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4年7、8月間,太平軍與清軍在湘北進行了會戰(zhàn),在南線,太平軍與湘軍水陸軍大戰(zhàn)于岳州、城陵磯一帶,太平軍屢戰(zhàn)失利,因太平軍驍將曾天養(yǎng)于城陵磯陣亡,太平軍連續(xù)敗退,漢口、漢陽外圍州縣均被清軍攻陷。
1854年8月25日,湘軍水陸環(huán)攻城陵磯,太平軍作戰(zhàn)不利,退回武昌。韋俊、石祥禎奉令帶領部分太平軍攻擊向榮的江南大營;留下石鳳魁、黃再興、陳玉成等守衛(wèi)武昌。
湘軍方面,曾國藩命令水師肅清水道,切斷武昌與漢陽、漢口的聯(lián)系,9月15日,湘軍水師進抵金口;陸路由塔齊布、羅澤南率軍。9月25日攻占崇陽,30日攻占咸寧,10月6日到達距武昌城50里的紙坊。同時,荊州將軍官文部屬魁玉、楊昌泗率兵勇4300人到達金口西岸,同知李光榮率川勇1000余人到達金口東岸,楊霈調襄陽兵勇2000人循漢水南下進駐灄口及馬溪河一帶,至此,清軍已形成了對武漢的包圍。
10月12日,清軍向漢陽、武昌發(fā)起總攻。羅澤南、李光榮率4000兵勇進攻東岸花園;魁玉、楊昌泗統(tǒng)4300兵勇進攻西岸蝦蟆磯,并破鸚鵡洲;湘軍水師從大江中路沖擊,隔斷兩岸太平軍,并直撲鸚鵡洲,攻占鲇魚套。太平軍抵擋不住,陣亡1000多人,塔齊布在同日攻占了武昌城東洪山。
10月13日,太平軍所設的漢陽晴川閣的木柵、龜山上的木壘以及武昌鲇魚套的6座營壘,皆被清軍燒毀,漢陽、武昌城外據(jù)點盡失,已無險可守。
10月14日清晨,太平軍武昌守將石鳳魁、黃再興,只留下數(shù)百人守城后,率軍從東門退出武昌。太平軍在途中又與塔齊布遭遇,血戰(zhàn)于洪山,童子軍數(shù)百人浴血奮戰(zhàn),集體投湖而死。同日,太平軍漢陽守將古隆賢亦率軍退出漢陽,武漢為清軍占領,曾國藩控制了湖南湖北。
這次曾國藩攻占武昌消息傳回湘鄉(xiāng),湘鄉(xiāng)立即沸騰,湘鄉(xiāng)縣城為此舉行了三天“龍燈獅舞會”。
咸豐帝看到曾國藩所上的攻克武昌、漢陽的捷報后,高興地說:“不意曾國藩一書生,乃能建此奇功?!庇谑窃?0月26日,以攻陷武昌、漢陽之功賞給曾國藩二品頂戴,并加恩賞戴花翎,署理湖北巡撫,主管地方。
接到圣旨,曾國藩滿心高興,佯裝推辭一番,上諭毋庸署理湖北巡撫,奏請皇上另授他人為巡撫,說還在守孝期間,不求加官進爵,向咸豐請辭,然而,曾國藩還沒高興幾天,咸豐就給他撤了,他的推辭還不曾送到咸豐那里,11月2日,咸豐的不用他當湖北巡撫的圣旨又到了:“曾國藩著領兵部侍郎銜,辦理軍務,毋庸署理湖北巡撫……立即整師東下,不得延誤。”曾國藩傻眼了,咸豐帝又免去了曾國藩的署理鄂撫之職,改授兵部侍郎銜辦理軍務,率軍東下,另授一向同曾國藩作對的陶恩培為湖北巡撫。
陶恩培在湖南時既怕死又無政績,在湖北沒立半點功卻空降成為一省之最高長官,官運竟比曾國藩要好多了。究其因,就是其他人可以當湖北巡撫,就是曾國藩不能當??墒侵溃渴汤墒莻€有名無實的官,只有巡撫才有行政權,帶兵打仗,首重糧草,如是巡撫,則糧餉的問題能解決,而侍郎只能求助于人。
曾國藩立即明白其中道理:清廷不允許漢人掌握太大的權力,以免引火上身??磥?,咸豐帝要維護滿清權貴圈子,是不能讓一個地方政權做大的,且曾國藩又不是滿人,怕那天一不小心把自己皇族圈子得利權益拿來自己用了。據(jù)說,當時,中樞決策者首席軍機大臣祁寯藻的一番話,嚇得咸豐出了一身冷汗:“曾國藩以侍郎在籍,猶匹夫耳。匹夫居閭里,一呼蹶起,從之者萬余人,恐非國家之福也?!毕特S帝聽后,“黯然變色者久之”。
鑒于曾氏在家鄉(xiāng)的威望太高,擔心給其地方實職會如虎添翼,會對朝廷不利。何況湘軍也不是朝廷的兵,而是體制外的軍事力量,且與皇帝不同種族的漢人。咸豐皇帝如何能放得下心!
好在曾氏早有預防,在創(chuàng)建湘軍時,便將鑲黃旗的滿人塔齊布由參將越級提拔為湖南提督,作為湘軍名義上的統(tǒng)帥。即便如此,咸豐帝還不放心。因塔齊布陸軍出身,不懂水師,咸豐帝擔憂曾氏軍權過大,故欲調滿人來分之。
曾氏的軍權的確很大!據(jù)曾氏自己說,當時千里長江水面上,到處是湘軍水師戰(zhàn)船,船上掛著斗大的“曾”字帥旗,軍威之甚無人可及,假若咸豐帝看到此場面,是不是會有東南半壁江山不歸洪秀全則歸曾國藩的感覺?
咸豐帝此時正需曾國藩出力,自然不會削減曾國藩的山頭,惟一辦法就是培植湘軍內(nèi)部非曾系山頭,不讓曾氏一人坐大,以形成數(shù)峰對峙、彼此制約的制衡局面,這就是咸豐帝不給曾氏地方實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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