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一場特殊的博士論文答辯在清華大學的教室里進行。除了參與答辯的師生和前來觀看的同學外，現(xiàn)場還有數(shù)位忙碌的工作人員，他們有的在教室的角落架起攝像機，有的坐在操作臺前調試設備。在這里，清華首次在線直播了博士學位論文答辯的全過程。一個多小時的直播中，清華校內師生數(shù)百人次在線觀看了答辯視頻，并小范圍嘗試了線上與線下的互動。

    隨后幾天，“學堂在線”MOOC（大規(guī)模開放在線課程）平臺上，一門名為“清華大學研究生學位論文答辯集錦”的課程正式上線。短短4天，就有近千名“在線學生”選修。

    “這不僅實現(xiàn)了大學評價與考核環(huán)節(jié)線上呈現(xiàn)零的突破，也對學位論文答辯和學生培養(yǎng)的質量提出了不小的挑戰(zhàn)。”有專家評點，把論文答辯搬到網上，將為高校教學質量與方式的變化帶來切實的幫助。

全程實錄，倒逼高校培養(yǎng)質量

    王鑫是這次論文在線答辯的“第一人”。這位清華經管學院博士生坦言，自己在面對攝像機時，“比之前想象的要更緊張”。

    與本科生相比，研究生的課程所占比重較小，大量時間都在進行學術訓練，學位論文正是其中甚為重要的一項?？稍诓簧俅髮W，學生答辯就是一場走形式的“流水線作業(yè)”。這種窘狀下，清華此次把論文答辯搬到網上，被不少人寄予了倒逼高校培養(yǎng)質量的厚望。

    “有人認為這種方式是對師生的不信任，但我認為這其實是一件好事，有利于倡導大家共同努力，抓好研究生的培養(yǎng)工作?！被瘜W系李亞棟院士的兩位博士生都參加了論文答辯的直播，在他看來，學位論文答辯的過程展示了學生對學術的理解和追求，需要學生有理有據(jù)、邏輯嚴密地講述自己的研究工作和成果，對學生各方面能力的訓練和發(fā)展都非常有益。

    作為答辯評委，清華大學地球系統(tǒng)科學研究中心教授羅勇把幾名答辯學生的論文“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生怕自己在答辯時給出的建議不客觀，“論文答辯直播讓學生更嚴謹?shù)貙Υ约旱难芯?，也確實給了評委一定壓力”。

答辯上網，搭建新的同行交流平臺

    “任何人創(chuàng)造的知識成果，都希望能與同行交流，得到更多人點評。否則，不僅是個人的損失，也是整個學術共同體，甚至整個社會的損失?！北M管公眾大多把對論文答辯直播和答辯視頻MOOC在線選課的關注點放在了質量監(jiān)督上，但作為這兩項創(chuàng)新舉措的提出者，清華大學研究生院院長楊斌認為其更大的意義在于，挖掘“以往被忽視和浪費的知識資源”。

    “課程絕不是研究生教育中知識傳遞和創(chuàng)造的最主要場合。相反，像論文答辯、小組討論會等充滿交流和互動的場合，往往蘊含更多知識和創(chuàng)新?！睏畋笳J為，一篇合格的學術型研究生學位論文，滿足“文獻掌握全面、選題具有創(chuàng)新性、研究方法規(guī)范、所得結論有理論貢獻”等要求，“如果只有幾位答辯委員會成員能看到，會讓答辯過程中所包含的大量知識被浪費，論文答辯作為一個重要培養(yǎng)環(huán)節(jié)的功用也沒有得到充分發(fā)揮?！?/p>

    因為論文答辯委員會中有三位外國科學家，交叉信息研究院博士生吳成鋼成為此次答辯直播中第一個使用全英文答辯的學生。不久后，他的答辯視頻還將在由麻省理工學院和哈佛大學聯(lián)手創(chuàng)辦的國際最流行MOOC平臺——edX上線。談到參與答辯錄播的原因，他說：“學位論文答辯是我好幾年研究成果的展示，MOOC無疑為我提供了更大、更廣闊的平臺。”

    對于參與答辯的教師們來說，這也是一個新的同行交流平臺。新聞與傳播學院教師梁君健參與了幾場論文答辯直播后贊不絕口：“這樣我就可以和其他學校的同行們分享學生答辯的情況，可以更好地討論針對學生作品的觀點和對學生培養(yǎng)的想法，在線直播為我們提供了一種新的交流方式和平臺。”

知識在線，推動“教與學”的改變

    “從論文答辯開始，我們希望能讓各種的知識資源在線，讓所有人方便地貢獻知識、獲取知識和討論知識?！睏畋髲娬{，答辯直播還是“高校教與學方式改變”的一個開始。

    “隨著全社會網絡基礎設施的升級換代和我國高校網絡基礎設施的不斷完善，各類學術資源基本具備了共享條件。”清華大學在線教育辦公室主任聶風華指出，MOOC作為一種基于網絡的教學方式，對知識的學習和傳播、優(yōu)質教育資源的共享具有重要意義，此次論文答辯直播，就是將“創(chuàng)造新知”與“傳播新知”相結合，成為隱性知識顯性化的創(chuàng)造過程。

    楊斌期待，未來能通過更簡易的方法實現(xiàn)這個知識創(chuàng)造、傳遞與分享的過程，“在線教育絕不是知識的單向傳播，更要加強知識創(chuàng)造的過程，這才是2.0版在線課堂的本質和應有之義”。

    據(jù)了解，今年清華只在校內開展了直播答辯的嘗試，未來答辯直播或將面向校外受眾，并在更多地區(qū)、學校進行?！翱赡?0年、20年以后，我們會有成千上萬份答辯直播數(shù)據(jù)，這將是一筆很重要的財富?！绷_勇說。（本報通訊員 劉蔚如 本報記者 鄧 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