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span>
一個人在世間有多格格不入,他就有多孤獨,他的孤獨是他心智過于成熟,看清看透了世間的人情冷暖和翻臉如翻書的身邊人,他不想再陪任何人演戲,因為身邊的人變化太快,他記住的臺詞永遠(yuǎn)無法跟隨別人,想變就變的節(jié)奏,他越是堅守自己那一份真誠,他就越發(fā)顯得孤獨。
吳冠中在欣賞了法國油畫家尤脫利羅的作品后,他想到了陸游的這一首詩,油畫作品里,巴黎寂寞冷清的小街小巷,白慘慘的粉墻,緊閉的門窗,打開了吳冠中東方的詩情畫意的情愫,他從剝落了的墻壁和褪了色的門窗看到了淡淡的哀傷,也是紅顏暗老,繁華易逝的哀愁。
就像陸游晚年時期在“客居寂寞與無聊的生活中”寫下的這首有名的《臨安春雨初霽》。那是經(jīng)歷了繁華后而感慨世態(tài)炎涼,也是在政治舞臺的聚光燈熄滅后而被拋棄的內(nèi)心無奈。
吳大愷 雪中悟禪
如今,只身在小樓深巷中,夜里聽著雨打青瓦的聲音,想著這些年的經(jīng)歷,什么歌舞升平京城繁華,謝幕后,所有的演員拿著騙到手的財富或匆匆離去,或翻臉不認(rèn)人。之后又著手準(zhǔn)備下一場戲劇去了。那里又有新朋友,已經(jīng)帶好了面具,在等待新的一場人間游戲。
陸游或許明白了,他的窘迫與窮,不是沒才華不勤奮,只是自己太理想,掙的錢太干凈。此時的陸游,他是最清楚自己的,明天將看到的是與繁華無關(guān)的詩情畫意,在幽深小巷里,濕露露的青石路上,有人捧著剛摘下來的杏花,一邊走一邊叫賣,或許只是叫了個清雅的寂寞,亦或許是叫了個能養(yǎng)家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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