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清的藝壇上,有一個書畫篆刻都能來,每一項都是不可多得的全能大師,這個人就是趙之謙先生。趙之謙精隸書、楷書,篆書和行書。特別是行書造詣是極高的。他的行書筆墨腴潤,風(fēng)致瀟灑,結(jié)體寬博,集魏碑與帖學(xué)之所長,取橫勢,卻有行書之飄逸。可以說,是歷代行書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
他的行書介于楷書和草書之間,他用筆扎實而又靈動。說其扎實,提按頓挫,起訖分明,毫無含糊拖沓的地方,他落筆重時不濁不滯,落筆輕處血脈流貫,游絲掩映,又頗得得心應(yīng)手之妙。用鋒的偏正藏露,隨機應(yīng)變,交替互出,不主故常。在用筆上,則是豐腴而不剩肉、清勁而不露骨。
從結(jié)字來看,他在每一個字中,都有一個精神綰結(jié)的中心,然后再由中心舒展四旁,形成斂放的效果。極顯趙之謙的匠心獨運。
趙之謙北碑風(fēng)貌的書法,在其四十歲前后已臻成熟。他取諸碑之長,領(lǐng)悟筆意,尤重精神氣骨。
越之謙的繪畫,以書入畫,追求書寫效果,重其神而輕其形,一時間在民間廣為流行。“揚州八怪”之后,寫意畫也趨頹勢。至道光年間,畫界相當(dāng)沉寂。趙之謙正是在這個時期出生的。他在大約同治元年(34歲)時為又溪作行書四屏,其中一屏錄10歲時的詩句,稱:“此仆十歲題指畫《松月生涼圖》句也?!睋?jù)此可知趙在少時便用功于繪畫。從他傳世畫作觀,他曾對惲南田的沒骨畫法用功極深。他的勾線、設(shè)色及寫生造型能力都非常好,評者稱其“青年時習(xí)惲壽平畫法”。
但趙之謙更長于分析綜合,他把惲南田的沒骨畫法與“揚州八怪”的寫意畫法相結(jié)合。特別是汲取李復(fù)堂(鱔)小寫意的手法,以“南田”設(shè)色出之。將清代兩大花鳥畫流派合而為一,創(chuàng)造出新的風(fēng)格。由于他書法功力深厚,線條把握精到,以這種富有金石氣的筆法勾勒,粗放厚重而妙趣橫生。運用各體字體題款,長于詩文韻語,這也是他高出其他清末畫家,成為繪畫巨匠的一個重要因素。他是詩書畫印有機結(jié)合的典范。
趙之謙對篆刻史貢獻巨大。在多種文字入印的方面,他作了前無古人的嘗試,對后世吳昌碩,尤其是黃士陵影響巨大,在實踐上體現(xiàn)了鄧石如的“印從書出”的審美理念,對當(dāng)代印壇仍具有現(xiàn)實的指導(dǎo)意義。趙之謙對篆刻邊欄特別重視,白文常不逼邊而四周留紅,朱文殘斷整飭,多有變化,這對吳昌碩影響頗深。他首倡以漢畫像和魏書入款以及朱文刻邊款,也是古無先例,內(nèi)容上有議論、抒情、記事和詩歌等。他將刀法提到了和筆法相結(jié)合的高度,“古印有筆猶有墨,今人但有刀與石?!焙暾撔?,蓋前人所未能言及者,發(fā)人深思,后啟驤駿,澤被后世。趙之謙雖精于篆刻,而不好刻印,“以少有合故”(《何傳洙印》款)。即便遇到魏稼孫這樣的知音,也不輕易奏刀。魏稼孫深知其為人,故以激將法迫使其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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