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主旺衰何時論
先論格局成敗為第一;再論身主強弱第二;最終論身主與格局平衡流通第三。
命局的喜忌,到底是看格局,還是看日主旺衰平衡?一般人,很容易陷入一個邏輯誤區(qū),我們不妨考證一下古人的觀點吧。
現(xiàn)把命書古籍的觀點按照成書年代由遠至近列舉如下:
1、《淵海子平》宋朝初的徐大升,其中“論正官”一篇中說道:
“大率官星須得印綬、身旺則發(fā);若無傷官破印,身不弱者便為貴命。”
可見,徐大升認為官星的禍福是和日主的旺弱密切相關(guān)的。
2、《神峰通考》張楠,其中“正官格”一篇中說道:
“但或只有官星一點,日主又旺,則官星輕而日主旺,運行官旺最為奇?!?/span>又有:
“若官星犯重,日主根弱,克制日干太重,則不曰官星,而曰七煞也。七煞克身則喜傷官食神以制其官煞也?!?/span>
可見,張神峰認為官星的禍福是和日主的旺弱密切相關(guān)的。
3、《三命通會》萬育吾,其中“論正官”一篇中說道:
“若官星結(jié)局,又有財資扶,非行身旺地不發(fā)。官止一二,無財有印,身弱無妨,若四柱皆歸背祿,宜推歲呦蟣池敼僂亍:穩(wěn)紓咳糌敼贊M目,日主衰弱,不能負荷,徒勞無用,咧霖斏吠l,多染癆瘵,但有七煞行哐}遇,便是徒流之命?!?/span>
可見,萬育吾認為官星的禍福是和日主的旺弱密切相關(guān)的。
4、《命理約言》,編著者是清朝順治年間的陳素庵,其中“看正官法”一文中說道:
“看官之法,先論日干強弱。日干強則當扶官,日干弱,則當扶日,再看官星得時得勢與否,適當月令,又透天干為上?!?/span>則干有支無,支有干無,皆需財以生之,則官之根茂。印以衛(wèi)之,則傷官之害遠,必須正財配偏印,偏財配正印,則財印不相戰(zhàn),或財在干,印在支,或印在干,財在支,雖皆正皆偏,各有理會,亦不相戰(zhàn)也。”
可見,陳素庵認為官星的禍福是和日主的旺弱密切相關(guān)的。
如果只看藍色文字,大家是否看到了如今“日主平衡用神派”的淵源了?這種角度被清末的任鐵樵、民國的韋千里、徐樂吾繼承和發(fā)揚光大,發(fā)展成舍棄格局,僅圍繞日干強弱來討論命局喜忌的論命體系,左右了命學(xué)界半個多世紀。
但其實看看后面的紫色文字,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陳素庵并沒有舍棄格局搭配的論斷,看正官,還是要講究財官印的組合,只不過是把《淵?!?、《神峰》以及《三命》中“格局第一、日主旺衰第二”的分析方法變成了“日主旺衰第一、格局第二”罷了。
5、《子平真詮》,作者是清朝乾隆年間的沈孝瞻,其中“三十二、論正官取運”一文中說道:
“正官用財,運喜印綬身旺之地,切忌食傷。若身旺而財輕官弱,即仍取財官運可也。”
可見,沈孝瞻認為大運的喜忌是和日主的旺弱密切相關(guān)的。
雖然《子平真詮》成書時間晚于《命理約言》,但沈孝瞻所持的還是《淵?!?、《神峰》以及《三命》中的傳統(tǒng)之法,即先討論格局的向背,然后結(jié)合日主的旺衰,再確定運歲的喜忌,這和陳素庵的方法,還是有區(qū)別的。
綜上所述,命書古籍并沒有機械地把“格局取用”和“日主旺衰平衡”這兩個問題割裂開過,而是辯證地綜合分析,既沒有片面講格局而不論日主旺衰,也沒有拋棄格局而只從日主旺衰定命局喜忌。只不過,有些后人在學(xué)習(xí)古人的過程中,曲解了古籍真實意,抓住了一招半式,便自立門戶,自稱宗師,貽害不淺。
但是,古人并不是任何時候都考慮日主旺衰平衡需要的!
現(xiàn)把命書古籍的觀點按照成書年代由遠至近列舉如下:
1、《淵海子平》,編著者是宋朝初的徐大升,其中“論印綬”一篇中說道:
“如帶印綬,須帶官星,謂之官印兩全,必為貴命。若官星雖見成,得父母力,為福亦厚也;須行官星運便發(fā),或行印綬運亦發(fā)。
若用官不顯,用印綬為妙;最怕四柱中歲運臨財鄉(xiāng),以傷其印。
若傷印,主破家離祖、出贅;又臨死絕之地,若非降官失職,必夭其壽。”
可見,徐大升在分析印格命局喜忌的時候,并沒有考慮日主的旺衰問題。
2、《神峰通考》張楠,其中“印綬格”一篇中說道:
“古歌云:月逢印綬喜官星,運入官鄉(xiāng)福必清。死絕運臨身不利,后行財運百無成。
補曰:甲乙在亥子月生,丙丁在寅卯月生,戊己在巳午月生,壬癸在申酉月生,庚辛在辰戌丑未月生,或在巳午月生,皆是月逢印綬也。若四柱中元有官星,乃是官印相生,方為貴人,誠印綬格所最喜者也。若行官鄉(xiāng)運,則發(fā)福幾清厚。行死絕運,輕則災(zāi)疾損傷重則死亡孝服。若行財鄉(xiāng),貪財壞印,其禍百端。
又曰:印星偏者是梟神,柱內(nèi)最喜見財星。身旺遇之方是福,身衰梟旺更無情。
補曰:印星偏者,如甲生亥月,乙生子月之類。無食則為偏印,有食則為梟神。柱中見偏財正財則吉,故曰偏印遇財乃發(fā),又曰偏財能益(算)[壽]逢年,身旺遇之吉。若身弱逢梟旺,則為禍矣。所謂梟神興,而早年夭折是也?!?/span>
可見,張神峰在分析正印格命局的時候,沒有考慮日主地旺衰問題;其在分析梟神格時,雖然談到了身旺、身弱,但并不是在命局的十神喜忌,而是在揭示命主將要面臨的人生大象而已。因為無論身旺、身弱,都是“柱內(nèi)最喜見財星”。
3、《三命通會》,編著者是明朝萬歷年間的萬育吾,其中“論印綬”一篇中說道:
“凡格喜身旺,惟印綬喜生弱,若元局帶財傷印,咝斜冉偕磽嗄馨l(fā)福,無則不宜,如無官煞財神,又行身旺,主平常。”
“又曰:身旺印多,財邿o妨,身弱有印,煞吆蝹又曰:印綬有根,喜遇財星,印綬無根,忌見財曜,官星者,印綬之根也,印綬有官有財,則財生官,官生印,印生身,身克財則榮貴,故不忌。又雲(yún):印綬有根,逢財則發(fā),逢官則顯,逢合則晦,逢沖則災(zāi)?!锻髻x》雲(yún):財印交錯,論其氣稟之輕重,倘若財輕而印氣重,舍財取印,其貴可知;倘若印氣輕而財氣重,舍印取財,雖有背祿,支幹重旺,反作資財?!?/span>
又《三命》“論倒食”一篇中說道:
“《萬祺賦》雲(yún):梟神見官煞,多成多敗,偏印遇財曜,反辱爲榮,身旺爲貴,身弱乃常,有傷官而平生豐潤,值食神則處世伶仃。古詩雲(yún):印星偏者是梟神,柱內(nèi)最喜見財星,身旺遇此方爲福,身衰梟旺更無情。”
可見,萬育吾在分析正印格命局的喜忌時,考慮了日主的旺衰問題,但不是一見日主衰弱,就喜生扶之十神,如上文“身旺印多,財邿o妨,身弱有印,煞吆蝹 ?。朵哉庅术徔橊格弥的喜級劚r颐了和《神峰图U嗤墓攀鄣悖輝僮甘觥
另,這段古文,似乎也在說明著:日主的旺衰和印星的得令與否,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
4、《命理約言》,陳素庵,其中“看正偏印法”一文中說道:
“大抵印不論正偏,但當月令而取之為格,必不可傷,即不當月令而倚之為用,尤不可傷,在局在運皆然?!?/span>
“總之局印太輕,須以官煞運生之,局印太多須以財運制之。若太多而強不可制,競為下命?!?/span>
可見,陳素庵在分析印綬格命局的喜忌時,沒有考慮日主的旺衰問題。
5、《子平真詮》,作者是清朝乾隆年間的沈孝瞻,其中“三十二、論印綬取運”一文中說道:
“若用官而帶傷食,運喜官旺印綬之鄉(xiāng),傷食為害,逢煞不忌矣。
印綬而用傷食,財運反吉,傷食亦利,若行官運,反見其災(zāi),煞運則反能為福矣。印用食傷,印輕者亦不利見財也。
印用七煞,運喜傷食,身旺之方,亦為美地,一見財鄉(xiāng),其兇立至。
若用煞而兼帶傷食,運喜身旺印綬之方,傷食亦美,逢官遇財,皆不吉也。
印綬遇財,運喜劫地,官印亦亨,財鄉(xiāng)則忌。
印格而官煞競透,運喜食神傷官,印旺身旺,行之亦利。若再透官煞,行財運,立見其災(zāi)矣。”
可見,沈孝瞻在分析印綬格命局的喜忌時,雖然提到了“運喜身旺之方”,但其并不是從日主弱需生扶、或者日主旺需抑制的角度來論斷的,而是從印綬和其他十神的格局舒配的角度來考慮喜忌的。如上文中“印綬遇財,運喜劫地”的意思是,只要印綬遇財破格,不論日主旺衰如何,都喜比劫制財護印以成格。
綜上所述,命書古籍并不是任何時候都考慮日主旺衰平衡需要的!
那么,古代命師是如何處理格局取用和日主旺衰平衡的關(guān)系的呢?初步總結(jié)如下:
1、分析命局喜忌,以格局舒配為優(yōu)先,優(yōu)先滿足成格的條件(如逢官看財),或者優(yōu)先滿足去格之病的條件(或者是逢官遇食傷而看印);
2、格局要成立,必須滿足一個基本條件:財官既要乘旺氣,也不能太過而反成災(zāi)殃。
看格局的時候,圍繞財官等旺氣十神為中心,拋開日主的旺衰不論。遇財官印食等吉神,要秉中和,不能太旺,旺則宜泄;遇殺傷梟等兇神,則要制化,但制之太過恐無用,還得生扶。論格局的時候,不論日主旺衰。
3、在滿足成格的條件后,再考慮日主的旺衰平衡需要。
因為如果命局以及行運中沒有財官等格局的存在,日主就沒有富貴可言,分析日主的旺衰,其意義僅在于了解什么運歲會更糟糕。
而如果存在財官之類的福氣,則也需要日主有能力承擔(dān),這時候就需要考慮日主的旺衰了,因為日主弱,就好比雖然路遇金磚,無奈力氣不夠,無法獲??;但日主過旺,財官福氣卻少,也容易因貪婪招災(zāi)。
先論格局成敗為第一;再論身主強弱第二;最終論身主與格局平衡流通第三。
第一、格局敗者,以救格為重
第二、格局成者,以扶身平衡為重
第三、格局與身平衡者,以用神、相神的平衡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