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露骨,裝逼十足。這部電影之所以這么給力,就在于它將霸氣與裝逼意淫到了一定的境界,一種俗,但絕非不可耐的境界。鬼才導(dǎo)演姜文就像一位久經(jīng)江湖的郎中,望聞問切,手段之妙,可謂已到毫巔。而《讓子彈飛》就像是一味精心調(diào)制的“藥劑”,正對了觀者喜俗的“病癥”。不論是隨處彌漫的雄性氣息,還是灰常給力的詩意臺詞,亦或是恰到癲狂的張揚演繹。不得不說,單單從這味“藥劑”的成分來看,這部電影就已足夠令眾生顛倒了,何況還有姜文這顆子彈的藥引呢!
電影的霸氣是不言而喻的。殊不知,麻匪若不霸氣,道上難混。惡霸若不霸氣,鵝城難鎮(zhèn)。當(dāng)這兩種不盡相同的霸氣因緣而交織時,一場荒誕詭異的麻匪與惡霸之間的爭斗便上演了。當(dāng)然,若是沒有這位帶著老婆,乘著火車,吃著火鍋的買官縣長,這場類似貓捉老鼠的游戲肯定是掰不成的。然而,游戲遠(yuǎn)非如此簡單,讓爭斗飛一會兒,結(jié)果,麻匪冒充縣長,縣長冒充師爺,而惡霸卻冒充麻匪,這三個“冒充”讓本就一件很簡單的打劫事件變得復(fù)雜化,更因幾條人命而變得人性化。于是,電影逐漸走向了裝逼的路線,裝主旋律的逼,這是有目共睹的。電影的后半段,游戲的核心從金錢變成了復(fù)仇,繼而又變成為了公平,打倒惡霸這一崇高的革命階級斗爭目標(biāo)。不想當(dāng)縣長的麻匪不是好老大,這話倒是不假。
因為霸氣,所以很MAN。這是一部男人的電影,更是一部威風(fēng)凜凜,殺氣騰騰的雄性電影。且看三帝齊現(xiàn)身。“霸氣帝”張麻子,“猥瑣帝”馬邦德,“陰險帝”黃四郎,這三帝的氣場相加,雖然過程如算數(shù)運算一樣簡單,但結(jié)果卻是以幾何級的數(shù)量在增長。殊不知,正是由于這種氣場的相互碰撞,才使得電影火花四濺,霸氣淋漓盡致,更上一層樓。然而,恰恰也正因為如此,使得影片里的其他角色看起來頗有些相形見絀,大有淪落為打醬油的那套之勢,而事實也差不多盡然。更不用說影片里的幾位女性角色,無關(guān)痛癢,有如浮云一般。要知道,若是為了平衡電影的雄性荷爾蒙濃度,這些顯然是微不足道的。倒是表演鼓舞的那幾位讓人有些異樣的“霸氣”。油頭粉面,清一色的日本藝妓式裝扮,給人一種很詭異的味道。還有剖腹與介錯人這些日本文化的展現(xiàn),難道姜文對“鬼子”還有著特殊情結(jié)?
因為賀歲,所以喜劇?!蹲屪訌楋w》的基調(diào)雖然是喜劇,但其形式不拘一格,混搭的風(fēng)格相當(dāng)犀利和到位,絲毫沒有多余的地方。再加上久石讓的配樂,這他媽不是驚喜還能是什么。賀歲嘛,就是應(yīng)該讓觀者爽個夠。這回,姜文不走文藝范兒,改走商業(yè)范兒,可謂已經(jīng)裝逼到了另外一種境界。不過,正如網(wǎng)上諸多“老學(xué)究們”的考證一樣,這部電影中的諸多臺詞隱喻以及畫面揭露,還是有著姜文電影中特有的文藝味道。但這無關(guān)緊要,重要的是,這次的裝逼,姜文不僅要自己玩得爽,而且還要站著把錢給掙了。毫無疑問,他的確做到了,而且還干得相當(dāng)之漂亮。要知道,這種牛逼不是人人都能裝的,至少在拍國產(chǎn)電影的人里,他是最會裝的。
因為耍,所以爽。正如黃四郎對張麻子說的——跟他耍耍。這回,姜文霸著匪氣,裝著牛逼,說——跟觀眾耍耍。結(jié)果,姜文和觀眾都爽了。對于鬼才姜文來說,《讓子彈飛》也許是最沒力的作品,但卻是最給力的作品。以前玩《鬼子》、玩《太陽》,無奈高處不勝寒,費了力卻很難討著好。而現(xiàn)在,站直了,不僅文藝也玩了,錢也他媽的掙了,這次第,怎一個爽字了得?
就讓姜文再飛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