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元青花的認識過程(二)
一件元青花大罐的悲喜劇
上面這件元青花大罐經(jīng)歷的烏雞變鳳凰過程,就是發(fā)生在筆者身邊一件真實的故事,說來頗具戲劇性。1988年的一天,一家地級市博物館的領導,聽說下面的一個派出所抓了一個文物販子,收繳了一批壇壇罐罐,(注:到農(nóng)村收集古董,在當時屬于違法行為,統(tǒng)稱為文物販子,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就會沒收藏品)。該博物館領導經(jīng)多方尋找,終于在一家農(nóng)村派出所發(fā)現(xiàn)了這批壇壇罐罐,并將這批東西如數(shù)移交給了博物館。其中一只青花大罐,器型碩大,是“文物販子”花30元錢從當?shù)剞r(nóng)村收上來的,有的說是新的,也有人說是老的,都吃不準,也就沒有把它當回事。請了省博物館的老師傅給看過,說是像明宣德的東西,但最終也沒有個定論,這件生不逢時的元青花大罐就這樣一度在博物館簡陋的庫里蒙塵。
1990年,國家文博系統(tǒng)對地方的館藏品進行文物普查,耿寶昌先生在該省博物館聽員工說下面的一家地級市博物館里有一件青花大罐,都拿不倒是什么年代的。同古瓷器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耿先生執(zhí)意要去看看。看到這件大罐,耿先生喜出望外,一錘定音:“這就是十分珍貴的元青花!”聽說是元青花,大家一下子沸騰了起來,“能值多少錢?”該館領導試探地問。耿先生笑著伸出一個指頭,“十萬?”在場的有人搶先回答。耿先生搖搖頭,笑而不語,館長鼓起勇氣答:“100萬?”耿先生說:“再加一個零!”在場的人半天沒有把張開的嘴合上。如今這件元青花大罐陳列在該館新建的展覽大廳顯著位置,成為鎮(zhèn)館之寶。
前些年,我國收藏界曾展開過一場關于民間有沒有元青花的大論戰(zhàn),最終是誰也沒有說服誰,不了了之。其實很多館藏元青花重器最初都是來自民間,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難道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專家們已經(jīng)窮盡了隱藏在民間的元青花?筆者曾在一些藏家的收藏品里發(fā)現(xiàn)過一些元青花真品,有的還是極品,但大多數(shù)藏家以元青花收藏的都是近代仿品,有的只能算低仿品??上У氖谴蠖嗖丶摇ㄏ喈斠徊糠值膶<铱床欢嗷?,要么是指鹿為馬,把仿品看成真品,要么一概否定民間有元青花真品的存在,固執(zhí)地堅持世界上只有300多件真品元青花。遺存在民間的元青花遠不止300件,確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隨著人們對元青花辨識能力的提高,更多的元青花會被發(fā)現(xiàn)并為之正名。筆者認為,現(xiàn)在不是還去重復民間有沒有元青花的陳詞濫調(diào),二是去研究怎么去認識元青花,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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