⑵動如，是說動不動就像。參（shēn）商，二星名。典故出自《左傳·昭公元年》：“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閼伯，季曰實沉。居於曠林，不相能也。日尋干戈，以相征討。后帝不臧，遷閼伯於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為商星。遷實沉於大夏，主參，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商星居于東方卯位（上午五點到七點），參星居于西方酉位（下午五點到七點），一出一沒，永不相見，故以為比。
⑽“夜雨”句：與郭林宗冒雨剪韭招待好友范逵的故事有關(guān)。林宗自種畦圃，友人范逵夜至，自冒雨剪韭，作湯餅以供之。《瓊林》：冒雨剪韭，郭林宗款友情殷；踏雪尋梅，孟浩然自娛興雅。
⑿主，主人，即衛(wèi)八。稱就是說。曹植詩：“主稱千金壽?！?/div>
⒀累，接連。
⒁故意長，老朋友的情誼深長。
⒂山岳，指西岳華山。這句是說明天便要分手。
⒃世事，包括社會和個人。兩茫茫，是說明天分手后，命運如何，便彼此都不相知了。極言會面之難，正見令夕相會之樂。這時大亂還未定，故杜甫有此感覺。根據(jù)末兩句，這首詩乃是飲酒的當(dāng)晚寫成的。
評注
《唐詩品匯》：
劉云：《陽關(guān)》之后，此語為暢（末二句下）。
《唐詩快》：
此首無甚奇妙處，既逸而復(fù)收之，不過一真。
《唐詩歸》：
鐘云：寫情寂寂（首四句下）。譚云：“父執(zhí)”二字凄然，讀之使人自老（“怡然”句下）。鐘云：只敘真境，如道家常，欲歌，欲哭（“問我”句下）。鐘云：幽事著色（“夜雨”二句下）。
《匯編唐詩十集》：
唐云：凡詩，情真者不厭淺。鐘、譚雖喜深，不能刪此作。
《唐詩選脈會通評林》：
周敬曰：情真，淺不墮膚；淡雅，的然陶派。*甸曰：主賓情義，藹然于久別之馀。陸時雍曰：此詩情勝乎詞。
《杜臆》：
信手寫去，意盡而止，空靈宛暢，曲盡其妙。
《唐詩評選》：
每當(dāng)近情處，即抗引作渾然語，不使泛濫，熟吟“青青河日草”，當(dāng)知此作之雅。杜贈送五言，能有節(jié)者，唯此一律。
《增訂唐詩摘鈔》：
只是“真”，便不可及，真則熟而常新。人也未嘗無此真景，但為筆墨所隔，寫不出耳。
《義門讀書記》：
句句轉(zhuǎn)?！耙褂昙舸壕隆?，雖然倉卒薄設(shè)，猶必冒雨剪韭，所以見其恭也?！靶麓堕g黃梁”，宋子京書作“聞黃粱”，非常生動。
《杜詩詳注》：
《漫齋詩話》云：“怡然敬父執(zhí)，問我來何方”，若他人說到此下須更有數(shù)句，此便接云：“問答未及已，驅(qū)兒羅酒漿”，直有杯土障黃流氣象周甸曰：前曰“人生”，后曰“世事”；前曰“如參商”，后曰“隔山岳”，總見*生聚散不常，別易會難耳。
《初白庵詩評》：
感今懷舊，如風(fēng)行水上，自然成文。若涉一毫客氣，便成*撅。
《讀杜心解》：
古趣盎然，少陵別調(diào)。一路皆屬敘事，情真、景真，莫乙其處只起四句是總提，結(jié)兩句是去路。
《杜詩鏡銓》：
蔣云：處士家風(fēng)宛然（“夜雨”二句下）。張上若云：*詩無句不關(guān)人情之至，情景逼真，兼極頓挫之妙。
《石洲詩話》：
……且如五古內(nèi)《贈衛(wèi)八處士》之類，何嘗非《選》調(diào)？亦*可但以杜法概乙之也。此如右軍臨鐘太傅《丙舍》、《力命》諸帖，未嘗不借以*右軍之妙處耳。
《一瓢詩話》：
晁以道藏宋子京手抄杜詩……“新炊間黃粱”為“聞黃梁”。*道跋云：“前輩見書自多，不似晚生少年，但以印本為正也?！庇嘀^此是好事愚，偽作宋抄本欺世……“間”字有“老少異糧”之訓(xùn)，何等委曲！換卻“禿”字“聞”字，呆板無味，損盡精采。
《十八家詩鈔》：
張云：此等詩純?nèi)巫匀唬兪乔鍤馔鶃?，然其造句及通體*換處，固極精妙也。
此詩大概是唐肅宗乾元二年（759年）春天，杜甫作華州司功參軍時所作。乾元元年（758年）冬天，杜甫因上疏救房琯，被貶為華州司功參軍。冬天杜甫曾告假回東都洛陽探望舊居陸渾莊。乾元二年三月，九節(jié)度之師潰于鄴城，杜甫自洛陽經(jīng)潼關(guān)回華州，衛(wèi)八的家就在杜甫回轉(zhuǎn)時經(jīng)過的奉先縣。在奉先縣，杜甫訪問了居住在鄉(xiāng)間的少年時代的友人衛(wèi)八處士。一夕相會，又匆匆告別，產(chǎn)生了亂離時代一般人所共有的人生離多聚少和世事滄桑的感嘆，于是寫下這動情之作贈給衛(wèi)八處士。
此詩作于詩人被貶華州司功參軍之后。詩寫偶遇少年知交的情景，抒寫了人生聚散不定，故友相見格外親。然而暫聚忽別，卻又覺得世事渺茫，無限感慨。開頭四句，寫久別重逢，從離別說到聚首，亦悲亦喜，悲喜交集；第五至八句，從生離說到死別，透露了干戈亂離、人命危淺的現(xiàn)實；從“焉知”到“意長”十四句，寫與衛(wèi)八處士的重逢聚首以及主人及其家人的熱情款待，表達(dá)詩人對生活美和人情美的珍視；最后兩句寫重會又別之傷悲，低徊婉轉(zhuǎn)，耐人尋味。全詩平易真切，層次井然。
題解
唐肅宗乾元元年（758），杜甫因上疏救房琯，被貶為華州司功參軍。冬天曾告假回東都洛陽探望舊居陸渾莊。乾元二年（759）三月，九節(jié)度之師潰于鄴城，杜甫自洛陽經(jīng)潼關(guān)回華州，路過奉先縣，訪問了居住在鄉(xiāng)間的少年時代的友人衛(wèi)八處士。一夕相會，又匆匆告別，不久，寫下這動情之作贈給衛(wèi)八處士，抒發(fā)了人生離多聚少和世事滄桑的感嘆。
衛(wèi)八處士，姓衛(wèi)，八是他的排行；生平不詳。高適有《酬衛(wèi)八雪中見寄》、《同衛(wèi)八題陸少府書齋》，不知是否為同一人。處士，隱居不仕的人或沒有做官的讀書人。
整體賞析
此詩寫久別的老友重逢話舊，家常情境，家常話語，娓娓寫來，表現(xiàn)了亂離時代一般人所共有的“滄海桑田”和“別易會難”之感，同時又寫得非常生動自然，所以向來為人們所愛讀。
開頭四句說：人生動輒如參、商二星，此出彼沒，不得相見；今夕又是何夕，咱們一同在這燈燭光下敘談。這幾句從離別說到聚首，亦悲亦喜，悲喜交集，把強(qiáng)烈的人生感慨帶入了詩篇。詩人與衛(wèi)八重逢時，安史之亂已延續(xù)了三年多，雖然兩京已經(jīng)收復(fù)，但叛軍仍很猖獗，局勢動蕩不安。詩人的慨嘆，正暗隱著對這個亂離時代的感受。
久別重逢，彼此容顏的變化，自然最容易引起注意。別離時兩人都還年輕，而此時俱已鬢發(fā)斑白了?！吧賶涯軒讜r，鬢發(fā)各已蒼”兩句，由“能幾時”引出，對于世事、人生的迅速變化，表現(xiàn)出一片惋惜、驚悸的心情。接著互相詢問親朋故舊的下落，竟有一半已不在人間了，彼此都不禁失聲驚呼，心里火辣辣地難受。按說，杜甫這一年才四十八歲，親故已經(jīng)死亡半數(shù)很不正常。如果說開頭的“人生不相見”已經(jīng)隱隱透露了一點時代氣氛，那么這種親故半數(shù)死亡，則更強(qiáng)烈地暗示著一場大的干戈亂離。“焉知”二句承接上文“今夕復(fù)何夕，共此燈燭光”，詩人故意用反問句式，含有意想不到彼此竟能活到今天的心情。其中既不無幸存的欣慰，又帶著深深的痛傷。
前十句主要是抒情。接下去，則轉(zhuǎn)為敘事，而無處不關(guān)人世感慨。隨著二十年歲月的過去，此番重來，眼前出現(xiàn)了兒女成行的景象。這里面當(dāng)然有倏忽之間遲暮已至的喟嘆。“怡然”以下四句，寫出衛(wèi)八的兒女彬彬有禮、親切可愛的情態(tài)。詩人款款寫來，毫端始終流露出一種真摯感人的情意。這里“問我來何方”一句后，本可以寫些路途顛簸的情景，然而詩人只用“問答乃未已”一筆輕輕帶過，可見其裁剪凈煉之妙。接著又寫處士的熱情款待：菜是冒著夜雨剪來的春韭，飯是新煮的摻有黃米的香噴噴的二米飯。這自然是隨其所有而具辦的家常飯菜，體現(xiàn)出老朋友間不拘形跡的淳樸友情?！爸鞣Q”以下四句，敘主客暢飲的情形。故人重逢話舊，不是細(xì)斟慢酌，而是一連就進(jìn)了十大杯酒，這是主人內(nèi)心不平靜的表現(xiàn)。主人尚且如此，杜甫心情的激動，當(dāng)然更不待言?！案凶庸室忾L”，概括地點出了今昔感受，總束上文。這樣，對“今夕”的眷戀，自然要引起對明日離別的慨嘆。末二句回應(yīng)開頭的“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暗示著明日之別，悲于昔日之別：昔日之別，今幸復(fù)會；明日之別，后會何年？低回深婉，耐人玩味。
詩人是在動亂的年代、動蕩的旅途中，尋訪故人的；是在長別二十年，經(jīng)歷了滄桑巨變的情況下與老朋友見面的，這就使短暫的一夕相會，特別不尋常。于是，那眼前燈光所照，就成了亂離環(huán)境中幸存的美好的一角；那一夜時光，就成了烽火亂世中帶著和平寧靜氣氛的僅有的一瞬；而蕩漾于其中的人情之美，相對于紛紛擾擾的殺伐爭奪，更顯出光彩?！敖裣?fù)何夕，共此燈燭光”，被戰(zhàn)亂推得遙遠(yuǎn)的、恍如隔世的和平生活，似乎一下子又來到眼前?？梢韵胂?，那燭光融融、散發(fā)著黃粱與春韭香味、與故人相伴話舊的一夜，對于飽經(jīng)離亂的詩人，是多么值得眷戀和珍重啊。詩人對這一夕情事的描寫，正是流露出對生活美和人情美的珍視，它使讀者感到結(jié)束這種戰(zhàn)亂，是多么符合人們的感情與愿望。
這首詩平易真切，層次井然。詩人只是隨其所感，順手寫來，便有一種濃厚的氣氛。它與杜甫以沉郁頓挫為顯著特征的大多數(shù)古體詩有別，而更近于渾樸的漢魏古詩和陶淵明的創(chuàng)作；但它的感情內(nèi)涵畢竟比漢魏古詩豐富復(fù)雜，有杜詩所獨具的感情波瀾，如層漪迭浪，展開于作品內(nèi)部，是一種內(nèi)在的沉郁頓挫。詩寫朋友相會，卻由“人生不相見”的慨嘆發(fā)端，因而轉(zhuǎn)入“今夕復(fù)何夕，共此燈燭光”時，便格外見出內(nèi)心的激動。但下面并不因為相會便抒寫喜悅之情，而是接以“少壯能幾時”至“驚呼熱中腸”四句，感情又趨向沉郁。詩的中間部分，酒宴的款待，沖淡了世事茫茫的凄惋，帶給詩人幸福的微醺，但勸酒的語辭卻是“主稱會面難”，又帶來離亂的感慨。詩以“人生不相見”開篇，以“世事兩茫?！苯Y(jié)尾，前后一片蒼茫，把一夕的溫馨之感，置于蒼涼的感情基調(diào)上。這些，正是詩的內(nèi)在沉郁的表現(xiàn)。如果把這首詩和孟浩然的《過故人莊》對照，就可以發(fā)現(xiàn)，二者同樣表現(xiàn)故人淳樸而深厚的友情，但由于不同的時代氣氛，詩人的感受和文字風(fēng)格都很不相同，孟浩然心情平靜而愉悅，連文字風(fēng)格都是淡淡的。而杜甫則是悲喜交集，內(nèi)心蘊積著深深的感情波瀾，因之，反映在文字上盡管自然渾樸，而仍極頓挫之致。
句解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復(fù)何夕，共此燈燭光。
人生聚散不定，真是難得相見，好比此起彼落的參商二星。今晚是什么日子，如此幸運，竟然能與你挑燈共敘衷情？與多年未見面的故人歡聚，往往會生出許多人生的感觸，更何況是經(jīng)過亂離的人們呢？詩人與衛(wèi)八重逢時，正值安史之亂的第三年，兩京雖已收復(fù)，但叛軍仍很猖獗，局勢動蕩不安。開篇這兩句詩既抒發(fā)了強(qiáng)烈的人生感慨，同時也表現(xiàn)出那個動亂年代的實況。“動”，每每。參、商都是星座名，東西相對，距離約一百八十度，一星升起，另一星即西沉，一出一沒，永不相見?！肮泊藷魻T光”，一作共宿此燈光。
少壯能幾時，鬢發(fā)各已蒼。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div>
青春壯年能有幾時？不知不覺，你我都已經(jīng)鬢發(fā)蒼蒼。打聽故友，大半早已經(jīng)入了鬼藉；聽到你為此驚呼，胸中熱流回蕩。久別重逢，最明顯的就是對方體態(tài)容顏的變化。寒暄、打量之后，再詳細(xì)詢問各自的情況，繼而打聽故人，回憶舊事。而當(dāng)?shù)弥嗜撕芏嘁巡辉谑罆r，彼此的感慨自然又增添了很多，回過頭來，怎能不為這劫后重逢倍感欣慰。這四句寫戰(zhàn)亂年代人們所共有的“別易會難”的感受，揭示出經(jīng)過一場大的亂離后的社會現(xiàn)實，具有強(qiáng)烈的時代氣息。
焉知二十載，重上君子堂。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div>
真沒想到闊別二十年之后，能有機(jī)會再次來登門拜訪。當(dāng)年握別時你還沒有成親，今日見到你時，兒女已經(jīng)成行。故友重逢，漫話今昔，盡管世事變化很大，但是記憶還停留二十年前，那時的故人還未成婚，可如今已經(jīng)兒女滿堂。詩人不勝感慨，真是歲月匆匆，年華老大，世事如夢。這也是常人遇此情景都有的人生感觸。“成行”，形容子女眾多。
怡然敬父執(zhí)，問我來何方。問答乃未已，兒女羅酒漿?！?/div>
他們和順地敬重父親摯友，熱情地問我來自哪個地方？三兩句問答話還沒有說完，兒女們已經(jīng)擺出了酒漿。此段用意取自陶潛《桃花源詩序》：“黃發(fā)垂髫，并怡然自樂，見漁人乃大驚，問所從來，具答之，便邀還家，設(shè)酒殺雞作食?！薄堵S詩話》評價說，如果別的詩人說到“問我來何方”，下面一定會還有數(shù)句的鋪陳；而老杜這里接著就說“問答未及已，驅(qū)兒羅酒漿”，真有以一捧之土障黃河之流的氣象。“怡然”，安適自在，喜悅的樣子?！案笀?zhí)”，父親的朋友。“酒漿”，代指酒肴。
夜雨翦春韭，新炊間黃粱。主稱會面難，一舉累十觴?！?/div>
雨夜割來的春韭嫩嫩長長，剛燒好的黃粱摻米飯噴噴香。主人說難得有這個機(jī)會見面，一舉杯就接連喝了十觴。雖然是倉卒間所備的薄宴，卻是冒雨去剪來美味的春韭，可見主人殷勤待客之意。雖然都是些家常飯菜，卻有著熱情溫馨的家庭氛圍。主人連連舉杯，客人不辭一醉，為難得的聚首而痛飲，為醇厚的友情而干杯?！伴g”，摻合，混雜。“黃粱”，黃小米?！坝x”，盛酒的杯。
十觴亦不醉，感子故意長。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div>
飲了十幾杯我也難得一醉啊，是因為感激老朋友您的情意深長。明朝你我又要又要分手，如被山岳阻隔一樣，人情世事，竟然都如此渺茫！摯友久別，重逢不易，明日又將分離，后會難期，說不出的依依和感傷。前云“人生”，此曰“世事”；前云“如參商”，此曰“隔山岳”，總之，都是為了表達(dá)人生聚散不常、別易會難的感慨。其內(nèi)心沉郁，其感情蒼涼，因此盡管詩句平易真切，卻有很深的感人魅力。“故意”，故交的情意。
評解
這首詩以白描寫實的手法，記述了與少年知交難得的重逢情景，表現(xiàn)了亂離年代特有的世事變化、別易會難的感慨。其描寫曲盡人情，宛然如在眼前。它通過具體細(xì)膩的敘述，抒發(fā)真摯深厚的感情，情感隨著賓主相見、主人款待的過程起落轉(zhuǎn)換，悲喜更迭，情景逼真，生動如畫。這在杜詩中是別具一格的。明末王嗣奭《杜臆》評價這首詩“信手寫去，意盡而止，空靈婉暢，曲盡其妙”。清代浦起龍《讀杜心解》則認(rèn)為這首詩“古趣盎然，少陵別調(diào)。一路皆敘事，情真，景真，莫乙其處?！?/div>
全詩情勝乎詞，平易真切。其特點是：盡管句句轉(zhuǎn)折，而層次井然，清代仇兆鰲《杜詩詳注》分析說：“首敘今昔聚散之情。次言別后老少之狀。末感處士款情（款待之情），因而惜別也。”具體而言，篇首四句為第一層，寫久別重逢，從離別說到聚首，亦悲亦喜，悲喜交集?！吧賶选币韵率錇榈诙樱葟纳x說到死別，透露出干戈亂離、人命危淺的現(xiàn)實；再寫與衛(wèi)八處士的重逢聚首?！皢柎稹币韵率錇榈谌龑?，寫主人及其家人的熱情款待，表達(dá)詩人對生活美和人情美的珍視；最后兩句，寫重聚又別的傷悲，是全篇感情的高潮，筆力如鈞，激蕩人心，而又低徊婉轉(zhuǎn)，耐人尋味。
------陳才智 原載：《杜甫詩精品賞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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