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葉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唐】白居易《問劉十九》
【作者名片】白居易(772——846),字樂天,號香山居士,太原(今屬山西)人,官至刑部尚書,唐代詩人、新樂府運(yùn)動的倡導(dǎo)者,有“詩魔”和“詩王”之稱,與元稹并稱“元白”,與劉禹錫并稱“劉白”。有《白氏長慶集》傳世。
這首詩是白居易在江州司馬任上(公元816年)所寫。詩題中的“劉十九”,是詩人在江州時的朋友。詩人用平易的口語,寫邀友共飲,寄托了對朋友的深情厚意。
我有剛釀成而還沒有過濾的美酒,正暖在紅泥抹成的小火爐上。天快黑了,又很寒冷,好象就要下雪的樣子,此時你能來和我共飲一杯酒嗎?
詩人經(jīng)過精心選擇和巧妙安排,所有的表情達(dá)意主要靠“家酒”、“小火爐”和“暮雪”三個意象來組合、連綴,構(gòu)成一幅有聲有色、有形有態(tài)、有情有意的圖畫。首句開門見山寫未經(jīng)過濾的“醅酒”,點(diǎn)出是新近釀好的酒,顏色微綠,細(xì)小如蟻,故稱“綠蟻”。次句由“酒”寫到“爐”,并用“紅”字和“火”字的色彩烘托、渲染飲酒環(huán)境,讓人仿佛聞到了那美酒的芳香。后兩句寫天色已晚,寒云密布,冷風(fēng)吹來,預(yù)感到要下雪了,這正是飲酒御寒的好時候??上氲教旌?,獨(dú)酌無味,不妨邀友共飲敘舊,更體現(xiàn)出詩人那種濃濃的情誼。末句用“能飲一杯無”的問句作結(jié),妙趣橫生,余味無窮。一個“無”字,雖語帶商榷之意,但邀友之情卻很真摯,一問之后,雖并無答案,且不問能否應(yīng)邀,但問其能飲不能飲,語不盡,意更不盡,饒有風(fēng)趣。
通覽全詩,語淺情深,言短味長。雖詩中沒有華麗辭藻,也沒有深遠(yuǎn)寄托,但字里行間卻洋溢著“綠”酒“紅”爐相映,色香味兼?zhèn)?,氣氛熱烈、情調(diào)歡快的情景,流溢出融融的暖意和人性、友情的陣陣芳香。
【名句品讀】“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天快黑了,又很寒冷,好象就要下雪的樣子,此時你能來和我共飲一杯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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