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導讀：此文是黃煌老師在“中日韓經(jīng)方論壇”上的發(fā)言。麻黃類方還包括很多，限于篇幅，小編只是整理出有關麻黃及麻黃湯的內(nèi)容，至于其他的麻黃類方，感興趣的書友可以找來閱讀。（編輯/居業(yè)）
麻黃類方的臨床應用（節(jié)選）
作者/黃煌
學經(jīng)方，是需要經(jīng)驗共享的。所以，筆者一直主張大家有經(jīng)驗要毫無保留地貢獻出來，這樣才能不斷地共同提高。下面介紹一些筆者的臨床相關經(jīng)驗，還有一些筆者收集到的資料，主題是談一談麻黃類方的臨床應用。
大家都是臨床工作者，其中不乏臨床高手，在麻黃的應用方面或許都有各自獨到的經(jīng)驗，這里只是拋磚引玉，希望引起大家對麻黃方的重視。
關于麻黃
麻黃是中國一種傳統(tǒng)的發(fā)汗藥、平喘藥、利水消腫藥，同時也是一種興奮劑。大家知道，冰毒主要來源于麻黃，是從麻黃素里面提取的。在經(jīng)方中，麻黃方占著非常重要的位置，《傷寒論》里面含麻黃方有14張，《金匱要略》里有13張，像其中的麻黃湯、大青龍湯、麻黃附子細辛湯等，都是經(jīng)方中的重要方劑。麻黃這味藥，大家確實都很害怕用，尤其我們江蘇蘇州這一帶，用麻黃非常小心，不敢多用。
記得筆者學醫(yī)的時候，老師也反復強調(diào)，麻黃不能過量，用五分、八分，用一錢。還有人不敢用麻黃，只是用麻黃水來煎煮浸泡大豆黃卷來代替麻黃使用。因為臨床上確實有用麻黃以后導致虛脫的病例。
清人許仲元《三異筆談》記載了這樣一件事：一個五歲的孩子，生肺風，一開始先用麻黃三分沒有效果，然后加量到五分，五分又不行，到第三診他用七分。這個七分麻黃下去以后，這個小孩額汗如珠，脈已脫矣，結(jié)果趕快用人參、五味子、牡蠣、龍骨來救脫。后來，一查原來用的藥，原來前面兩診用的麻黃都是假麻黃，第三回才是真麻黃，真麻黃七分就已經(jīng)過重了。這個醫(yī)話提示真麻黃發(fā)汗確實非常厲害。
清代陸定圃著的《冷廬醫(yī)話》也記載當時有個醫(yī)生，看了宋代許叔微的《傷寒九十論》，非常喜歡，奉為秘本。他見許叔微擅用麻黃湯，他也學著用。一個女子熱病無汗，他就用麻黃湯，結(jié)果病人汗出不止，最后人死了。
在美國，麻黃是禁用的。為什么呢？
20個世紀80、90年代的美國，麻黃是作為減肥藥被廣泛使用的。美國的胖子非常多，減肥在美國是一大行業(yè)，他們用麻黃減肥，但是沒有按照中醫(yī)使用麻黃的指征來使用，結(jié)果出了問題。
1994年美國的一次網(wǎng)球賽上有一個婦女死亡，后來一查，發(fā)現(xiàn)與服用一種含有麻黃的減肥藥有關。后來美國FDA通報，一律禁止使用麻黃。不僅美國，在澳大利亞、英國，麻黃都是禁用的。但是很多醫(yī)生搞到麻黃以后照用，因為麻黃確實是好藥，不會用麻黃的醫(yī)生不是好醫(yī)生。附子是可愛的，麻黃也是很有魅力的。
如何安全有效地使用麻黃？
要安全地使用麻黃，首先要對適用于麻黃的體質(zhì)進行甄別。麻黃是什么樣的人用的？必須看張仲景的原文。張仲景很多的條文表面上看上去是個癥狀，其實他是指一種疾病或者一類疾病，甚至有的是指一種體質(zhì)狀態(tài)。
（1）黃腫
張仲景用麻黃是用來治療黃腫。黃腫，這是麻黃的主治，這是安全、有效使用麻黃的重要指征。張仲景用麻黃，最簡單的配方是甘草麻黃湯。只兩味藥，甘草二兩、麻黃四兩，兩味藥用來治療什么??？里水！
里水是什么??？是一身面目黃腫，是小便不利、脈沉。脈怎么會沉的？胖的人、水腫的人，當然脈不容易摸到，是沉的。小便不利，所以水腫。全身性的水腫是使用麻黃的一個重要指征，這非常重要。
還可以看張仲景使用麻黃最大量的方子——越婢湯。麻黃用多少？六兩。這么大劑量的麻黃用來治什么？用來治療風水，惡風，一身悉腫。也是用來治腫的。這種情況下用大劑量的麻黃。
（2）無汗
除了黃腫以外還有一條——無汗。甘草麻黃湯服了以后，張仲景強調(diào)一定要“重覆汗出，不汗再服?！闭f明甘草麻黃湯有發(fā)汗的作用，而適合使用麻黃的，應該是無汗的。
問題是什么叫無汗？初學中醫(yī)的人往往去問病人，你有沒有汗??？病人說我現(xiàn)在沒有汗！病人的主訴不能算。無汗，要看出來的，要“觀其脈證”，要“觀”、要“看”。
無汗的人，皮膚往往是干燥的，而且粗糙，摸一下的話，好像有刺，或者其至是像魚鱗，看上去臉色要發(fā)黃發(fā)暗，沒有光澤，這種人就是無汗。
“一身面目黃腫”是一種體質(zhì)，把這種體質(zhì)叫做麻黃體質(zhì)。這種人服用麻黃是比較安全的。麻黃體質(zhì)，首先從體型體貌上來看，體型要壯實，肌肉要發(fā)達，當然也有一些比較胖壯，胖或水腫，皮膚要干燥、粗糙，沒有光澤，發(fā)暗，“一身面目黃腫”，就是對這種體型體貌所做的一個最簡單扼要的表述。
其次，還要看看這種人的肚子，他的肚子往往腹壁脂肪比較厚，腹肌要有彈性。還有就是人要顯得困倦，他的感覺、反應要比較遲鈍一些。如果這個人消瘦、心下痞硬，麻黃是不能用的。
（3）脈浮緊
張仲景用麻黃非常重視脈搏，脈搏一定要有力。張仲景用大青龍湯，特別強調(diào)脈象要浮緊。什么是緊呢？就是有力，就是這個病人的心肺功能良好。因為如果心功能差，麻黃用上去是要出問題的。
所以張仲景當時非常謹慎，大青龍湯方后，對多汗以后如何救護，就講得非常清楚，要溫粉撲，一服汗出的，不能過劑，中病即止等。安全使用麻黃的關鍵，脈搏要有力。形象地說，麻黃體質(zhì)就是魯智深，就是李逵。
還可以從好發(fā)癥狀上來判斷這個人能不能用麻黃。一般來說，這些人容易受涼，感覺比較遲鈍，等到有癥狀了，寒氣巳經(jīng)進去了，會出現(xiàn)身體疼痛、鼻塞、咳喘等癥狀。
麻黃體質(zhì)的女性，容易出現(xiàn)月經(jīng)問題，如月經(jīng)周期長，或者閉經(jīng)。很多人喜歡出汗，汗出以后，癥狀能夠緩解，全身感到舒適。這個往往都可以看做是麻黃體質(zhì)。
關于麻黃湯
麻黃湯這張方，學得最早，用的最少。學生到醫(yī)院實習，提出用麻黃湯，往往被老師臭罵一頓：這哪有什么麻黃湯證？哪有什么真?zhèn)?？很多人不會用麻黃湯。
其實麻黃湯是張好方。麻黃湯是古代傷寒病的主方，是一個經(jīng)典的辛溫解表方，它適合于無汗而喘，無汗而身痛者。此處講一講麻黃湯的拓展使用：
（1）減肥
麻黃湯的減肥作用非常好。張仲景當年用麻黃甘草湯治里水，里水的表現(xiàn)是什么？是一身面目黃腫，服用麻黃甘草湯以后，汗出了，小便多了，人自然就瘦下來了，所以甘草麻黃湯其實就是一個最典型的減肥方。而麻黃湯里面，就有這個組合。
六朝的陶弘景也說過，麻黃“令人虛”，這個“虛”不是后世所講的八綱中的“虛”，這里的虛是“瘦”，是“消瘦”的代名詞。
筆者前不久治一個三十多歲的男性，他是個經(jīng)方愛好者，因為感冒，開了麻黃湯，他把兩劑的麻黃湯并作一劑煎，麻黃15g，兩劑并作一劑，一次就吃了30g。結(jié)果當天夜里大汗淋漓，幾日不止，體重一周內(nèi)下降四公斤！而且心慌非常厲害。筆者用桂枝甘草龍骨牡蠣來救逆，用了以后，心率下來了，然而感覺人還很虛，再合生脈散——人參、麥冬、五味子，加上山茱萸等等，調(diào)治了半個月，他的心悸、自汗才慢慢消失了，體重才止跌回升。
這個案例說明麻黃的減肥作用非常明顯。現(xiàn)在減肥光靠什么荷葉、山楂，能減到何時為止？要減肥來得快，可用麻黃，但是這個一定要看體質(zhì)，弄得不好會傷身體，而且對心臟可能有損害。
（2）催生
麻黃湯還能催生，這是清代傷寒家舒馳遠的案例。說有一個產(chǎn)婦發(fā)動已經(jīng)六天，頭已經(jīng)向下了，就是產(chǎn)不下來，沒有宮縮。醫(yī)生用了催生的很多方子，催生的靈符、爐丹什么也用過了，都沒有效。這個時候舒馳遠到了，一看，這個人壯熱無汗、頭項腰背強痛。說這個是麻黃湯證，為寒傷營、太陽傷寒。一劑麻黃湯后，熱退身安，知饑索食，豁然而生。
日本的淺田宗伯也有個這樣的案例，淺田宗伯是日本明治維新之前的一個非常著名的醫(yī)生，他的醫(yī)案叫《橘窗書影》。里面也記載了一個他用麻黃湯催生的案例。
有個婦人臨產(chǎn)破漿以后，振寒腰痛如折，不能分娩，前醫(yī)給她破血劑。結(jié)果先生跑來以后怎么看呢？脈浮數(shù)、肌熱，是外感！給予麻黃湯加附子。吃了以后讓她出汗，須臾腰痛稍寬，新發(fā)陣縮，宮縮開始了。然后讓她坐上床，結(jié)果生產(chǎn)一個女孩。
以上兩個醫(yī)案提示麻黃湯可以催生，麻黃湯作用于盆腔，它能夠興奮盆腔內(nèi)的器官以及肌肉。1992年《中醫(yī)雜志》有個報道，介紹用麻黃湯來治療子宮脫垂。這個經(jīng)驗來源于個案。
有一個中年婦女，惡寒發(fā)熱，用麻黃湯以后，感冒好了，子宮脫垂居然也好了。這個醫(yī)生他后來用麻黃湯加味，加黨參、黃芪、熟地黃、當歸，用了以后都有效。但是，他說勞累以后容易復發(fā)，不過再用麻黃湯加味，依然有效。這個醫(yī)生應用麻黃治療子宮脫垂的經(jīng)驗值得重視。
（3）發(fā)汗利尿
麻黃湯不僅對子宮起作用，對膀胱、腎臟也有作用，這就是所說麻黃湯能夠發(fā)汗利尿。這個案例是筆者的“經(jīng)方沙龍”上的案例：
有一個老太太，患有焦慮、坐臥不安，一直在服阿普唑侖。有一天牙痛，吃了阿莫西林以后，全身大腫如泥，原來很瘦弱的人，一下就變成了一個南極仙翁，頭腫的非常厲害，醫(yī)生用了十多天的藥，激素、脫水劑都用了，都沒有效果，當時血壓130/90mmHg。
后來這個醫(yī)生他給她用了什么藥？麻黃湯加防己、生姜、大棗。其中麻黃30g。一劑藥，煎三次均分三次，每八小時服次。吃完藥以后一定要喝粥，他用的是黃米粥，是學張仲景用桂枝湯的方法。結(jié)果一服以后，汗出如洗，大汗淋漓，小便通利，腫消大半，很有意思的是，血壓還有下降，本來130/90mm Hg，變成120/85mmHg。
這個老太太的老公說這個中醫(yī)藥真是神奇！確實，中藥有這個效果。筆者在《中醫(yī)十大類方》里也介紹過，趙守真先生在《治驗回憶錄》的醫(yī)案，也是全身水腫，也用麻黃湯取效。
（4）醒腦開竅
麻黃湯對大腦也有作用。麻黃湯可以用來治療煤氣中毒，這是《新中醫(yī)》的報道。
有一個男子煤氣中毒，雖然經(jīng)過搶救后蘇醒，但是醒了以后還是十分難受，頭暈、頭痛、胸悶、煩躁、記憶力減退、精神恍惚。用了麻黃湯：麻黃、甘草各15g，桂枝、杏仁各10g，只用一劑藥，服后一身汗出，精神清爽如常。
服麻黃后腦子清爽，這個筆者經(jīng)常試的。得了感冒的話，有時用麻黃附子細辛湯，有時用葛根湯，服用以后一般半夜里汗一出，第二天早晨起來腦子非常清爽。所以說，麻黃有興奮作用，能夠醒腦。
（5）治中風
值得現(xiàn)在關注的，是麻黃類方能否治療中風這個問題?，F(xiàn)在治療中風，總是說肝陽上亢，不敢用麻黃類方。其實中風是可以考慮使用麻黃及其類方的。
《金匱要略》里面的“還魂湯”，麻黃、杏仁、甘草，治療什么呢？卒厥暴死，也就是突然倒地死亡，這里面就包括中風。《古今錄驗》續(xù)命湯，能治療中風痱：身體不能自收持、口不能言。
黃仕沛先生對這個問題很有研究，他用續(xù)命湯用得非常好，多用來治療多發(fā)性硬化、帕金森病、急性神經(jīng)炎、脊髓膜瘤等，這個方他用得好。
小續(xù)命湯《千金方》里面有記載，就是用來治療中風的。徐靈胎先生在《洄溪醫(yī)案》也講過，他治療中風就是小續(xù)命湯加大黃，但是現(xiàn)在都不敢用。
筆者上次看到一個資料，上海許士驃先生，他重用麻黃來治療中風，無論是出血性的、梗死性的，或者混合性的，他都用他的一張自擬方，叫通腦方。什么組成？
麻黃、桂枝、甘草、細辛、川芎等。他觀察用了這張方以后，沒有出現(xiàn)血壓升高，也沒有出現(xiàn)心跳加快。他說只要配伍得當，不會出現(xiàn)不良反應。下面所舉的這個案例是趙士驃先生的。
1991年，有個大學教授突患中風，CT診斷是腦內(nèi)水腫。他給予通腦方，重用麻黃20g，經(jīng)過半個月的治療，中風偏癱明顯改善，治療一個月以后，偏癱恢復正常。CT復查，腦內(nèi)水腫已經(jīng)消失?？戳诉@個醫(yī)案很振奮。
下面是筆者的案例。前不久，來了一個不能走路的病人，一個中年婦女，檢査下來提示說脊髓里面占位，是腫瘤，沒法治。給她用了麻黃附子細辛湯，加上黃芪桂枝五物湯和懷牛膝。她不能走路，硬拖著過來的。
就這一劑藥吃了以后，腰就慢慢能夠動了，后來就能下地走路，再去復查，說沒有占位了，說不是腫瘤了。這個病屬于中醫(yī)的風痱。因此，麻黃類方治療風病值得重視。
（6）治銀屑病
銀屑病有個特點，夏天病輕，秋冬病重，出汗了，它的病就好，不出汗了，病就重。筆者用一張方子治療的效果是不錯的，方是桂枝茯苓丸合桃核承氣湯，再加上生麻黃，方中有麻黃、桂枝、甘草，其實是麻黃湯加味方。
這個方子，既開又瀉，還加活血。全方?jīng)]有哪一味藥不是通的，治療銀屑病，效果很好。徹底根治不敢說，至少能迅速控制病情。看到網(wǎng)上的一個反饋消息，一個姑娘，非常嚴重的玫瑰糠疹，老是治不好，就用這個方子，解決了。
麻黃湯其實是個溫和的發(fā)汗劑，為什么這么說呢？原因就是里面有桂枝、甘草，桂枝、甘草是桂枝甘草湯，張仲景用來治療“發(fā)汗過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怎么會發(fā)汗過多呢？
大量的汗出、心悸、失眠，這個是麻黃服用過量后出現(xiàn)的一個不良反應，桂枝、甘草能夠抑制和解除這種不良反應，這是古人的經(jīng)驗和智慧，大大地提高了麻黃湯的安全性。所以，在使用麻黃時一般最好要配上桂枝和甘草。
用麻黃方，必須使用一種思維，叫方證思維
用麻黃方，必須使用一種思維，叫方證思維！馮世綸教授強調(diào)的就是這種思維方式，就是方證對應，即“有是證，用是方”。
惲鐵樵怎么會學醫(yī)的？就是因為兩個兒子都是傷寒證夭折，然后他開始研究《傷寒論》。結(jié)果第四個兒子也發(fā)病了，發(fā)熱、無汗、喘，請了很多的醫(yī)家，都是用豆豉、梔子、桑葉、菊花、杏仁、貝母啊，那時的上海灘上，很多醫(yī)生都喜歡這么用。筆者估計是小兒肺炎。結(jié)果吃了以后，癥狀越來越重。
惲鐵樵先生焦急不安，徹夜繞室躊躇，在屋子里邊踱來踱去，一直到天微亮的時候，他說“與其坐而待斃，不如含藥而亡”！這個病，這個無汗而喘，不就是《傷寒論》上講的那個麻黃湯證嗎？
于是處方了麻黃湯：麻黃七分，桂枝七分，杏仁三錢，炙甘草五分。服下去以后，汗出喘平，好了。從此，先生篤信經(jīng)方。他用的什么思維？就是方證思維！
這次在南陽開會的時候，婁紹昆先生專門就中醫(yī)的這個方證思維作了闡述。方證思維是一種野性思維，是一種原始思維，是宏觀的、整體的思維方式，比現(xiàn)在的理性思維好得多。
現(xiàn)在的中醫(yī)學給人的都是什么？什么“中氣不足，溲便為之變”，什么“補脾不如補腎”，什么“久病多虛，久病多瘀”，什么“無痰不作眩，無虛不作眩，無瘀不作?！钡鹊?。這些理論思維框住了你以后，你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見了。
用經(jīng)方，就是用眼睛去觀、去看，靠直覺
用經(jīng)方，就是用眼睛去觀、去看，靠直覺。用經(jīng)方，精神一定要好，睡眠要充足，這個時候你才能，你辨認出來該用什么方子。
如果你沒有睡好覺，昏昏沉沉，或喝了酒，你要看病是不行的，這就是要這種直覺的思維方式。
記得在日本京都看坂口弘先生診病，他診病之前，要搓搓臉，挺挺胸，“嘿、嘿”叫幾下，待精神振作，就是這個道理。眼目要清亮，這樣看病才能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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