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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先生的一部《射雕英雄傳》,因其同名改編影視作品的精典而燴炙人口,而其中長春子邱處機也為廣大《射雕》迷所熟悉。可是要說到歷史上真實的“全真七子”,知道的恐怕就不多了。
提起“全真七子”,還得先從他們的師傅王重陽說起。《射雕》把王重陽描繪成天下武功第一人,在華山論劍中技壓群雄,奪取《九陰真經(jīng)》。王重陽死后,各大高手對其所遺《九陰真經(jīng)》的爭奪,是貫穿全書的一條主線。
那么歷史上真有王重陽其人,他真的武功蓋世嗎?
王重陽歷史上確有其人,他是道教重要派別全真教的創(chuàng)始人,出生于宋徽宗政和二年(公元1112年)。據(jù)說因為他喜歡陶淵明,便改名知明。又因與陶淵
明一樣喜愛菊花,而菊花在重陽節(jié)開放,便給自己起了個號叫重陽子。
王重陽出身于一個“家業(yè)豐厚”的富裕家庭。他的一生正值北宋淪亡,金人入侵,民族災(zāi)難深重的時代。青年時代,他“痛祖國之淪亡,憫民族之不振”,曾于天春年間應(yīng)過文、武試,得中文、武雙舉人,有志于拯救民族危難。但由于南宋政權(quán)孱弱,舍棄廣大北方人民不顧,茍且偏安,王重陽的抱負(fù)沒有能夠施展。
抗金失敗后,王重陽掘地穴居,稱之“活死人墓”,以方牌掛其上,書云:王害瘋(王自稱瘋子)靈位。七年后,王重陽走出活死人墓,開始以另一種方式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
金世宗大定七年(1167年),王重陽東至今山東東部傳教。在寧海(今山東牟平)講道時,他對被宋徽宗寵信的道士林靈素弄的喪失人心的傳統(tǒng)道教進(jìn)行了改造,創(chuàng)立了全真教。在國難當(dāng)頭、“南渡君臣輕社稷”的大背景下,王重陽舉起全真教的旗幟,為的是留住中國傳統(tǒng)文化,把傳統(tǒng)文化保存于宗教社會、民間社會。這實屬無奈之舉。
王重陽在山東傳教過程中收納了許多弟子,其中又以馬鈺(丹陽子)、丘處機(長春子)、譚處端(長真子)、王處一(玉陽子)、郝大通(太古子)、劉處玄(長生子)、和馬鈺之妻孫不二(清靜散人)七人為翹楚,人稱北七真,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全真七子”。
王重陽死后,全真七子在北方廣泛傳統(tǒng)全真教,并且各立支派,即:馬鈺遇仙派、丘處機龍門派、譚處端南無派、劉處玄隨山派、郝大道華山派、王處一全真派、孫不二清靜派。這其中,又以邱處機及其龍門派影響最大。
丘處機(公元1148-1227),字通密,道號長春子,是道教龍門派的創(chuàng)立者。在《射雕》中,丘處機武功平平,但在歷史上,丘處機的名聲頗大。這不是因為武功,而是因為他通過自己對蒙元統(tǒng)治者的影響,拯救了無數(shù)的中原百姓。
在金、宋、元交替時期,以詩、醫(yī)、道三術(shù)而名滿天下的邱處機,是各方拉攏的對象。在先后拒絕了金、宋皇帝的征召后,他于1220年,不遠(yuǎn)萬里,遠(yuǎn)赴西域昆都斯(在今阿富汗),覲見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邱真人之行的目的何在?且看看他出發(fā)前贈給朋友的一首詩——“十年兵火萬民愁,萬千中無一二留。去歲幸逢慈詔下,今春須合冒寒游。不辭嶺北三千里,仍念山東二百州。窮急漏誅殘喘在,早教身命得消憂?!憋@然,邱道長不遠(yuǎn)萬里,為的還是中原百姓免受屠戳。
當(dāng)年事已高的成吉思漢向邱處機詢問長生之術(shù)時,邱處機不像通常道士那樣慫恿成吉思汗煉丹求仙,而是坦言,“有衛(wèi)生之道而無長生之藥?!薄?a style="TEXT-DECORATION: underline" target="_blank">一代天驕畢竟是一代天驕,雖然心中無限失望,但成吉思汗沒有責(zé)怪丘處機,反而對他的坦誠極為敬重。在丘處機逗留期間,成吉思汗給他提供了非常優(yōu)裕的生活條件。在軍務(wù)閑暇的時候,成吉思汗還經(jīng)常向丘處機求教養(yǎng)生之道。
在成吉思汗身邊呆了一年之后,丘處機自北印度回歸中原。雖然當(dāng)時戰(zhàn)事頻仍,成吉思汗還是派出騎兵五千,予以護(hù)送。為了表達(dá)對丘處機的尊崇,成吉思汗賜丘處機虎符璽書(在帝王的習(xí)慣上,這等于封王封侯),號神仙,封大宗師,讓他“掌管天下所有的出家人”。
在《射雕英雄傳》里,丘處機的武功雖難蓋世,但在歷史上,他卻用自己的智慧,征服天下的成吉思汗。蒙古兵入主中原之后,丘處機到燕京修道,今天故宮中的長春宮,據(jù)說就曾是他修道之處,而現(xiàn)在北京乃至全國最重要的道觀之一——白云觀,就是他親手創(chuàng)立的。
憑著虎符璽書,丘處機師徒挽救了大批中原人,“由是為人奴者,得復(fù)為良。與瀕死而得更生者,毋慮二三萬人。中州人至今稱道至之”(引自《元史》)。到忽必烈統(tǒng)一中國的時候,繼丘處機執(zhí)掌全真教的弟子尹志平,還憑借丘處機留下的虎符璽書,庇護(hù)了很多人的生命財產(chǎn)。
當(dāng)國難當(dāng)頭之時,一個新興的道教宗派挺身而出,承擔(dān)了存續(xù)文脈的工作,并盡己所能保護(hù)百姓,這種貢獻(xiàn),只能用功德無量來形容。此外,有人認(rèn)為,丘處機的弟子李志常寫的《長春真人西游記》一書,為后來吳承恩的《西游記》提供了素材。
歷史上真實的王重陽,雖然也文武雙全,但武功是不是真的天下第一卻很難說。不過就憑他所創(chuàng)立的全真教,在道教的歷史上,王重陽這個名字就不能被忽視。 王重陽這個名字,現(xiàn)在知名度極高,不過這主要得益于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但凡讀過金庸武俠的,誰不知道華山論劍中技壓東邪、西毒、南帝、北丐的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陽。歷史上真實的王重陽,雖然也文武雙全,但武功是不是真的天下第一卻很難說。不過就憑他所創(chuàng)立的全真教,在道教的歷史上,王重陽這個名字就不能被忽視。 王重陽生于宋徽宗政和二年(公元1112年),原名王嚞(相當(dāng)于吉字),又名中孚,大概是出于《易經(jīng)》上的話:“中孚,豚魚,吉;利涉大川,利貞?!蓖踔仃栠€有一堆其他的別名:字允卿,后易名為德威,字世雄、知明等等,號重陽子。好在王重陽當(dāng)年沒有現(xiàn)在這樣的人事檔案表,不然我們要懷疑這許多的名號在“曾用名”那一欄中哪里寫得開。 王重陽是陜西咸陽劉蔣村人,雖然僻處鄉(xiāng)村,但王重陽家里是非常富有的,他也非常的聰明,于是少年的王重陽就刻苦攻讀詩書,從前面我們引過的王重陽的詩來看,王重陽的文才是相當(dāng)不錯的。不過王重陽初出茅廬的應(yīng)試卻并不是很光彩,第一,他參加的是金人扶植的偽齊政權(quán)組織的考試,第二,還名落孫山,沒有考中。當(dāng)然,這也不能說明王重陽的水平不行,科舉腐敗,自古有之,何況偽齊那樣的破爛政權(quán)。 王重陽可能也氣得不行,心想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章再好,他說不好,你就沒有什么辦法。干脆就棄文習(xí)武,改應(yīng)武舉——我把他們都打趴下,不能還算趴在地上的第一吧?所以到了金熙宗天眷初年再應(yīng)武舉時,就中了甲科。但當(dāng)時金人的政權(quán),肯定覺得漢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只是讓王重陽作了個征酒稅的小吏。王重陽覺得很窩囊,于是也不好好安心于本職工作,經(jīng)常縱酒狂放。雖然王重陽對金人并無太多的好感,但王重陽也并非像《神雕俠侶》中寫的那樣,是個類似于辛棄疾一樣早年曾組織義軍堅持抗金的失敗英雄。 王重陽四十八歲這年,正在戶縣甘河鎮(zhèn)當(dāng)監(jiān)酒稅的小官,閑著無聊就去酒館飲酒,突然遇到兩個形貌氣質(zhì)都很奇異的人在街上行走,素有慧根的王重陽,立刻意識到他們定是非凡之人。于是他跟在后面,來到僻靜之處向他們請教,得到道家修仙秘訣。據(jù)說這兩個仙人,便是八仙之一的漢鐘離和呂巖。 此后,本來就狂放無羈的王重陽瘋得更厲害了,索性棄官辭職,拋家棄子,在甘河鎮(zhèn)的南時村挖了一個土坑住下,名之為活死人墓——不像《神雕俠侶》中寫的那樣是一個規(guī)模宏大、布置重重機關(guān)的軍用地下倉庫,充其量也就是個地窖。王重陽自稱為“王害風(fēng)”(神經(jīng)病的意思),并在墓外放上“王害風(fēng)之靈位”的牌位。其實,王重陽大概是躲在里面專心修煉內(nèi)功吧。就這樣過了三年多,王重陽突然放火燒掉了活死人墓邊的草屋,附近的老鄉(xiāng)心腸還挺好,看到著火了,還都挑著水桶來救火,但是王重陽卻哈哈大笑,在火邊狂歌亂舞。然后,王重陽就提著一個鐵罐走了,如果是拍電視劇的話,恐怕要用特寫的鏡頭關(guān)注一下王重陽映著熊熊火光遠(yuǎn)走的背影,可惜,當(dāng)時鄉(xiāng)里的村農(nóng),恐怕大多數(shù)都在想,王瘋子終于走了,這下倒清凈了。 王重陽燒掉了自己的草廬后,就化緣乞食,云游四方??磥硎恰叭伺不?,樹挪死”,一來王重陽此時功夫可能已頗有進(jìn)境,再者俗話說“外來的和尚會念經(jīng)”,人們對于陌生人總是要有些神秘感的,所以王重陽來到山東后,一下子就聲名遠(yuǎn)播,收下了不少弟子。 馬鈺家中非常富,有“馬半州”之稱,雖然稱不上“富可敵國”這四字,但也是非常有錢了。馬鈺見到王重陽后,感覺他就非尋常人物,于是就留他在家中住,不時向他請教清修之道。王重陽的全真派和正一派大大不同,那些道士們照常吃酒吃肉,娶妻生子,和俗人沒有什么兩樣,只是到畫符捉鬼的時候,才穿上行頭裝模作樣一番。而全真派類似于佛教中的苦修行徑,要求拋棄產(chǎn)業(yè),割斷愛欲,才能修成大道。馬鈺要是個光棍漢子,典型的無產(chǎn)階級,那倒好說了,但他有妻有子,有那么多的家產(chǎn),一時還真下不了這個決心。不過這時候,四面八方不少慕名而來的人都來拜王重陽為師,像棲霞的丘處機,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首先來拜見王重陽,一番長談后,丘處機五體投地,誠心拜在王重陽的門下。 對馬鈺和其妻孫不二觸動更大的是譚處端的到來,譚處端當(dāng)時患有“風(fēng)疾”——也就是半身不遂,四肢難以動彈,據(jù)說是因為他喝醉了酒睡在雪里睡出來的毛病(看來譚峭那樣雪中睡臥的行為可是不宜胡亂模仿的),到處求醫(yī)也不見好轉(zhuǎn)。王重陽讓他抱住自己的腳,譚處端頓時感到如坐在火盆里一般,渾身大汗淋漓——這大概是王重陽用精深的內(nèi)功為他治病吧?次日早晨起床后,王重陽又將自己的洗臉?biāo)屪T處端接著洗。譚處端一洗之后,比任何高級化妝品都管用,病容痼疾一洗而盡,康復(fù)如常。譚處端算是服了,知道王重陽真的是得道高人,于是他也誠心拜王重陽為師。 馬鈺看到眼里,也是驚異無比,更認(rèn)定王重陽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但馬鈺的心思確實機敏,他恐怕懷疑譚處端別再是個王重陽的托兒,于是就決定親自再考驗一下王重陽。他把王重陽住的屋子周圍都用高墻圍起來,五天才送一次食物,當(dāng)時正值隆冬,氣溫降到零下十幾度,馬鈺想,如果這個王重陽是個騙子,就讓他真凍成關(guān)節(jié)炎、半身不遂什么的。但王重陽卻在屋中吟詩寫字,打坐練功,自得其樂,絲毫不懼。說來也怪,這樣冷的天氣,王重陽屋內(nèi)硯臺中的水卻并不結(jié)冰——看來人家王重陽,這重陽還真不是白叫的,陽氣還真盛。經(jīng)此一試,馬鈺和孫不二才心悅誠服,散盡家財后,皈依王重陽門下出家。 王重陽在山東半島這一片地方,屢屢顯示神通,據(jù)《全真教祖碑》說,有一次在昆崳山開洞時,山上突然滾落一塊大石頭,眼看就要壓死下面干活的一大堆人,就在此時,王重陽大喝一聲,這塊石頭像聽了“立正”的口號一樣,立刻停住,就此紋絲不動。是不是王重陽大喝一聲的同時使出劈空掌之類的功夫,那就不得而知了。但由于此事,很多人親眼所見,故而“山間樵蘇者歡呼作禮,遠(yuǎn)近服其神變”,對王重陽佩服極了?!『髞砟财礁浇袀€叫周伯通的(真實的周伯通似乎并非小說中所寫的老頑童形象,大概也是個像馬鈺一樣的財主,小說的周伯通形象倒類似于明朝時真實的周顛),他接王重陽到家里住,并把王重陽住的地方掛上個匾,大書“金蓮堂”三字(和潘金蓮無關(guān)),王重陽住在里面,當(dāng)晚“有神光照耀如晝”,好像點了個1000W以上的大燈泡,但當(dāng)時并沒有電燈一說,人們都以為是失火了,紛紛驚起來看,但只見王重陽正在光明中端坐——看來王重陽功夫更進(jìn)了一層,原來只是能發(fā)熱為譚處端治病,現(xiàn)在練得居然能發(fā)光了。又有一次,王重陽到蓬萊閣上游玩,突然一陣狂風(fēng)把他刮到了海里,人們正驚訝呢,王重陽又一躍而回到了閣上。到過蓬萊閣的朋友都知道,蓬萊閣非常高,距海面大約有兩三層樓高,落在海里又能一躍而上,殆非仙人不可為。 王重陽雖然“神通廣大”,但是性格在眾人眼中還是有些古怪的,比如:有人夸王重陽的眼非常好看,王重陽就故意做出歪鼻子斜眼的樣子來,有人說王重陽是神仙不漏之體,連尿也不撒,王重陽隨即就在州衙前拉開褲子當(dāng)眾撒了一泡尿??磥硗踔仃栠€是未脫“王害風(fēng)”的本色。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王重陽的壽命卻非常短,王重陽在公元1170年就突然去世了,當(dāng)時年僅五十八歲,這個年齡對于修道之人來說實在是有點早?!渡涞裼⑿蹅鳌分袑懲踔仃栐篮髲?fù)活,破了歐陽鋒多年的蛤蟆功,歷史上記載也有死后復(fù)活這一說,不過遠(yuǎn)沒有小說中傳奇,只是說當(dāng)王重陽死了之后,眾弟子都號啕大哭,王重陽就又醒了過來,安慰眾弟子說:“哭什么???”然后又讓馬鈺附耳過來,悄悄囑咐了一番,這才真的死去。 王重陽自出活死人墓,到山東傳道,不足三年,但卻收下了七個出類拔萃的弟子,全真教后來也盛極一時,說來道教自宋末以來,已逐漸衰落,像林靈素、郭京那樣的大騙子更是使得道教聲名狼籍。全真教反本復(fù)原,以老莊之說為宗,更以開闊的胸懷兼收并容儒、佛二教的優(yōu)點,從而為道教增加了新的生命力。 全真教不搞“畫符、煉丹、捉鬼、打醮之類的玩藝兒,講究澄心定意,抱元守一,存神固氣。在衣食住行上澗飲谷食,耐辛苦寒暑,堅忍人之所不能堪,力行人之所不能守,加上王重陽和全真七子都是文武全才,能詩善詞的人,文化修養(yǎng)極高,也和那樣不學(xué)無術(shù)的江湖騙子型的道士不同,使得一些官員紳士之流也對他們青眼有加,于是刷新了道教的形象,道教的面貌為之一新。其實正是這樣,一個人也好,一個教派也好,如果勵行苦節(jié)、衣食簡樸,號召力就大得多。像我黨當(dāng)年,很多投降過來的國民黨士兵,見共產(chǎn)黨官兵一致,同甘共苦,不免深受觸動,就此一心跟著共產(chǎn)黨的隊伍了。相反,如果一些大腹便便、腦滿腸肥的家伙,經(jīng)常溺于酒色之徒,再大談什么高尚情操,文章道德,不免只能令人反胃。 當(dāng)然,全真教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輝煌時期還是在王重陽的七弟子掌教的時代。金庸先生的小說中經(jīng)常借黃藥師等人之口說什么王重陽教得徒弟膿包之類的話,其實不然,在真實的歷史中,王重陽這七個弟子,個個非同一般,為全真教的大興于世都做出了極大的貢獻(xiàn)。這里只說一下最為有名的丘處機。 金庸小說中,全真七子的武功以丘處機最高,這一點倒是比較貼切的。確實,對于全真教貢獻(xiàn)最大,起決定性作用的就是丘處機了。丘處機開創(chuàng)了全真教龍門派,也拜見過金世宗,并主動請命對當(dāng)時聚眾抗金的山東楊安兒義軍進(jìn)行招安,受到金主的贊賞??磥須v史上的丘處機并非是小說中那個滿腔義憤,誅殺金賊漢奸毫不留情的“丘處機”,倒是和金人沆瀣一氣,如果楊康拜在這個真丘處機門下,倒是得其所哉。 當(dāng)然,丘處機抓住的最大一匹黑馬就是當(dāng)時蒸蒸日上的蒙古勢力,全真教的興盛,固然有全真七子四處傳教而形成的星火燎原之勢,但更重要的是丘處機得到了蒙古最高統(tǒng)治者成吉思汗的信任和支持。丘處機見了成吉思汗后,成吉思汗一高興,就賜以虎符、璽書,命其掌管天下道教,并免除道院和道人一切賦稅差役。當(dāng)時蒙古人兇悍異常,狠不得殺盡中原漢人,騰出地方來東邊放馬西邊牧羊,丘處機拿著符璽據(jù)說解救了數(shù)以萬計的中原人。丘處機東歸后,也不回山東老家了,就住在了燕京的太極觀中,后來該觀就改名為長春宮。從此丘處機成為北方道教的領(lǐng)袖人物,長春宮也成為北方道教的中心。全真道于是進(jìn)入了最燦爛鼎盛的時期。 丘處機的大弟子尹志平,金庸原著中寫他曾奸污小龍女,德行有虧,最后橫死在劍下。但在民族大義上卻堅持正義,和漢奸趙志敬之輩做了針鋒相對的斗爭。但歷史上卻恰恰相反,奸污小龍女一事純屬子虛烏有,尹志平活到八十多歲善終,比王重陽和全真七子都長壽。 尹志平年老后,就讓位于李志常。李志常這個人物在金庸小說中著墨不多,只是在《神雕俠侶》最后章節(jié)中露了一露頭,書中寫本來想讓他當(dāng)北方的主將,但周伯通要當(dāng),對他說:“志常,你敢和我爭這主將做么?”李志常躬身道:“弟子不敢”。全書中李志常就這四個字的臺詞。但歷史上的李志常,敢不敢和周伯通爭主將無可查考,但他卻敢和喇嘛教的首腦八思巴等人辯論。蒙古統(tǒng)治者還是向著喇嘛們更多一些,李志常也沒有看明白風(fēng)頭,在辯論中哪里還有不失敗的道理,于是被蒙古人勒令焚毀道經(jīng),并將參加辯論的幾個道士強行剃度為和尚,李志常弄了個灰頭土臉,不久就被氣死了,全真教也就此走上了下坡路。 不過即便如此,全真教的影響還是非常大的,我們在《龍虎天師——張道陵》一篇中說過,張?zhí)鞄焺?chuàng)立的道教,主要是民間神道方術(shù)為主,雖然也講奉老子為宗,但對道家的思想發(fā)揮的很不好,所以正一道在檔次上比之佛教就低得多。而全真教在修持的形式上借鑒了佛家的方法——出家吃素,清心寡欲,在內(nèi)容上返歸本源,以老莊理論為本旨,加上全真七子知識水平都比較高,使得道教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為之一新。后世把道士分為兩類,一類是出家的全真道士,再就是原來正一派的火居道士。一般來說,全真道士在人們印象中要高于火居道士,這正是全真教對道家和道教的貢獻(xiàn)。直到今天,長春真人丘處機的白云觀,還是中國道教協(xié)會的所在地,全真教的創(chuàng)立,對于道家和道教史來說,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金庸小說中,有一首詩贊王重陽,并且說是王重陽的情人林朝英和東邪黃藥師合寫的,其實這首詩是元朝人商挺寫的,名為《題甘河遇仙宮》詩,是寫王重陽在甘河鎮(zhèn)遇仙的故事,全詩如下:子房志亡秦,曾進(jìn)橋下履。佐漢開鴻基,矻然天一柱; 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異人與異書,造物不輕付。 重陽起全真,高視乃闊步,矯矯英雄姿,乘時或割據(jù); 妄跡復(fù)知非,收心活死墓,人傳入道初,二仙此相遇。 于今終南下,殿閣凌煙霧,我經(jīng)大患余,一洗塵世慮, 巾車徜西歸。擬借茅庵住。明月清風(fēng)前,曳杖甘河路。 (小說中去掉了最后六句)對于此詩,我覺得也只是二三流的水平,金庸先生小說中說是林朝英和東邪黃藥師所寫,不免有些辱沒了兩人,其實最能傳神描繪出王重陽的風(fēng)采的還是他自己的這首詩:一住行窩幾十年,蓬頭長日走如顛。 海棠亭下重陽子,蓮葉舟中太乙仙。 無物可離虛殼外,有人能悟未生前。 出門一笑無拘礙,云在西湖月在天。 (東北新聞網(wǎng)綜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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