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架,美到讓時間停滯
要想在寥寥數語中把神農架一言盡之還真是件為難的事,我只能擷其珠璣幾枚,略透風采,雖然言語不到,但能夠催熟你靈魂深處那顆拋家別業(yè),縱情山水的種子也就足矣!因為神農架的確就是那面足以讓我們與自己靈魂相遇的鏡子。
到神農架一定要登神農頂,“山在那里”成了一個盈耳的無法抗拒的招喚。但天公不作美,先是灑了幾許甘霖,導游也猶豫起來。反倒是我興致不減,以為是一道閑筆,說不定這里面藏著驚喜也說不定。一般人到海拔2660米處的神農頂石碑處就是登頂了。而那才是我的起點,半人高的高山草甸“風吹草低”猶如點頭哈腰在歡迎我們,草甸很松軟,好似踩在一個嬰兒最甜美的夢幻中。暗黃色的草甸中雜著一種細細高高的野草,導游說是野蔥。另有大片大片的箭竹林,“沉舟側畔”,有的已經壽終正寢,枯黃中不乏健朗的風骨,而新生的竹苗則以一抹新綠歡喜你的心靈。導游指著一串足跡說有野豬來過。這不免讓我心有余悸,但看他自若的神態(tài),我又以為多此一舉了。更有了盼有狹路相逢的想法。導游指給我看那些有來頭的草藥,我懷疑第一個給它們命名的人一定是個心藏乾坤的詩人,因為那些名字如此奇特而瑰麗,比如說江邊一碗水,文王一枝筆。
越往上走,箭竹林越密,亂竹重疊,疑似無路。我們分竹前進,感覺中我成了盤古開天第一人。涼意浸透衣衫撫摸著我的肌膚,蘇軾說“高處不勝寒。”誠乎斯言!來到一處懸崖邊,下臨深淵,讓人股生戰(zhàn)栗。縱目馳騁,霧海茫茫,瞬息萬變,不是天界,勝似天界,似乎我只要稍候片刻,從里面就會冒出各路神仙。視域中出現一簇簇一叢叢的杜鵑和冷杉樹,盤根錯節(jié)。漸漸亂石林立,上面覆著青苔,讓人無所措足。石縫間生長著不少匍地柏,導游說它一千年也長不到一米高。我半信半疑,以為見到了《西游記》中的長生果。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終于跌跌撞撞到了峰頂,寒風掀袂,呵氣成云。能見度在五米以內,云遮霧繞。我百感交集,個中情感非入此甕不能體會。我仿佛突然之間明白了那些藏入深山的逸士。
紅坪畫廊是一幅展開的畫卷,昨天的一場秋霖讓大地如洗。十月正好,啁啁啾啾的小鳥倏忽來去,草地上點綴著繽紛的小花。一切的一切都透露著生之喜悅。層林未染,需要仔細分辨才能捕捉到季節(jié)的留痕。導游告訴我,再過些時日,神農架就更美了。經霜的葉了會從葉尖開始由綠而黃而紅,一棵樹上,在深綠淺綠的底子上,有鮮艷的橙、明麗的黃、神秘的紫、大塊的紅,不同的層次雜陳在一起,更有那種類繁多的樹木銜接在一起,更豐富了秋天的容顏,縱然是大家的筆墨也難以盡其精髓。我突然想到齊白石的一句話:“學我者生?!蔽蚁胨m合于神農架之口。真正的藝術泉源在自然在天籟,它們才是安泰腳下的大地。即使不能欣賞到這一切,遲鈍的游客也可以在這兒果果口腹,大快朵頤一番。沿途各類樹木碩果累累,神農香蕉、小柿子、苦李子、板栗、獼猴桃,它們大多小巧,有著未馴的生澀酸甜,反倒別是一番塵外滋味。導游囑咐我每種果實都要留半口給那些饑餐的小動物吃,我突然發(fā)覺她也是神農架不可或缺的一個組成部分。
臨崖遠眺,山巒起伏,峰奇谷秀,山澗含幽,氣象萬千。怪石累累,曲峰叢叢,樹木蔥蘢,山花遍綴。霧中的神農,如沐仙境,更顯偉岸,山雄志遠,這一刻,恰似君臨天下,心潮澎湃,靜觀天下沉浮,獨領鄂西北風騷,感嘆歲月無情,感悟人生短暫。
神農架素有“植物王國”和“天然花?!敝u,又是名副其實的杜鵑花之鄉(xiāng)。高山杜鵑無疑是上蒼賜予神農架最好的禮物。據調查,神農架共有杜鵑花科植物7屬35種,超過湖北省杜鵑花種數的一半以上,杜鵑花科的植株數共達約1.5億棵。
在神農架,從海拔1200米到3000米都有高山杜鵑的足跡。作為華中地區(qū)的至高點,神農架及周邊地區(qū)保存了湖北省大多數的杜鵑花科的物種及絕大多數的杜鵑花資源。由于海拔高差不同導致的花期漫長也是神農架杜鵑花的特征,每年4月初-6月底,由低海拔到高海拔的各種杜鵑花期長達3個多月,為觀賞杜鵑花提供了絕好的機會。但見千簇萬叢鮮花盛開,萬紫千紅爭奇奪艷,如云霞一般。
在神農頂景區(qū),從神農營到太子埡景點的杜鵑花海將綿延十多公里,游人可在如云似海的杜鵑花海里盡情徜徉。
神農架的高山杜鵑令文人墨客頂禮膜拜,學者唐錫陽贊道:在那無邊無垠的立體風光海洋里,浮動著一塊塊紅色的彩云,不,那是心花怒放的高山杜鵑!詩人紀鵬嘆道:那鮮花滿枝的杜鵑,婉如嬌柔的少女,活潑而又有些靦腆,它是永恒的主題,不朽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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