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的創(chuàng)作是痛苦的
——讀高建群先生《最后一個匈奴》有感
聽說高先生的小說《最后一個匈奴》是自己在上師范學校的第一個春天,當時只記得 “陜軍東征”,記得有路遙先生的《平凡世界》,陳忠實先生的《白鹿原》,賈平凹先生的《廢都》,高建群先生的《最后一個兇奴》,這些作品的橫空出世,在全國文壇掀起了一陣波瀾,成為當時人們茶余飯后熱議的話題。
記得當年上語文教法的李老師在課堂上給我們講解自己讀《廢都》的心得,分析里面的人物,講唐婉、莊子碟的人物情節(jié),聽得讓人臉紅脖子粗,畢竟當時的自己還未成年,一段時間總覺得這名老師有些過分。
受那時自己的閱讀能力和理解能力的限制,只是驚訝和被動的聽了聽,對于李老師在課堂上講《廢都》還是接受不了,好多同學在背地里都說他流氓。畢竟自己是在傳統(tǒng)的教育下成長的,思想上還是難以接受這種話題。
舍友們則在宿舍中拿著《廢都》,在午休或者下晚自習后,大聲地誦讀著里面的段落,高喊著,此處略去幾百字,而略去的這些字,都成了自己午休睡不著和晚上失眠的原因,再到后來《廢都》被列為禁書。自己一直沒有讀陜軍東征的這些作品。當然,那時的自己注意力在學習音樂上,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拜讀它們。
一晃好多年,當自己對音樂的學習不再癡迷時,陸續(xù)看了《平凡的世界》《白鹿原》《廢都》,而一直沒有拜讀高建群先生的《最后一個匈奴》,也許是它沒有獲茅盾文學獎的原因吧。
在2022年春節(jié)在社區(qū)下沉抗疫的那段時間,自己有幸接觸到了來自陜北的幾個機關(guān)干部,他們的面孔,身板,濃重的陜北口音和做事的風格,讓自己這個關(guān)中人又生了敬畏和感嘆。
平時在打招呼時我都叫他們匈奴人,之所以這樣稱呼他們,是因為的的確確他們和關(guān)中人的做事很不一樣。自己也心存疑惑,'同是陜西人,差距卻如此巨大。'帶著疑惑,在小說發(fā)表快三十年時,自己翻開了《最后的匈奴》想找出其中的原因,最終在小說中找到了答案,“圣人布道此處偏遺漏”。很有幸讓自己多年的疑慮得到解答,也許自己可能是莫言筆下晚熟的人。
每每提到匈奴,自己就會想到衛(wèi)青、霍去病,漢武帝劉徹,漢宣帝劉詢,他們因抗擊匈奴而讓人敬仰,因抗擊匈奴的歷史讓人熱血沸騰豪情滿懷。
在茂陵霍去病和衛(wèi)青墓前,看著馬踏匈奴的石雕,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英雄的豪情和威武再次浮現(xiàn)眼前,自己又一次被兩千年前英雄橫掃匈奴的壯舉而感慨著,激動著。
在大漢連年的驅(qū)逐下,在王昭君嫁給單于后,匈奴人也隨著自己的生存空間被壓縮而分崩瓦解,分為南北兩支,北匈奴遷往歐洲,南匈奴被漢人同化。
自己也一直認為匈牙利就是由匈奴人建立的國家。至于小說中那個掉隊的匈奴在與陜北的女子媾和后,將匈奴的血脈留在了陜北,我也是信以為真,不然怎么會有和我們一樣都是漢族,卻有著在行事上大不一樣的陜北漢子。
儒家教誨我們要雅,有時候想想就是要懂得去裝。而在陜北這塊大地上生活的漢子,他們不裝,他們說話直接了當,對人真誠,這也是他們一直留給我的印象,當然他們也好吹牛,愛耍氣派。
農(nóng)耕文化和游牧文化在陜北這塊土地上結(jié)合,就像我們今天的牛羊肉泡饃,也是飲食文化的融合一樣。關(guān)中人不能一次吃太多的肉食,吃慣面食的肚子吃多了肉消化不了,容易積食,為了避免積食,那只好將用面做成的餅子或鍋盔和牛羊肉燴在一起,既吃了肉,享受了肉食的味覺刺激,又做到了讓胃腸更容易消化。而關(guān)中的肉夾饃,臊子面也是一樣。
時值癸卯年元宵,讀完《最后一個匈奴》后,更對陜北這塊神奇的土地加深了認識,明白了那個地方為什么會輩出李自成、劉志丹、謝子長等等這些英雄,黨中央在延安13年,延安為什么被稱為革命圣地的原因。
每次讀完小說,自己都會細看小說的創(chuàng)作過程,再看小說的人物分析,只有這樣才算完整地讀完小說,當然也少不了簡短的讀后感。
在看路遙先生創(chuàng)作的《平凡的世界》,陳忠實先生創(chuàng)作的《白鹿原》,余華先生小說《活著》不同語言的序中,都讓自己油然而生對這些大咖們創(chuàng)作精神的敬仰之情,他們的作品就像子宮里的嬰兒,在母親經(jīng)歷了十個月的種種磨難之后,最終呱呱落地。而誕下他們的母親卻是身心疲憊,氣息奄奄。
小說的創(chuàng)作的確是痛苦的,而這種痛苦只有作者自己明白,就像托爾斯泰寫安娜臥軌,路遙寫田曉霞之死,陳忠實描寫田小娥之死等等。當自己塑造的人物臨死之時,作家本身是極其痛苦的,就好像面對自己的親人要去世,因為他塑造的這個人物將不會再出現(xiàn)在自己的筆端,不在活在小說的其他人物之中,那時的作家是何等的悲傷和不忍啊。所以要致敬偉大的作家們!正是他們創(chuàng)作時付出的痛苦,才讓我們讀出了作品的經(jīng)典,享受了內(nèi)心的愉悅,啟迪了靈魂的思考。
感謝高建群先生,讓我對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有了答案,感謝《最后的匈奴》,讓我知道了膚施城中發(fā)生的過往,'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感覺叫荒涼'書中這樣說。也從而改變了對延安一直荒涼的認識。
從而對路遙先生塑造的不屈的孫少安、孫少平兄弟,對高建群先生筆下的楊作新、楊岸鄉(xiāng)父子、黑壽山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原來作者和作者筆下的人物體內(nèi)都流淌著和自己不一樣的血液。
讀完小說便不由自主地向往赫連勃勃的統(tǒng)萬城。
2023年2月5日(癸卯年元宵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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