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門的繪畫藝術(shù)傳統(tǒng)功底深厚,主要受新安畫派和海上畫派影響較深,其作品常在傳統(tǒng)的基礎(chǔ)上自出機杼,有明顯的個人風(fēng)格。同時,其文學(xué)底蘊較厚,能書善詩,是一個多面手,屬典型的文人畫家。受家庭薰陶,程門之子程言、程盈(程榮)皆擅畫瓷,其中以長子程言成就最大,能承家學(xué),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譽。據(jù)考:程言,字次笠,又字恂夫,號半園、金竹山樵,次笠外史,生活于清光緒至民國左右。由于其從小長隨父左右,深得畫中三昧,與其父一樣,不僅善畫而且能書工詩,紙本與瓷繪作品皆出塵超眾,《安徽畫家匯編》載:“程言,次笠,清光緒,程門子,山水瀟灑出塵,亦在景德鎮(zhèn)畫瓷,安博藏言繪景德鎮(zhèn)河西河?xùn)|二圖卷,筆墨蒼莽,而城郭舟車,負載往來,人物小如芥子,各具神態(tài)。”,可說是中肯之評價。下面筆者就自己所收藏的一些程門、程言作品作一簡要介紹,以使讀者進一步加深對其藝術(shù)成就之了解。
1、程門繪紙本“山水人物”橫披一幅。尺寸:60×114公分。上款:“見三仁兄大人”,題跋:“野老攜節(jié)間物色,蒼龍作吼拔山力,欲從黃海博奇觀,踏遍桃源路欹側(cè),源中峭壁一何多,隔岸人家住煙蘿,畫成相對發(fā)遙想,還須料理薜荔阿。見三仁兄大人談黃山之勝,不禁神游象外,偶寫此意并系以詩就正,雪笠程門識”。?。骸俺涕T”“笠道人”。右下方鈐:“煙雲(yún)供養(yǎng)之館”壓角印。此畫雖是紙本但卻可當(dāng)瓷板畫來看,其妙在用色布局與瓷板上作畫無異,故別具一格,給人眼前一亮之感。中國畫講究筆墨氣韻,此畫頗有元四大家之一黃公望淺絳山水畫之遺風(fēng),蓊郁華滋,濃墨醒出,用紅色來突出人物,有畫龍點睛之妙。加上此畫乃程門根據(jù)他人談黃山而創(chuàng)作,并題有詩詞,當(dāng)為其代表作之一,是程門能書善畫工詩的最有說服力之佐證。
2、程門繪“山水”團扇面一幀。上署:“寫云山當(dāng)以氣勝,不必米氏父子為然也。吉堂仁兄大人雅屬,雪笠弟程門”。晚清畫山水學(xué)米氏父子者眾,程門也不例外,其于米氏山水用功頗多,然其入而能出,在學(xué)其長處之時,能提出自己獨特見解,如無相當(dāng)文化藝術(shù)修養(yǎng)、技藝與水平,是絕難悟出此真諦的,此也體現(xiàn)了其作為淺絳瓷繪鼻祖之功力與氣魄。
3、程門繪“山水”團扇面一幀。上署:“柳塘春陰”戊戍夏首擬米家法,泳照仁兄大人雅屬,笠道人寫”。從此幅畫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程門對米家山水下過不少功夫,其擬“米家法”得心應(yīng)手,揮灑自如,深得其中三昧,此畫近景為塘壩上數(shù)棵柳樹,遠景為山,中間是池塘,內(nèi)有人駕船駛來,布局疏密結(jié)合,用墨純?yōu)槊准曳ǎ茻熥儨?,林泉點綴,看似草草而成,實則法度森嚴,清致可掬。非研究深者難得此境界也。
6、程門繪淺絳“山水人物”“騎驢觀景圖”溫酒盅一只。署:“時戊子仲春三月寫于昌江客次,雪笠作”。戊子為光緒13年,即公元1888年,此時程門55歲,正處于繪畫藝術(shù)頂峰時期,溫酒盅上繪一紅衣書生騎驢行進在山下湖旁小道上,道旁湖面開闊、叢蘆相輔,遠處山巒起伏,一派秋色空濛。近處幽山松蔭,紅衣書生置身其中十分醒目,跨下毛驢一付從容不迫之神態(tài),令人頓生懷古之情。真是:“衣上征塵雜酒痕,遠游無處不消魂。此身合是詩人未,細雨騎驢入劍門。”作品用筆放達、飄逸、意境高古,屬山水畫中疏簡一路。頗有以少勝多之妙。
7、程門繪淺絳“山水人物”方型印泥盒一只。署:“山形依舊枕寒流,笠道人”。朱跋:“六白其面,六舟其心,出而用世,式昭德音”。墨跋:“時屆辛丑仲冬寫為子奇觀察大人鈞鑒,胡楫瑞制呈”。盒底朱文紅印:“古琴齋造”。題署:“山形依舊枕寒流”為劉禹錫《西塞山懷古》中之詩句,全句為:“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闭f的是人們常常為在金陵建都的幾個王朝滅亡而感傷,而西塞山一如既往,依舊伴著長江,沒有變化。說明江山依舊而人事頻遷。從署款可知,此盒仍胡楫瑞定制,指名程門書畫之物,然后呈送給上司“子奇觀察大人”之物,此說明程門當(dāng)時在瓷繪上知名度較高,其作品深受達官文士所青睞,故常被作為禮品來贈送,可能這在當(dāng)時也是一種時尚。底款:“古琴齋”疑為程門齋號,惜缺旁證。
8、程門繪淺絳“山水人物”瓷燭臺一只。署:“有友人攜得人物冊子過我,用筆高超,頗有新羅之趣。”、“閑看蜻蜓立釣絲,雪笠?!庇。骸把摇?。四周題署長銘:“非研非池,形制支離,巧工雕琢,不襲矩規(guī),寧歌夜茗,宋賦秋悲,文章千古,得失君知,悠然夢返,物色相宜。同治乙丑雪笠散人銘于昌江之寄廬?!庇。骸把业廊恕?。此類燭臺今極少見,為清末時期文房清玩之一,上有一孔,可插燭秉讀,也可當(dāng)鎮(zhèn)紙使用。其特色在于除正面繪有淺絳畫外,四周書有銘文,書畫聯(lián)璧,頗具古意。銘文為燭臺功能之寫照,形象生動,讀來朗朗上口,為此件物品又平添了幾許雅趣。畫面繪一老翁在垂釣,一蜻蜓立于釣絲上,正好讓老翁“閑看”,將悠閑、自在、趣味描繪得淋漓盡致,令人遐思,產(chǎn)生共鳴,從而使作品達到了應(yīng)有之藝術(shù)效果。
10、程言繪“山水”條屏一幅。上署:“荷塘清趣”篤初生大人雅鑒,次笠程言寫?!背萄韵矏酆苫?,也常繪荷花,并以荷花自勉。此幅“荷塘清趣”,畫的是高山下湖畔旁茅亭中山道上之情景,你看:遠處山巒層疊,近處樹木茂盛,湖中波光如鏡,荷葉搖曵多姿,湖旁一亭獨立,樹下一翁站立,四周環(huán)境幽靜、景色十分迷人,便觀者意趣盎然,簡直要產(chǎn)生至畫中一游之念。展玩此圖,若有清風(fēng)徐來,荷香四溢,真理想中之“桃花源”也,如非名家高手絕難達此境界。
11、程言繪“山水人物”四條屏一套。上署:“綠楊陰下古溪旁,放去收來得自然。日暮碧云芳草地,牧童歸去不須牽。次笠?!庇。骸按误矣肿肘颉?。(春);“嵐影模糊晝不開,晴云卷盡雨云來,米家妙(筆)渾難擬,潑墨何人解脫胎。次笠?!庇。骸按误摇?。(夏);“我徽處萬山中,北壑離奇,楚楚有之,尚精于玄,取何處,非荊閡藍本耶。半園次笠?!保ㄇ铮弧袄錃鈸淙送感〈?,問君何事釣寒江?老夫不肯因人贄,故向溪頭釣野?。丙午小春中浣次笠程言?!庇。骸俺萄浴?、“次笠”、“家傳筆當(dāng)畊”。此套紙本四屏分“春夏秋冬”而繪,山水華滋渾厚,人物栩栩如生,當(dāng)為程言紙本作品代表作,尤有史料價值的是其彌補了《黟縣四志》記載之不足,如:程言又字“恂夫”,號“半園”,這些都是首次發(fā)現(xiàn)。梁基永先生根據(jù)所藏程門山水冊頁上題詩,曾推論“半園”為程門舊居,實非也。可見實物資料的不斷發(fā)現(xiàn)可彌補史料之不足,還歷史之本來面目。
13、程言繪淺絳“山水、人物”方型茶壺一只。上署:“馬蹄聲得得,去入天子國。丁酉燈節(jié),選卿仁兄大人雅供,次笠弟程言?!庇。骸按误摇?。“次笠寫”。印:“言”。方壺不多,程言所繪方壺更少見。此壺余早年購于景德鎮(zhèn)友人處,據(jù)說也來源于黟縣,余因愛其造型別致,書畫皆妙,故拆資購下把玩,惜蓋殘,不然更佳。壺上兩幅山水畫“峰巒渾厚,草木華滋,人物生動,錯落有致?!背浞址从沉顺萄栽诶L畫上的深厚功力和藝術(shù)造詣,不愧為一位重視傳統(tǒng)而又能推陳出新的杰出畫家。
14、程言繪淺絳“山水、梅鶴”方型茶壺一只。上署:“天寒有鶴守梅花,次笠程言?!?、”?。骸按误摇?。“次笠”、?。骸绑摇薄4藟嘏c上壺雖得處各異,但無論從大小、器型、風(fēng)格皆如出一轍,簡直就是珠聯(lián)璧合一對,其用筆精到,布局合理,畫面效果極佳,為典型文人畫在瓷器上之移植,是兼觀賞、把玩、實用于一體之妙品。從中也可窺見程言繪瓷技藝之高超與掌握筆墨之熟練已達爐火純青之境界,可見后人對其評價之高,絕非空穴來風(fēng)也。
16、程言繪淺絳山水方型蓋盒一只。署:“曳杖尋詩,次笠”。印白文:“程言”。此盒上所繪山水與其常見之精細筆法有異,屬粗獷一路,這說明了程言的繪畫路子很寬,屬多面手。此畫意其父程門也曾多次畫過,在梁基永先生所藏程門山水冊頁中有一頁就是繪此景,畫面布局與此相近,張公束曾為題詩:“策杖尋詩去,湖隄買柳陰,鴨頭新漲活,鴉背夕陽沈?!彼瓶蔀榇俗髯⒔庖?。
從以上作品我們可以看出:程門是一位有著扎實傳統(tǒng)文化功底的書畫家,絕非徒有虛名之輩,他的紙本作品就是放到那些海上名家作品中相比也毫不遜色,因為它有傳統(tǒng),有筆墨,有創(chuàng)新,有功力,有氣韻,耐人品味,非一覽無余之平庸之作也。其畫瓷作品更是出手不凡,“極勾勒渲染之妙”,幾乎件件都是精品,充分顯示了瓷繪大師的特有風(fēng)貌。其子程言,能承家學(xué),作品亦脫俗出塵,極見與眾不同之處,尤其是山水、人物畫,沉浸于傳統(tǒng)文化甚深,難得的是其能推陳出新,以自己面貌面世,給人一種蒼茫渾樸,秀潤淡雅,肅散清逸,意味雋永之感覺,不愧為大家之后,名家中之佼佼者。目前,國內(nèi)對瓷繪畫家的研究正處于起步階段,隨著淺絳彩瓷收藏?zé)岬呐d起,瓷繪畫家作品的不斷發(fā)現(xiàn),研究挖掘的不斷深入,可以斷言:今后名家所繪淺絳彩瓷將會受到更多人的青睞與抬捧,其價格也會出現(xiàn)新的一輪攀高。
隨著近年淺絳彩瓷收藏?zé)岬呐d起,過去名不見經(jīng)傳的汪友棠,一下子成為了熱門人物,被奉為“名家”,其作品也成了人們熱衷搜集的重點目標之一,這里面既有合理的成分,也有人為炒作的因素在內(nèi)。現(xiàn)就本人多年收藏研究淺絳彩瓷的體會,來談?wù)勂淙似涫录白髌贰?/p>
汪友棠,名棣,又字有塘。齋號:修竹山房。安徽黟縣碧山人。主要活動在清末民初時期。據(jù)民國十五年版《黟縣四志》人物傳“程門”條目后附:“后桂林人程士芬、碧山人汪棣,效法之亦有聲?!笨梢娖錇槌涕T學(xué)生,在當(dāng)時畫瓷界的影響并不是很大,家鄉(xiāng)人對其的認可程度也有限,僅將其作為程門弟子收錄而已。另外,《黟縣四志》上還有如下記載:“汪棣,字友棠,黃陂人,監(jiān)生,補用都司,體修偉,為人寡言笑,好讀書,矜節(jié)操,尤長于畫,光緒中東之役奮然請纓從征,至閩以勞績得獎都司補用,充灣邊角尤員嗣,挾丹青遨游南北,珍其畫者多延而禮之。子?xùn)|鰲以商籍考取浙江高等警官?!睆奈淖謨?nèi)容來看,雖然其也擅畫,但細作比較,與程門學(xué)生、畫瓷汪友棠并非一人,只要將其經(jīng)歷稍作分折便可得出結(jié)論。遺憾的是過去一些研究者因其姓名相同且出現(xiàn)在同一冊志書上而將二者混同為一人,這是不應(yīng)出現(xiàn)的一種失誤。
畫瓷者,過去往往被視為“匠”,視為沒有學(xué)識,沒有創(chuàng)作能力,僅有摹仿技能的熟練工匠。事實上,除一些淺絳彩瓷作者外,其余畫瓷者之作品,確實也缺乏新意與創(chuàng)造精神,往往是按照圖稿“照瓢畫葫蘆”為多,但由于其以此為業(yè),熟練程度是驚人的,完全可用爐火純青來形容。到了清末,外部環(huán)璄出現(xiàn)了變化,政局不穩(wěn),戰(zhàn)亂四起,為了糊口、生存,許多畫師只能因地制宜,利用找得到的一些顏料,進行創(chuàng)作,從而產(chǎn)生了淺絳彩瓷這個新品種。汪友棠便是這其中的一個,由于其早年跟隨程門畫瓷,練就了一身過硬的瓷繪技能,加上其勤奮好學(xué),刻苦用功,終身以繪瓷為職業(yè),故現(xiàn)在傳世作品之多,遠在他人之上,僅筆者所見就近千件。這無疑對我們研究了解其瓷繪藝術(shù),提供了真實可靠的依據(jù)。
從傳世的汪友棠作品來看,其畫路很寬,筆者藏品中就有其所畫淺絳山水、人物、花鳥、蘭花、菊花、八駿、螃蟹帽筒,還有粉彩、墨彩酒盅、花瓶、茶壺等作品,其藝術(shù)特點是:布局合理,用筆精練,敷色淡雅,書法飄逸,題署畫龍點睛,給人一種清雅明快,賞心悅目之感。應(yīng)該說,其作品具有鮮明的個人風(fēng)格與特色,鑒別不應(yīng)是一件難事。
但事實上卻并非這么簡單,從目前出版書籍或發(fā)表的有關(guān)文章來看,一些人往往把黟縣汪棣汪友棠與婺源汪棣汪曉棠常放在一起比較,認為容易混淆。其實,二者區(qū)別很大,明眼人一見便明,因為作者在瓷繪作品上署款以字行為多,絕少僅落名不落字號的,加上二人書畫風(fēng)格不一,故這不應(yīng)是問題。真正難以解決的是,留傳下來的大量淺絳彩瓷作品中,確實有兩個同姓同字號同擅畫瓷的汪友棠。一個無疑是黟縣三都碧山的汪友棠,但另一個卻無法判定其真實身份。從眾多署“汪友棠”款作品比較、分析來看,可以發(fā)現(xiàn),這絕非是當(dāng)今人們簡單認為的“贗品”、“仿品”,因為作品風(fēng)格、署款,印章、格式均有明顯區(qū)別,顯然不屬于模仿、更不是造假,而是另有一個“汪友棠”。從傳世作品水平來對照,后者略遜色于碧山汪友棠,但奇怪的是前者作品底部一般無印,最多僅落款:“皖黟汪友棠制”、“友棠”等,而后者作品底部往往鈐有印章標記,一為朱文:“汪友棠造”;一為白文:“汪友棠造”。且印章皆工,章法合理,似出于高人之手。此做法除表示慎重其事外,似乎故意在與碧山汪友棠作品以示區(qū)別。鑒于此,竊以為有兩種可能,一是碧山汪友棠自己所為,主要原因是由于平時接貨太多,忙不過來,故從自己的徒弟中找一技藝較高者,落其名款來應(yīng)酬一些慕名而來之訂貨者,但為了不影響自己的招牌,讓明眼人一看便知非“碧山汪友棠”作品,顯示出區(qū)別來,其并不要徒弟一味模仿自己,而要其以本身特點面世,同時為了表明又是自己所認可,故在作品底部加上“汪友棠造”之印款以作標志。在清末民初時期之書畫界,這種做法并不鮮見。其二,確確實實還另有一個能繪瓷的“汪友棠”(有可能就是《黟縣四志》上所載“請纓從征”之“監(jiān)生”,有“都司?用”之銜“汪友棠”。),在黟縣,汪是大姓,清末時期去景德鎮(zhèn)畫瓷者頗多,出現(xiàn)同名同姓者也很正常,但景德鎮(zhèn)已有了一個“汪友棠”,再出現(xiàn)一個極易將人們頭腦搞亂,不知道哪個是“碧山汪友棠”,哪個是新來的“汪友棠”?但由于其姓名確實又叫“汪友棠”,不可能易名,故后者在每件作品下部加上印款,以作區(qū)別,這樣便不會出現(xiàn)混淆與混亂,也解決了同名同姓者同在景德鎮(zhèn)畫瓷不便的矛盾矣。
事實上,兩個“汪友棠”的作品都不差,各有特色,碧山汪友棠作品清雅秀逸些,而另一個“汪友棠”渾厚大氣些,各有所長和可取之處(見附圖),但綜合水平上無可諱言,還是“碧山汪友棠”技高一籌,所以要收藏,重點還應(yīng)放在前者上。不過瓷上繪畫與紙上作畫相似,并非名家作品都是佳品,其中也不乏應(yīng)酬之作,“汪友棠”作品也不例外,有的也很草率隨意,無多大收藏和欣賞價值。我們收藏淺絳彩瓷作品,最好是名家精品,其次再是那些非名家的精品,而對于那些雖落名家款識之平常之作,還是放棄為上,一可避免那些代筆、同名不同水平者以及應(yīng)酬之作品;二可避免收進贗品,以達事半功倍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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