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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jì)八十年代，東北平原上一個名叫石頭村的小村莊里。

在人們的印象中，東北好像是一片片的黑土地，上面站著的也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nóng)民。

但實(shí)際上并不是這樣的，石頭村與其他村子不太一樣。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因?yàn)檫@個村子背靠著一座資源豐富的大山，前面又是一片草原。

所以村子里面居住的村民們賴以生存的方式，多以放牧和打獵為主。

村民們不但養(yǎng)了豬牛羊這些“大動物”，還在小河附近養(yǎng)了雞鴨鵝這些家禽。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十分的簡單而又質(zhì)樸。

唯一讓村民們有些苦惱的，就是村子后面的山上什么動物都有，有的時候在深夜的時候，村子里能聽見山上傳來狼嚎的聲音。

祖輩居住的地方，村民們自然不會輕易地就背井離鄉(xiāng)。

對于別人來說，這地方有著生命危險；對于他們而言這只是生活的日常而已。

在上世紀(jì)七八十年代的那個時候，中國還沒有全方面的禁槍，這個村子里面的男人家里都有一把或是兩把獵槍。

也正因?yàn)樯缴厦娴膭游锾嗔?，所以男人們時不時地就會幾個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上山打獵。

如果打到野雞、或是兔子，就能夠加上一頓豐盛的晚餐。

當(dāng)然這些打獵的漢子，如果人數(shù)較少，也不敢和一些猛獸戰(zhàn)斗，比如山里面的熊瞎子和狼群。

如果有人能夠擊殺這些叢林里的“霸主”，那將是他們至少一年喝酒的談資。

村民們自然不是每個人都英勇無比，從居住的地方就能看出來。

敢住在村子邊緣，或是靠近大山的膽子都比較大。

在這座山的山腳下，距離村子大部分房屋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就矗立著一座孤零零的平房。

在房子里面住著的是一個年紀(jì)五十多歲的老獵人老吳頭，他是整個村子里面最受人欽佩的人物。

不為別的，光看他們家釘在墻上的狼頭、鹿角。就像是勛章一樣，告訴了所有人，他們在山上打獵取得的成果。

老吳頭的祖輩是最早來這里安家的那一批人，從不知何時開始，就一直以打獵為生。

在多年以前，沒有槍的時候，他們還用著弓箭和陷阱。

但是因?yàn)樯仙降娜硕嗔?，為了不發(fā)生意外，所以從老吳頭父親那一代開始，村民就不再用捕獸夾之類的陷阱了。

老吳頭是在這片大山底下土生土長的漢子，從小的時候，就跟隨著父親進(jìn)山。

父親拿著的是獵槍，他拿著的是彈弓，后來又換成了小一點(diǎn)的弓弩。

老吳頭跟著父親學(xué)習(xí)捕獵的技巧，學(xué)習(xí)如何去適應(yīng)了解這座山。

一晃而過就是幾十年，父親早已魂歸黃土，當(dāng)年的小獵人也成了別人眼里的老獵人了。

老吳頭也早就結(jié)婚，生下的幾個孩子都在村子里面安家了。

正逢冬季，老吳頭的孩子們早就幫著父親將兩三個月的柴火給打好了。

平時的老吳頭，沒事兒就上山，如果打獵到一些像狐貍這種動物，那帶到集市上面，把皮毛賣出去又是一筆額外的收入。

打獵是靠山吃飯，熟練的獵人都有自己的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至少得占上兩樣才行。

這幾天正趕上下大雪，在風(fēng)雪交加的夜里，村落里的村民站在門口就連對門家的門都看不見。

老吳頭看著外面如鵝毛一般墜落下來的大雪，懷著對大自然的敬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老吳頭是被外面刺眼的陽光照醒的。

雖然還是那么的寒冷，但是連綿幾天的陰云終于散去了。

老吳頭告訴自己的妻子，他準(zhǔn)備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打到一些獵物。

東北平原下的雪又冷又硬，老吳頭就算是再熟悉這座山也不能“逆天而行”。

上山打獵早就成為了老吳頭的生活習(xí)慣，這幾天大雪封山，他早就心癢難耐了。

他迅速地把自己的裝備整理了一下，吃過早飯以后，就戴上了獵槍和獵犬，一個人走進(jìn)了大山里。

大山的樹林里，因?yàn)檫@幾日連綿的大雪，所有的枯枝腐葉都被厚厚的積雪給覆蓋上了。

銀裝素裹的樹林里，四周寂靜無聲，獵人拿著槍帶著自己忠實(shí)的伙伴，在尋找著有沒有出來覓食的動物。

老吳頭也有幾年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雪了，他知道在下雪的時候，動物都會找地方躲起來。

而雪停下來的這一天，動物都會出來尋找食物，這是最好的時機(jī)。

打獵最重要的并不是槍打得準(zhǔn)不準(zhǔn)，而是對山夠不夠了解，能不能找到獵物的蹤跡。

如果連獵物的影子都找不到，那就算是子彈指哪打哪又有什么用呢？

老吳頭深知，在山上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一定要冷靜。

憑借著他對山的掌握，再加上獵犬的鼻子，找到獵物只是時間的問題。

伴著從凍土之中暴露的樹根和被風(fēng)吹動從樹上飄落的雪花，獵人東一腳西一腳的在深埋至膝蓋以上的雪地里艱難的前行著。

花費(fèi)了幾倍的時間，老吳頭終于走進(jìn)了山林的深處。

這里情況復(fù)雜，人跡罕至，村子里面只有最嫻熟的獵人，才敢進(jìn)來。

身旁的獵犬還不時地嗅著空氣里的味道，突然之間老吳頭聽見了獵犬的身子低了下去，發(fā)出了陣陣低吼聲。

仿佛在告訴他前面的樹林里有什么東西！

老吳頭帶著獵犬躲在了一個粗壯大樹的身后，靜靜地等待著。

前方的樹叢一片晃動，突然沖出了一只兔子！

老吳頭無奈地笑了笑，這獵物的大小，讓他不是很滿意。

老吳頭看著輕微搖晃尾巴的獵犬，摸了摸他的頭，示意獵犬自己去捕捉兔子玩。

整個過程并沒有花上太久，很快獵犬就把兔子給叼了回來。

被咬斷脖子的野兔，再也動彈不得了，老吳頭把兔子扔進(jìn)了自己的背簍里，準(zhǔn)備繼續(xù)前進(jìn)。

可能是獵犬剛才追逐的過程中，發(fā)出的聲響吸引到了山里的一些動物。

老吳頭很清楚地聽見了遠(yuǎn)處有樹枝斷裂的聲音，聽起來聲音的主人個頭不小。

老吳頭知道，野兔、野雞是發(fā)不出來這么大的聲音的。遠(yuǎn)處的可能是野鹿、狍子這種動物。

這次就不能讓獵犬自己去了，他將獵犬拉住，慢慢地走到了山腰處的一個高坡上面。

很快老吳就發(fā)現(xiàn)，這也不像是野鹿能發(fā)出來的聲音。樹枝破碎的聲音太密集了，這些食草動物哪里敢在樹林里發(fā)出這種聲音。

只有叢林里食物鏈頂層的“霸主”，才敢這么的大搖大擺。

聲音越靠越近了，一道棕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里。果然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森林里面最不好惹的動物之一，野豬！

看著這頭野豬，老吳頭特別的高興。他估摸得這頭野豬得有個兩百多斤，這下過年可以好好地給家人加個餐了。

“一豬二熊三老虎”，人們總認(rèn)為這是在說，這三種動物的戰(zhàn)斗力。

但實(shí)際上并不是這樣，這說的其實(shí)是人遭遇它們以后，受到的威脅程度。

野豬脾氣大，一見到人就會頂過來，很容易造成傷亡。

老吳頭對于這些門門道道都了如指掌，他知道自己不能出現(xiàn)在野豬的面前。

所以他松開了自己的獵犬，讓它去騷擾野豬，自己好做到一槍斃命。

這條獵犬跟了老吳頭不知道幾個春秋了，和主人打獵一直都是默契十足。

野豬看到獵犬以后，就立馬發(fā)動了攻擊。但是幾番沖撞都被獵犬靈活地閃開了，看著伙伴將野豬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老吳頭也是沒有含糊。

舉槍，瞄準(zhǔn)，發(fā)射，一顆子彈從坡上旋轉(zhuǎn)著打進(jìn)了野豬的脖子里。

受到重創(chuàng)的野豬兇性不減反增，赤紅著眼睛對面前的獵犬發(fā)動了更猛烈的追擊。

老吳頭不能眼看著獵犬在下面搏命，又迅速地開了兩槍，打在了野豬的腹部和頭部。

慢慢的，因?yàn)榱餮^多，野豬的動作也越來越緩慢了。在最后一次“緩慢”的沖鋒下，倒在了樹底下。

老吳頭并沒有著急下去，他站在二三十米開外，觀察著野豬的動靜。

在看見野豬身底下被壓著的雪，慢慢地被蔭出了一片暗紅的顏色，身上冒著的熱氣也越來越小。

他知道這頭野豬已經(jīng)死了，可以下去了。

雖然這頭野豬還沒有完全的長大，只有兩百多斤，但是也不是老吳頭一個人能夠扛下山的。

他畢竟只有一個人，身上還背了別的東西，為了安全，老吳頭決定先對獵物做一些處理。

老吳頭用刀子將野豬分成了幾大塊，頭部和四條豬腿，他先帶下山去。整個豬的身體，則是被他挖了一個坑埋在了一個極深的地方。

如果是夏天的話，老吳頭還不敢把獵物放在這里。幸好是冬天，積雪很深，能夠很好地隔絕掉血肉發(fā)出的氣味。

背著籮筐的老吳頭就像是得勝歸來的將士，就連身旁的獵犬都像是感受到主人開心的情緒一般，在他身邊邀功似的不斷搖著尾巴。

就在他走了沒有幾百米出去，左側(cè)十米左右位置傳來的聲響讓他一下子冷汗直流。

獵犬可能是因?yàn)榛j筐里面的血腥味太重了，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老吳頭不知道樹林里面藏了什么動物，他迅速地往后退，把籮筐放在了樹根旁邊。

舉起獵槍瞄準(zhǔn)的老吳頭，等待著可能會沖出來的動物。遲遲沒有動靜，讓他起了疑心。

他慢慢的帶著獵犬向前走去，撥開了前面的枯枝，他發(fā)現(xiàn)了幾只狼。

老吳頭扒開樹叢才發(fā)現(xiàn)，有幾只狼的幼崽趴在了用樹葉堆成的巢穴里面。看到這個場景，老吳頭沒有一絲開心，反而很頭疼。

老吳頭在山上打獵這么多年，除了老虎沒有見過，像剛打到的野豬還有熊瞎子之類的猛獸都見過許多次。

他最不愿意遇到的其實(shí)是狼。

狼這種動物其實(shí)相較獅虎，無論是體型還是速度都遠(yuǎn)遠(yuǎn)不如。

但是狼是一種群居的動物，無論是狩獵還是生活都是聯(lián)合行動。

一頭狼并不可怕，最讓人害怕的是不知道在附近還藏著多少只狼。

而且狼肉吃起來又干又柴，相比較收獲而言，打獵的風(fēng)險就大多了。

所以一般獵人都會用火把、槍聲來威嚇狼群，保證安全即可。

老吳頭心里知道這群小狼的“家長”肯定不會走遠(yuǎn)，他警惕的看著周圍，等待著“主人”的回歸。

沒過幾分鐘，一頭渾身灰白的母狼就出現(xiàn)在了老吳頭的眼前。

看著巢穴前面的人類，母狼也是弓起了后背，發(fā)出了低沉的咆哮聲。

人、狼和狼窩呈現(xiàn)出了一個三角形，老吳頭知道一般情況下，這些動物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這一次是自己靠近了這頭狼的幼崽，才導(dǎo)致的沖突。老吳頭拉著躍躍欲試的獵犬，慢慢的向后退去，遠(yuǎn)離了那個巢穴。

母狼看著老吳頭退后的樣子，沒有放松警惕。它緊緊地盯著一人一犬，在他們退到了七八米遠(yuǎn)以后，立刻向巢穴奔去。

老吳頭突然發(fā)現(xiàn)，這頭狼的后腿上面有血跡，而且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他心里明白，這頭狼受傷了。

窩里的小狼還小，看見媽媽回來了以后，東倒西歪的向媽媽撒嬌。

老吳頭不明白為什么這只有一只狼，不過觀察巢穴的大小，應(yīng)該也只夠眼前的母狼和孩子居住。

他雖然不清楚母狼是怎么受傷的，但是他明白現(xiàn)在的母狼肯定是沒有辦法去捕獵的。

現(xiàn)在又是剛剛下過雪的寒冬，這一窩子很可能撐不下去的。

老吳頭打獵一直有講究，他是為了生活，而不是以生命取樂。

一般遇見剛出生的動物，或者是懷孕的動物，他都不會動手。

正趕在過年前，老吳頭動了惻隱之心，他覺得自己可以幫一幫它們。

正好自己的背簍里面還有打到的獵物，老吳頭決定把野兔和野豬頭分給它們。

看著警惕的母狼，老吳頭取下了背簍，他向前走了幾步，慢慢的將野兔和野豬頭放在了地上。

母狼雖然聽不懂人話，但也能夠理解老吳頭的動作，可是對陌生人的懷疑讓它不敢上前。

為了不節(jié)外生枝，老吳頭并沒有多做停留，離開了這里。

回到家中的老吳頭，因?yàn)樗臈l豬腿得到了家人的齊聲夸贊。

但打獵有這么巨大成果的他，并沒有表現(xiàn)得那么高興。

他腦子里面想到的都是山上面遇到的那一窩狼，家里人都很奇怪老吳頭這是怎么了，可是不管怎么問，他都沒說。

第二天老吳頭又上了山，本來按照計(jì)劃，他要把昨天沒拿走的豬肉給帶走。

可是在把野豬的內(nèi)臟去掉，肉裝進(jìn)了背簍以后，他并沒有直接下山。

他又一次來到了昨天去的那個狼窩。

按照常理，被發(fā)現(xiàn)了巢穴的動物都會轉(zhuǎn)移，可母狼的腿有傷，沒有辦法做這種事情。

果不其然，那一窩子狼還在原地，沒有離開。

這次的見面，比第一次要和諧多了。狼并沒有因?yàn)榭匆娝椭苯訐溥^來，或是威脅。

狼可能是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母狼只是從窩里鉆了出來，擋在了孩子的前面。

老吳頭看到母狼的腿腳還是不利索，他嘆了一口氣，將背簍里面的豬肉分給了他們一大塊。

和上次一樣，老吳頭并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就離開了它們。

老吳頭從這以后，每天上山打獵的收獲都少了許多。家里人都奇怪，還安慰他別在意。

可是老吳頭根本沒當(dāng)回事，其實(shí)他每次都把獵物分給了那一窩狼，只不過一直沒跟家里人說罷了。

母狼腿上傷的很嚴(yán)重，直到春天的時候才好。

這近兩個月的時間，幾乎都是靠老吳頭給他們天天送獵物，才活下來的。

兩個月的時間，讓這本不該有交集的一人一狼徹底混熟了。

到了春天的時候，老吳頭已經(jīng)可以站在狼窩邊上，母狼都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了。

野生動物的命都比家養(yǎng)的硬許多，很快山上的積雪化了，母狼的腿也好了。

春天以后，上山的人就多了。不知是哪一天開始，老吳頭上山以后，發(fā)現(xiàn)了那個狼窩里面已經(jīng)變得空空蕩蕩。

這股悵然若失的感覺讓老吳頭有些不知所措。

這對于老吳頭而言，只是寒冬里發(fā)的一個善心而已。

這個行為也許是因?yàn)樗@些年打獵殺生心里出現(xiàn)的一種慚愧，想要做些什么來彌補(bǔ)。

實(shí)際上，他沒把這個冬天發(fā)生的事情太當(dāng)回事，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后，忘得很徹底。

一晃又過去了兩三年，天空中又飄起了大雪，可這時的老吳頭卻不能上山了。

因?yàn)榫驮诓痪们?，年事已高的老人一時腳滑摔在了河邊結(jié)冰的地上。

雖然身體沒有大礙，但是腿腳不好的老吳頭，家里人都只讓他待在床上休息，再也不讓他上山了。

一天傍晚，老吳頭和妻子聽見了院子里面響起了激烈的犬吠狗叫聲。

納悶的老吳頭在妻子的攙扶下出門查看，可是開門以后，兩人卻只發(fā)現(xiàn)了幾只野兔的尸體。

兩口子還以為這是村子里面的朋友還是自己的孩子在捉弄他們。把兔子放起來以后，兩人就扭頭回了房間。

可是接下來幾天的晚上，這樣的場景一次又一次的重復(fù)發(fā)生，兩人起了疑心。

在詢問以后，他們發(fā)現(xiàn)村子里面沒有人跟他們送東西。

為了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老吳頭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院子里守株待兔。

為了能夠保護(hù)自己和家畜的安全，這里的村民們每個人的家中都養(yǎng)了好幾條狗。

再加上一兩米高的圍欄，和帶有鐵刺的鐵絲、玻璃纏繞在了石墻的頂部，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萬無一失。

當(dāng)然，這也讓他們沒有辦法透過墻看見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這天晚上，果然又傳來了聲音。兩位老人一把推開門，看見的卻是驚悚的一幕。

在昏暗的天色下，老吳頭看見了幾只向山里跑去的狼影，還有一只狼就站在離門口七八米的地方。

老吳頭的妻子害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詢問丈夫要不要進(jìn)屋把槍給拿出來。

老吳頭也自責(zé)的想著，自己真是歲數(shù)大了，怎么不帶著防身的武器呢？

門口的那只狼十分的奇怪，看見兩人沒有擺出攻擊的架勢，也沒有逃跑。

它反而是叼著一只兔子放在了地上，后退了幾步。

這熟悉的動作勾起了老吳頭的回憶，他看著眼前的野狼，腦海里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和它重疊在了一起。

身旁的妻子看見丈夫發(fā)呆，十分的焦急。

老吳頭卻一下子卸下了防御，放松地跟妻子說：

“不要害怕了，它是來報(bào)恩的！”

安撫妻子兩句以后，老吳頭剛想上前，那頭狼卻往后退了兩步，輕輕地叫喚兩聲，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大山里。

提起了狼送過來的獵物，妻子扶著老吳頭回到了房子里。妻子一下子都快認(rèn)不出自己的枕邊人了。

看出妻子疑惑的老吳頭，也不再隱瞞幾年前的那段往事。

聽到丈夫的話，妻子驚訝不已，這故事的發(fā)生聽起來簡直像在吹牛，但是狼都到家門口了，這總不可能是串通好了吧。

很快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了老吳頭的事情。

所有人都唏噓不已，誰能想到老吳頭當(dāng)年的善心，居然會有這樣的回報(bào)。

誰也不知道這群狼是怎么知道，老吳頭身體出現(xiàn)問題的。也許是機(jī)緣巧合，也許是命中注定。

狼群并沒有因?yàn)楸话l(fā)現(xiàn)而停止給老人送東西，像那年一樣持續(xù)了整個冬天。

而春天以后，送獵物的頻率也低了許多。這段深厚的感情，一直持續(xù)到了老吳頭離開人世。

直到后來，老吳頭這段“與狼共舞”的故事依然被當(dāng)?shù)厝说目谥薪蚪驑返馈?/p>

人人都說狼兇狠狡詐，可這故事也證明了萬物有靈，就算是狼也知道什么叫做感恩。

人與動物之間還是能夠?qū)ふ业狡胶庵?，能夠和諧地生存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