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90年代初,張羽翔以“廣西現象”領軍人物而名噪書壇,他在當時書法風格主義成為書壇主潮,維新之風籠罩書界的大勢下,順勢而上,將風格主義推向極致。一時“廣西現象”成為整個書壇令人艷羨的話題。
作為“廣西現象”的創(chuàng)始者,張羽翔自有著不同凡庸的背景。他1989年畢業(yè)于中國美術學院首屆書法專業(yè)本科班,業(yè)師為陳振濂。這可以稱之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精英班。除張羽翔外,陳大中、來一石、汪永江皆為當今書壇翹楚。張羽翔在中國美院領略到陳氏教學體系的全部精奧,這成為他后來在書法教學上成功的關鍵,同時,中國美院開放活躍的藝術氛圍,也培育了他的現代藝術觀念。當然,這還只是一個方面,在另一方面,則是中國美院注重傳統經典的教學模式,使張羽翔對古典書法傳統有可能做深入研悟。這種傳統與現代二元融合的開放教學模式使張羽翔具有了跨中西觀念視閾。
張羽翔令書壇注目和震驚的新理異態(tài)表現在,他以形式構成分析法,解析二王經典,并引入魏晉敦煌民間殘紙意趣,由粗放的筆觸和構成性結構來詮解二王元典,使人們在看慣了趙董帖學的甜膩與沈尹默帖學的僵滯之后,眼前一亮,于其不衫不履中感受到一種陌生化的二王韻致。這在張羽翔全國第四屆中青展獲獎作品及一系列意臨二王作品中可以顯見。后來他的這種努力更為成功地延伸到他的學生蔡夢霞、于斌身上。在全國第五屆中青展上,廣西在沒有評委的情況下,在10名獲獎作者中,廣西書家獨占四位,一時震動書壇并引起大嘩。
在蔡夢霞和于斌的創(chuàng)作中,貫穿了張羽翔的二種不同思致:一種以敦煌殘紙、碑銘等純民間不假修飾的筆致和圖式,一任揮運,同時加以理性構成設計和空間控制;一種合晉唐筆法于一冶,追尋未加異化的二王韻致,大王的奕奕風神與顏魯公的雄渾灑落,迭相映現,令人嘆止。
如果張羽翔在書法創(chuàng)作中能夠有效地抑制形式構成的過分擴張,而走民間與經典結合的路子,或走以現代形式分析解析經典之路,那么張羽翔無疑將會是一個臻于有成的人物。但遺憾的是,他過于耽迷形式或分析的力量了,以至過猶不及。形式分析對東方本土書法來說,無疑是一根魔杖,有限制的使用,可以起到點鐵成金,化腐朽為神奇之效,而一味沉迷,則也會不折不扣的走向魔道。惲南田語“刻劃過甚,未免傷韻”。書法講求體道,講求韻味,它體現的是一種立足內在本真的玄的心靈狀態(tài),因而書法更多的是來自心性化的東西。
顯然,無法懷疑張羽翔對傳統經典理解的深度及對傳統經典的熱誠,不僅如此,他對傳統經典形式分析的某些方面以及他由民間書法融合把握二王經典的獨到之處,還開啟了當代帖學新的探索門徑,這是無論如何都應該加以肯定的。但張羽翔對形式分析和空間構成的過分耽迷,卻使經典傳統成為張羽翔形式分析這把西式解剖刀的刀下之物,以至被分解的失去了血肉之美,失去了風流氣骨,失去了形而上的精神靈光。
因而頗為尷尬的是,張羽翔除了獲獎作品和臨作外,缺少完整意義上的創(chuàng)作作品。他似乎無力在書寫性的狀態(tài)下進行創(chuàng)作。更致命的是,他近期的創(chuàng)作已完全走向傳統經典的反面,而由形式分析走向破解字形,歸趨于純粹視覺擺布,這使其創(chuàng)作走向一個悖論——由對經典尊崇始,而以對經典否定終。
在傳統帖學轉換和當代帖學建構中,張羽翔無疑是一個不可忽視的人物。他的形式分析法雖有過于西化之弊,但他畢竟在傳統帖學范疇之外,為當代帖學建構提供了一種學理化方案和言路,并對當代帖學創(chuàng)作發(fā)生很大影響。至于張羽翔本人的創(chuàng)作,因其還正在發(fā)展中,適時調整,對于曾經達到過當代書創(chuàng)作高度的張羽翔來說,正未有窮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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