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saying
2月25日下午,第107期文匯講堂“破除學術神話:《自然》雜志高影響因子的背后”在聽友期盼中如期舉行,上海交通大學科學史與科學文化研究院院長江曉原做85分鐘主講,對話嘉賓同濟大學歐洲思想文化研究院院長、《同濟大學學報》(社科版)主編孫周興與之展開40分鐘對話,11位聽友在45分鐘內(nèi)獲得提問。
講座結束后,很多現(xiàn)場聽友大為感慨事實的真相和中國學術期刊評價體系的任重道遠。
第二天(26日)中午,文匯APP刊發(fā)了江曉原主講內(nèi)容《江曉原揭密自然>雜志學術神話:影響因子游戲超級玩家》,文匯講堂微信公眾號刊發(fā)了精編的嘉賓對話和聽眾提問(見文末鏈接),今天(27日),文匯報在頭版刊發(fā)了新聞《“拿來”影響因子,中國如何用對——文匯講堂“破”,自然>雜志神話,聚焦學術期刊評價體系之“立”》(版面見文尾)。今日微信刊發(fā)明日即將刊發(fā)文匯報的主講內(nèi)容,以饗聽友。
在此,也感謝江曉原教授和孫周興教授對此話題的貢獻,“求真”是學者、媒體和社會的共同責任。
(文匯講堂工作室)
主講部分
江曉原:我們不能再跪拜影響因子了!
——神化《自然》等雜志導致國內(nèi)優(yōu)秀學術資源嚴重流失
上海交通大學講席教授、科學史與科學文化研究院院長江曉原做客第107期文匯講堂,主講《破除科學神話:Nature雜志高影響因子的背后》
5年前,我和拍檔穆蘊秋博士在研究《自然》雜志上的科幻小說時,看到加德菲爾鼓吹影響因子的文章,決定深究下去。這幾年我們持續(xù)在《上海交通大學學報》發(fā)表系列論文,并在《讀書》、《出版發(fā)行研究》等雜志上發(fā)表相應文章。但今天我要嘗試把研究成果用講座的方式來和大家分享。
《自然》在國內(nèi)的神話地位
《自然》雜志至高無上的學術地位,不僅是大家的普遍印象,在中國高校和科研機構也有某些制度性的安排支撐。比如,十年前,在《自然》雜志上發(fā)表文章,在中國科學院和某些高??梢缘玫?5萬到30萬人民幣的高額獎勵。
能夠獲得神話般的學術地位,首先和它非常善于營銷有關。1990年代,它就有先見之明地在中國科技界內(nèi)大力營銷,會給你送雜志,往你郵箱里定期送中文摘要。成功建構出神話的重要的理論依據(jù)就是具有高影響因子。
以2016年數(shù)據(jù)為例,全世界收入的SCI期刊一共8778種,《自然》名列第9名。排名前20名雜志里大部分是專業(yè)雜志,而《自然》是綜合性雜志,位居第九,很多人就有理由把它說成世界頂級雜志。相比而言,中國現(xiàn)在辦的英文雜志中,影響因子成績最高的才14,而《自然》是38,以前曾到41。
2016年,全世界收入的SCI期刊一共8778種,《自然》雜志的影響因子名列第9名,被很多人認為是世界頂級雜志
再以大家都知道的韓春雨事件為例,此事雖然塵埃尚未落定,但一開始大家基本相信他在《自然·生物技術》雜志上發(fā)表的關于他發(fā)明新的基因剪輯方式的論文。《自然·生物技術》在2016年的影響因子是43,它是《自然》雜志的子刊。論文刊發(fā)后,韓春雨在中國國內(nèi)獲得了巨大的科學聲譽,由副教授身份當選了省科協(xié)副主席,在上海,這樣的職位一般都是院士之類的資深專家擔任;他也獲得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的經(jīng)費,河北省更向他許諾了2億元的巨額研究資金。后來因為國內(nèi)外許多團隊都無法重復他的實驗,人們開始質疑,但已經(jīng)足見高影響因子在國人心中的地位。
2016年5月2日,《自然》系列頂尖刊物《自然·生物技術》在線發(fā)表了河北科技大學生物科學與工程學院教師韓春雨的研究成果,一時間轟動整個科學界,但隨后因其結果的不可重復,再次引起了較大爭議。
韓春雨事件是一個雙重例子,一方面表明了論文發(fā)在高影響因子刊物上能獲殊榮,另外一方面也表明,單靠影響因子判斷一篇論文也會失誤??l(fā)了錯誤的論文,在《自然》這類雜志看來,事情很簡單,可以宣布撤銷論文。這和中國學界的思維完全不同,它們不會認為是名譽受損的嚴重事件。比如德國一個非常著名的造假的物理學家,被揭露后,《自然》雜志撤文7篇,《科學》雜志撤文9篇;前幾年日本的小保方晴子受寵于《自然》雜志時,一期就刊發(fā)她兩篇文章,后來她被指控造假,《自然》雜志就將她的論文撤銷了事。
日本科學家小保方晴子被指控造假,《自然》雜志撤銷了她的論文
影響因子游戲秘訣
所以,我們要來看看影響因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發(fā)布影響因子的機構是一家私人商業(yè)機構,名叫“科學情報研究所”。很多人都誤認為它是國際著名情報機構,而美國法律允許一個純粹的私人商業(yè)公司注冊這樣的名字,但在中國是不被允許這樣注冊的。
公司創(chuàng)始人加菲爾德是位商業(yè)奇才。圖情專業(yè)出生的他在讀博期間就創(chuàng)立了小公司,出售圖書情報信息產(chǎn)品。1960年,他決定把公司更名為“科學情報研究所”,一下子就紅火了。他向人介紹成功經(jīng)驗時說,這個名字,尤其會讓第三世界國家誤以為是一個國營的非營利機構。所以加菲爾德非常準確地揣度了發(fā)展中國家的心理,包括中國。
公司每年發(fā)布SCI報告,報告迄今為止已經(jīng)收錄了全世界8778種科學雜志,統(tǒng)計了這些雜志文章被期刊引用的數(shù)據(jù);他再把引用的數(shù)據(jù)開發(fā)衍生產(chǎn)品,叫做JCR報告,就是這些刊物的影響因子排名,他每年要發(fā)布這些并賣錢。作為商人,加菲爾德所做之事從道德上來說無可厚非,商業(yè)機構追求利潤最大化,但不幸的是我們對他所做的這套商業(yè)體系頂禮膜拜,并誤認為是國際科學界的學術公器。
2009年9月12日,84歲的加菲爾德博士(左五)首次在中國公眾面前亮相
“科學情報研究所”已被轉賣三次
崇拜影響因子的人由此說我想黑他,私營企業(yè)就一定不公正嗎?
作為私人企業(yè),它有輝煌的業(yè)績。
1960年,加菲爾德將公司更名為“科學情報研究所”,簡稱ISI;
1964年,開始出版SCI報告;
1973年,推出了SSCI報告,即社會科學的SCI報告;中國國內(nèi)有CSSCI,就是模仿SSCI,只是針對中文雜志;
1975年,正式開始出版JCR報告,影響因子游戲從此開始。
至今位置,加菲爾德的公司其實已經(jīng)被賣了三次。
第一次,1988年,向JPT公司出售了50%以上的股權(1964年他還向華爾街風投出售過20%的股權);
第二次,1992年,湯森路透收購了JPT公司,就是沖著旗下的ISI;
第三次,2016年,又轉賣給一家加拿大公司。
作為一家私人企業(yè),被賣來賣去很正常,但這怎么可能是國內(nèi)許多人想象的“國際權威科學機構”呢?
加菲爾德發(fā)起影響因子游戲,與《自然》心照不宣
ISI出版SCI報告已經(jīng)盈利,衍生產(chǎn)品JCR報告發(fā)起的影響因子游戲,讓公司更掙錢。本質上說,這個游戲并不是加菲爾德發(fā)明,在他之前就存在這種思路了。比如,在每年訂雜志經(jīng)費有限的情況下,圖書館如何選擇?選擇文章被引用率高的雜志,就能夠滿足更多的讀者。加菲爾德發(fā)揚了這種思想,他可以依據(jù)SCI的數(shù)據(jù)庫算出每本雜志的影響因子。那幾年,加菲爾德到處去參加學術會議、做報告、提交論文,并在《自然》和《科學》雜志上多次刊文,極力鼓吹影響因子。
最初學術界也有人對此有異議,但那兩家雜志“有立場”而不刊發(fā)反對意見。
雜志當然可以有立場。但還有一個事實,加菲爾德修改過了影響因子公式后,《自然》和《科學》雜志的低排名一下子升高了,有一個雜志一下子升高了100名。而且這些雜志按照修改公式所體現(xiàn)的“精神”,來改進自己的編輯策略,讓雜志影響因子更高。
因此,從1975年影響因子游戲正式開始時,我們有理由認為,ISI公司和《自然》雜志之間,有著心照不宣的共謀。
在加菲爾德改變了影響因子公式之后,《自然》(圖左)《科學》(圖右)的排名迅速提升
影響因子公式中的分子如何加大、分母如何減小
在我們發(fā)表這方面的研究成果之前,國內(nèi)科學界、圖書情報界和媒體普遍將影響因子的計算公式理解錯了。準確的影響因子公式是這樣的:
一份期刊前兩年發(fā)表的“源刊文本”在這個年度的總被引用數(shù),除以這個期刊在前兩年所發(fā)表的“引用項”數(shù),就是這個期刊在這個年度的影響因子數(shù)值。
期刊的文章被分成兩種類型,一種叫做引用項,一種叫做非引用項,兩個加在一起構成了“源刊文本”數(shù),中國人普遍誤認為所有“源刊文本”都是引用項,其實不是這樣的。
這就涉及我們對這謝雜志的了解,像《自然》、《科學》、《柳葉刀》(2016年影響因子排第4位)這些雜志,典型的狀況是什么樣的?
它們都是兩棲雜志——既有學術文本,又有非學術文本。學術文本往往只占文章總篇數(shù)的10%左右。學術文章對應引用項,其他那些都是非引用項,以《自然》雜志為例,目前通常有18個欄目,只有三個欄目是屬于引用項,即學術文本。還有15個欄目里面都是非引用項。而中國學術界和媒體普遍想當然地認為“源刊文本”就等于引用項。
要提高影響因子數(shù)值,一是擴大分子,二是減小分母。分子由所有文章的所有引用構成,分母卻是由所有文章中的一部分文章數(shù)構成,讓學術文本在總文章數(shù)中占的比例變小,分母就變小了。這個公式給這些雜志“指明了辦刊方向”:一方面設法讓自己的雜志名頭大起來,就會有更多引用;另外越減少學術文章數(shù),分母就會越小。我們做了細致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從1975年以來,《自然》雜志減少了五成的學術文章,《柳葉刀》的學術文章數(shù)甚至只剩原來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了。而且,雜志還可以在刊登稿件時向高引作者和高引主題的論文傾斜,這樣影響因子就可以更高。
這個游戲就這樣玩開了。
醫(yī)學雜志《柳葉刀》因其擁有的高影響因子,在醫(yī)學界享有很高地位
《自然》無匿名評審制度,從不設編委會,并非學術公器
但這樣做要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雜志不能是學術公器。
國內(nèi)學術刊物通常被大家認為應該是學術公器,比如高?;驅W會的學報,有兩個重要指標:一是設有編委會,二是實行匿名審稿制。通常,學報會將稿件送交一個或兩個匿名審稿人審閱,來決定是否發(fā)表該文;如果一人同意,一人否決,則會提交第三人再審。每期稿件在刊登雜志之前均會召開編委會,由各個編委對每篇文章進行詳細討論。對于有爭議的文章,一般會事先指定某個編委負責細審,并且作出判斷。在這樣的刊物中,主編只有一票,根據(jù)全體編委的投票決定文章是否發(fā)表。因此,文章是否發(fā)表,理論上是由編委會決定,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匿名審稿人決定。但無論如何,都不是由主編決定的,這就叫做學術公器。
反觀《自然》雜志,被我們頂禮膜拜了那么多年,卻非學術公器?,F(xiàn)任《自然》雜志主編坎貝爾在2014年接受國內(nèi)果殼網(wǎng)采訪時說,“我們從來不設編委會”。他還以此為榮,因為在他看來,設置編委會就會使雜志失去獨立性。他還強調,《自然》雜志的編輯非常優(yōu)秀,足以決定文章是否刊登。另外,他還非常明確地表示,《自然》集團旗下的所有雜志均是如此。而在目前影響因子位列前二十的雜志中,有9個雜志屬于《自然》集團,它們均不設編委會,所以根本不是學術公器。國內(nèi)一些學者提出,在《自然》雜志上發(fā)文章那么難,為什么還不公正?我回答說,發(fā)文難與公正是兩回事,不能劃等號。
現(xiàn)任《自然》雜志主編坎貝爾
影響因子存在可以討價還價等系列弊端
影響因子還可以討價還價,盡管JCR報告每年都重復刊登影響因子公式,但卻并不說明分母的計算原則。所以很多雜志都和湯森路透或ISI討價還價,意圖提高影響因子。
例如《柳葉刀》雜志,1999年它的影響因子跌落了許多,就去找湯森路透理論,稱其多算了影響因子公式中的分母。最后湯森路透修正了分母的數(shù)值,此后《柳葉刀》大量減少學術文本(從2000年的821項減到2014年的271項),很快使影響因子大幅回升。
又如《美國國家圖書館·醫(yī)學》雜志,認為湯森路透把它的影響因子計算得過小,自己計算結果為11,而湯森路透計算的結果為3,雙方討價還價的結果是,第二年《醫(yī)學》雜志的影響因子變成了8,但“公司拒絕把挑選‘引用項’的過程公諸于眾”。
影響因子游戲還存在更多的問題。例如,已經(jīng)有歐美學者做過研究,證明兩年期限明顯不合理,不同雜志統(tǒng)一使用兩年期限也不合理。但這一問題一直沒有解決,ISI現(xiàn)在仍然堅持以兩年為界。
另一問題是,能不能花錢進ISI的收錄名單?加菲爾德也說過,收錄一本雜志意味著要錄入這本雜志的數(shù)據(jù),這是有成本的,讓雜志自己承擔這項成本就能盡快收錄,而這就難免使人產(chǎn)生“花錢買進ISI收錄名單”的猜疑。實際上到底能不能花錢買進收錄名單,還沒有人公布過調查,而且如果真想花錢買進去,可以通過訂閱該公司的產(chǎn)品給它送錢。
影響因子不僅在中國受到崇拜,在很多發(fā)展中國家也都受到崇拜,結果是損害了這些國家自己的雜志,所以也有發(fā)展中國家嘗試進行過反抗,不幸的是以失敗告終。
2015年,SCI影響因子報告中:醫(yī)學綜合期刊影響因子及排名
中國學術期刊的評價困境
從加菲爾德發(fā)起影響因子游戲之后,很快在歐美也得到了響應,《自然》、《科學》這些雜志的鼓吹起到了很大作用。到上世紀90年代,這個游戲已經(jīng)非常風靡,也開始被中國引進??陀^地說,它確實提供了論文評價和管理的簡單工具,但到了今天,已產(chǎn)生嚴重弊端。
權威時代的一言九鼎與“后權威時代”的量化指標
中國學術界直到改革開放初期,仍可稱為權威時代。權威時代的特征,是由國內(nèi)一些學術界的泰斗級人物來出具權威意見,他們的意見毫無爭議。舉非常有名的例子,在何其芳擔任中國社科院文學所所長時,他指定錢鐘書擔任研究員,某人擔任副研究員,某人擔任助理研究員,大家對此均無異議,因為何其芳極具權威,而錢鐘書也確實很出色。權威時代表面上看似乎某些學術泰斗可以一手遮天,但同時也可以追責。如果錢鐘書不稱職,大家可以追責指定他的何其芳。所以,即便是學術泰斗也并不能隨心所欲,因為他需要承擔責任。
進入“后權威時代”,沒有了權威,學者們互相誰也不服,就需要設計一個“客觀”的評價體系。量化指標就顯得比較“公正”。于是乎,我們現(xiàn)在看到,評選教授是一個學術委員會共同投票的過程,此時,通過計算論文的數(shù)量、發(fā)表論文的刊物高影響因子的大小、文章引用情況等等評價標準,覺得再客觀不過了,后果是沒有任何人需要對結果負責。
這種“客觀”的量化指標,具體到某一篇文章就容易產(chǎn)生荒謬的結果。比如你今天發(fā)表了一篇荒謬的文章,人們紛紛給予駁斥,駁斥就要引用,由于影響因子中的引用是絕對數(shù)值,無論引用的作用是批判還是贊同,均計入引用次數(shù)。所以那些被撤銷的論文,在撤銷之前往往都具有高引用率。
改革開放初期的學術權威時代,何其芳(右)曾擔任國社科院文學所所長,并委任錢鐘書(左)擔任研究員
簡單管理工具的弊端:國內(nèi)優(yōu)秀學術資源嚴重外流
就管理的便利而言,有些人挺贊成,認為這是影響因子游戲的積極意義。但它帶來的嚴重弊端,許多人還沒有認識到。
強調學者在高影響因子刊物發(fā)表文章,首先導致中國優(yōu)秀學術資源嚴重外流?,F(xiàn)在很多學校、科研院所要求學者將論文發(fā)在高影響因子期刊上,而高影響因子刊物都在國外。換言之,就是把中國最優(yōu)秀的學術成果送給《自然》和《科學》發(fā)表,因為他們的影響因子高,這樣會導致中國優(yōu)秀學術資源嚴重流失。
最后這回形成中國科學家用中國納稅人的錢為外國打工的荒謬局面??蒲薪?jīng)費是中國納稅人提供的,科學家把研究成果發(fā)表在國外雜志上,首先要向國外雜志提供版面費(有一項統(tǒng)計表明,現(xiàn)在僅這一項就每年數(shù)十億元);若國內(nèi)同胞想要閱讀這些成果,又需要再花一筆錢買回國外的雜志。
這樣持續(xù)下去,我們中國學術期刊就永無出頭之日,這會導致惡性循環(huán)。所以發(fā)展中國家應該而且必須對影響因子游戲進行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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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圖:今日文匯報頭版消息報道,右圖:昨日文匯APP主講報道
精彩瞬間
江曉原在主講中指出,影響因子可以操弄、可以賺錢
孫周興一直在思考人文科學該如何評價
孫周興與江曉原深入探討,“破”了之后如何“立”
來自各個領域的現(xiàn)場聽眾踴躍提問,專業(yè)性高,場面十分火爆
講座開始前,聽眾閱讀講堂小報并關注文匯APP世間頻道新開的欄目《學術人生》(將刊發(fā)部分來過文匯講堂的主講嘉賓精彩故事),第一篇為《江曉原:從興趣里玩出了學術》
樹立在會場門口的講座易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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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拍攝|袁婧、周文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