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是《紅樓夢》中的人物,她位于賈寶玉屋中四大丫鬟之首。
對于襲人的離開賈府的原因,因為《紅樓夢》后四十回的缺失,所以我們只能憑借前八十回里留下的線索,來做一些推測。
首先,我們來看一看有哪些地方預(yù)示著襲人離開賈府的?
第一:《紅樓夢》第五回中關(guān)于襲人的判詞:
又見后面畫著一簇鮮花、一床破席,也有幾句言詞,道是:枉自溫柔和順,空云似桂如蘭??傲w優(yōu)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
看過《紅樓夢》的朋友都知道,這一首判詞就是描述襲人的,在這一首判詞中,我們不僅看到了襲人離開賈府;并且襲人在離開賈府后還嫁給了優(yōu)伶;而在原文中,與寶玉、襲人有交集的優(yōu)伶只有一個,那就是蔣玉函;在寶玉與蔣玉函互換汗巾子時,寶玉將襲人為自己做的汗巾子給了蔣玉函;而蔣玉函也取下了自己的汗巾子給了寶玉;因這條汗巾子,襲人同蔣玉函這個戲子發(fā)生了聯(lián)系。
第二:《紅樓夢》第六十三回,賈寶玉生日時,怡紅院眾人玩了一回抽花簽的游戲,在這一回里,麝月作為唯一一個怡紅院里的丫鬟,抽到了荼花;也正是在此,胭脂齋留下了一句批語:好歹留下麝月。
麝月便掣了一根出來,大家看時,這面是一枝荼花,題著“韶華勝極”四字,那邊寫著一句舊詩,道是:開到荼花事了。注云:“在席各飲三杯送春?!摈暝聠枺骸霸趺粗v?”寶玉皺眉,忙將簽藏了,說:“咱們且吃酒?!闭f著,大家吃了三口,以充三杯之?dāng)?shù)。
麝月所抽的荼花,無疑象征著大觀園中眾多女子的離去,“花事了”這三個字,無形中為我們渲染出了一副凄慘的離別景象。
而隨后,晴雯、芳官、四兒等眾多女子的離去;加上寶釵、迎春、香菱等人的離去,似乎也驗證了昔日大觀園里充滿著生氣、歡快的幸福場景在一點點的消失。
在此時,賈府已經(jīng)陷入了經(jīng)濟上的危機,減少公子、小姐的丫鬟,是必然的趨勢。也許,正如胭脂齋所說,最后陪伴在寶玉身邊的丫鬟,只有麝月了,這似乎也預(yù)示了,襲人最終離開了寶玉。
我們都知道,襲人是王夫人親自為寶玉選的小妾,只是因為寶玉年齡小的原因而沒有對外公開;王夫人攆走晴雯后,特意向賈母提起了這件事,而賈母也是極力贊成王夫人不公開的態(tài)度的,也因此,襲人雖然得到了王夫人的口頭承諾,拿著準(zhǔn)姨娘的月錢,但從身份上來看,她依然是一個沒有地位的丫鬟而已。
那么,襲人為何離去呢?在小白看來,襲人之所以離去,有這三種可能。
第一:賈母的反對
襲人,原是賈母身邊的大丫鬟,因賈母念其心地純良,會照顧人,所以特意將她派到了寶玉身邊去服侍寶玉。
但賈母,卻從未想過讓她成為寶玉的小妾;正如王夫人攆走晴雯后,向賈母說起襲人時,賈母的態(tài)度一樣,賈母討厭她像個沒嘴的葫蘆一樣;對王夫人看上襲人,賈母最后還說道,既是你深知的,豈會有大錯誤的!
可見,即使晴雯離開賈府了,賈母依然不喜歡襲人。
對于晴雯悲慘的結(jié)局,許多人都認(rèn)為她是王夫人和賈母這一對婆媳爭斗的犧牲品;但既然如此;暫時敗下陣來的賈母,難道真的會心甘情愿的就這么算了嗎?不說別的,單說襲人主動投靠王夫人這一點,賈母似乎也不會容她。至于賈母用了何種方法,將襲人攆出,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寶玉父親的反對
賈政,作為寶玉的父親,無疑對寶玉身邊的女子最有決定權(quán),他對襲人的態(tài)度,在一定程度上,必然也影響著襲人的去留。
那么賈政,對襲人的態(tài)度如何呢?原文中有兩個地方提到過:
其一:元春讓寶玉以及眾小姐入住大觀園,賈政第一次聽到“襲人”這個名字時,就發(fā)了一次脾氣,這便預(yù)示著,賈政對“襲人”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
其二:王夫人將彩霞放出去沒多久,因為旺兒想替兒子討要彩霞做媳婦;但彩霞不愿意,一來是因為旺兒的兒子長得又丑,且好吃酒賭錢;二來彩霞本有心與賈環(huán),因此,她特意讓自己的妹妹向趙姨娘去求情。而趙姨娘也非常喜歡彩霞,所以特意找了個機會向賈政求情了。
這一天晚上,賈政在趙姨娘處休息,趙姨娘便提到了這個事,但賈政聽了,忙說道,急什么,我早已看中了兩個丫鬟,一個給環(huán)兒,一個給寶玉……趙姨娘便接話說道,寶玉也有了兩年了;賈政問,是誰給的?雖然,因為屋外的異響而終止了這段對話,但從賈政當(dāng)時的語氣來看,他是挺不高興的,這似乎也預(yù)示著,賈政最終并不認(rèn)可襲人作為寶玉的小妾。
第三:王夫人的反對
對于這一點,也許是大家最不能理解的,畢竟王夫人是襲人最忠實的支持者,她怎么會反對襲人呢?
但我們不要忘了,王夫人為寶玉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寶玉的名聲的;襲人之所以得到王夫人的認(rèn)可,是因為她替寶玉的名聲著想而提出了讓寶玉搬出大觀園的建議;王夫人攆走晴雯、芳官、四兒,也是因為她擔(dān)心這些“狐貍精”帶壞寶玉。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似乎我們早已知道了,襲人才是真正同寶玉發(fā)生關(guān)系的女子,并且,那個時候的寶玉,才十二三歲的年紀(jì)。
試想想,此事一旦被王夫人得知,她對襲人還會有好感嗎?還會允許這樣一個不堪的女子照顧寶玉嗎?答案是肯定的,王夫人當(dāng)初對晴雯有多無情,她對襲人也許就有多無情。而告密者,也有許多人,比如,那個曾經(jīng)同襲人吵過架的寶玉的奶奶李嬤嬤。
寶玉,雖然是榮國府的寶二爺,地位尊貴,但他毫無作為的表現(xiàn),注定決定了他沒有任何權(quán)利選擇誰來做自己的妻子、小妾;尤其還是在那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
寶玉對襲人,似乎并不能稱為愛,而是一種生理需要以及習(xí)慣所致;但因為晴雯、芳官、四兒的離開,讓寶玉對她也產(chǎn)生了懷疑的態(tài)度;王夫人清算怡紅院時,說出了他們平兒里私下說的話,比如四兒所說的,同日生日,便是夫妻;比如,芳官同她干媽吵架,替柳五兒辦事的事,王夫人為何知道了怡紅院里如此私密的話語;她又為何獨不挑襲人、麝月、秋紋這三個怡紅院里的丫鬟的毛病?這是寶玉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看過不少眾人對究竟是誰告密王夫人而攆走怡紅院這三個丫鬟的文章,不少人都認(rèn)為,秋紋很有可能是那個告密者;而一個告密者,無論她多么優(yōu)秀,或許都會讓人產(chǎn)生隔閡;而襲人,真正同寶玉發(fā)生了關(guān)系,并且是她主動提出,半帶勾引。從這里來看,王夫人也最有可能只留下麝月一人,而將襲人、秋紋放了出去。
至于,襲人為何最終嫁給了蔣玉函,就不好推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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