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雖長留不住,秋日又入。蟬已喪失了自信,不再像以前那樣竭力的鳴叫。許多蟬已經(jīng)死去,中午時,叫聲也已稀稀落落。也許蟬已知大限將至,命不久矣。沒有了生機(jī)活力,待死而已。幾聲殘鳴,不過是釋放最后的不甘。
一只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幾只螞蟻往來,我還以為它已經(jīng)死了。我用手探之,它努力撲棱幾下翅膀,移動了一點,但是未能翻過身。我撿起來,把它放到一棵樹上,它仍有氣力爬動,緩緩爬高了一些。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時光,有翼也已不能飛,很快將死去。死后也不能留在它說喜愛的樹上,終將落到塵土里,被螻蟻所食。
這就是蟬的命吧,存活了一夏,幾個月,然后在世間就消失不見。世間的生命都有盡時,人其實也和蟬差不多。蟬的一天天,相當(dāng)于人的一年年,蟬眼中一天之間的晝夜,相當(dāng)于人一年中的四季。人謂夏蟲不可語冰,也不能向人談?wù)摰厍蛏闹芷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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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蟬不是什么都沒做就消失了,它們已經(jīng)布下了自己的種子。等到明年夏天,又會有新的蟬出生。新的蟬沒有上一輩的教導(dǎo),也見不著下一代怎樣,只按照自己的生理而活,拼命的鳴叫一夏,死后化為無形。就相當(dāng)于地球上生命的周期,上下代彼此不見,只留有生命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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