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上 編
擒龐涓
昔者,梁君將攻邯鄲,使將軍龐涓、帶甲八萬至于茬丘。齊君聞之,使將軍忌子、帶甲八萬至……競。龐子攻衛(wèi)□□□,將軍忌[子]……衛(wèi)□□,救與……曰:“若不救衛(wèi),將何為?”孫子曰:“請南攻平陵。平陵,其城小而縣大,人眾甲兵盛,東陽戰(zhàn)邑,難攻也。吾將示之疑。吾攻平陵,南有宋,北有衛(wèi),當途有市丘,是吾糧途絕也。吾將示之不知事?！庇谑峭缴岫咂搅??！?忌子召孫子而問曰:“事將何為?”孫子曰:“都大夫孰為不識事?”曰:“齊城、高唐?！睂O子曰:“請取所……二大夫□以□□□臧□□都橫卷四達環(huán)涂□橫卷所□陣也。環(huán)涂皸甲之所處也。吾未甲勁,本甲不斷。環(huán)涂擊皸其后,二大夫可殺也。”于是段齊城、高唐為兩,直將蟻附平陵。挾??環(huán)涂夾擊其后,齊城、高唐當術(shù)而大敗。將軍忌子召孫子問曰:“吾攻平陵不得而亡齊城、高唐,當術(shù)而厥。事將何為?”孫子曰:“請遣輕車西馳梁郊,以怒其氣。分卒而從之,示之寡?！庇谑菫橹?。龐子果棄其輜重,兼趣舍而至。孫子弗息而擊之桂陵,而擒龐涓。故曰,孫子之所以為者盡矣。四百六
……子曰:“吾……
……孫子曰:“毋待三日…… [見威王]
孫子見威王,曰:“夫兵者,非士恒勢也。此先王之傅道也。戰(zhàn)勝,則所以在亡國而繼絕世也。戰(zhàn)不勝,則所以削地而危社稷也。是故兵者不可不察。然夫樂兵者亡,而利勝者辱。兵非所樂也,而勝非所利也。事備而后動。故城小而守固者,有委也;卒寡而兵強者,有義也。夫守而無委,戰(zhàn)而無義,天下無能以固且強者。堯有天下之時,黜王命而弗行者七,夷有二,中國四,……素佚而致利也。戰(zhàn)勝而強立,故天下服矣。昔者,神戎戰(zhàn)斧遂;黃帝戰(zhàn)蜀祿; 堯伐共工;舜伐顓□□而并三苗,……管;湯放桀;武王伐紂; 帝奄反,故周公淺之。故曰,德不若五帝,而能不及三王,智不若周公,曰我將欲責仁義,式禮樂,垂衣裳,以禁爭奪。此堯舜非弗欲也,不可得,故舉兵繩之?！?/small> 威王問
齊威王問用兵孫子,曰:“兩軍相當,兩將相望,皆堅而固,莫敢先舉,為之奈何?”孫子答曰:“以輕卒嘗之,賤而勇者將之,期于北,毋期于得。為之微陣以觸其側(cè)。是謂大得?！蓖踉?“用眾用寡有道乎?”孫子曰:“有”。威王曰:“我強敵弱,我眾敵寡,用之奈何?”孫子再拜曰:“明王之問。夫眾且強,猶問用之,則安國之道也。命之曰贊師。毀卒亂行,以順其志,則必戰(zhàn)矣?！蓖踉?“敵眾我寡,敵強我弱,用之奈何?”孫子曰:“命曰讓威。必臧其尾,令之能歸。長兵在前,短兵在□,為之流弩,以助其急者?！酢跷銊?以待敵能。”威王曰:“我出敵出,未知眾少,用之奈何?”孫子[曰]: 命曰……威王曰:“擊窮寇奈何?”孫子[曰]:“……可以待生計矣?！蓖踉?“擊均奈何?”孫子曰:“營而離之,我并卒而擊之,毋令敵知之。然而不離,按而止。毋擊疑?！蓖踉?“以一擊十,有道乎?”孫子曰:“有。攻其無備,出其不意?！蓖踉?“地平卒齊,合而北者,何也?”孫子曰:“其陣無鋒也?！蓖踉?“令民素聽,奈何?”孫子曰:“素信?！蓖踉?“善哉! 言兵勢不窮?！?br> 田忌問孫子曰:“患兵者何也?困敵者何也?壁延不得者何也?失天者何也?失地者何也?失人者何也?請問此六者有道乎?”孫子曰:“有?；急叩匾?。困敵者險也。故曰,三里籍洳將患軍……涉將留大甲。故曰,患兵者地也。困敵者險也,壁延不得者籍寒也,……奈何?”孫子曰:“鼓而坐之,十而揄之?！碧锛稍?“行陣已定,動而令士必聽,奈何?”孫子曰:“嚴而示之利?！碧锛稍?“賞罰者,兵之急者耶?”孫子曰:“非。夫賞者,所以喜眾,令士忘死也。罰者,所以正亂,令民畏上也?？梢砸鎰?非其急者也?！碧锛稍?“權(quán)、勢、謀、詐,兵之急者耶?”孫子曰:“非也。夫權(quán)者,所以聚眾也。勢者,所以令士必斗也。謀者,所以令敵無備也。詐者,所以困敵也?？梢砸鎰?非其急者也?！疤锛煞奕蛔魃?”此六者,皆善者所用,而子大夫曰非其急者也。然則其急者何也?”孫子曰:“料敵計險,必察遠近,……將之道也。必攻不守,兵之急者也?！且??！碧锛蓡枌O子曰:“張軍毋戰(zhàn)有道?”孫子曰:“有。悴險增壘,諍戒毋動,毋可□□毋可怒?！碧锛稍?“敵眾且武,必戰(zhàn)有道乎?”孫子曰:“有,埤壘廣志,嚴正輯眾,避而驕之,引而勞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必以為久?！碧锛蓡枌O子曰:“錐行者何也?雁行者何也?篡卒力士者何也?勁弩趨發(fā)者何也?飄風(fēng)之陣者何也?眾卒者何也?”孫子曰:“錐行者,所以沖堅毀銳也。雁行者,所以觸側(cè)應(yīng)□[也]。篡卒力士者,所以絕陣取將也。勁弩趨發(fā)者,所以甘戰(zhàn)持久也。飄風(fēng)之陣者,所以回□□□[也]。眾卒者;所以分功有勝也?！睂O子曰:“明主、知道之將,不以眾卒幾功?！睂O子出而弟子問曰:“威王、田忌臣主之問何如?”孫子曰:“威王問九,田忌問七,幾知兵矣,而未達于道也。吾聞素信者昌,立義……用兵無備者傷,窮兵者亡。齊三世其憂矣?！?br> ……善則故為之備矣?！睂O子曰……
……孫子曰:“八陣已陳……
……孫子……
……險成,險成故將為正,出為三陣,……
……倍人也,按而止之,盈而待之,然而不□……
……無備者困于地,不□者……
……士死□而傅…… 陳忌問壘
田忌問孫子曰:“吾卒……不禁,為之奈何?”孫子曰:“明將之問也。此者人之所過而不急也。此□之所以疾……志也?！碧锛稍?“可得聞乎?”曰:“可。用此者,所以應(yīng)猝窘處隘塞死地之中也。是吾所以取龐□而擒太子申也?！碧锛稍?“善。事已往而形不見。”孫子曰:“蒺藜者,所以當溝池也。車者,所以當壘[也]?！酢鮗者],所以當堞也。發(fā)者,所以當埤□也。長兵次之,所以救其隋也?？v次之者,所以為長兵□也。短兵次之者,所以難其歸而徼其衰也。弩次之者,所以當投機也。中央無人,故盈之以……卒已定,乃具其法。制曰: 以弩次蒺藜,然后以其法射之。壘上弩戟分。法曰: 見使蝶來言而動……去守五里置候,令相見也。高則方之,下則圓之。夜則舉鼓,晝則舉旗。”
……田忌問孫子曰:“子言晉邦之將荀息、孫軫之于兵也,未……
……無以軍恐不守。”忌子曰:“善。”田忌問孫子曰:“子言晉邦之將荀息,孫[軫]……
……也,勁將之陣也?！睂O子曰:“士卒……
……田忌曰:“善。獨行之將也?！?br> ……言而后中?！碧锛烧垎枴?br> ……人?！碧锛烧垎柋槟魏?……
……見弗取?！碧锛煞枌O……
……橐□□□□焉。”孫子曰:“兵之……
……應(yīng)之?！睂O子曰:“伍……
……孫子曰: ……
……見之?！睂O子……
……以也?！睂O……
……將戰(zhàn)書柧、所以哀正也。誅□規(guī)旗,所以嚴后也。善為陣者,必□□賢……
……明之吳越,言之于齊。曰知孫氏之道者,必合于天地。孫氏者……
……求其道,國故長久?！睂O子……
……問知道奈何?！睂O子……
……而先知勝不勝之謂知道?！鯌?zhàn)而知其所……
……所以知敵,所以曰智,故兵無…… 篡 卒
孫子曰:“兵之勝在于篡卒,其勇在于制,其巧在于勢,其利在于信,其德在于道,其富在于亟歸,其強在于休民,其傷在于數(shù)戰(zhàn)。孫子曰:德行者,兵之厚積也。信者,兵[之]明賞也。惡戰(zhàn)者,兵之王器也。取眾者,勝□□□也。孫子曰:恒勝有五:得主專制,勝。知道,勝。得眾,勝。左右和,勝。量敵計險,勝。孫子曰: 恒不勝有五:御將,不勝。不知道,不勝。乖將,不勝。不用間,不勝。不得眾,不勝。孫子曰:勝在盡□,明賞,選卒,乘敵之□。是謂泰武之葆。孫子曰: 不得主弗將也……
……令,一曰信,二曰忠,三曰敢。安忠?忠王。安信?信賞。安敢?敢去不善。不忠于王,不敢用其兵。不信于賞,百姓弗德,不敢去不善,百姓弗畏。二百卅五 月 戰(zhàn)
孫子曰: 間于天地之間,莫貴于人。戰(zhàn)□□□□不單。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不得,雖勝有殃。是以必付與而□戰(zhàn),不得已而后戰(zhàn)。故撫時而戰(zhàn),不復(fù)使其眾。無方而戰(zhàn)者小勝以付磨者也。孫子曰: 十戰(zhàn)而六勝,以星也。十戰(zhàn)而七勝,以日者也。十戰(zhàn)而八勝,以月者也。十戰(zhàn)而九勝,月有……[十戰(zhàn)]而十勝,將善而生過者也。一單……
……所不勝者也五,五者有所壹,不勝。故戰(zhàn)之道,有多殺人而不得將卒者,有得將卒而不得舍者,有得舍而不得將軍者,有覆軍殺將者。 故得其道, 則雖欲生不可得也。八十 八 陣
孫子曰:智不足,將兵,自恃也。勇不足,將兵,自廣也。不知道,數(shù)戰(zhàn)不足,將兵,幸也。夫安萬乘國,廣萬乘王,全萬乘之民命者,唯知道。知道者,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內(nèi)得其民之心,外知敵之情,陣則知八陣之經(jīng),見勝而戰(zhàn),弗見而諍,此王者之將也。
孫子曰: 用八陣戰(zhàn)者,因地之利,用八陣之宜。用陣三分,誨陣有鋒,誨鋒有后,皆待令而動。斗一,守二。以一侵敵,以二收。敵弱以亂,先其選卒以乘之。敵強以治,先其下卒以誘之。車騎與戰(zhàn)者,分以為三,一在于右,一在于左,一在于后,易則多其車,險則多其騎,厄則多其弩。險易必知生地、死地,居生擊死。二百一十四八陣 地 葆
孫子曰: 凡地之道,陽為表,陰為里,直者為綱,術(shù)者為紀。紀綱則得,陣乃不惑。直者毛產(chǎn),術(shù)者半死。凡戰(zhàn)地也。日其精也,八風(fēng)將來,必勿忘也。絕水、迎陵、逆流、居殺地、迎眾樹者,鈞舉也,五者皆不勝。南陣之山,生山也。東陣之山,死山也。東注之水,生水也。北注之水,死水。不流,死水也。五地之勝曰: 山勝陵,陵勝阜,阜勝陳丘,陳丘勝林平地。五草之勝曰: 藩、棘、椐、茅、莎。五壤之勝:青勝黃,黃勝黑,黑勝赤,赤勝白,白勝青。五地之敗曰:溪、川、澤、斥。五地之殺曰: 天井、天宛、天離、天隙、天柖。五墓,殺地也,勿居也,勿□也。春毋降,秋毋登。軍與陣皆毋政前右,右周毋左周。地葆二百 勢 備
孫子曰: 夫陷齒戴角,前爪后距,喜而合,怒而斗,天之道也,不可止也。故無天兵者自為備,圣人之事也。黃帝作劍,以陣象之。羿作弓弩,以勢象之。禹作舟車,以變象之。湯、武作長兵,以權(quán)象之。凡此四者,兵之用也。何以知劍之為陣也?旦暮服之,未必用也。故曰,陣而不戰(zhàn),劍之為陣也。劍無鋒,雖孟賁[之勇]不敢□□□。陣無鋒,非孟賁之勇也敢將而進者,情不知兵之至也。劍無首鋌,雖巧士不能進□□。陣無后,非巧士敢將而進者,不知兵之情者。故有鋒有后,相信不動,敵人必走。無鋒無后,……券不道。何以知弓弩之為勢也?發(fā)于肩膺之間,殺人百步之外,不識其所道至。故曰,弓弩勢也。何以[知舟車]之為變也?高則……何以知長兵之[為]權(quán)也?擊非高下非……盧毀肩,故曰。長兵權(quán)也。凡此四……中之近……也,視之近,中之遠。權(quán)者,晝多旗,夜多鼓,所以送戰(zhàn)也。凡此四者,兵之用也?！踅砸詾橛?而莫徹其道。……功。凡兵之道四: 曰陣,曰勢,曰變,曰權(quán)。察此四者,所以破強敵,取猛將也。
……之有鋒者,選陣□也。爵……
……得四者生,失四者死…… [兵 情]
孫子曰:若欲知兵之情,弩矢其法也。矢,卒也。弩,將也。發(fā)者,主也。矢,金在前,羽在后,故犀而善走。前……今治卒則后重而前輕,陣之則辨,趣之敵則不聽,人治卒不法矢也。弩者,將也。弩張柄不正,偏強偏弱而不和,其兩洋之送矢也不壹,矢雖輕重得,前后適,猶不中[招也]……將之用心不和……得,猶不勝敵也。矢輕重得,前[后]適,而弩張正,其送矢壹,發(fā)者非也,猶不中招也。卒輕重得,前……兵……猶不勝敵也。故曰,弩之中彀合于四,兵有功……將也,卒也,□也。故曰,兵勝敵也,不異于弩之中招也。此兵之道也。
……所循以成道也。知其道者,兵有功,主有名。 行 篡
孫子曰: 用兵移民之道,權(quán)衡也。權(quán)衡,所以篡賢取良也。陰陽,所以聚眾合敵也。正衡再壘……既忠,是謂不窮,稱鄉(xiāng)縣衡,雖其宜也。私公之財壹也。夫民有不足于壽而有余于貸者,有不足于貸而有余于壽者,唯明王、圣人知之,故能留之。死者不毒,奪者不慍。此無窮……民皆盡力,近者弗則遠者無能。貸多則辨,辨則民不德其上。貸少則□,□則天下以為尊。然則為民賕也。吾所以為賕也,此兵之久也。用兵之…… 殺 士
孫子曰: 明爵祿而……
……殺士則士……
……知之。知士可信,毋令人離之。必勝乃戰(zhàn),毋令人知之。當戰(zhàn)毋忘旁毋……
必審而行之,士死…… 延 氣
孫子曰:合軍聚眾,[務(wù)在激氣]。復(fù)徙合軍,務(wù)在治兵利氣。臨境近敵,務(wù)在厲氣。戰(zhàn)日有期,務(wù)在斷氣。今日將戰(zhàn),務(wù)在延氣。……以威三軍之士,所以激氣也。將軍令……其令,所以利氣也。將軍乃……短衣挈裘,以勸士志,所以厲氣也。將軍令,令軍人人為三日糧,國人家為……[所以]斷氣也。將軍召將衛(wèi)人者而告之曰:“飲食毋……[所]以延氣……也。延氣
……營也。以易營之,眾而貴武,敵必敗。氣不利則拙,拙則不及,不及則失利,失利……
……氣不厲則懾,懾則眾□,眾……
……而弗救,身死家殘。將軍召使而勉之,擊…… 官 一
孫子曰: 凡處卒利陣體甲兵者,立官則以身宜,賤令以采章,乘削以倫物,序行以□□,制卒以州閭,授正以鄉(xiāng)曲,辨疑以旌輿,申令以金鼓, 齊兵以從跡,庵結(jié)以人雄,邋軍以索陣, 茭肆以囚逆, 陳師以危□,射戰(zhàn)以云陣,御襄以贏渭,取喙以闔燧,即敗以包□, 奔救以皮傅,燥戰(zhàn)以錯行。用□以正□,用輕以正散,攻兼用行城,□地□□用方,迎陵而陣用刲,險□□□用圓,交易武退用兵,□□陣臨用方翼,泛戰(zhàn)接厝用喙逢,囚險解谷以□遠,草駔沙荼以陽削,戰(zhàn)勝而陣以奮國,而……為畏以山腳,秦怫以逶迤,便罷以雁行,險厄以雜管,還退以蓬錯,繞山林以曲次,襲國邑以水則,辯夜退以明簡,夜警以傳節(jié),厝入內(nèi)寇以棺士,遇短兵以必輿,火輸積以車,陣刃以錐行,陣少卒以合雜。合雜,所以御裹也。修行連削,所以結(jié)陣也。云折重雜,所權(quán)操也。猋凡振陳,所以乘疑也。隱匿謀詐,所以釣戰(zhàn)也。龍隋陳伏,所以山斗也?！酢豕耘e,所以厭津也。□□□卒,所以□□也。不意侍卒,所以昧戰(zhàn)也。遏溝□陳,所以合少也。疏削明旗,所以疑敵也。剽陣車,所以從遺也。椎下移師,所以備強也。浮沮而翼,所以燧斗也。禪□避,所以莠?也。簡練剽便,所以逆喙也。堅陣敦□,所以攻槥也。揆斷藩薄,所以眩疑也。偽遺小亡,所以聭隗敵也。重害,所以茭□也。順明到聲,所以夜軍也。佰奉離積,所以利勝也。剛者,所以御劫也。更者,所以過□也?！跽?所以御□也?！?所以厭□也。胡退口入,所以解困也。
……令以金……
……云陣,御襄……
……胠,秦怫以逶迤,便罷……
……夜退以明簡,夜警……
……輿,火輸積以車,陣……
……龍隋陣……
……也。簡練□便,所以逆……
……斷藩薄,所以?！?br> ……所以聭敵也。重害,所……
……奉離積,所以利…… [強 兵]
威王問孫子曰:“……齊士教寡人強兵者,皆不同道?！璠有]教寡人以政教者,有教寡人以……[有教]寡人以散糧者,有教寡人以靜者,……之教□□行之教奚……[孫子]曰:“……皆非強兵之急者也?！蓖王]……孫子曰:“富國?！蓖踉?“富國……厚,威王、宣王以勝諸侯,至于……
……將勝之,此齊之所以大敗燕……
……眾乃知之,此齊之所以大敗楚人反……
……大敗趙……
……人于齧桑而擒氾皋也。
……擒唐□也。
……擒□睘……下編
十陣
凡陣有十:有方陣,有圓陣,有疏陣,有數(shù)陣,有錐行之陣,有雁行之陣,有鉤行之陣,有玄襄之陣,有火陣,有水陣,此皆有所利,方陣者,所以也。圓陣者,所以??也。疏陣者,所以吳也。數(shù)陣者,為不可掇。錐行之陣者,所以決絕也。雁行之陣者,所以接射也。鉤行之陣者,所以變質(zhì)易慮也。玄羽之陣者,所以疑眾難故也?；痍囌?所以拔也。水陣者,所以倀固也。
方陣之法,必薄中厚方,居陣在后。 中之薄也,將以?也。重□其□, 將以也。居陣在后, 所以……
[圓陣之法]……
[疏陣之法],其甲寡而人之少也,是故堅之。武者在旌旗,是人者在兵。故必疏鉅間,多其旌旗羽旄,砥刃以為旁。疏而不可蹙,數(shù)而不可軍者,在于慎。車毋馳,徒人毋趨。凡疏陣之法,在為數(shù)丑,或進或退,或擊或,或與之征,或要其衰。然則疏可以取銳矣。
數(shù)陣之法,毋疏鉅間,戚而行首積刃而信之,前后相保,變□□□,甲恐則坐,以聲坐□,往者弗送,來者弗止,或擊其迂,或辱其銳,笲之而無間,?山而退。然則數(shù)不可掇也。
錐行之陣,卑之若劍,末不銳則不入, 刃不薄則不,本不厚則不可以列陣。是故末必銳,刃必薄,本必鴻。然則錐行之陣可以決絕矣。
[雁行之陣],……中,此謂雁陣之任。前列若雍,后列若貍,三……闕羅而自存,此之謂雁陣之任。
鉤行之陣,前列必方,左右之和必鉤。三聲既全,五彩必具,辨吾號聲,知五旗。無前無后,無……
玄之陣,必多旌旗羽旄,鼓????莊,甲亂則坐,車亂則行,已治者□,榼榼啐啐,若從天下,若從地出,徒來而不屈,終日不拙。此之謂玄之陣。
火戰(zhàn)之法,溝壘已成,重為溝塹,五步積薪,必均疏數(shù),從役有數(shù),令之為屬枇,必輕必利,風(fēng)辟……火既自覆,與之戰(zhàn)弗克,坐行而北。 火戰(zhàn)之法, 下而衍以,三軍之士無所出泄。若此, 則可火也。陵猋蔣,薪蕘既積,營窟未謹。如此者,可火也。以火亂之,以矢雨之,鼓噪敦兵,以勢助之?；饝?zhàn)之法。
水戰(zhàn)之法,必眾其徒而寡其車,令之為鉤楷蓰柤貳輯□絳皆具。進則必遂,退則不蹙,方蹙從流,以敵之人為招。水戰(zhàn)之法,便舟以為旗,馳舟以為使,敵往則遂,敵來則蹙,推攘因慎而飭之,移而革之,陣而□之,規(guī)而離之。故兵有誤車有御徒,必察其眾少,擊舟須津,示民徒來。水戰(zhàn)之法也。七百八十七 十 問
兵問曰: 交和而舍,糧食均足,人兵敵衡,客主兩懼。敵人圓陣以胥,因以為固,擊[之奈何?曰]:擊此者,三軍之眾分而為四五,或傅而佯北,而示之懼。彼見我懼,則遂分而不顧。因以亂毀其固。駟鼓同舉,五遂俱傅。五遂俱至,三軍同利。此擊圓之道也。
交和而舍,敵富我貧,敵眾我少,敵強我弱,其來有方,擊之奈何?曰:擊此者,□陣而□之,規(guī)而離之,合而佯北,殺將其后,勿令知之。此擊方之道也。
交和而舍,敵人既眾以強,勁捷以剛,銳陣以胥,擊之奈何?擊此者,必三而離之,一者延而衡,二者□□□□□恐而下感,下上既亂,三軍大北,此擊銳之道也。
交和而舍,敵既眾以強,延陣以衡,我陣而待之,人少不能,擊之奈何?擊此者,必將三分我兵,練我死士,二者延陣張翼,一者材士練兵,期其中極。此殺將擊衡之道也。
交和而舍,我人兵則眾,車騎則少,敵人十倍,擊之奈何?擊此者,當保險帶隘,慎避廣易。故易則利車,險則利徒。此擊車之道也。
交和而舍,我車騎則眾,人兵則少,敵人十倍,擊之奈何?擊此者,慎避險阻,決而導(dǎo)之,抵諸易。敵雖十倍,便我車騎,三軍可擊。此擊徒人之道也。
交和而舍,糧食不屬,人兵不足志,絕根而攻,敵人十倍,擊之奈何?曰:擊此者,敵人既□而守阻,我……反而害其虛。此擊爭□之道也。
交和而舍,敵將勇而難懼,兵強人眾自固,三軍之士皆勇而無慮,其將則威,其兵則武,而理強梁□,諸侯莫之或待。擊之奈何?曰: 擊此者,告之不敢,示之不能,坐拙而待之,以驕其意,以惰其志,使敵弗識,因擊其不□,攻其不御,壓其駘,攻其疑。彼既貴既武,三軍徒舍,前后不相睹,故中而擊之,若有徒與。此擊強眾之道也。
交和而舍,敵人保山而帶阻,我遠則不接,近則無所,擊之奈何?擊此者,彼欽阻移□□□□□則危之,攻其所必救,使離其固,以揆其慮,施伏設(shè)援,擊其移庶。此擊保固之道也。
交和而舍,客主兩陣,敵人形箕,計敵所愿,欲我陷覆,擊之奈何?擊此者,渴者不飲,饑者不食,三分用其二,期于中極,彼既□□,材士練兵,擊其兩翼,□彼□喜□□三軍大北。
此擊箕之道也。七百一十九 略 甲
略甲之法,敵之人方陣□□無……
……欲擊之,其勢不可,夫若此者,下之……
……以國章,欲戰(zhàn)若狂,夫若此者,少陣……
……反,夫若此者,以眾卒從之,篡卒因之,必將……
……篡卒因之,必……
……左右旁伐以相趨,此謂稷鉤擊。
……之氣不藏于心,三軍之眾□循之知不……
……將分□軍以修□□□□寡而民……
……威□□其難將之□也。分其眾,亂其……
……陣不厲,故列不……
……遠揄之,敵倦以遠……
……治,孤其將,蕩其心,擊……
……其將勇,其卒眾……
……彼大眾將之……
……卒之道…… 客主人分
兵有客之分,有主人之分?？椭直?主人之分少?？捅吨魅税?然可敵也。負……定者也?？驼?后定者也,主人安地撫勢以胥。夫客犯隘逾險而至,夫犯隘……退敢刎頸,進不敢拒敵,其故何也?勢不便,地不利也。勢便地利則民自……自退。所謂善戰(zhàn)者,便勢利地者也。帶甲數(shù)十萬,民有余糧弗得食也,有余……居兵多而用兵少也,居者有余而用者不足。帶甲數(shù)十萬,千千而出,千千而□之……萬萬以遺我。所謂善戰(zhàn)者,善翦斷之,如□會捝者也。能分人之兵,能按人之兵,則錙[銖]而有余。不能分人之兵,不能按人之兵,則數(shù)倍而不足。眾者勝乎?則投算而戰(zhàn)耳。富者勝乎?則量粟而戰(zhàn)耳。兵利甲堅者勝乎?則勝易知矣。故富未居安也。貧未居危也;眾未居勝也,少[未居敗也]。以決勝敗安危者,道也。敵人眾,能使之分離而不相救也,受敵者不得相……以為固,甲堅兵利不得以為強,士有勇力不得以衛(wèi)其將,則勝有道矣。故明主、知道之將必先□,可有功于未戰(zhàn)之前,故不失; 可有之功于已戰(zhàn)之后,故兵出而有功,入而不傷,則明于兵者也。五百一十四
……焉。為人客則先人作……
……兵曰: 主人逆客于境……
……客好事則……
……使勞,三軍之士可使畢失其志,則勝可得而據(jù)也。是以按左扶右,右敗而左弗能救;按右扶左,左敗而右弗能救。是以兵坐而不起,避而不用,近者少而不足用,遠者疏而不能…… 善 者
善者,敵人軍□人眾,能使分離而不相救也,受敵而不相知也。故溝深壘高不得以為固,車堅兵利不得以為威,士有勇力而不得以為強。故善者制險量阻,敦三軍,利屈伸,敵人眾能使寡,積糧盈軍能使饑,安處不動能使勞,得天下能使離,三軍和能使柴。故兵有四路、五動: 進,路也;退,路也;左,路也; 右,路也。進,動也;退,動也;左,動也;右,動也;默然而處,亦動也。善者四路必徹,五動必工。故進不可迎于前,退不可絕于后,左右不可陷于阻,默[然而處],□□于敵之人。故使敵四路必窮,五動必憂。進則傅于前,退則絕于后,左右則陷于阻,默然而處,軍不免于患。善者能使敵卷甲趨遠,倍道兼行,倦病而不得息,饑渴而不得食。以此薄敵,戰(zhàn)必不勝矣。我飽食而待其饑也。安處以待其勞也,正靜以待其動也。故民見進而不見退,蹈白刃而不還踵。二百□□□ 五名五恭
兵有五名:一曰威強,二曰軒驕,三曰剛至,四曰助忌,五曰重柔。夫威強之兵,則屈軟而待之;軒驕之兵,則恭敬而久之; 剛至之兵,則誘而取之;忌之兵,則薄其前,噪其旁,深溝高壘而難其糧;重柔之兵,則噪而恐之,振而捅之,出則擊之,不出則回之。五名
兵有五恭、五暴。何謂五恭?入境而恭,軍失其常。再舉而恭,軍無所糧。三舉而恭,軍失其事。四舉而恭,軍無食。五舉而恭,軍不及事。入境而暴,謂之客。再舉而暴,謂之華。三舉而暴,主人懼。四舉而暴,卒士見詐。五舉而暴,兵必大耗。故五恭、五暴,必使相錯也 五恭 二百五十六 [兵 失]
欲以敵國之民之所不安,正俗所……難敵國兵之所長,耗兵也。欲強多國之所寡,以應(yīng)敵國之所多,速屈之兵也。備固,不能難敵之器用,陵兵也。器用不利,敵之備固,挫兵也。兵不……明者也。善陣,知背向,知地形,而兵數(shù)困,不明于國勝、兵勝者也。民……兵不能昌大功,不知會者也。兵失民,不知過者也。兵用力多功少,不知時者也。兵不能勝大患,不能合民心者也。兵多悔,信疑者也。兵不能見福禍于未形,不知備者也。兵見善而怠,時至而疑,去非而弗能居,止道也。貪而廉,龍而敬,弱而強,柔而[剛],起道也。行止道者,天地弗能興也。行起道者,天地……
……之兵也。欲以國……
……內(nèi)疲之兵也。多費不固……
……見敵難服,兵尚淫天地……
……而兵強國……
……兵不能…… 義 將
將者不可以不義,不義則不嚴,不嚴則不威,不威則卒弗死。故義者,兵之首也。將者不可以不仁,,不仁則軍不克,軍不克則軍無功。故仁者,兵之腹也。將者不可以無德,無德則無力,無力則三軍之利不得。故德者,兵之手也。將者不可以不信,不信則令不行,令不行則軍不??,軍不??則無名。故信者,兵之足也。將者不可以不智勝。不智勝……則軍無□。故決者,兵之尾也。將義 [將 德]
……赤子,愛之若狡童,敬之若嚴師,用之若土芥,將軍……
……不失,將軍之智也。不輕寡,不劫于敵,慎終若始,將軍…
……而不御,君令不入軍門,將軍之恒也。入軍……
……將不兩生,軍不兩存,將軍之……
……將軍之惠也。賞不逾日,罰不還面,不維其人,不何……
……外辰,此將軍之德也。 將 敗
將敗:一曰不能而自能。二曰驕。三曰貪于位。四曰貪于財。[五曰]□。六曰輕。七曰遲。八曰寡勇。九曰勇而弱。十曰寡信。十一[曰]……十四曰寡決。十五曰緩。十六曰怠。十七曰□。十八曰賊。十九曰自私。廿曰自亂。多敗者多失。 [將 失]
將失:一曰,失所以往來,可敗也。二曰,收亂民而還用之,止北卒而還斗之,無資而有資,可敗也。三曰,是非爭,謀事辯訟,可敗也。四曰,令不行,眾不壹,可敗也。五曰,下不服,眾不為用,可敗也。六曰,民苦其師,可敗也。七曰,師老,可敗也。八曰,師懷,可敗也。九曰,兵遁,可敗也。十曰,兵□不□,可敗也。十一曰,軍數(shù)驚,可敗也。十二曰,兵道足陷,眾苦,可敗也。十三曰,軍事險固,眾勞,可敗也。十四[曰],□□□備,可敗也。十五曰,日暮路遠,眾有至氣,可敗也。十六曰,……可敗也。十七[曰],……眾恐,可敗也。十八曰,令數(shù)變,眾偷,可敗也。十九曰,軍淮,眾不能其將吏,可敗也。廿曰,多幸,眾怠,可敗也。廿一曰,多疑,眾疑,可敗也。廿二曰,惡聞其過,可敗也。廿三曰,與不能,可敗也廿四曰,暴露傷志,可敗也。廿五曰,期戰(zhàn)心分,可敗也。廿六曰,恃人之傷氣,可敗也。廿七曰,事傷人,恃伏詐,可敗也。廿八曰,軍輿無□,[可敗也。廿九曰],□下卒,眾之心惡,可敗也。卅曰,不能以成陣,出于夾道,可敗也。卅一曰,兵之前行后行之兵,不參齊于陣前,可敗也。卅二曰,戰(zhàn)而憂前者后虛,憂后者前虛,憂左者右虛,憂右者左虛。戰(zhàn)而有憂,可敗也。 [雄牝城]
城在渒澤之中,無亢山名谷,而有付丘于其四方者,雄城也,不可攻也。軍食流水,[生水也,不可攻]也。城前名谷,背亢山,雄城也,不可攻也。城中高外下者,雄城也,不可攻也。城中有付丘者,雄城也,不可攻也。營軍趣舍,毋回名水,傷氣弱志,可擊也。城背名谷,無亢山其左右,虛城也,可擊也?！醣M燒者,死壤也,可擊也。軍食泛水者,死水也,可擊也。城在發(fā)澤中,無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擊也。城在亢山間,無名谷付丘者,牝城也,可擊也。城前亢山,背名谷,前高后下者,牝城也,可擊也。 [五度九奪]
……矣。救者至,又重敗之。故兵之大數(shù),五十里不相救也。況近□□□□□數(shù)百里,此程兵之極也。故兵曰:積弗如,勿與持久。眾弗如,勿與接和?！鮗弗如,勿與□□?！醺ト?勿]與□長。習(xí)弗如,毋當其所長。五度既明,兵乃橫行。故兵……趨敵數(shù)。一曰取糧。二曰取水。三曰取津。四曰取途。五曰取險。六曰取易。七曰[取□。八曰取□。九]曰取其所讀貴。凡九奪,所以趨敵也。四百二字 [積 疏]
……[積]勝疏,盈勝虛,徑勝行,疾勝徐,眾勝寡,佚勝勞。積故積之,疏故疏之,盈故盈之,虛[故虛之,徑故徑]之,行故行之,疾故疾之,[徐故徐之,眾故眾]之,寡故寡之,佚故佚之,勞故勞之。積疏相為變,盈虛[相為變,徑行相為]變,疾徐相為變,眾寡相[為變,佚勞相]為變。毋以積當積,毋以疏當疏,毋以盈當盈,毋以虛當虛,毋以疾當疾,毋以徐當徐,毋以眾當眾,毋以寡當寡,毋以佚當佚,毋以勞當勞。積疏相當,盈虛相[當,徑行相當,疾徐相當,眾寡]相當,佚勞相當。敵積故可疏,盈故可虛,徑故可行,疾[故可徐,眾故可寡,佚故可勞]。…… 奇 正
天地之理,至則反,盈則敗,□□是也。代興代廢,四時是也。有勝有不勝,五行是也。有生有死,萬物是也。有能有不能,萬生是也。有所有余,有所不足,形勢是也。故有形之徒,莫不可名。有名之徒,莫不可勝。故圣人以萬物之勝勝萬物,故其勝不屈。戰(zhàn)者,以形相勝者也。形莫不可以勝,而莫知其所以勝之形。形勝之變,與天地相敝而不窮。形勝,以楚越之竹書之而不足。形者,皆以其勝勝者也。以一形之勝勝萬形,不可。所以制形壹也。所以勝不可壹也。故善戰(zhàn)者,見敵之所長,則知其所短; 見敵之所不足,則知其所有余。見勝如見日月。其錯勝也,如以水勝火。形以應(yīng)形,正也; 無形而制形,奇也。奇正無窮,分也。分之以奇數(shù),制之以五行,斗之以□□。分定則有形矣,形定則有名[矣]。……同不足以相勝也,故以異為奇。是以靜為動奇,佚為勞奇,飽為饑奇,治為亂奇,眾為寡奇。發(fā)而為正,其未發(fā)者奇也。奇發(fā)而不報,則勝矣。有余奇者,過勝者也。故一節(jié)痛,百節(jié)不用,同體也。前敗而后不用,同形也。故戰(zhàn)勢,大陣□斷,小陣□解。后不得乘前,前不得然后。進者有道出,退者有道入。賞未行,罰未用,而民聽令者,其令,民之所能行也。賞高罰下,而民不聽其令者,其令,民之所不能行也。使民雖不利,進死而不旋踵,孟賁之所難也。而責之民,是使水逆流也。故戰(zhàn)勢,勝者益之,敗者代之,勞者息之,饑者食之。故民見□人而未見死,蹈白刃而不旋踵。故行水得其理,漂石折舟; 用民得其性,則令行如流。四百八十七 [鑒賞]
《孫臏兵法》,亦稱《齊孫子》,是我國古代著名的兵書之一,系戰(zhàn)國中期齊人孫臏及其后學(xué)所著。據(jù)《漢書·藝文志》記載,《孫臏兵法》有89篇,圖4卷。此后不知何故失傳,自《隋書·經(jīng)籍志》起,歷代不見著錄。宋代以后,特別是明、清以來,人們對有無《孫臏兵法》存在種種爭論。直到1972年4月,在山東臨沂銀雀山發(fā)現(xiàn)兩座西漢前期的古墓,從中挖掘整理出《孫臏兵法》,才結(jié)束了其書真?zhèn)斡袩o的爭論。
《孫臏兵法》的作者孫臏,戰(zhàn)國中期著名軍事家,真名失傳。齊國阿、鄄一帶人,是春秋末期大軍事家孫武的后代子孫,其生卒年月不詳。據(jù)《史記·孫子吳起列傳》記載:“孫武即死,后百余歲有孫臏?！绷頁?jù)《戰(zhàn)國策》、《孫臏兵法》的有關(guān)記載推斷,孫臏大致為周顯王、周慎靚王即齊威王、齊宣王時人,在吳起之后,與商鞅、孟軻同時期。相傳,孫臏與龐涓俱學(xué)兵法,授師于鬼谷子王栩門下。學(xué)業(yè)已成,龐涓出仕魏國,受到魏惠王的器重,任為將軍。龐涓“自以為能不及孫臏”,于是暗自派人召孫臏入魏。孫臏至魏,龐涓尋機對他施以臏刑“斷其兩足而黥之”,故稱孫臏。不久,齊國使臣至魏,孫臏暗自以“刑徒”身份求見齊使,“齊使以為奇”,秘密將孫臏用車載回齊國。齊大將田忌友善好客,待孫臏為上賓。一日,田忌與齊威王賽馬。孫臏發(fā)現(xiàn)“其馬足不相甚遠”,馬分為上、中、下三等,比賽規(guī)則是三局兩勝。于是孫臏為田忌籌算,用下馬對齊王的上馬,用上馬對其中馬,用中馬對其下馬。結(jié)果田忌二勝一負,“卒得王千金”。通過賽馬,孫臏嶄露頭角,一鳴驚人,田忌借機將孫臏舉薦給齊威王,“威王問兵法,遂以為師?！?br> 本書收入的《孫臏兵法》,系銀雀山漢墓竹簡整理小組編,中國文物出版社1975年2月版,共364簡,11000余字,分上、下兩編各15篇。上編直接輯錄孫臏的有關(guān)事跡及言論,下編是否完全屬于孫臏的論著尚難確斷。在整理《孫臏兵法》中,有的簡雖然可以確定屬于某篇,但不能確定在篇中的位置。有的簡很象是屬于某篇的,但又不能十分肯定。釋文把這些簡分別附于各篇之末。不能辨識的字以及由于竹簡殘斷而缺去的字用“□”號表示,但字數(shù)超過5個的或字數(shù)無法確定時,則用……號表示。根據(jù)上下文補出的缺文或簡文原來脫字、外加[ ]號。各篇篇名有的是寫在原竹簡本篇、節(jié)簡簡背。有的是銀雀山漢墓整理小組所加,凡屬后補加的篇題,均用[ ]號以示區(qū)別。如上篇第二篇[見威王],即為編者所加標題,為便于廣大讀者閱讀,原簡文中的異體字和假借字多改為現(xiàn)代通行字,如,“請”改為“情”,“兌”改為“銳”等。
由于竹簡距今年代久遠,發(fā)掘受損,殘斷散亂,而《孫臏兵法》又早已亡佚,無法核對,現(xiàn)存兵書較之《漢書.藝文志》記載的《孫臏兵法》有89篇、圖4卷,相差59篇,圖4卷,但即使這樣,全書面貌,各篇大意,尚可看出。上編《擒龐涓》:記述孫臏在“圍魏救趙”之戰(zhàn)中,用“避實擊虛”、“攻其必救”等辦法,在桂陵大破魏軍,俘獲龐涓。[見威王]:記述孫臏初見齊威王時,陳述自己對戰(zhàn)爭的看法,“舉兵繩之”,提出只有通過戰(zhàn)爭才能禁止爭奪的觀點?！锻鯁枴?記述孫臏與齊威王、田忌關(guān)于用兵的問答。前部分就敵我兵力對比的不同性質(zhì),提出不同的作戰(zhàn)方法;后部分指出用兵最重要的是“必攻不守”,提出以進攻為主的戰(zhàn)略?！蛾惣蓡枆尽?記述田忌與孫臏之間的問答。簡文殘缺,現(xiàn)存部分主要說明在未能構(gòu)筑壁壘時,如何組織準備各種兵力來進行作戰(zhàn)。《篡卒》:記述了關(guān)系戰(zhàn)爭勝負的一些重要因素,提出了“兵之勝在于篡卒”的治軍思想?！对聭?zhàn)》記述了戰(zhàn)爭勝負與日、月、星、辰的關(guān)系,提出“間于天地之間莫貴于人”,特別強調(diào)人的作用。《八陣》:論述了作為將領(lǐng)應(yīng)具備的條件,提出用兵作戰(zhàn)要根據(jù)敵情、地形來確定戰(zhàn)法,配備兵力?！兜剌帷?主要從軍事上論述各種地形對作戰(zhàn)的影響?！秳輦洹?以劍、弓弩、舟車、長兵為比喻,說明陣、勢、變、權(quán)四者在軍事上的重要作用。[兵情]: 以矢、弩、發(fā)者分別比喻士卒、將帥、君主,指出只有三方面都合乎要求,才能制勝。《行篡》:論述選賢取良,滿足戰(zhàn)爭需要的道理。《殺士》:指出善于用兵的將帥能使士卒為之效死?！堆託狻?論述了鼓舞士氣、激發(fā)斗志的重要性。《官一》:主要論述各種軍事措施及陣法的作用。[強兵]:記述了齊威王與孫臏之間關(guān)于富國強兵的對話。下編,《十陣》:論述了方陣、圓陣、疏陣、數(shù)陣等十種陣法的特點與作用?！妒畣枴?采用問答形式就敵我雙方力量對比的各種不同性質(zhì),提出不同的擊敵方法。《略甲》: 由于簡文殘缺太多,無法理出主要觀點,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客主人分》:強調(diào)掌握戰(zhàn)爭規(guī)律,明了敵我雙方情況,善于利用有利形勢和良好地形,是取得戰(zhàn)爭勝利的保證?！渡普摺?指出了只有善戰(zhàn)者才能在作戰(zhàn)時使自己處于主動,使敵人處于被動?！段迕骞А?論述用不同措施對付不同敵人的方法,以及為什么軍隊進入敵方境內(nèi),“恭”、“暴”兩種手段交替使用的道理。[兵失]:分析了戰(zhàn)斗失利的各種因素,指出軍隊要行“起道”的主張。《將義》:原簡為“義將”,據(jù)文改為“將義”。提出了將帥必須具備義、仁等品質(zhì)?！秾⒌隆?提出了不輕敵,賞罰嚴明等將帥應(yīng)有的品質(zhì)。將敗:列舉了將帥導(dǎo)致戰(zhàn)爭失敗的種種品質(zhì)上的缺點。[將失]:分析了造成將帥作戰(zhàn)失利的種種情況。[雄牝城]:主要論述了難攻的雄城和易攻的牝城在地形上的特點。[五度九奪]:主要指出了作戰(zhàn)時針對自己一方的不利條件應(yīng)當避免的情況,以及為了挫敗敵軍應(yīng)當爭奪的方面。[積疏]:主要闡述了積疏、盈虛、徑行、疾徐、眾寡、佚勞六對矛盾的相互關(guān)系。《奇正》:論述了奇正的相互關(guān)系和變化,以及如何來利用奇正的原則克敵制勝。
縱觀全書,孫臏提出的“舉兵繩之”、“以兵禁爭奪”的戰(zhàn)爭觀,“以寡擊眾”、“必攻不守”的作戰(zhàn)方針,“賞罰嚴明”、“篡賢取良”的治軍思想等是很有見地的。
一、“舉兵繩之”,“戰(zhàn)勝而強立”的戰(zhàn)爭觀
閱讀《孫臏兵法·見威王》篇,可以清楚地看出孫臏在對待戰(zhàn)爭的問題上主張“舉兵繩之”,樸素地提出以戰(zhàn)爭解決爭端的思想。
首先,孫臏從歷史上連續(xù)不斷地發(fā)生戰(zhàn)爭的事實,清楚地認識到戰(zhàn)爭是不可避免的。他在拜見齊威王時,引用了“五帝”、“三王”用兵攻取的歷史故事說明了這個問題,他說:“昔者,神戎(農(nóng))戰(zhàn)斧遂;黃帝戰(zhàn)蜀祿(涿鹿);堯伐共工;……湯放桀;武王伐紂;帝(商)奄反,故周公淺(踐)之?！薄坝?積)仁義,式禮樂,垂衣裳,以禁爭奪。此堯舜非弗欲也,不可得,故舉兵繩之?！边B所謂“圣人”都必須使用戰(zhàn)爭手段,才能統(tǒng)一天下,維持其統(tǒng)治,處在新舊社會制度交替時代,“七雄稱霸”戰(zhàn)爭更是不可避免。
繼而,孫臏樸素地提出以戰(zhàn)爭解決爭端的思想?！皯?zhàn)勝,則所以在(存)亡國而繼絕世也;戰(zhàn)不勝,則所以削地而危社稷也。是故兵者不可不察”。“戰(zhàn)勝而強立,故天下服矣。”這里孫臏運用樸素的唯物論和辯證法觀點來解釋戰(zhàn)爭,朦朧地看出了軍事斗爭是完成政治斗爭,建立政權(quán)的手段。他這種思想在當時還是前無古人,獨樹一幟的。孫臏主張用戰(zhàn)爭方式奪取勝利,但決不是“樂戰(zhàn)好兵”。他反對那種不顧主客觀條件,而輕率用兵的行為,認為這樣必然遭到戰(zhàn)爭的失敗與恥辱。“兵非所樂也,而勝非所利也”。這里可以看出孫臏強調(diào)對戰(zhàn)爭要持謹慎態(tài)度。
二、“必攻不守”,以弱勝強的戰(zhàn)略思想
戰(zhàn)國時代群雄角逐,戰(zhàn)爭不可避免。要想取得戰(zhàn)爭的勝利,首先必須研究戰(zhàn)略問題,這在《孫臏兵法.威王問》里有充分的體現(xiàn)。文中有這樣一段饒有興趣的對話。齊大將田忌在齊威王和孫臏問對過后問用兵于孫臏,田忌問:“賞罰者,兵之急者耶?”孫臏說:“非。夫賞者,所以喜眾,令士忘死也。罰者,所以正亂,令民畏上也?？梢砸鎰?非急者也。”田忌又問:“權(quán)、勢、謀,詐,兵之急者耶?”孫臏說:“非也,夫權(quán)者,所以聚眾也。勢者,所以令士必斗也。謀者,所以令敵無備也。詐者,所以困敵也?？梢砸鎰?非其急者也?！碧锛伞胺奕蛔魃闭f:“此六者,皆善者所用,而子大夫日非其急者也。然則其急者何也?”孫臏回答說:“……必攻不守,兵之急者也?！?br> 孫臏認為田忌提出的:“賞、罰、權(quán)、勢、謀、詐”等六個方面用兵的常理,只能算作“益勝”的條件,而咬定“必攻不守”是用兵最緊要的,這就明顯地昭示人們,要取得戰(zhàn)爭的勝利必須制定正確的戰(zhàn)略方針。當時齊威王立志圖強,任用鄒忌為相進行變法,國勢方張。孫臏提出“必攻不守”采取以攻為主的戰(zhàn)略,把消滅敵人放在第一位。即只有消滅敵人,才能取得真正的勝利。符合當時社會歷史要求統(tǒng)一的大趨勢,因而是有一定的積極意義,是完全正確的。
孫臏在提出必攻不守的戰(zhàn)略方針后,繼而又解決了如何實施的問題。當時,齊威王初繼位,國勢孱弱,要發(fā)展,要前進,“必攻不守”必然是以弱擊強。這樣能否取得勝利,孫臏在同齊威王、田忌的問對中,明確地回答了這個問題,認為寡可勝眾,弱可勝強。并提出了許多行之有效的戰(zhàn)法。如:“讓威”,即避開敵人鋒芒,不同敵人硬拼;“埤(卑)壘廣志(筑低壘表示無所畏懼,以激勵士氣),嚴正輯眾(嚴明法令,團結(jié)士卒),避而驕之,引而勞之”;“告之不敢,示之不能(故意示弱)”,“以驕其意,以惰其志(使敵懈怠)”;“營而離之(迷惑和分散敵人),我并卒而擊之(厚集兵力以打擊敵人)”,等等。孫臏特別強調(diào),要做到以寡勝眾、以弱勝強,關(guān)鍵在于集中自己兵力,分散和牽制敵軍。認為“能分人之兵,能按人之兵”,則兵力雖如錙銖(古衡名,六銖為錙,二十四銖為兩)之少,也顯得有余;如果“不能分人之兵,不能按人之兵”,則數(shù)倍于敵也顯得不足。
孫臏“必攻不守”和以弱勝強的戰(zhàn)略思想,在戰(zhàn)國中期曾名噪一時,有著很深刻的影響。如當時的著名軍事家商鞅,就在其《商君書.兵守》篇中曾引以為例,他稱贊齊國必攻不守戰(zhàn)略時說:“負海之國,貴攻戰(zhàn)”(這兒負海之國指齊)。也正是孫臏輔佐齊威王當政時期?！褒R國大治”號稱富強,兩次擊敗西面的魏國,“諸侯莫敢致兵于齊二十余年”,使“楚人不敢為寇東取”,“趙人不敢東漁于河”這不能不說與孫臏的戰(zhàn)略思想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只有戰(zhàn)略的正確,才有戰(zhàn)術(shù)的勝利,這是不容忽視的道理。
三、“料敵計險”,“攻其必救”的戰(zhàn)術(shù)運用
《孫臏兵法》殘簡中篇幅最多,內(nèi)容最為豐富的,要算是作戰(zhàn)指導(dǎo)方面的記述。在他的兵法中,既有不同兵力對比情況下的戰(zhàn)術(shù)運用,又有不同地形條件下的戰(zhàn)術(shù)運用;既有攻城戰(zhàn)術(shù),又有布陣戰(zhàn)術(shù),很有研究價值。孫臏強調(diào)作戰(zhàn)指導(dǎo)要知“道”,既要懂得戰(zhàn)爭的規(guī)律,認為“夫安萬乘國,廣萬乘王,全萬乘之民命者,唯知道”。又說“知其道者,兵有功,主有名”,所謂知“道”就是“上知天之道,下知地之理,內(nèi)得其民之心,外知敵之情,陣則知八陣之經(jīng),見勝而戰(zhàn),弗見而諍,此王者之將也。”在《孫臏兵法》殘簡中,除上面這段較完整的論述外,散見于各篇的有關(guān)“道”的論述也不少。在《威王問》、《陳忌問壘》、《八陣》、《十問》、《十陣》等篇中,也多次論述到“決勝敗安危者,道也”的問題。此外孫臏還提出了“恒勝有五”“恒不勝有五”的論斷。他說:“恒勝有五:得主專制,勝。知道,勝。得眾,勝。左右和,勝。量敵計險,勝”?！昂悴粍儆形?御將,不勝。不知道,不勝。乖將、不勝、不用間,不勝。不得眾,不勝?！睂O臏這些對戰(zhàn)爭勝敗客觀規(guī)律的認識,樸素地反映了地主階級上升時期唯物的軍事思想。
孫臏貴勢,他十分注意利用和創(chuàng)造有利于己,不利于敵的作戰(zhàn)態(tài)勢?！秾O臏兵法》講到“勢”的地方很多,并有一篇叫做《勢備》,著重論述了“勢”。他認為戰(zhàn)爭形勢的有利和不利,就象天下萬物的有生有死,有能有不能一樣,是永遠存在著的客觀事實。他說:“有生有死,萬物是也。有能有不能,萬生是也。有所有余,有所不足,形勢是也?！敝笓]戰(zhàn)爭的人們,應(yīng)“便勢利地”,因勢利導(dǎo),掌握戰(zhàn)爭主動,爭取有利于己不利于敵的態(tài)勢。比如,戰(zhàn)前要“事備而后動”,準備好了再打。打起來之后要根據(jù)戰(zhàn)場情況靈活用兵,我強敵弱時要“贊師”,即示弱誘敵出戰(zhàn);敵強我弱時要“讓威”,即先退一步,后發(fā)制人;勢均力敵時調(diào)動、分散敵人,然后集中兵力“并卒而擊之”等等。他還要求作戰(zhàn)要善于利用地形“料敵計險”、“易則多用其車,險則多用其騎,厄則多用其努”、“進不可迎于前,退不可絕于后、左右不可陷于阻”,以便使自己的軍隊四路必徹,王動必工”,使敵軍陷入“四路必窮,王動必憂”的困難境地等等。
孫臏從當時的社會情況出發(fā),比較重視城邑的攻取問題。專門著有《雄牝城》一篇論述攻城。他按照城市所處的不同地形條件,區(qū)分為“牝城”和“雄城”,作為“可擊”與“不可擊”的依據(jù)。他很強調(diào)物資儲備在城市防御中的重要意義,明確指出:“城小而守固者,有委也?！毕髮O臏這樣詳盡地論述攻城問題,在他以前的古代兵書中是少有的。
孫臏還比較詳細地論述了各種陣法的特點、性能和運用。古代的陣法相當于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隊形及其運用。他在《八陣》、《十陣》篇中主要講了“方”、“圓”、“疏”、“數(shù)”、“錐行”、“雁行”、“鉤行”、“玄襄”、“火”、“水”等十種陣法,并且論述了這些陣法的性能和應(yīng)用。如“方陣者,所以也”、“園陣者,所以??也”、“錐行之陣者,所以決絕也”等等。孫臏特別強調(diào)布陣要“有鋒有后”,他以劍作喻,生動地說明:如果陣勢沒有銳利的前鋒,則猶如“劍無鋒”,雖有孟賁之勇也不敢前;若無堅強的后陣,就好象“劍無首鋌,雖巧士不能進”,唯“有鋒有后”,才能“相信不動,敵人必走”,反之,無鋒無后,“敢將而進者,不知兵之至也”。孫臏在軍事實踐中,正確地運用作戰(zhàn)方針和原則,取得了許多為歷代兵家所稱頌的成功戰(zhàn)例。在《擒龐涓》、《陳忌問壘》篇中記述了歷史上有名的桂陵之戰(zhàn)和馬陵之戰(zhàn)。
桂陵之戰(zhàn),孫臏不直接進攻邯鄲,派“不識事”的“齊城,高唐”二大夫為先鋒,佯攻平陵,故意造成敗狀,孫臏順勢“遣輕車西馳梁郊”,同時“分卒而從之,示之寡”,致使龐涓無所顧忌“棄其輜重,兼趣舍而至”,于是孫臏在桂陵設(shè)下埋伏,依托有利地形與作戰(zhàn)態(tài)勢。魏軍一到、突然發(fā)起強攻,大敗魏軍而擒龐涓,贏得了桂陵之戰(zhàn)的勝利。馬陵之戰(zhàn),孫臏不直接救韓,而“直走大梁”,驅(qū)龐涓棄韓而歸、采取減灶示弱誘敵、陷入“窘處隘塞死地,”然后乘機發(fā)起攻擊,“取龐[涓]而擒太子申”,大敗魏軍。
四、“篡賢取良”,賞罰嚴明的治軍思想
戰(zhàn)爭是通過軍隊來表現(xiàn)的。在軍隊建設(shè)上,孫臏認為軍隊重要的是“德行”。他說:“德行者,兵之原積也?！薄暗滦小睂儆诘赖掠^念范疇,所謂軍隊的“德行”是指軍隊的政治、素質(zhì)和作風(fēng)。孫臏治軍把培養(yǎng)軍隊的政治素質(zhì)放在首位,這是他的一大發(fā)現(xiàn),也是對后世軍隊建設(shè)的一大創(chuàng)造。孫臏認為軍隊戰(zhàn)斗力的提高,在于訓(xùn)練,法制和將帥修養(yǎng)。他認為:“間于天地之間,莫貴于人”,提出“兵之勝在于篡卒,其勇在于制”的標準,招募士卒、嚴格訓(xùn)練。荀子十分贊賞這種作法,他說“招近篡選,隆執(zhí)(勢)詐、尚功利”,這樣的兵才能“制天下”。
對于軍隊將帥的選拔和任用,他主張“立官則以身宜”。對于將帥的擢用、要反復(fù)衡量,采取“權(quán)衡”的辦法進行“篡(選)賢取良”。他的兵法中專門有《將義》、《將德》、《將敗》、《將失》等4篇論及將帥修養(yǎng)、條件及應(yīng)克服的缺陷和過失。他指出作為一個將帥除政治上“忠王”外,還應(yīng)具備義、仁、德、信等條件,克服那種妄自逞能、驕傲、貪圖名位、財物,輕率、遲鈍、優(yōu)柔寡斷、缺乏勇氣等20種品德上的缺陷,以及克服對軍隊調(diào)理失當,命令反復(fù)無常,僥幸心理等32種將帥才能上的過失。
孫臏很強調(diào)賞罰治軍。他明確指出:“夫賞者,所以喜眾,令士忘死也;罰者,所以正亂,令民畏上也?！睂嵭匈p罰,能使軍隊建立威信,激發(fā)戰(zhàn)斗力。平時將帥對士卒賞罰得當,戰(zhàn)時士卒能夠服從命令,“從令如留(流)”,英勇殺敵進死為榮,“蹈白刃而不還踵”,并強調(diào)不管是什么人,有功則賞,有罪則罰,“賞不逾子,罰不還面”。
綜觀以上,孫臏兵法問世后雖曾一度失傳,但在《史記》、《通典》的古籍中,仍保存了少量佚文,在歷史上頗有影響。特別是孫臏在軍事實踐中的許多成功戰(zhàn)例,已成為我國軍事史上著名的戰(zhàn)法,如“桂陵之戰(zhàn)”、“馬陵之戰(zhàn)”等,流傳千古。但是,從銀雀山竹簡《孫臏兵法》來看,由于受時代的局限,也雜有些糟粕,比如有的篇章因襲五行相生相克之說,有一些迷信觀念,需要讀者正確叛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