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可忽視印章的作用
一個書畫家在自已的作品中鈐上印章,是說明該幅作品為自已所作的憑證,它是書畫鑒定的重要依倨。但后人可以利用前人留下的印章作偽,代筆書畫往往又是印真畫偽,加之鋅版出現(xiàn)以后,所翻印的印章,可以做到絲毫不差,致使印章的作用降低。齊白石的印章也是如此。不過齊白氏印章與其他書畫家不同的是,齊氏印章,都是他自己篆刻的,因此在他的書法鑒定中占有重要地位。齊白石從青年時代起,就會雕花刻印,但他正式學習篆刻藝術(shù)是34歲前后,他在《白石自述略》一文中說:“我的刻印,最早走的是丁龍泓、黃小松的一路,繼得《二金蝶堂印譜》,乃專攻趙偽叔的筆意,后見《天發(fā)神讖碑》,刀法一變。又見《祀三公山碑》,筆法也為之一變。最后喜秦權(quán),縱橫平直,一任自然,又一大變。”較詳細地地說明了他刻印的師承、變化和發(fā)展過程,從而為鑒定他的印章真?zhèn)翁峁┛煽康囊罁?jù)。縱觀他的篆刻藝術(shù),不論篆法、章法、刀法都獨有建樹。他所刻之印,單刀直入,縱橫平直,風格粗獷雄肆,極富生命力,這是假手在短時期內(nèi)無法達到的高度。又據(jù)筆者統(tǒng)計,齊白石的印章(鈐在書畫中的),共有50余方(不錄)。在這些印章中,最早的兩方?。骸俺艰 薄ⅰ耙粋€鈍漢”?!俺艰 ?,二十歲以后基本不用?!盎跒跆谩庇?,意即悔恨自己不如烏鴉,孝敬父母,一般在他母親去世后用?!拔岙嫳樾刑煜聜卧炀佣唷保ㄖ煳姆接。?,一般在他七十歲后用,意在提醒人們不要上偽品的當。“三百石印富翁”是說他一生刻了三百方印章。此外,還有一些敘述他生平、藝術(shù)思想的印章,此文就不贅述了。
鑒定齊氏印章真?zhèn)?,除了要了解他的師承、風格、變化外,還要多看、多記真印,心中有“樣版”。一般來說,齊氏真印的篆文,大都自然流暢,文字清晰,刀法單刀直入,縱橫平直,印風粗獷雄肆,印色鮮艷和諧,極富生命力,又無矯揉做作之嫌。而翻刻的偽印印文大都光滑板滯,或筆劃出現(xiàn)偏差,或故殘以充真。鋅版印雖字、劃的部位正確,但筆法易軟熟,有破綻可擊,從而為鑒定齊書的真?zhèn)翁峁┮罁?jù)。
三、齊白石書法真?zhèn)挝隼?br \=""> 1.《群蝦圖》(局部)偽題書法
此圖紙本,墨筆,縱113、橫32厘米,畫蝦七只,游于湖中,畫右側(cè)托自題“星塘老屋后人白石,戊子(1948年)八十八歲時作”,下鈐“齊大”朱文印。此圖為偽作,其款題摹自齊白石《牽牛小雞圖》,偽作的題書與原作一字不差。然假手心懷鬼胎,故其行筆太快,清瘦有余,而老健不足。筆法軟弱輕飄,水平低下,與齊白石晚年書筆法縱橫遒宕,堅凝健勁的風格不同,故此款題書為偽作無疑。
2.真跡,齊白石行書軸
紙本,墨跡,縱135.8、橫33.5厘米,湖南省博物館藏。其釋文為“馀年安得子孫賢”,款“白石老人書于古燕京,行年八十”。鈐“齊璜之印”、“齊大”、“悔烏堂”印。又右側(cè)款“己卯(1939年)春三月一日,書七幅,此幅良止收,又記”。齊白石晚年書,融何紹基、李北海、金農(nóng)、吳昌碩,以及《天發(fā)神讖碑》于一爐。此書風氣勢磅礴,筆法縱橫雄勁,結(jié)體樸實自然,內(nèi)實外張,為齊白石晚年的書法風格,且所鈐印記均真,故此書為真跡。
3.齊白石《山水圖》偽題書法(篆書)
此圖紙本,設(shè)色,縱105、橫33厘米,畫為偽作。畫左上自題“江上漁帆。八十五歲白石老人?!毕骡j“白石翁”白文方印。齊白石的篆書,主要師法《天發(fā)神讖碑》、《祀三公山碑》和秦詔,又從隸書、金文中吸取營養(yǎng),厚重古樸,有很深的藝術(shù)造詣。此書從某些山水圖真跡的題跋拼湊而來,雖有八九分相似,但字與字之間缺乏呼應(yīng),矯揉做作,筆鋒刻露,且無齊氏篆書古樸厚重、樸實自然的特色,故偽無疑。
4.真跡,齊白石篆書對聯(lián)
此圖紙本,墨跡,縱137、橫34.3厘米。其釋文曰:“相語為西山石,降靈如東王公”,款署“齊璜白石老人”,下鈐一印。此書從風格和署款分析,應(yīng)是齊白石篆書晚年之作。其書法運筆方直平正,澀中見潤,結(jié)體樸實自然,不刻意求工。雖為篆書又含有隸書和金文的筆意,且鈐印均真,故此書為齊氏真跡還是可信的。
總之,書畫鑒定是比起陶瓷、青銅器、古工藝品都要難的學問,鑒定者除要掌握上述一些方法外,還要多看實物,不然紙上談兵,容易受騙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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