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傳奇<<<點(diǎn)擊進(jìn)入 清晨醒來,窗外微雨,碎了一地花瓣,打濕了誰的心房?天空,忽明忽暗;柳枝,瑟瑟顫抖。細(xì)雨,斜風(fēng),不想出門。
此情此景,突然想到了李煜的一首詞: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找來寒雨晚來風(fēng)。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時光太匆匆,斗轉(zhuǎn)星移,光影變幻,多少歲月悄然化作握不住的指間流沙。其中,又有多少被我虛度,妄擲。莽莽紅塵中,往往身不由己,為親人,為朋友,為那些似懂非懂的人情世故。在時光洪流的裹挾下動蕩沉浮。欲尋個歸路,卻不知何處是歸程。
最近看陳圓圓的故事,起初滿懷興趣,可是越深入越感悲切,讀不下去。她一個顧盼生輝,神采明媚的佳人,漸漸成了冷冰冰的交易品,戰(zhàn)利品。她沒有自由,沒有自我,沒有主動性,被搶來搶去,像一件器物。
她生在邢家,寄養(yǎng)于陳家,后被賣至青樓。又被國戚田畹選中,獻(xiàn)于崇禎,“上知青樓婦,卻之”。后流寇四起,畹欲結(jié)交吳三桂,擺盛筵,出群姬調(diào)絲竹,陳帶領(lǐng)眾美先奏了一曲,情艷意嬌。三桂不由神移心蕩,美人入懷,一切好商量,自然滿口答應(yīng)保護(hù)田家老小。陳又被做了一場圓滿的交易。
流寇陷京。劉宗敏沖進(jìn)吳家擄走了陳圓圓,獻(xiàn)給李自成。
李聽說這女子色藝兼?zhèn)?,能歌善舞,就想看?jié)目了。陳就依意唱了。這狂風(fēng)黃沙中走出來的莽漢子,怎聽得慣嬌滴柔媚的水鄉(xiāng)呢喃?自然大呼不好,又改了秦腔,方才拍案大樂。很難想象,一個弱弱的女子在凜凜劍光中,懷著怎樣的心情去彈唱。
再后來呢?有了“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故事。
吳三桂得知圓圓被擄去,大怒,瞋目而呼:“大丈夫,不能保一女子,有何顏面?”勒馬出關(guān),請清兵去了。吳梅村在《圓圓曲》中寫道:
嘗聞傾國與傾城,翻使周郎受重名。妻子豈應(yīng)關(guān)大計(jì),英雄無奈是多情。
但是,像吳三桂這樣充滿野心的政治家,我向來難以懷著如此溫柔的心去揣測,是否真的為紅顏而怒?
理所當(dāng)然,陳又被吳搶了回來。
到這,我們還是看不見陳圓圓的表情。她是怎樣的麻木與冷漠?又是怎樣的惆悵與悲傷?歷史沒有給她太多的話語權(quán)。只知道,有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被各路英雄搶來奪去,成為了他們炫目戰(zhàn)績的裝點(diǎn)。更像一只花瓶了。
后來,吳三桂鎮(zhèn)滇,她才安頓下來,封了正妃。陸次寫的書上說:“專房之寵,數(shù)十年如一日”。但后宮內(nèi)院向來都是醋壇子,姬妾妒忌成風(fēng),爭相陷害,陳迫于無奈,為尼自保。
最后,吳造反被康熙殺了,陳圓圓也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在這冷冰冰的天氣,看著冷冰冰的人和事,真是徹骨的冷了。若說身不由己,有幾人比得上她。我已是羞愧難當(dāng)了。我頂多是無奈于生活瑣事,無法執(zhí)著于所喜所愛罷了。至于她,連自己都不是自己,何談生活,怎論喜好。有時候,真想看到一個有血有肉,有笑有淚,有愛有恨的性情之人??墒?,一個沒有自由,沒有自我的人,又怎么表現(xiàn)性情呢?
寫到這兒,寫不下去了,放在一邊,想起已是下午。借看到的一句詩“舊情更向何人說,惆悵城頭落照時”匆匆收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