面) 唐
加彩魌頭(獸面) 唐
唐的美術向人們表述的首先是一個色彩斑斕的世界。單從陶瓷來講,便有褐斑,有彩繪,還有瑰麗的花釉和絢麗的三彩等。
唐人的生前死后都與陶瓷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當時的陶瓷幾乎涵蓋了集存貯、陳設、餐飲、文玩、樂器、明器等方面,有瓶、罐、尊、壺、碗、匜、杯、缽、盆、盤、托、盂、盒、硯、枕、鼓、俑、馬、駝、墓志、玩具等種種器形,各種器形之下,又見樣式繁多。
白瓷鳳首瓶 唐 7世紀
総高28.1cm 胴徑15.0cm 底徑11.0cm
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藏
褐釉盤口瓶 唐 7世紀
高17、口徑9.3
河南省偃師市龔陵哀皇后墓(垂拱3年<687>葬)出土
洛陽博物館藏
三彩有蓋壺 唐 8世紀
高29.5、口徑12.6
河南省洛陽市関林區(qū)出土
洛陽博物館藏
藍釉缽 唐 7世紀
高13、口徑10
河南省偃師市龔陵哀皇后墓(垂拱3年<687>葬)出土
洛陽博物館藏
三彩印花蓮花文三足盤 唐 世紀
高6.4cm 口徑29.3cm
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藏
三彩合子 唐 8世紀
高3.8、口徑9
洛陽博物館藏
三彩兔形腕枕 唐
寬:12.7cm
浦上蒼穹堂所藏
三彩鴨持俑 唐
高:30.1cm
浦上蒼穹堂所藏
三彩馬 唐 7~8世紀
高71.2cm
東京國立博物館藏
藍釉兔 唐 8世紀
高10.6cm
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藏
較此種種,其造型演進大體為,前期,風格多見厚重高大;后期,則日見輕薄靈巧。這些都極大程度的反映出當時審美時尚的變遷及燒造工藝的進步,進而體現(xiàn)出陶瓷貼近生活及講求方便的使用情形。
對色彩,唐人不僅追求繁富、絢麗,還喜愛熱烈和明艷。這一點,我們所截選出的眾多三彩瓷器,便可對此以形象的說明。
黃釉龍耳瓶 唐
高:35.8cm
浦上蒼穹堂所藏
藍釉四耳壺 唐 7世紀
高32、口徑8.8
河南省偃師市龔陵哀皇后墓(垂拱3年<687>葬)出土
洛陽博物館藏
三彩寶相華文盤 唐
(上)直徑:14.8cm
(下)直徑:13.7cm
浦上蒼穹堂所藏
三彩鳥形杯 唐 7~8世紀
高7、長12.7
洛陽博物館藏
這些華美富麗的陶瓷無不體現(xiàn)出大唐帝國的繁盛與壯美,色彩的炳煥彰顯出唐代289年間超卓的藝術追求。
井真成墓志的發(fā)現(xiàn),讓我們得以重見遣唐使親眼所見的唐文化精華,這一異域文化的重返,不禁讓我們思考文化的流動。
透過流動的展品,試想在1200 年前穿越怒海的遣唐使,是怎樣在故土上復制出一個想象中的宏偉都城,還原大海另一端的先進生活方式。
文化的流動在時空的位移中是如此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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