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了這是春天的喜雨嗎?那我是有心尋訪花落知多少詩境的女子。只是這里沒有靜謐的花,只是在鋼筋水泥的城市尋得一見那深閨古院的詩意是何等的妄想!而我卻始終堅信,我能。
一座足夠古老的城市,環(huán)繞一條熟悉而陌生的街道,一個小個子女孩拖著一個孤獨的影子,就這樣,開始了彼此之間的碰觸。
我沒有撐傘,只顧拎著重重的行李朝著我的目的地邁進。到時,雨卻漸漸停了。朝遠處望去,我和這座城市已然披上了薄薄的灰紗。站在樓道里,望向窗外,驀然之間,仿佛深握了一把孤獨,獨據(jù)了一方蒼涼,一陣柔弱的旋律在靜靜地輕彈。
我的眼里濕濕的。街道是濕的,比往日沉重了幾分,恍然看去像一條巨蟒伸向遠方;行人是濕的,雨如沙地灑到傘上然后滑落,看他們行色匆匆間仿佛能嗅到衣物占了雨水散發(fā)出的潮濕的腥味。梧桐樹葉是濕的,滴滴答答的不知和雨水奏著什么曲?車輛是濕的,房舍是濕的,連空氣都是濕的的確都是濕的!
可是剛才走在雨里我卻未曾覺得如此的濕,我的腳步那樣的堅定,我的方向那樣的明確。莫非是天暗了?一切都融進了些許黑色了?也包括我的心嗎?我靜靜地站在原地,描繪著那和著冷的春風的模樣。那一段時間,一呼一吸都同靈魂貼得那么近,近得聽見了心聲用氣息同自己的對話了。
外面的那條街,我往返了多少次?那里的行人,車輛,商販,和我相遇了多少回?應該是熟悉的,我不孤獨啊。喜歡新鮮的我來到了這里,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這又是一次新的歷練,不該高興嗎?可現(xiàn)在這里好安靜,像是城市的鄉(xiāng)村,我是穿過了城市的浮華了?卻怎不見那落花的芳華?這里叫石頭城,這個名字忽然閃現(xiàn)在我腦際。讓我想起了《紅樓夢》了。咿?我的前世該不會是賈寶玉或是林黛玉吧?我冷笑自己的幽默。只是我太冷,不記得那笑聲是否真的存在過。
我怕冷,極怕。我道是情愿它熱點。不過若是要選擇個死法,我還是會選擇凍死的。哎呀,別提死,恐怖的容顏。不會的,我等的人跟我通過電話就快來了。只是天越來越暗,勉強握著書的我已經(jīng)看不清書上的字,身體越來越冷,似乎所有的煩躁都被凍結了。我也出奇地安靜。因為下了決心的原故吧,我不愿意挪動自己的腳步,走出這個樓道。就在這里等吧,與孤獨約一次會聽起來似乎不錯。我像一輪沉月,堅定地決定在數(shù)小時的等待后,還要以一張有光的笑臉迎接那個晚到的阿門。
還是沒有人來,怎么能還是沒有人來?不是說很快的嗎?腳都酸了,好想坐會兒。隔壁的房門傳來鄰家人溫馨的談話,他們在晚餐呢,我猜。我在門外等候,等多久呢?不能看書了,只能低低地清唱,此時的歌聲是讓自己折服的藝術呢。那般柔,那般深沉,沾染了些寒氣,那是來自心靈深處的淺唱。如果去參賽,我想評委一定會說:你是在用心靈唱歌。我也不記得自己的嘴唇動過沒了,只記得那聲音惹了塵埃,讓我十分傷感。
不能唱歌,那是寂寞的歌聲,不想聽下去。于是我來回地上下樓,像個精靈,后來又像個詩人慢慢地踱。浪漫的我,在心里給它配上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時光倏地回到從前,我曾經(jīng)那樣成功地演繹了亡國之君的惆悵,贏得臺下觀眾異口同聲地喝彩。那片故園還好嗎,不必多窺,已是物是人非了吧?我昨日的風采,與今日站在此地苦苦等候的我起了矛盾!等待這個徒具傷感的字眼,驚擾了那份逾久的孤獨,可又摻和著一份熾熱的渴望和一份執(zhí)著的守候。我的遠方,我的遠方喲。有那么一刻淚水又想在我的臉上舞蹈,可夜做證,我沒有,堅強的我沒有。
我把手機掏出來翻了好幾遍。反復讀著上頭許多朋友送過的祝福,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我不孤單,孤獨不苦!不是說好了,朋友,天涯!可是我又柔弱了,我多想在這一刻收到你們的短信。還有那個誰?在干嗎?把我擱在了哪里?現(xiàn)在可以想念我嗎?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靜滯又包圍了我。我開始想生命的真諦,那個我初中就開始深思的問題,關于我,關于人生的意義。啊,三年后的我?guī)е约旱拇鸢缸叩搅诉@里?,F(xiàn)在很堅定,沒有誰能阻擋我對自己生命的詮釋。只是關于人生,它讓我明白物質與精神不能分離!無論你站在哪一端,都必然跟愁緒糾結在一起,還是把他們做一個完美的結合吧。那句人生就是一次苦旅的確是那樣的經(jīng)典,我真的贊同死是一種完美的解脫。
還好,我還不想解脫,哈哈哈這回我記得!我爽朗地笑出了聲。我是如此堅強的孩子啊,不就是一次苦旅嗎?我怕過啥?這堅強,不為誰,只為能好好詮釋自己的生命,只為給這個堅強做自己,不被人改造,不輕易言棄的丫頭自己。
鋼筋水泥的城市又如何,我定要尋見那詩中的美麗,那我久久尋覓的詩意的生活,你正在等我吧?只是我的柔弱又調皮地哀求道:可以給我升火嗎?現(xiàn)在好冷啊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