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已到深秋，在這個深秋的深夜，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正在燈下讀書，讀到韋應物的《聞雁》：“故園眇何處？歸思方悠哉。淮南秋雨夜，高齋聞雁來”寫的是懷人思鄉(xiāng)的落寞情懷。秋天在古人看來，大都是凄風苦雨，枯草落花，雨打殘荷，雁鳴長空的凄涼景色。
這時候好像突然聽到了雁鳴，我知道這不是夢，我是在城市高樓陽臺的窗前聽到了雁鳴，開始，那雁鳴隱隱約約，漸漸就清晰了，“喔啊……喔啊……”一聲一聲仿佛就在窗外。
我一下子跳了起來，拉開陽臺的窗戶的推拉窗，雁鳴聲又大了一些。窗外，是黑沉沉的夜空，還下著綿綿秋雨，窗外的雨幕里，雁鳴聲急促又慌亂，也顯得凄慘。面對黑沉沉的夜空里，我什么也看不見，可我聽見了，我就這樣癡癡地尋望著雁鳴的聲音。
每當秋風瑟瑟，草木落葉的時節(jié)，成群結(jié)隊的大雁就要由北飛向南方。隨著一片片落葉飄落在大地上，在經(jīng)歷了一場秋雨一場寒的寂冷之后，一群群的大雁也隨著秋風的吹起結(jié)伴飛向了南方。
想起小時候，小伙伴們在一起拔草玩耍，秋天正是大雁南飛的季節(jié)，聽到由遠及近的雁鳴，尋聲望去，瓦藍瓦藍的天空里，一群大雁正列隊徐徐南飛，有時候能看到幾十群大雁飛過，“喔啊……喔啊……”的鳴唱空亢悠長，我一直望著一群一群大雁漸漸消失在茫茫天際，有時候望斷一群南飛的雁，西北方的天空又會傳來雁鳴，又有一群大雁飛來，我長久地這樣望著，仿佛一顆心也要隨著大雁飛去。
長大以后很長時間看不到這樣的景象了，但是有時在夢中會夢見一群群大雁一會兒排成‘一’字形，一會兒排成‘人’字形，在天空中自由地翱翔。成行的大雁，像勝利進軍的隊伍展翅南飛，互相呼應著勇往直前。在秋高氣爽、景色宜人、風輕云淡的季節(jié)里，大雁們成群結(jié)隊，開始了繁衍后代的種族大遷徙。
“秋天到了，一群群大雁往南飛”，一個個的秋季，來了又走了，故鄉(xiāng)那云淡風清的天空中，是否還有一群群大雁往南飛的情景？總有這樣一些時候，無限地懷念起兒時癡迷地仰望天幕的情景來，無限地思念故鄉(xiāng)那時而明朗時而憂郁的天空，無限地想念故鄉(xiāng)秋日天空中那成群的大雁往南飛的唯美畫面。
（已載10月10日《德州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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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王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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