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字幕理论片,69视频免费在线观看,亚洲成人app,国产1级毛片,刘涛最大尺度戏视频,欧美亚洲美女视频,2021韩国美女仙女屋vip视频

打開APP
userphoto
未登錄

開通VIP,暢享免費電子書等14項超值服

開通VIP
手牽手 背依背TA

手牽手 背依背 · 番外

前番

囯中三年的最後一個情人節(jié),手冢帶回家很多很多巧克力。他對著這些「心意」嘆了口氣,很單純的只因爲他不怎麼擅長應付甜的東西。
手冢換掉了制服,和家裏的人說「有點事,晚飯會在外面吃,不用擔心」。媽媽就笑得很窩心,說,那你就快點去吧,可別讓人家等你呀。手冢聼了,就想到了什麼,然後應該算是無奈的笑了一下。媽媽看到了,竟很感動(?),說,路上小心,走好。
然後,手冢就欠了欠身子,離開了家門。
 
 
 
言傳,手冢和不二很配。
話說,跡部和忍足很合。
一天忍足和不二遇到的時候,倒是這兩個人覺得莫名其妙的尷尬。
 
手冢和跡部第一次對彼此留有印象,是去年囯中的網(wǎng)球比賽上,沒有交手,僅僅是相互觀戰(zhàn)。所以,留下的印象只能説是有一點,但也不至於抹得乾淨。
手冢知道他叫「跡部景吾」的時候,是升上三年級后結(jié)果網(wǎng)球部長的職務,然後在校學生會的外聯(lián)部通訊錄上看到的。也沒什麼照片,就只有一個名字。旁邊的人很八卦的說「那個人很厲害哦,對了,就是上次擊敗了你們前部長的那個阿」,手冢突然覺得大半年前的比賽場上那個好像有顆痣的身影變得清晰了點。
跡部清楚他叫「手冢國光」倒是一點戲劇性也沒有。因爲關(guān)東的被選進少年選拔對的囯二生本來就沒幾個,其中竟還有個人很跩的浪費掉一個名額,監(jiān)督拿著附有照片的表格進行初次點名的時候,跡部就很好奇的偷偷瞄了一眼。
囯三參加關(guān)東賽,抽籤結(jié)果是歷來成績平平的青學首戰(zhàn)兩年都是亞軍今年誓要得到第一名的氣勢高得要死的冰帝。
原因種種,青學就是勝了,手冢就是輸了。
後來,那場震驚四座的雙部長對決由外人傳入跡部的耳中的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囯中網(wǎng)壇經(jīng)典SM戰(zhàn)」。
跡部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指甲都快摳進了手心裏,心裏默念一百遍「我忍」、「我忍」,但也終究沒忍耐到第三秒,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自毀了華麗麗的形象抓著忍足的肩猛搖,叫「爲什麼啊啊啊啊啊——」,立馬衝到走廊上電話給那個留言中被「S」的傢伙!(不要問我爲什麼小景會有部長的電話。)
事後冷靜了,跡部就覺得心裏不舒服了——不舒服自己第一次給手冢電話的第一句話爲什麼會是「手冢國光本大爺這就告訴你本大爺一點錯也沒有你爲了青學把手廢掉説到底是你自己不肯棄權(quán)自己的後果!」。
當時太過衝動太過氣憤太過受刺激,說完了一句話之後也沒等電話那頭囘個音的就接了一句「再見」先送了忙音過去。
搞得電話這一頭的手冢倒是茫然了好幾分鐘。
手冢雖然是青學現(xiàn)任的支柱,但由於心態(tài)良好對於個人的勝負榮辱倒是看得風情云淡,完全不像某個人。他總結(jié)每次賽后得失體會增進自我進步才是比較重要的。
比賽很盡力。水平發(fā)揮雖然因爲肩有舊傷沒能達到100%,但也輸?shù)眯姆诜模瑢Ψ降拇_是個很厲害的選手,雖然剛剛開始的時候是甩了點心計。手冢覺得一切下來沒什麼不好,除了最後依舊沒想通那時對著享受著誇張到幾乎有點變態(tài)地步的應援聲的跡部幹嘛不直接無視掉,還最後問了一句「滿足了沒?」,就好像自己在等待他秀完場一樣。
後來兩人就沒了聯(lián)係——因爲(那個時候)跡部對傳言很不爽;因爲(那個時候)手冢覺得就算見面也説不上什麼話。吶,反正就是到此爲止兩個人就只通了一次電話,那通電話持續(xù)時間為29秒,還是就只有跡部單方面的在吼。= =|
過了兩個禮拜,管家說「景吾少爺,您的電話」的時候,跡部毫無預感,以爲是媽媽這次出差去法國電話回來問他要帶些什麼的,就心情很好的接過——
「喂喂,這裡是Keigo?!构饴熉曇艟兔靼姿那楹芎?。
「我是手冢。」不認識的聲音,那是跡部的第一反應——因爲手冢第一次電話過來,還是越洋的,音質(zhì)也不清楚。
手冢說,現(xiàn)在用的是公用電話可能會有些聼不清楚,但是有件事情我想現(xiàn)在只能拜托跡部,所以能不能請你聼我說。
跡部那時也沒多想,聽到是「公用電話」就反射性的想那種東西是不是插卡的?國際長途應該很花錢的吧?然後就很好心的說,本大爺答應你就是了,說吧,什麼事。
手冢突然覺得「這人真是……」——嘛,後面的形容詞也沒想到個貼切的來——他頓了一下,後來又恢復了,就說想拜托他幫看一下青學的集訓成果什麼的——縂不能明說他天天在德國作惡夢,覺得兆頭不太好。這一頭的跡部「嗯」啊「啊」的應著。手冢最後說了一句「那就麻煩Atobe了,再見」,就掛了電話,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深深的吐了出來——頭一次打電話緊張的。
聽見另一頭「咯噠」了一下,跡部才緩過神來,基本上他剛才就一直在盤算著一張卡要多少歐元能打多少時間兌換成日元是多少錢還有要是卡是前兩天買的話還可以比今天買便宜50日元來的,前幾分鈡也就應著「嗯」啊「啊」的沒留意手冢到底說了些什麼。現(xiàn)在重新整理了剛才的對話,只覺得一頭霧水外加一背黑綫:凴什麼我要去幫你驗收你們的部員啊???雖説我跡部是很大度,嗯,對的,我才沒那小氣樣,不就是檢驗麼,反正冰帝的那些人閑著也是閑著,一起拖來集訓好了。
哼!什麼電話費來的!他又不是我的誰!可惡!
跡部對那個自己不知不覺接下來的重任其實還是很不爽的,然後將怨氣在和越前的隊戰(zhàn)中統(tǒng)統(tǒng)磨掉。沒有搶七。6-6的時候停了,之後表情依舊不爽,但是心情卻已大好。
晚上跡部用餐結(jié)束,沐浴完畢,看了鐘錶,算了時差,掛了個上次記下來的電話號碼給手冢電話。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像那個他覺得一定還是用那張冰山臉聼電話的誰誰說了他最掛心的事情。(其實人家部長在德國表情很溫柔,可惜不是視頻他看不見。)
跡部說,反正我壞人也做習慣了,也無所謂被誤會不無會,更何況你們青學那幾只本大爺根本不放在眼裏,怎麼想他們可以自便。
後來手冢說了什麼——那個時候管家正好送茶點進來,恰巧聽見自家少爺很驕傲的「哼」了一聲,後面竟接了距帶了些掩飾的「多事,不用你來説」。
後來安靜了一會兒。又後來,跡部說了些毫無頭緒可理的話。再後來,跡部說,吶,不說了,本大爺?shù)牟枰涞袅耍€有,你給我快點把肩傷治好快點回來,省得你們那幾只每次都用等什麼一樣的眼光盯著本大爺看!聽見了沒有!啊嗯!就這樣,拜拜。
掛掉電話,跡部心理暗咒,那該死的手冢沒什麼要說的不會早點說「Bye-bye」啊。爲了避免兩頭無聲尷尬,跡部只好挖出那種不著邊際的話來講。可惡!——該死的,爲什麼我不先掛!
跡部後來找了個不成理由的理由解釋給自己聼:反正本大爺又不在乎那麼些點點錢!
之後,跡部和手冢又沒了聯(lián)係。
跡部平日雖不算得上是活潑好動,但15嵗小男孩會有的興趣和愛玩的花樣他基本上也沒落下過。過了一個禮拜的時間,除了偶爾會在聊起網(wǎng)球的時候偶爾會想到還有「手冢國光」這麼一個人在自己的人生軌跡上劃過點火花,基本上「他」已經(jīng)從跡部平日與人聊天中徹底的消失了。
直到有一天,忍足有點不懷好意的問過來,說,跡部你最近怎麼沒去關(guān)心一下那個因爲你的關(guān)係差點就毀了自己的網(wǎng)球生涯的手冢的。
跡部覺得自己無限大度的賞了個超級衛(wèi)生眼過去,說,你發(fā)昏啊,我們非親非故的。再説他自己那是死活不棄權(quán)而選擇自殘関我什麼事,爲什麼就是這次應了個有舊傷的人閒言碎語就特別多。
忍足笑笑,說,哪有非親非故的還用「我們」、「我們」的。
跡部說,囉嗦。
忍足說,那,既然這樣,跡部你知道青學的那個天才和手冢在一起有什麼感覺?
跡部聼了,幾乎一臉厭惡的上下打量被供為「冰帝天才」的忍足同學,一字一字的咬出來,說,忍足侑士你自己腦子廢了還是暗示著希望本大爺幫你把腦子廢掉!青學就算被外星人滅了多不管我事,更何況那麼芝麻綠豆點小事。你很閑的話,繞操場跑50圈去。
下午忍足告誡要好的幾個「有事千萬別提青學,沒事更不要掛在嘴上。最近跡部對那個詞很過敏」的時候,跡部正好從部室換了衣服出來。所以忍足同學以身試法的先去跑了20圈,然後所有人連帶責任統(tǒng)統(tǒng)也是20圈。
冰帝裏有對「青學」過敏的跡部,青學裏還有對「跡部」過敏的腥四摹?
無論是那場已經(jīng)過了蠻久的雙部長賽當天,還是第二天,還是個一個禮拜,還是再過了一個月,青學多數(shù)人依舊覺得對部長那戰(zhàn)後就必須去德國療傷感到耿耿於懷。始終覺得那句「技術(shù)一流、品行下流」的評價對跡部來説很貼切——怎麼會有人對著別人的隱痛往死裏打的。
——事後跡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對手冢說,去好好教教你們部員,哪有比賽場上不抓著別人弱點反倒要起我剖析弱點給對手打的啊!笨!——
不過,這邊的人倒是和手冢聯(lián)係的很勤快。畢竟關(guān)係不一樣。
不二笑著說,昨天手冢有e-mail過來說「千萬不要大意」哦。
大家就喜上眉梢的哀嚎,還真是手冢(部長)的風格啊。
關(guān)東大會決賽的那天,跡部沒去看,在自家後院的游泳池邊上悠哉哉。
不過沒享受多少時候,就被自家部員來了電話從游泳池裏釣上來。後來又接了個電話,讓他死活搞不清楚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的這輩子要和那麼個冷得要命的人有那麼多糾纏。
跡部趕到比賽現(xiàn)場的時候,那個被別人稱爲「囯中網(wǎng)球界皇帝」的真田還沒有解決青學的一年級小鬼。跡部就冷哼了一聲,想,什麼皇帝啊,對方只有一年級你已經(jīng)三年級了好不好!理智回來的時候,跡部覺得自己這樣太小家子氣了,就好像是上次6-6的怨念一樣。
後來他一邊電話一邊環(huán)視,突然看見不二在內(nèi)場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手冢國光就知道國際長途手機費會爆掉,就算你們交往了你不捨得他的零用錢,難道每月底本大爺收到的電信公司信件就不是賬單啦!嘛,的確,本大爺是不會去計較那麼些錢那也是事實就是了。可是,我現(xiàn)在就是亂不爽的,更何況青學那小子狀態(tài)不好幹嘛要我去點醒他!他又不是你兒子!(意思是,他要是部長的兒子泥就會管了麼 = =+)
跡部覺得這個世界有問題了,爲什麼他向越前叫了一句就有那麼多只眼睛清一色的望過來。
吶!手冢國光你沒什麼重要事了就快點給滾回來還本大爺一堆人情債!——那天跡部看了場精彩的「小鬼vs帝王」賽,卻只有這麼一個毫不相干的念頭留下來。
參加日本青少年對選拔賽合宿訓練。相安無事。
好景不長。好像有個監(jiān)督突然病倒,隔天早上他醒過來去吃早飯,聽説「手冢國光回來了」。跡部一聼,就百感交集的一塌糊塗,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不爽——那個手冢回來是作爲監(jiān)督代理的,那不就明説暗指他手冢國光高了他們好幾級麼?!
下午放掉了訓練,大家說晚上弄個歡迎會吧。跡部想,這個人還真大牌。他看了忍足一眼,就說,來唱歌吧。然後一番人都拜倒在他華麗麗的歌技下。
——跡部後來再回想起那天晚上挑釁真田來了場比賽,真覺得一點意義也沒有。他想大概是三個「頂上」的人頭一次到齊,就頭腦發(fā)熱了吧。不過,那事情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價值,至少兩個人早早地拿到了『PASS』。
手冢在一旁看這場周圍人大呼小叫驚訝得要命的頂上對決的時候,依舊一副撲克臉,但也沒至於毫無表情,至少跡部看不到那個「看不見的引拍」(這句話真變態(tài))的時候,他有皺過眉頭;在跡部發(fā)出了那個據(jù)説是爲了他開發(fā)的新招的時候,嘴角有上揚過1°。後來也沒怎樣,沒結(jié)束就被監(jiān)督喝止了。
平心而論,手冢覺得身榊監(jiān)督雖説不上護短,但還是有心偏著跡部的。
——這是很後來手冢才開始了解的事:讓跡部閑著,真的是一件很後怕的事情。——
手冢即為監(jiān)督代理,無可厚非的要盡「監(jiān)督」職責。
那天,他巡房。
因爲跡部和忍足都已經(jīng)是被『PASS』掉的人,兩個人的訓練就比別人寬裕了些。早先中飯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選了個角落黏在一起,跡部先是在忍足臉旁「咬耳朵」,然後就看見忍足驚了一下,卻馬上換了一嘴壞笑。端了餐盤出去的時候,有聽見忍足說什麼晚上我等你呀還有說真的不要緊麼。跡部就囘了什麼監(jiān)督已經(jīng)說 OK了,說不要太吵就可以。忍足就笑,說,怎麼會吵,被人知道了就什麼臉皮也沒了。跡部踢了他一腳,說,那你還儸嗦,記得晚上搞定你的室友別讓他進來。忍足說,收到收到。
好奇的人是有的,還不少,只是沒人會願意去問那個脾氣很壞的跡部,也不是所有人都對能從忍足口裏套出話來有把握,索性就無視掉。
果然是沒「太」吵。只不過是前後左右?guī)讉€寢室怎麼也睡不著。
菊丸作貼在門上竪耳聼狀,說,裏面真吵。
站在菊丸身後的不二就笑笑,說,英二,其實這樣也夠聼清十之八九哦。
裏面?zhèn)鱽淼穆曇糇屚饷娴娜瞬桓颐懊叭坏那瞄T,所以過了兩秒鐘,大石說,我去找手冢好了。
「……不要……啊,哎呀……我不要……啊……」
「哈、哈……啊,不行了……跡部你……哎呀,不要再……」
「現(xiàn)在後悔是不是晚了點?啊嗯!」
「可是……可是,呀!……已經(jīng)這樣了啊……」
「還說!……本大爺會讓你後悔被生下來,吶,乖乖的不要動,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技術(shù)下就可以了,啊嗯~」
「……跡部,你再這樣我真地會死掉的呀……停、停啦……」
聲音一個很好認,雖然喘得也很厲害,但是很明顯會用那種正常人都不會用的自戀口氣的,肯定是跡部。
另一個,好像並不是忍足的聲音,至少在正常的情況下還沒聼過忍足說話用這種聲音。
然後裏面又傳來了什麼東西往地板上摔得聲音。
頓時一群14、15嵗也到了經(jīng)過書店會注意一下寫真集、到了錄影帶出租店也會借些要小心不被家人發(fā)現(xiàn)的帶子的年齡的小孩莫名其妙的清一色低頭。(媽呀,這句話真長 = =| )
只有不二一個還是雙手環(huán)抱放在胸前悠哉悠哉等著手冢來——看好戲。
手冢上樓梯,一拐彎,就看見一干受害者個個低頭作認罪狀,大石沒堅持過5秒,臉就刷一下紅了,成爲只能看見頭頂?shù)囊环葑印?br>手冢敲了一下門的時候,裏面然傳來一聲很響的落地聲,就像是有人摔倒在地板上的那種響而悶的聲音。
接著是一片突入襲來的安靜。
卻也沒人來開門。
「不要叫啦……真地會有人來的,???剛才是不是有人敲門?」
「哎?不會吧——侑士離門那麼近也沒反應啊?!?br>第三者?外面的腦袋一片空白的幾個人是有一個問題來的,爲什麼會有三個人?
「沒有最好……你叫是乖乖的別給我扭來扭去?。 ?br>「怎麼可能啦……跡部,我這樣真地會死掉的啊……停啦,啊!要被悶死啦~侑士你怎麼這麼弱的,快點……啊,啊呀……跡部!」
手冢握在門把上的手不怎麼明顯的在最後裏面那聲「跡部」之後抖了一下。
不二依舊笑顔如花,說,ne,手冢,開門之前最好是有點心理準備呀。
「這麼晚了打……」擾其他人睡覺,你們到底在幹什麼——要說的,應該是這麼一句吧。
不二果然是天才,真是有先見之明。所有低頭的人一邊汗一邊感嘆。
從門口開始,地上就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還包括一個渾身上下只在腰際裹了條毛巾的忍足?!绱丝磥?,剛才最巨大的一聲響,大概就是他摔在地上發(fā)出的吧。
忍足什麼話也沒說,應該說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就整一個人蜷在地上發(fā)抖,左臉頰上有一個很華麗的「大叉叉」。
剛才還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兩個人就像是定了格一樣——跡部就坐在下面的人的小腹上。他衣服扣子沒個是扣上的,不過倒是還穿著長褲(爲什麼要去注意人家的褲子阿 = =| )。下面的人已經(jīng)被剝的只剩一四角褲,從頭到腳全是很抽象的畵。
跡部恢復了平日的態(tài)度,說,這麼晚了都沖進來幹嘛?然後就從床上爬了下來,心想,完了,什麼臉也沒有了。後來又想,他何必在乎青學的人是怎麼想的,就是了。
那個人將剛剛在壓在臉上的枕頭拿掉(= =| 這樣真的會死人的啊),側(cè)倒過來,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個聲音從門口幾些人口傳來,對忍足和跡部來説還真的蠻霹靂的——「啊!慈郎前輩!」——心想,該死,那麼晚鳳你還不在床上躺著跑來這裡做什麼?。。? =|||| )
手??谖呛芷届o,說,干了什麼了。
跡部用手理了理亂掉的頭髮,說,如你所想,本大爺無聊。(你還真了解部長,||||。)
沒錯,就像是休學旅行関燈之後就會上演「枕頭大戰(zhàn)」一樣,只不過,基本上會用墨水筆在身體上劃來劃去作爲懲罰的就真的都是無聊的人才會玩的真的可以算是「無聊」的遊戲了。
忍足同學從幾乎笑到斷氣的狀態(tài)恢復到可以說話的地步,先爬起來去披了件外套,我們好像真的玩得過了頭一點,大家回去吧,抱歉抱歉。心想,死了,明天可以不用出門了。
跡部存心無視掉忍足的眼色,說,切,打擾本大爺興致。然後就把地上的襯衫、西褲、領(lǐng)帶一件一件的往床上那個可愛的小孩身上拋。
驚——那個跡部竟然親自撿衣服,那些還都不是他自己的?!
忍足往床邊一站,就說,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怎樣了???),介紹一下,冰帝三年,芥川慈郎,特技除了那個魔術(shù)打法,就是可以令我們的部長大人作出一些很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啊!
黑綫——哪有這種「特技」的啊。
沒等忍足把話説完,跡部很乾脆的賞了忍足的小腿肚子一腳,然後轉(zhuǎn)向?qū)κ众Uf,你那麼盯著慈郎看什麼看,是我讓他來的,不過我有事先向華村監(jiān)督打過報告。
手冢還沒有問什麼,跡部已經(jīng)開始「維護」。
被不二打發(fā)著囘自己房間——那哪門子叫特技?是「獨門絕技」吧?啊啊,冰帝真恐怖,他們是會直升的吧,看來我還是不要考慮那所高中了。淚。
手冢皺了下眉頭,說,跡部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跡部心裏又開始盤算自己15年來光鮮燦爛的人生到底是哪裏有問題了,爲什麼就是和你的關(guān)係死活斷不了,就說,不要?!套懵犚娵E部那說「不要」的口吻,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鎮(zhèn)定下的形象差點又要倒了。
手冢直接抓過跡部的腕子直接轉(zhuǎn)身直接向外走——跡部爲了形象只好很小很小幅度的扭了幾下,也沒掙脫開來,有點急了,經(jīng)過門口的時候說,神經(jīng)!你傢不二站在這裡你拉我做什麼!
不二與跡部擦肩的時候,笑得美美的,說,我們沒什麼喲,是吧,侑士。就往房間裏去。
跡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伸長脖子往裏看,不看還好,這一瞧,真覺得自己被賣了一樣,那個混蛋!狼狽爲奸!混蛋!混蛋!混蛋!!
不過,畢竟是被拖著走的,有些事情跡部也沒再看到。
不二瞇著雙眼對坐在床上正對他們的慈郎好聲好氣溫柔的說到,ne,剛才看到的事情千萬別告訴跡部,我怕跡部會受不了刺激直接瘋掉,好不好?
慈郎猛地點了一下頭,就再也沒把頭擡起來,不二輕輕的用食指戳了一下,他就倒了,含糊的嘟噥了一句「跡部,我不要啦」,就有小小的細細的呼聲傳過來。不二無奈的「呵呵」了兩聲。忍足同學再也沒把持住,亂沒形象的笑倒。
日美青少年賽,整就是一個秀場。
場內(nèi)監(jiān)督讓真田和跡部首先臨時組合出戰(zhàn)D2,説是一定要贏下一個好的「開頭」來。手冢就覺得即使這麼一個讓跡部帶著抱怨、可能還會讓他高傲的自尊有點受挫感的決定,其實也是出於對跡部的偏愛。雖然認識時間還沒有三個月,説話機會沒過20次,更別説相處次數(shù)一只手也數(shù)的出來,但手冢知道跡部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而且還是「必須勝利」的責任感。跡部他不容許失敗,也不可以失敗,或許「失敗」一次會讓他成長得更多更快,但同時他也會把自己刻薄到死,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跡部對什麼事情的要求都很高,那是因爲他本人對自己的要就也高到「離譜」,讓別人沒得挑。手冢覺得,他就是知道。
比賽過程有些小小挫折,但並不妨礙勝利女神也要拜倒在那華麗麗的什麼探戈舞曲下。
比了賽了,出了汗了,就最好去沖個澡,免得感冒。
跡部在比賽中摔了一跤,小腿、膝蓋、手臂上都有些地方磨破了皮,但也沒嚴重要流血,就只他皮膚太好(人家真的是POT最白的三只之一,= =||),然別人覺得「真痛啊」,真田很有禮貌的說,跡部你先去吧,慢點也沒關(guān)係。跡部當然知道真田意思,但還是一邊拿毛巾一邊說,本大爺討厭蓮蓬頭。能明白跡部的人當然也就明白跡部這句話的言下之意說「我會很快出來」。
後來D1開始了,大家就出去了。跡部沒沖個十分鈡就出來對真田說「我好了」。他們?nèi)毡娟牭男菹⑹已Y就一個人留著,他不算。
跡部擡手用毛巾揉頭髮,沖了乾淨的身子讓原來磨破皮呈灰白色的地方顯得紅腫,帶著一點一點的小紅印,應該是皮下毛細血管破裂。
手冢把醫(yī)藥箱遞過去的時候,跡部竟然拿了防過敏的藥膏。手冢說,你拿那個東西做什麼。跡部說,本大爺自己的皮膚可能會有什麼問題自己哪會不知道!然後一屁股坐下來,很規(guī)矩的抹葯。
手冢說,腿上應該比較嚴重,還是用一下消毒藥水比較好。
跡部說,囉嗦!本大爺看上去是那種嬌貴的人麼!撩起褲管的時候不由得「嘖」了一下。暗咒,果然還是要用消毒藥水?!鋵嵥皇菃渭兊挠憛捪舅幩奈兜?。
手冢很想直接乾脆的接一句「是的」,但不知怎麼的就只覺得無奈,然後嘆了口氣。
所有事都搞定回到場內(nèi)的時候,跡部長袖長褲,還很規(guī)矩的將衣服的拉鏈拉得很高。
觀戰(zhàn)中間,兩人都沒説話。
之後?
當然更沒説話了。
忍足很好奇不二口中「那天發(fā)生了什麼事我丫使了各種招兒的都沒法將話從手中的嘴巴裏套出來」的事情。他想,套話???手冢的難度當然要比跡部高,而且還高不止兩點點。
跡部一眼就看出忍足想使花樣,並不是忍足準備工作做得不好——況且,跡部和手冢不一樣,自己和不二也不一樣,套手冢話要前戯充分,套跡部的話需要的是技巧 ——而是跡部和這人相處得實在是太久關(guān)係太好,直覺的感受到。他說,說吧,有什麼要問的,本大爺今天心情好?!螞r是這種跟著性情的「開放」時間。
話雖如此,但是聼了忍足的問話,跡部就直接拍了桌子站起來,說,爲什麼那該死的青學的事情都要來問我!想知道青學的事情,你除了可以找個你的崇拜者什麼的替你去那邊間諜一下外,你還可以從這裡出門右拐下底樓走到走廊盡頭左轉(zhuǎn)進第三個門,自己外聯(lián)部的資料自己隨便用更何況你想干嘛我都批準!該死!真不曉得上輩子欠了他什麼東西了,不就一場SM戰(zhàn)麼(泥自己也承認是sm了 = =|||| )!已經(jīng)過了那麼久了爲什麼後事還是那麼多!
忍足一邊聼著一邊眨眼一邊嘴角不著邊際的上揚,心想「跡部你丫還真是可愛,我知道你激動,但也沒想到你竟連臺詞和獨白分也不分一下的就都講了出來了呀」,然後還是裝傻了兩秒,說,跡部你別上火呀,我只問一個公事問題,最近和青學的練習怎麼沒有了?
跡部停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說,你想和他們練習你自己去聯(lián)係呀,電話我給你。
忍足繼續(xù)裝傻,說,那怎麼一樣,我沒名沒份的,拿什麼身份過去和他們部長手冢說呀。
跡部開始笑,那笑突然讓忍足覺得大事不妙——他突然有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感嘆:跡部你變壞了。然後想來想去跡部身邊除了慈郎根本沒什麼人,就覺得自己有點失敗。
跡部笑笑,說,你丫,覺得「情敵」這個身份夠不夠分量?
忍足說,啊?
跡部說,我們本來是沒啥關(guān)係,但是你想套我話的「那天」其實就是我對他說「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忘了吧,和你比起來,本大爺比較喜歡忍足」,所以連帶你也有了關(guān)係。
忍足心想「你繞了我吧,我還很年輕」,說,真的假的?
跡部說,什麼「真的假的」?我會做那種沒定數(shù)的事麼,好了,社團去吧。就往教室外走。
忍足跟上去,說,人家長得不錯、學習不錯、品行也不錯,最重要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能入你眼的實力也不錯啊。忍足也不曉得自己干嘛要說這樣的話,好像是胳膊肘往外拐一樣。
跡部在樓梯拐彎処后仰了半個身子,回望走到樓梯口的忍足,說,嗯,是很符合本大爺?shù)拿缹W,可是我已經(jīng)這樣說了,沒辦法了。
忍足心想「其實跡部你該照一下鏡子,說那種話的時候一臉邪魅樣才好,你那表情除了可愛之外哪有什麼説服力」,嘴上說,你故意的吧你。
跡部已經(jīng)沒影了。
忍足很無奈的嘆了口氣,想,一定要是故意的,我還不想遭罪。然後就要下樓梯。
剛剛邁出一步的時候,聽見下面?zhèn)鱽矸浅S凶孕庞秩涡缘穆曇簟?br>「我就是故意的,怎樣!」
忍足的腳下有格臺階所以把扶手握得緊緊地不能讓自己摔,心卻已經(jīng)趴倒地上去了,說,嗯,的確沒人能把你怎樣。
「吶,手冢,你的確是本大爺喜歡的樣子典範,但是我寧願去喜歡和你能説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除了有點色差的忍足呀——吶,你到底是明白我的意思沒?」
因爲跡部說的時候,口吻就不像是真話,所以手冢很快的根據(jù)自己的邏輯和對跡部的了解準確地判斷為一個「笑話」。
可是,跡部說了之後,給了個很滿意很滿足的微笑,就真的甩了甩手的走出去了。
手冢什麼也沒來得及說,其實他也真的沒什麼要說的。後來真田沖澡出來了,也沒問——反正又是一個寡言的人。
手冢入場去看之後的比賽,發(fā)現(xiàn)早先出來的幾部沒在。不二就笑著靠過去,說,跡部呀,他剛才出來的時候被榊監(jiān)督叫進去了啊,你沒有看見麼?手冢想,通道那麼多,沒看到也很正常,然後就用標準的手冢式回答「……」帶過。
手冢後來也沒和跡部聯(lián)係——沒有必要的公事,也沒有私事的必要。
後來去九州繼續(xù)療傷了一段時間。
放寒假的時候,除了藉口辭舊迎新聚會讓三年級的幾個請了客,後來又去了什麼地方出遊了一次,基本上還是各有各的安排,沒什麼交集——中間是有什麼突然有電話來向他報告跟蹤了誰誰而發(fā)現(xiàn)的什麼八卦,但通常情況手冢會很少有的沒打個招呼的就直接切綫。即使這樣,過年的時候,還是收到了很多認識的人的祝福。裏面有一條來自「Keigo Atobe」,但是很明顯的是一條群發(fā)。聼不二說,「聽説跡部每年過年就會像是趕場一樣在地球上空飛來飛去,別人是樂昏頭,他大概會累過頭吧——不過,怎麼說呢,還是有些羨慕的」。手冢心想,跡部自己部也說過「本大爺不是那種嬌貴的人」,雖然他覺得他的確挺嬌貴的,但是囘不二說,他校別人的事情你怎麼那麼清楚。不二笑笑,說,「情敵」的事情當然要清楚。手冢一臉「一臉你不要開玩笑」的表情看他,不二一副「呵呵,我說真的丫」的微笑回敬。
寒假不長,除卻迎新這一大事,幾乎可説是第三學期拼命之前的溫書假。
能讓應屆畢業(yè)生最後留下個國中美麗回憶的,大概就是每年的都要過的情人節(jié)。——其實只不過是365天中很普通的24小時!
還有一個禮拜。
街頭巷尾已經(jīng)還是彌漫一首歌,名字叫。
下雪的時候,有兩個身穿青學制服的男生在一把傘下走。因爲不二說「放學后沒事的話陪我去一個地方吧」,因爲手冢確實是沒事所以就「嗯」了一下。
不二指著面前一傢糖果店說,進去一下吧。然後又說,吶,手冢,我預計你下周收巧克力會收到瘋。手冢只輕描淡寫地說,其實會蠻困擾的,我不太喜歡甜的東西。
不二說,我知道呀,所以去找個嗜甜的人不就得了。手??戳怂谎?,沒答。
老闆出來説「唉喲,你要的味道還真是奇特」,然後就把一袋包裝的沒什麼特別的糖球給不二。不二一邊直接把包裝拆開,一邊笑著對手冢說,所以才帶你來這裡,我上次瞎逛的時候恰巧找到的,這裡的糖果的味道是可以定做的喲,怎樣味道都可以的吶,包括巧克力。
依照不二的口味定做的巧克力啊……手冢突然有種寒意。
不二只拿走了兩顆,說,那天我可是「死會」的喲,就當是我提前送你,要收下呀。
手冢沒表情,也沒説話,心想,不二送東西的時候最好不要拒絕,頂多放在家裏就是了。
不二拿著兩顆巧克力糖球,自顧自的解釋,說,這個是給裕太的,這個……呵呵,反正手冢你也不會想知道。
手冢心想,你明白我不想知道還講出來做什麼。
不二笑說,吶,手冢,你真的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呀。
會覺得「手冢是個有意思的人」的,大概也就一青學的不二了。
記得一次部活的時候桃城好奇地過來問,不二前輩,部長到底哪裏讓你覺得有趣?不二回答說,哪裏都很有趣。
不二說,我丫,很喜歡猜別人的心裏在想些什麼的喲,所以,我喜歡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人,吶,阿桃,你說我們請學裏除了手冢還有誰?
然後桃城就偏了視線去看在他們面前幾乎永遠都是一個臉色的部長,說「也是啊」,突然回神說,那意思之說除了手冢部長,別的學校有?
不二笑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樣子,說,雖然去猜沒有表情的人的心理很有難度,不過呀,我更喜歡那種很會説話、說出來的話聼來很像是真的但其實都是假的……那樣的人喲。
——與此同時在沒有青學間諜的冰帝三年教室裏,忍足同學沒由來的打了個哆嗦——
其實桃城自己根本分不清不二說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還去問幹嘛。
跡部是個思想態(tài)度積極、並且堅信自己的未來陽光燦爛、雖然處事的確有那麼點衝動的少年。
他是凡事比較喜歡爭強好勝、樂於控制主導權(quán),但並不表示他喜歡要撥一下才會動一下的木頭,尤其是明明心裏有想法但就是毫不外露的硬木頭。
他覺得累,光是看著他就累了,更別説是「相處」。
忍足這種最好?!壤墒莻€例外。

——他們說,手冢和不二很配。
因爲手冢這麼大個也是青學內(nèi)唯一的一個挑戰(zhàn)在面前,不二說不心動絕對是假話,但是這並不是普通人的才能能享受的樂趣,況且這種「奇怪」的默契成了青學的風景綫,所以,大家見怪不怪習以爲常。
——他們說,跡部和忍足很合。
因爲即使忍足說的都是一五一十的大真話,可出自他獨特低啞的關(guān)西腔,跡部就覺得是假話,何況忍足也很喜歡並且經(jīng)常在真話裏撒點小謊,所以跡部和忍足之間的對話都像是親密的拌嘴,讓第三者有心無力上去插話。
後來忍足和不二遇到的時候,倒是這兩個人真的「在一起」的人覺得莫名其妙的尷尬。
至於那兩個有著沒一定實力還不可能促成那場流傳廣泛的「囯中網(wǎng)球經(jīng)典SM戰(zhàn)」之羈絆的部長,倒是真的沒什麼。(句子那麼長還沒什麼,看來是真的沒什麼了。淚,什麼話。)
忍足非常感嘆的對跡部說,嘛,你知道不,你們這叫「孽緣」啊。
不二對著手冢笑嘻嘻的說,吶,你知道不,這世上「孽緣」最大。
真的。
是啊。
大概。
也許。
可能。
嘛……
算了,就是這樣。
 
 
 
囯中三年的最好一個情人節(jié),跡部收到的巧克力多到必須用車載回去(明明泥人也是靠車載回去的)。雖然他承認自己是比較嗜甜,但更加不想蛀牙。
跡部先去泡了個澡,下樓的時候看見「ALABARDIERI」的預定電話在大廳的長桌上。管家說那是跡部父親交待預定的。跡部就笑了一下,說,那兩個人還真懂得享受,特地跑去那不勒斯。管家說,景吾少爺要出門嗎?我通知人備車。跡部說,沒什麼,今天我自己去。管家欠了欠身子,溫和的笑,說,那景吾少爺路上小心,走好。
然後,跡部就揮了揮手,離開了家門。
 

誰也不知道這兩個基本行都不會先「開口」的人的第一次約會到底是誰先約的誰。
 
 
不過,怎樣都好就是啦。

—END—
 
 

手牽手 背依背•正抄
冢跡•手中國光×跡部景吾
我們的世界如果只有我們
 
每個人都想要改變這個世界
然而,從來都是世界改變我們。

01.
櫻花盛開。
彌榮。
跡部景吾。
跡部本來就是一個很顯眼的人,更何況現(xiàn)在是一身冰帝的制服站在青春學園的校門口——雖然他什么也沒做,不知在想些什么。知道他的身后,有人從校園里走出,那個人靠近他的人先開了口,他才轉(zhuǎn)了身,離開了像是百無聊賴倚靠了很多時候的人家學校的門牌上。
他說,你很慢耶,Tezuka。

02.
怎么今天過來了?手冢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平淡,除了句式外,基本不會令人覺得是疑問句。
公假。跡部說,心想,靠,真不值得來。
恩,我聽不二說了。手冢說。對,手冢是故意的,故意說他聽不二說他來自己學校了,其實他下午去職員室的交辦上的讀書報告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見跡部在學生會室了。
跡部皺了皺眉,沒說話,也沒抬眼去看手冢。
沒有話,也沒有動作,放學時間站在校門口還真的是一件有點奇怪的事,再說,兩個人之間還有個不是本校的學生。漸漸的,不禁有人開始注意。
手??篡E部表情很是不爽,猶豫了一下,便想提出建議,但沒能開口。
——來不及開口。
「手冢部長——」
身后的身后,有一個活力十足的聲音在叫喚。
手冢心想「真不識時務」的時候,但臉上還是一連波瀾不驚樣。
跑來叫手冢的人,跡部不是不認識——以前青學網(wǎng)球部的人,或多或少的印象,跡部總是有的——更何況這個人是大喇叭(俺對不起你啊,桃子~)的桃城。
桃城說,部長你在這里啊,大家以為你在部室所以都到那里集合去了。
手冢沒說話,看著跡部看他。
這時桃城往身邊看了一眼。他剛才就看見了跡部但是沒能肯定的確認“就是他”——畢竟最后一次看見“冰帝網(wǎng)球部長跡部景吾”也是在兩年前的那個全國大會上。
至于那場大會……算了,不說了,說了氣死老百姓。
手冢說,Atobe和我們一起去吃飯怎樣。
也不曉得是對誰說的?!裉毂緛硎遣炕畹念~外活動:去家庭餐廳,然后例行不二推行的《部內(nèi)定期教學疑問解答企劃》給幾個人進行補習。PS:要是補到很晚就去誰的家里開聯(lián)歡。沒想到準備書包的時候,身為學生會外聯(lián)部長的不二說「哎呀,怎么跡部來了耶!」,當然,完全沒驚訝。
跡部抬眼左右掃了2遍對面的桃城,心里暗咒「豬頭」,然后去看手冢,說,你忙你的吧,bye了。就打算走。
桃城立刻說,也是,跡部(君)怎么會和我們一起去那種便宜的大眾餐廳?哦,他們果然出來了。就揮著手臂想出校門的人招呼。
跡部“哼”了一聲,笑說,Tezuka,你還真有空,不是每兩個禮拜五「輔導」嗎。言下之意說,干嗎今天也要去,完全不在計劃中。
手冢說,明天考試。心想,老師說明天他有事請假所以變成了臨時小考,我又有什么辦法。
跡部說,沒趣。言下之意說,我難得有空,你是不是應該先應酬我。
「跡部和我們一起去吧?!共欢χ逶掃M來,一手搭在手冢的肩上拍了2下。
——手冢確定剛才跡部有白了自己一眼。
跡部說,干嘛。
不二說,今天越前說有點事想問手冢也會來,我們一對一人手不夠喲,跡部你功課不是也很厲害的嘛!
跡部說,你廢話,本大爺有哪一門課是拿不出手的。
不二突然瞇眼一笑,手冢就覺得「大事不妙」。不二卻說了一句:跡部你又染過頭發(fā)啦,染發(fā)太多對身體不好!
跡部說,死了也輪不到你管。
不二作委屈狀,說,我不過是代替侑士關(guān)心一下你嘛,真?zhèn)摹?br>跡部說,你們老早已經(jīng)分手了分手了。
手冢沒表情,沒說話,腦子里在想「恩,我早想說了,染太多次的確不好」——自從那場慘絕人寰的比賽之后,跡部就一直沒讓自己天然的青發(fā)見過半寸的天日,雖然染好之后“金發(fā)碧眼”的確是更咋樣了——心里卻在說「唉……你干嘛每次都要去和不二抬扛,看不出他樂此不疲嗎」。
桃城很不爽的走在最前面,后面的是大石,不知道不二一直在和菊丸說什么,但是就看見英二一直在笑,乾已經(jīng)在路上開始對海堂進行輔導了,似乎還是化學。
然后,青學隊伍最后,是手冢。
手冢的身后,是跡部。
其實,我本來想回家吃飯的。跡部說。聲音壓得很低,之后前面兩步的人才聽得見。
恩,我知道。手冢說。
知道還……跡部沒說下去,因為他不曉得后面的話該怎么說。
手冢說,明天一起去吃飯吧,我去冰帝等你。
跡部說,隨便你,明天是周四學生會忙的很。
手冢說,等下還要先麻煩Atobe了啊。
跡部故意說得很不屑。他說,我之前又不是沒領(lǐng)教過你們那群活寶。
然后——
手冢停了一步。跡部跨了一步。兩個人,并排的走。

03.
跡部覺得自己上當了,上了不二的當就沒能及時地抽身出來,雖然他自己也沒很干脆的拒絕?!詮纳洗稳チ思彝ゲ蛷d,去給一群不怎么相干的人當「課外輔導」了。
不二說,那跡部你還不感謝我的啊,沒有我你和你家手冢怎么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見面。
跡部說,難道我們偷雞摸狗嗎!
不二說,難道你們光明正大嗎?
跡部沒說話,心想「真想掐死你」。
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第三次,坐在一群青學的活寶對面。
所以,他叫上了忍足——他說,有問題問那個去,別來煩本大爺。
但是,忍足來的時候說他約了慈郎,所以等下慈郎應該也會過來。
因此,場面有點奇怪……
忍足知道了點來龍去脈,就邊喝咖啡邊挪位子邊和跡部說話,說,我還以為是高中課程的交流呢,怎么“那個”也在?
跡部沒把視線從筆記本的屏幕上移開,說,那個你不用管,他是沖著手冢來的。然后拿過左手邊的應該是自己的紅茶就是開始加糖。
忍足說,難道你們相見你沒感覺的么?心里卻叨念:我們明明長的差不多,只不過有點點色差,怎么一個手冢這么吃香的啊,郁悶撒。
跡部說,你有病啊,我要有什么感覺。
忍足心想,要是有人在我沒了意識的時候剃了我的頭發(fā),我非一腳踢死他不可,之后還要切成一段一段用來清蒸用來紅燒用來煙熏用來油炸!一邊感嘆著「怎么從來就沒見你對我這么大度量」一邊拿起杯子喝,一口下去便想直接毀了形象噴出來拉倒——他的咖啡甜得要命!然后瞟了一眼旁邊面色鎮(zhèn)定非常的跡部,心里為自己身為這人好友默哀:心里不爽就說嘛,我的咖啡礙著大少爺你啦,你這樣會害我要倒掉咖啡變相的浪費錢財浪費資源俄 = =||。
隔了幾秒,跡部沒預兆的開口,說,你把慈郎叫來做什么?
忍足說,我怎么會想到你跡部大爺是為了逃避責任才叫我來的啊,想到一樣回家要輔導慈郎功課索性就一起叫他來了。心中盤算:一定又是和你打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賭,慈郎中午竟然主動來找我說要我給他補習,目標這次例考進前十。想累死我是不是啊。
跡部說,瞎扯,我對青學要有什么責任。
忍足說,你不是負責了他們的部長了么,當然要承擔連帶責任。
跡部說,去死!看了看表,又左右看了看,說,怎么還沒來?
忍足說,他說“知道了”,不過大概又是睡過頭了呃,不過昨天他打工到很晚就是了。
跡部說,話說回來,你介紹的什么兼職給他啊,活膩了啊你。
忍足說,遇上慈郎的事你就會對我很兇耶,真是傷我心哦。
跡部推了推旁邊的人,說,那個誰的,好像做完了,你去看一下。
忍足往跡部指的方向看了眼,果然菊丸已經(jīng)放下了筆,正在東張西望。他說,跡部你在研究什么啊,那么嚴肅真嚇人。
跡部說,你不是看見了么,游戲攻略。
話音剛落,似乎隔壁一張桌子上好幾個頭都瞬間的抬了起來,十幾只眼睛望這邊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只是少年的好奇,如此而已。
跡部說,你可以過去了過去了。
忍足說,他又不是我的誰,我沒這義務哦?!胛医裉旒s會不成就是被你大少爺一個電話給叫來的啊,還要指手畫腳,沒天理。忍足自從有了這么一個想法后,就經(jīng)常覺得自己是「超人」吶,覺得自己活得那么瀟灑「自己真是偉大阿」。
跡部說,那他更不是我的誰。
忍足嘆了口氣,向菊丸身邊坐過去——兩張拼在一起的桌子,另一頭只留了跡部一個人。
跡部的態(tài)度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覺得火大。
呃……還以為兩年前的那件事會給他點教訓呢,本來還覺得越前做的很過分,看來完全沒效果。——這時,忍足看了一眼對面的人,說話的音量,跡部不可能聽不見。
越前,桃城。手冢發(fā)話,兩個還沒做完習題的人只好乖乖低頭。
越前,每次都是會來問手冢升學的事情,你很認真哦。不二瞇著眼睛笑,心里也在笑——「小朋友啊,真是小朋友」。
切。越前不語,扭頭。
扭頭的方向,看見了似乎一直沒和這里幾個學生混在一個國度的跡部,他也沒再看筆記本了,就再看窗外。
——他到底是來這里做什么的啊。越前想。
跡部和這邊青學的幾個人本來就沒什么交集——關(guān)系好點就一個不用廢話介紹的手冢,和那個之前跌破他眼鏡的雙天才組合中青學的那一個,不過人家閃電式的好聚好散了——何必和他們多話,況且這次拖了忍足擋著。直到忍足接了一個電話從位子上跳起來,他才回神看到那個方向去。
忍足說家里出事了,他要回去。
跡部看得出忍足的緊張背后無非就是慈郎懶得燒水就直接把保溫杯放進微波爐的蠢事,不過,好歹他們住的房子可是自己的,萬一有了什么大事故也是自己倒霉。于是,他就合上了筆記本。忍足見狀就一個“謝”字,跑了。
那個“謝”字里還包括「拜托,不要再讓我賠Jiro弄壞你家東西的修理費了好不好」。
跡部把那個迷你的筆記本塞進包里,坐到手冢邊上,對面前的菊丸說,要是太低級的錯誤,本大爺拒不解答。
越前瞟了一眼過去,說,那你是來干嘛的啊。
跡部沒抬眼,說,不關(guān)你事。
趁著現(xiàn)在可以偷閑,去拿點單和咖啡的手冢和跡部都不在,桃城就忍不住湊到菊丸邊上,問,英二學長啊,你每次都抽到跡部,命真好啊。
菊丸愣了一下,笑笑,順著他的意思用很委屈的口吻說,是呃,超辛苦的喵~
桃城不是沒聽出來那個“故意”的口氣。
菊丸說,話雖如此,但其實跡部每題都會分析得很細,甚至是做對的題目也會把更簡單的功解題方法告訴我——不像這個人(指著旁邊“呵呵”中的不二),每次都只會欺負人。
不二說,呵呵,我就說跡部很好用的吧~
手冢和跡部回來的時候,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完成了作業(yè)。
然后,剛才很忙的人和很閑的人,明顯的互換了角色。
結(jié)束的時候,沒想到天氣預報說的有時有雷陣雨就這么的應驗了。不過該走的也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只是,還有下一個,站在手冢的身后。
手冢說,沒帶傘?
越前說,嗯。
跡部說,跟你一樣令人討厭。
越前說,最討厭的人是你吧。[不識時務 =皿=╬ 沒看見人家的對話是老夫老妻級的嘛。]
跡部說,本大爺又沒和你說話,多事。[真直接>_______<。]
黑色的賓利停下來的時候,泊車小哥也不禁小小的驚訝了下。車里下來一位西裝筆挺的年輕人,撐了一把傘,又帶了一把傘。
跡部接過傘,側(cè)了身子扔給手冢,然后再司機的護送下,沒濕了幾滴的上了車。
手冢沒撐開傘,也沒動。
車沒動。
跡部降下了玻璃窗,所以撐著傘的司機也不可以上車——免得隨著亂七八糟風向中的雨水打濕車里尊貴的少爺。
手冢說,太晚了,我送越前回去。心里只好感嘆,唉,還好他家不是很遠。
跡部說,雨中漫步走回去?心里只想罵「豬頭」。
越前說,我會打車。也一個不識時務的人 = =||。
跡部說,攔得到車剛才送走那幾個哪需要浪費45分鐘!大少爺?shù)目跉獠惶谩?br>手冢說,今天真的有點晚,我不太放心。心里琢磨著,也是哦,剛才叫了3輛車就用了三刻鐘,還是麻煩一下自己家里的司機吧。這么想著又覺得對不住跡部同學了,畢竟家里的人要是看見這個人之后一定又要有類似國三時那些「不必要」的舉動了,想著叫跡部先走吧,畢竟差不多做了這種「對不起人家的事」的90%都是他。
跡部沒說話,就直直的看著手冢,隔了一會兒,他推開了車門,說,上車。
越前說,不用。
跡部就打斷,說,又不是為了你。[真是令人感動的直接∏︷∏]然后自己往里面移了個位置。
越前剛想頂回一句什么的時候,看見手冢撐開了傘,感覺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背后,用了很輕的力道示意“走吧”?!。渴众2块L在笑么?越前抬頭,不確定。

車里很安靜,安靜得不像話。
越前坐在手冢和跡部的對面,看著這兩個人,而這兩個人則各自看窗外,意思就是左邊的人看左邊的窗外,右邊的人看右邊的窗外 = =|。
也許是手冢部長自己看了3年了,所以在這么個情況下,越前有意識沒意識的再看跡部,他覺得……也許是2年不見跡部,那頭當初被自己剃光了的青灰色頭發(fā)現(xiàn)在變成了金銅色。
月亮沒有溫度的光落下來,本該溫暖的金色卻變得很冷酷。
隔著有色玻璃,路燈變得昏暗的燈光一片一片落在跡部冷冷的臉上?!獩]有來得覺得,一個國中生的形容詞,果然有點匱乏。

你可以回家睡覺了。
約15分鐘后,安靜的車里響起跡部不溫不火的語調(diào)。然后聽見車門開的聲音。
越前口吻淡淡的回了一句“多謝”就頂著已轉(zhuǎn)變成暴雨鬼天氣往大門里跑。
司機關(guān)門。
車子再次開動。
跡部說,你今天不回家了?
手冢說,嗯,和家里說過了。
跡部有點輕蔑的笑了一下,說,又說謊了吧你,真厲害的嘛。
手冢沒應。默認。心里卻說,你還不是樂意我這樣嘛,你以為我日子好過啊。
跡部回頭看了手冢一眼,卻看得很挑釁,心想,沒想到你還真是叛逆。其實跡部心里也不爽,比如想著「搞什么,弄得像是地下黨」,「和本大爺在一起哪里委屈到你們手冢家的兒子了」、「太夸張了吧,我們家也沒你們家那么大反應」之類的。他卻說,那我們?nèi)ハ拱伞?br>手??戳丝幢?,意思是“這么晚?”,說,現(xiàn)在?
跡部說,嗯,因為作業(yè)很多,我要回那個家里通宵去。
手冢說,不是之前就說要是你作業(yè)多的話,不用來也可以么,況且他們……
跡部說,你管不著?!鋵嵥芟肓R“正蠢材”。
手冢微微笑了下,說,去哪里呢?
跡部說,回家。

04.
家。那是跡部用自己的錢,自己親身跑去買的。
跡部說要出來住的時候,祖父說「家里那么多別墅,為什么景吾會想去買個公寓住」。
還不是因為這么大的家里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
跡部沒把理由說出來,他只說「想換換口味」。
其實,真的買下來之后,也沒預想得住的時間長——除了作業(yè)很多或是別的什么事情,基本還是從家里通學。因為在家里通宵的話,管家會擔心,感到不太好。當然,真的很閑的時候,也會一個電話回去告知一下「今天不回去了」之類。
手冢從來沒問過跡部花了多少錢買下了這里,又花了多少心思去裝修。他覺得看著這間令人羨慕不來的帶有閣樓的公寓,讓他們之間產(chǎn)生“距離感”。既然存在,但是又不想逃避,那直接「無視」掉算了,所以手冢一直都沒開口問過。
所以,當初跡部有說「要不要出來一起住?」的時候,手冢沒答應。
反正,跡部也不是認真地問的。
每雙周的禮拜五是青學網(wǎng)球部內(nèi)定期教學疑問解答會,一般沒什么特殊事情的話,各位同學的家長都知道自己的小孩會在輪到提供免費家教場地的同學或是學長家里過夜,所以爸爸媽媽對此簡直就是放120個心。只不過……手冢最后還是會離開的,離開去做他的「特務」。
跡部也抱怨「搞什么,偷雞摸狗」,不過也沒說「大家還是算了吧」,反倒是樂得「偷腥」。
跡部說,哎,沒想到你還挺叛逆的。那口氣就像是在無奈和老爸對著干的青春期兒子一樣。
手冢說,彼此彼此。心里的原話卻是「那你還真是乖噢」的反語。
所以,手冢也有跡部這個公寓的鑰匙。
不過這沒什么特別的。
還是回到這個“家”。
這件高級得離譜的公寓,門牌上的姓氏卻只掛著另一個人——「芥川」。
芥川慈郎,他住在這里,由于一些緣由長住這里。
所以正和慈郎交往中又和跡部家大少爺算是死黨的忍足同學就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第二個巢。
不過,那公寓可不是什么「溫馨的窩」,要是沒有持有鑰匙的管家朝九晚五的指派人來這邊這樣那樣,隨便一天就是一個垃圾場,雖然這么說是夸張了一點。
——可難不成讓跡部或是忍足或是慈郎中間一個帶著圍裙打掃?抽死人也沒人干。
所以說,早上8點到晚上5點的這段主人都該在學校的時間就是這間公寓每天最最幸福的幾個鐘頭了,那些個鐘頭里跡部家的精英管家會帶著幾個超專業(yè)的傭人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里到外折騰一遍,好使晚上自家少爺或是那個慈郎小朋友還有忍足家的小朋友回到家里時看得舒服些。
就說了“有鑰匙”也沒啥特別,因為有鑰匙的多的去了。╮(@ ̄▽ ̄@)╭。

05.
午休的時候,不二搬了個椅子湊在大石與手冢的中間,一臉人見人愛的笑。
不二說,ne,手冢,上次特別企劃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讓越前小朋友更加追隨你的事情了?
手冢對于不二的性子子清楚不過了,就直接「……」帶過。
不二笑笑說,Eiji這次進了前50哦,下次請跡部一起來吃飯吧。然后笑得美的不得了,使一左一右兩個人毫無反駁的余地。
大石有點不知所措。
手冢揉了揉太陽穴,又擠了擠睛明穴,如果不是現(xiàn)在有人在和他說話,其實他很想做一下眼保健操——也許是中午的陽光直直的射在臉上,眼睛干澀的有些泛疼——只好去摸抽屜里的眼藥水。
大石關(guān)心——只是同學之間純潔友誼的關(guān)心——的說,手冢你沒事吧。
手冢說,大概是沒睡好。
不二笑著打趣,說,該不會就是前天和跡部一起回去的晚上吧~
手冢竟沒有一點表情變化的「嗯」了一聲,不二倒是硬生生愣了半秒。
該怎么說,事實是這樣沒啥可以想歪的發(fā)展的[汗]:上次和跡部回家坐上沙發(fā)休息的時候就已經(jīng)11點半都多了,然后又用冰箱里的東西作了宵夜,吃完再整理,再洗完澡,就已經(jīng)快要凌晨1點了,雖然跡部說「你可以睡我的床,反正我今天不可能睡了」,但是就算是不經(jīng)常但每個月還是會來幾次的應該能說是「家」的地方,手冢也還是像個客人似的不可能一個人安穩(wěn)的躺去床上,何況跡部沒做完作業(yè)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手冢覺得是因為自己網(wǎng)球部的內(nèi)務事耽擱了。跡部說「真的,沒關(guān)系,慈郎有工要打也不會回來,你可以安心的睡」,然后就抱著幾本詞典坐在客廳那張漂亮的白色皮草上。手冢只好說他睡不著,說什么「我會自便」之類的話,讓跡部別顧忌他了,還不如快點做作業(yè)。跡部看著手冢沒說話。而手冢端來一杯黑咖啡的時候,跡部側(cè)過了頭沒看他,說,你有病啊,在自己家有什么你不自便的阿。然后手冢就笑了。跡部不自在的拔高了點音量,說,你真那么閑的話就幫我把那根本沒那難度的讀書報告寫了啊。手冢說,Atobe你選了哪一本?跡部說,隨便,家里你能看見的書我都看過,沒所謂。手冢轉(zhuǎn)身的時候,跡部又冷不防的插了一句,說,順便再幫慈郎寫一份。手冢無語。
[俺個人覺得這一段其實寫得滿曖昧的,而且是不曉得怎么該動的曖昧~有空的大人可以會過去看看。Ф_Ф]
手冢,有人外找。
大石和不二就很自然的目光隨其移動到門斗,看到了已經(jīng)見過很多次的那個女生。她是手冢在一年級時交的女朋友,因為有她的出現(xiàn),手冢家里人反而對手冢管得沒那么緊了。
只可惜,好聚不好散。
不二想說,手冢你還真不會拒絕人。呵呵。
吶,手冢,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以什么“學習”來作借口拒絕人家啦,很不現(xiàn)實哎?!欢?。
……?!众!J众O?,難道我要和她說「我有喜歡的人,我不能接受你」嗎?依女生的八卦網(wǎng)絡(luò)一定會追查到底是那個「誰」吧。
除了那些會來主動告白的女生,你心里也有數(shù)吧,還有誰一直注意你?!欢?。他后來接著說,不過這些都只能怪你自己到處散播費羅蒙。
恩?!众?。手冢的那個“嗯”字是針對前半句的,至于后半句手冢只好暗自郁悶他又不是故意的,還有,不二你基本上沒有什么資格可以說我吧。
呵呵?!欢πΓ睦飬s說,你就不能對我多說幾個字么,小氣啊。
下次你就直白地說“我現(xiàn)在只喜歡冰帝的那個跡部”不就好了,省事。——不二。
???——大石說「不二你不要拿這個開玩笑啊」的時候已經(jīng)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是的,竟然連身邊最貼心的幾個朋友都不知道——不二也覺得現(xiàn)在就算是他說了是誰也不會有人信的,至少沒那么容易信。
不如大家都閉嘴,免得不必要的麻煩。
國三的時候雖然覺得主要原因是由于手冢自己傻兮兮的在不適合的時候?qū)③E部帶回家去,但是那個家里人的反應也太夸張了吧,限制行動,限定高中志愿,甚至沒收了手機限定了通信。搞什么搞。最后,跡部同學擺擺手,說,4月1日的玩笑開得太早了。將這件事滅了。
高一的時候大家都沒有見面。后來就有了一段和剛才在門口外找手冢的那個女秀才談了7個月的戀愛經(jīng)歷。也就是因為那7個月的經(jīng)歷,讓手冢家里的人才慢慢的放了手。
不二只覺得手冢家的人到底還是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自家的兒子拐走了跡部家的寶貝少爺還是跡部家的死小孩騙走了自己家的這顆獨苗。

06.
跡部對于忍足竟然直白的推掉他主持的例會當然心里存有十分的不爽,但是又想到慈郎竟然可以令這個自稱從沒有碰過壁的天才忍足“死會”如此一般又不禁小小的感嘆了一下這個「意想不到」。
意想不到當時慈郎笑得依臉陽光的說「跡部啊,我已經(jīng)和yushi在一起2個月了吶,不好意思現(xiàn)在才告訴你噢~」。
跡部當時直接掐著忍足的脖子,說,你要是敢傷了人家的心,我就讓你后悔生下來,哼!
感覺就是跡部在嫁女兒一摸樣。
慈郎在一邊看好戲一邊笑嘻嘻,說,Yushi他不敢的啦,哈哈哈。
—— 如今看來是沒有什么好擔心的。跡部算是超級的放心。因為當初還沒有從忍足&不二這么一個天才的組合中回神的時候,跡部有問過忍足「你們閃電得太快了,怎么分了」。忍足聞之僵硬的笑了兩聲,只說「那個不二不好惹,惡魔啊」,然后就抱著跡部說小景啊你記住我的話千萬別去和不二搭上啊萬一他來搭你萬萬別理。后來忍足和自己愛到死的慈郎在一起了一段時間穩(wěn)定了之后,跡部才從慈郎的口中知道:就網(wǎng)上流行的術(shù)語來形容不二就一個鬼畜的魔鬼。跡部捏著慈郎的鼻子說,你睡昏了吧。慈郎義正言辭的說,就是這樣才可怕的嘛。
這個時候,忍足在敞開的門上敲了一下,擺了一個很帥氣的pose。
跡部皺了皺眉,說,你不是很勇敢的和我請假去約會了嗎,啊嗯~我竟然還不曉得你丫這小子還有分身術(shù)。
忍足夸張的無比可憐兮兮的說,我冒死翹掉你主持的例會耶,Jiroh竟然忍心放我鴿子,哭啊。
跡部就笑,說,沒想到你終于碰上對手了丫。
忍足把懷里的東西轉(zhuǎn)塞進跡部的懷里,心想「跡部你還是不是人啊,不厚道」,嘴巴說,他比你還厲害哦。然后說那些東西是來的時候國文老師給的,要跡部等下去一次職員室。
跡部快速的掃了一遍文件夾里的東西,嘴巴上回了一句,這樣才乖嘛。
—— =_,=|| 雞同鴨講。根本不是一個次元的對話。

中午在學生餐廳吃飯的時候,跡部突然在最近出了哪些個網(wǎng)游的話題中插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話,說,侑士你下午和那個外聯(lián)部長再去一次青學,沒把事情的搞定別給我回來。
忍足猛的抬頭,說,啊?我去干嘛?
跡部沒看他一眼,繼續(xù)吃飯,說,你說你這個社團活動部干部是干什么用的。
擺著好看的。忍足速答,上次是你去的吧,你就好人做到底嘛。
跡部說,我是大惡人。
忍足說,我要約會耶,去了那里就不曉得什么時候能對來,可能會很晚,不,是肯定很晚。
跡部說,你自己解決哦,對了,今天幾個學校的學生會干部都會去,呵呵,應該會提供晚餐的吧,萬一要宵夜,我可以給你開報銷。
然后就聽見忍足同學故意夸張的不得了的叫「我不要」,跡部就毫不掩飾優(yōu)越感的笑。
A•to•be~~一個聲音飄過來的時候,一雙白晰的手已經(jīng)從后面襲來,圈住了跡部的頸子。
跡部其實一點也沒發(fā)火,卻硬是用不爽的口氣說「干嘛」,更是滿載寵膩的味道。
大庭廣眾之下敢掛在跡部大少爺身上,甚至還用自己的臉去蹭來蹭去的,恐怕世上也就一芥川慈郎了。
慈郎停下了撒嬌(=耍無賴)的動作,說,Yushi今天要和我去看電影耶。
跡部說,你部活結(jié)束他自然就回來了。
慈郎說,就是因為我準備翹了網(wǎng)球部活動才讓Yushi買4點的票子的嘛。
跡部說,怎么又翹?雖然你去了也是睡覺,但是至少露個臉啊。
慈郎把跡部的脖子圈的更緊了,說,反正我還是S2不就得了——好不好?
周圍回頭看這一桌的越來越多,忍足倒是覺得這兩個人貼在一起還真是養(yǎng)眼的很,樂得讓這兩人多貼一會兒,端了奶茶只在對面溫溫的笑,也不說話——對付跡部,一個慈郎就完全夠了嘛,呵呵!
跡部有點不自在——忍足感到了“勝利”的前兆——說,不行就是不行,今天你得給我去社團報到。
慈郎直接埋頭進跡部頸窩,悶悶地說道,明明Yushi身為部長今天自己都會不在的說,那我直接翹了下午的課算了,要是我出勤不夠假期要來補習,跡部你要負責!
跡部說,還來!你的出勤已經(jīng)很危險了吧。
慈郎笑的純潔無瑕,說,那跡部你今天給我開公假好不好,這樣我就犧牲自己的約會時間把Yushi拖到青學去吶。
跡部「哼」了一聲,慈郎就對忍足做了一個“V”的手勢!

勝利的拿到公假,現(xiàn)在很悠閑的在街上逛,除了穿了制服的關(guān)系,兩人的外貌也使得回頭率不止一點點的高。雖然中間也會碰上什么教育督導跑上來問什么「這種時候為什么還在街上」、「你們是什么學校的」之類問題,這種時候那張《公假證明》才顯得它的偉大。
慈郎說,Yushi啊,這幾天能不能住過來給我輔導呀?
忍足說,我知道啊,你上次和我說了。
慈郎說,前十哦前十,不過當然是越前面越好。
忍足停下腳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打量了身旁的人N遍,說,該不會和跡部定了什么協(xié)議的吧。其實他上次就想問了,不過就是沒開口。
慈郎說,你不要那么聰明啦,很討厭耶~
忍足心想,你就這么點兒心思,看不出來就枉我是「忍足侑士」,說,給你什么獎勵啊,竟然可以刺激Jiroh那么認真。
慈郎瞇眼一笑,說,秘密~
忍足故意嘆了口氣,說,唉,我知道啦,我就是比不上你的Atobe,在跡部的心里我卻也永遠比跡部上你Jiroh,傷我心啊~
慈郎說,Yushi你這算是吃醋么,但是很沒誠意哦?!傅綍r」通知你來就是了,呵呵。
忍足說,經(jīng)你那表情一說我還真蠻期待的,不過以你現(xiàn)在的成績,還有10天,你還真有自信,還是說你之前都沒有用功啊。
慈郎說,有用功啊,但我不會給自己太多壓力就是了。
忍足說,那么就從今天開始魔鬼訓練你哈。
慈郎說,不要,今天有個新的軟體送到家,要和Atobe通關(guān)的!Yushi你也來!

07.
開會的人開會,不開會而跟過來的一只閑人翻了好幾遍沿途買來的雜志,很無所事事。慈郎突然就站起來在門口用「肢體語言」比劃了幾下,也不管里面的忍足看懂意會了沒,就跑了。
不二插了一句,說,只是難得一見的風景呢,我有點后悔當初沒下手哦。
忍足說,是嗎?現(xiàn)在你要下手也隨便哦。
不二說,呀,忍足同學真是大方。
忍足說,只要你家那只貓不吃醋就沒關(guān)系哈。
然后不二就不說話了,「呵呵」的笑。忍足也配合著一起笑的時候,讓同桌另幾個他校的干部渾身一陣惡寒。
哎?我不要真的迷路了吧?慈郎抓了抓頭發(fā),很自知的笑了一下。他可是從來沒有來過青學?,F(xiàn)在的時間應該也沒在上課,怎么就沒人呢?難不成電話跡部說自己在青學迷路?算了,萬一掐死了忍足就劃不來了。要不電話一下手冢?他應該不會見我死也不救吧。
慈郎本就生得可愛,青春期發(fā)育過后脫胎換骨了一番,可愛沒有了,卻變成美人了。再說一個外校人士大太陽下的杵在操場邊上還真是慢醒目的。
喂、喂。桃城撞了一下海堂的肩,說,對面那是不是冰帝的制服阿,來干什么的。
嘶~海堂只往桃城指的方向飄了一眼,說,無聊。
這一眼瞟去的時候,慈郎正好回頭,四目交接的時候,慈郎的表情明顯變得像是看見了救星。摸出手機又塞回了口袋,心想萬一手?!?#8230;…」帶過,他也不曉得要怎么繼續(xù)講電話。
桃城說,蛇,厲害哦,那個冰帝的對你有興趣哦。(…蛇…動畫好像就是這么叫的吧~ = =|。)
海堂剛想開口說「找死啊」的時候,聽見那個跑過來的人竟「蛇啊」、「蛇啊」的叫。
我不認識你。海堂說。
慈郎卻說,歹勢,因為我只記得你的這個稱呼,只好這樣叫你了。口氣道是理所當然。
海堂見這個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沒神經(jīng),有點咬牙切齒——
「桃城,海堂,你們在這里做什么,遲到2分鐘,操場20圈!」
桃城向后望去,抱頭,大叫,糟了,部長!
「30圈!」
桃城與海堂只好乖乖的向網(wǎng)球部室跑去。
中途桃城有點好奇為什么部長沒有把那個他校的怪人打發(fā)走的扭頭瞄了一眼,差點抱住前面的海堂一道摔去和草地來個親密接觸。
「喂、喂,你看那個人是誰啊」。「我怎么會知道」?!覆块L竟然沒發(fā)火耶」?!改莻€人到底在何部長說什么啊」?!肝以趺粗腊ⅰ??!高€是快點練習完,否則又要跑圈了」?!敢彩桥丁?#8230;…社員一邊小聲地議論著,一邊氣喘的跑著熱身。接著就是依照白板上的排表:正選用2個球場做對戰(zhàn)練習,其他人就在另2個場進行別的專項訓練。
慈郎說,哎呀,怎么部長級的就可以不用練習的么,雖然Yushi和Atobe也是不常打。
手冢說,是么。
慈郎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在發(fā)什么音節(jié)出來,便說,我們也來一場好不好?
手冢說,我不想在比賽練習之外打無意義的球。
慈郎笑了一下,說,那就是說在比賽之外和Atobe去打球很有意義啰?
手冢看了一眼過去,沒答。
慈郎說,我沒想到陪Yushi來青學會那么無聊的,不知道他們那些學生會干部要開多久的會——不用很認真的,雙打好不好?我想試試看你們黃金雙打的那個用了不少次的澳大利亞陣型哦。慈郎繼續(xù)說,你不用擔心我們不合拍的啦,其實我和Atobe經(jīng)常打,他的打法我會。
手冢說,你真的那么無聊嗎。
慈郎給了個美美的笑,說,Atobe可是從來沒有拒絕過我的喲~(你干嘛不說“你要是不答應我回家告訴我的Atobe噢”=v=)
手冢沒出聲,正確來說他不曉得該出聲說點啥,不過,倒是將環(huán)抱于胸前的手放了下來。
慈郎就跟在手冢的后面,說,ne,ne,借你的衣服穿一下好不好?
(成功。)
看著那個穿冰帝制服的人跟手冢進了部室已經(jīng)有點怪了,但到那個換了青學正選的衣服根在手中的后面出來更是令人跌破眼鏡。從那個人穿的是T-shirt和短褲來看,只可能是現(xiàn)在長衫長褲的手冢的衣服了。
然后那個人就開始很興奮的招呼「大石大石,菊丸菊丸」。
大石與菊丸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走了過去,然后聽見英二一聲近乎慘烈的叫聲。所有人應聲回頭看這里。大石顯然就是手足無措。
從4個人的站位來看,「應該是……雙打吧」。
「那個家伙到底是誰呀,手中部長竟然沒有直接無視掉他耶!」桃城已經(jīng)驚得快倒咬指甲。
「哦,原來在這里啊?!褂新曇魪谋澈髠鱽怼?br>桃城猛回頭,癱軟,說,原來是不二前輩啊,人嚇人要嚇死人的啦。桃城看站在不二身邊的這個傳冰帝制服的人桃城還是有點印象的,是忍足吧?這人和2年國中的時候沒什么變化的說。他說,你們開完會啦,那開完就快點回來啊,大事件!
不二說,不是正好么,我倒是不曉得手冢還能雙打的,有趣哦~乾你一定也覺得很稀罕吧,呵呵。然后就回頭對著一同開會的學生會書記的乾笑。
與此同時,那個穿著手冢球衣的外校人揮著球拍叫,蛇呀,麻煩你過來做一下裁判。
手冢淡淡地說了一句「直接叫人家的綽號很沒禮貌」。
慈郎嘟了一下嘴,說,記住不需要認識的人的名字很吃虧的俄,況且記住了之后又不是想忘就可以馬上忘掉。
手冢沒說話,心想,要是你在我們青學我一定讓你跑圈到死。后來他看見海堂走過來,就簡單的和他解釋了一下,真是委屈你了。因為手冢自己也不曉得要怎么應付這個基本上已經(jīng)被那個得天獨厚的跡部溺愛的更加隨性(…是任性吧?)的芥川慈郎。
海堂始終一副「沒明白為什么這個家伙知道我但是我卻玩卻不記得見過這么一個人」的表情,直到要抱出雙打的名字要法令開始,他說完「Tezuka」的時候瞄了一眼慈郎,他笑得一臉燦爛,說——
「冰帝2年,芥川慈郎——記住了喲!」
這個名字被本人報出來的時候海堂才想起來他2年前和自己交過手。不是沒有人記住這個用魔術(shù)般的截擊的家伙,而是沒有人可以真正的理解人類青春期的發(fā)育過程是不受人類本身意志而轉(zhuǎn)移的。
大石先發(fā)了球。球飛過來的時候慈郎突然冒了一句,說——
「手冢的球拍不是和我一個牌子的啊——為什么不和Atobe用一樣的,我很不習慣耶?!?br>「…… = =++」手冢。
然后在大家都汗顏的時候,首盤的15分就這么毫無觀賞性的沒有了。

08.
慈郎端來一杯咖啡給跡部,然后就往身后的沙發(fā)上倒。他搶過跡部手里的遙控器,說,我考了第5耶,第5,Atobe你說過我這次進了前10就答應我一件事的吧,等我想好了就告訴你,現(xiàn)在先陪我玩一會兒好不好?
跡部說,你很閑么,啊嗯~。對著慈郎閃亮亮眼,便連想說「我今天超忙」的心也沒了。所以跡部的語氣聽起來就是那種「陪你玩可以,但是不能太久噢」,同時又在盤算自己過幾天不曉得要干什么去了。
慈郎就去抱一下跡部的腰,笑道,我就知道Atobe對我最好了,感動喲。然后「一、二、三」地喊著從沙發(fā)上跳起來。
慈郎說,其實我等一會兒要出去和Yushi一起打工的說,Atobe你今天一個人看家?
跡部說,我回家。
慈郎說,你不喜歡一個人待著那電話手冢來好了,其實你回到自己家里還不是一個人。
跡部毫不客氣的接上,沒空。
慈郎說,怎么啦,吵架?
慈郎說,難道是那個叫越前的小鬼?上次我陪Yushi去青學也聽說了他最近一直都有向手冢請教問題呢,真?zhèn)€是用功的小孩。
——那個死小鬼 = =++。跡部自認為自己是個心胸很寬廣(?)的人,但是他上次很隨性的沒個預兆的去了青學一次,竟然被不二撞見之后拉進門看見手冢一手搭在小鬼肩上,神色溫柔說了好幾句話,回頭問的時候才曉得那小子是去告白的。切。更何況……。
跡部沒說話,不是因為不曉得該怎么回答,而是他開小差去了。他心里怨念著吶,不就那么個小小的要求嘛,那個死人樣手冢竟然回絕的那么干脆,連點情面也沒有下,還差點就出手打架(?)了。大不爽。
慈郎突然說,對了,以后不要挑我出去打工的時候讓手冢來嘛,其實我們很談得來哦。
跡部說,知道,忍足隔天就向我報告了,你還挑釁了人家黃金搭檔是不是?厲害的嘛,我怎么不曉得你那么喜歡雙打,好,下次就把你和忍足排一起,省得人家對你的S2位置老覺得本大爺不公平來著。
慈郎說,「小景丫在你的問題上壓根兒就從來沒有公平過」,這是Yushi的原話,打引號的哦。
跡部斜了一眼過去,說,依口吻來看你小子很得意是不是。
得意是應該。慈郎說。然后做了個展現(xiàn)二頭肌的姿勢[毆]。他說,我可是很厲害的!之后慈郎一邊換衣服一邊說,不過沒想到的是,手冢和我雙打很契合的說。
跡部竟然回了一句,說,你真廢話。然后就叫車在樓下等著,說,我順便送你去。
>_____<。那是因為一直和你去對打的關(guān)系吧,和你的打法那么契合。慈郎沒說活,他回想到他當時基本上都是模仿著平日和跡部打的時候的步調(diào),就很想笑抽。
高級的房車停在并不高級的地方,下來了一個打工的人,那個人就是芥川慈郎。[什么話俄]
跡部一直不怎么同意慈郎出來打工的,他對慈郎說過你真想賺點錢的話我可以幫你。
慈郎說因為他可能想以后從事DJ之類的工作所以想現(xiàn)在就學習學習,沒有想到忍足竟然也有認識的人,所以就拜托了忍足去聯(lián)系了一下。跡部向來不過問別人私下的交友情況,因此那個可以做到「天下皆朋友」的忍足到底有多少熟識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讓一個未成年人在夜店打工,真虧你忍足做得出來。
跡部當時有說「我又不需要你付房租什么的,你只要別給我留在我看得見的地方別到處惹麻煩我就謝天謝地啦」,意思就是「給我乖乖待在家里」。
慈郎說「跡部你又不能照顧我一輩子的」,意思說「我想要去工作啦」。
跡部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沒想到Jiroh也變得現(xiàn)實了。
慈郎說,人長大了就會現(xiàn)實了。
接下來好一陣子都只是沉默。
跡部開口的時候,變了一種口吻,說,其實我可以養(yǎng)你一輩子的哦。
慈郎就變作為難的樣子,說,Atobe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啊,你知不知道在家里做電燈泡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哦,你竟然還要我一輩子發(fā)光,你不覺得我的燈絲會燒壞掉么。
╮(@ ̄▽ ̄@)╭
慈郎又說,說到電燈泡……家里的那個落地燈哪去了,忘記問你了,那個怎么沒了,廳里沒那個看書好不方便啊。
跡部心想,你還真認真阿。后來突然想他剛才說自己考了第5,也想起自己說過「要是慈郎進了正數(shù)前10,我就給你一個愿望的機會」。撇了撇嘴,說,壞了,等人賠。
慈郎說,???

09.
又是美好的雙周的周五,照理來說今天應該輪到手冢部長照料這群“一起學習”。都說今天可以去手冢家里好好的享受伯母的手藝的時候,就只見到不二一個人在墻角“呵呵”的笑。
英二不解的掛到不二的身上,說,你笑得怎么那么詭異阿。
不二大大的嘆了口氣,說,今天看不到跡部了俄,突然感覺有點沒勁哦。
英二說,原來不二你那么喜歡對著他啊。
不二說,再喜歡也比不過對著你嘛。心想,唉,沒意思,沒人抬扛真是沒意思。
到了手冢家里,大家都往西邊的偏廳里去。
大家開始在手握偉大的乾汁的乾學長面前個個都乖乖埋頭。
不二往四周看了一圈,發(fā)了一個引人注意的「咦?」,然后坐到手冢邊上,故意用問人家話的音量自言自語,說,怎么沒看見什么新東西?前幾天明明看見手冢從家具城出來的時候還和工作人員說話的,難道我看錯了?不會的吧,但是明明應該是買東西了哦。
= =|。手冢心里琢磨「這都是上個禮拜的事了,你消息什么時候變得那么不靈通了阿」,說,買了。
不二「啪」的合掌,說,我就說嘛我不會看錯,東西呢?
手冢說,什么東西。
不二說,你買了啥,拿出來看看我給點意見也不行么?
手冢心想著「你哪會給什么正常的意見」,說,不在這里。
不二說,難道是運到跡部的那個家里去了?
手冢心想,哪有什么這個家那個家啊,那個地方根本就是個小宿舍。
不二說,很小氣耶,告訴我一下我就不用浪費電話費給忍足電話了嘛。
手冢卻說,還不都是因為你。
不二這次真覺得自己無辜,指著自己說「我」?
手冢沒說話,意思就是「不是你還有誰」。
后來不二站起來說想借點參考書,手冢就起來和乾說了幾句,帶不二進自己的房。
不二一邊往書架上打量,一邊事不關(guān)己的說,聽說你和越前說清楚了,難怪人家今天沒來。
手冢心想,你還真是會哪壺不開提哪壺,卻只回了一個「嗯」字。
不二又去看CD架,說,上次的確是我看見跡部路過校門我?guī)нM去的,不過……你真失敗,跡部喜歡你都沒到吃醋地步,真是失敗。
手冢貌似想起這件事(這2人想的不是一件事哦)就頭痛,說,不,我們回家都差點動手了。
不二一臉“驚訝”的說,你們直接跳步驟的啊,不過這說明你快完了,跡部喜歡你已經(jīng)到會吃醋的地步了,你完了你。心想,還不快感謝我引爆了那么一顆催化炸彈。
手冢心想「我看你看戲看得不亦樂乎是不是」,卻說,你選到了沒。
不二拿了一本《高中數(shù)學經(jīng)典150題(高二冊)》說,我就要這個了,啊,還有這2張CD。
手冢心想,那本數(shù)學練習不是你在補習班給我的嘛,拿來拿去你還真有空。他說,忍足是不是因為一直被你壓所以才和你提分手的?
就只聽見“咚!”一聲——不二的頭豪邁的撞上門板,然后紙窗上留出了個不大不小的洞。
不二先用極慢的動作爬起來,再用極慢的動作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隨后用極慢的動作回過來對著手?!负呛呛呛恰剐Γf,手冢君你真不夠情面,怎么可以把好朋友的辛酸事就這樣直白的說出來。面色溫和,口吻委屈,卻聽得手冢心里一陣發(fā)寒:果然是真的。
手冢覺得完了,難怪跡部最近對自己說的話特別沒理。
兩個人走去偏廳的時候,不二說,真是怪了,怎么你們家這次看見都成「事實」的你們反而沒對你禁足?國中的時候不是才聽見你想要和跡部交往就把你限制行動的像個十惡不赦的重刑犯一樣嗎,不過說真的你這次太不小心了,你們什么時候光明正大到竟然敢一起逛街?你覺得生活太太平要尋求點刺激是不是啊。
手冢心想「你那個什么比喻啊,什么十惡不赦阿」,還有「說的好像多見不得人一樣」——其實手冢心里每次想到這里都還是覺得有點對不住跡部的,跡部雖然有時候也會有些牢騷,不過很多時候他還是用開玩笑的口氣嘲弄幾句說「沒想到你真叛逆」——不過他聽得出來不二的話語是真心的,雖然方式玩笑了一點,他說,只是在店里買東西的時候被撞見了,家里可能覺得沒必要那么緊張吧。
不二說,這才奇怪呢,你自己和之前比較一下啊。
手冢說,雖然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說不定爺爺沒看清。
不二說,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手冢說,……沒。
不二說,你說起笑話來真夠冷的。
= =||。手冢。
 
...tbc
10.
上個禮拜五。
白天——
中午的時候慈郎毫無例外地享受著自己的特權(quán),坐在跡部的身邊,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兩人在午后暖暖的陽光下曬太陽。
慈郎說,吶,我想過了。
跡部說,什么事啊,表情那么認真。
慈郎說,就是那個「要是慈郎進了正數(shù)前10,我就給你一個愿望的機會」呀。
跡部說,哦。
慈郎說,Atobe,今晚你下廚吧。
跡部說,啥?

夜晚——
跡部還是照舊沒回去自己那個根本沒什么家人在的家里,但也沒有表明就要去公寓住,就在閑晃。他很不爽的將一罐牛奶往便利店的柜臺上一放,說,拉卡。那態(tài)度差的就像是來收賬的高利貸一樣。出便利店門的時候,他終于還是在2小時的單獨冷戰(zhàn)之后宣布投降。他說,你笑夠了沒有啊。
手冢幾乎都說不上什么話了,雖然他只是嘴角有笑意,但是他就是收不住。
跡部感到他一生的后悔可能都要因為這一次被用光了:他深覺得要是自己回家之后打開的是客廳的音響就好了,這樣就不會去把ipod綁在手臂上,然后就不會因為把耳脈的音量調(diào)得太響而聽不見電話鈴,之后就不會因為電話6次來的時候自己都沒注意到令手冢擔心的沖上來,更加不會因為被慈郎和忍足那兩個小子的出賣而被這個人看見自己套著圍裙蹲在櫥柜前超級沒形象的樣子了。
跡部真想哭,說,真不曉得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今生要賜慈郎那么個會造孽的小惡魔給我。
手冢沒回話,心想「寵他寵到天怒人怨無法無天的人還不就是你」。手冢來公寓一般都是直接上去的,反正他有鑰匙,反正在他看來里面也沒什么見不得人。但是今天下午放學的時候他接到了忍足的電話,忍足說他見跡部一放學就跑了,不曉得為什么他還不肯接電話,他說他擔心出事。后來手冢就電話去了公寓3次,沒人接,之后又打手機,3部都沒人接,本來以為是忍足給自己開玩笑來的,這一來心里也有點急,他全力沖到門口摸鑰匙,不過沒想到竟然看見了不可想像的景象,還聽見了不該出自跡部之口的慘叫。
跡部說,真是從沒覺得你這樣討厭過,你笑夠了沒。
手冢說,好了好了,Atobe你不要生氣了吧,芥川和忍足都被你那三分熟的牛排弄得受不了了。心想,芥川平時應該不吃牛排的吧,剛才一刀子下去血絲出來后叫聲真是有夠慘絕人寰。
跡部說,哼,那么血淋淋的東西你還不是照樣吃。
手冢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來就吃五分熟。心里念著「的確還真夠嫩的 = =+」。
跡部心理一邊默念一百遍「下次牛排一份熟吃死你」,一邊扔掉了牛奶的空包裝,他說,你等一下,我有簡訊。然后就從口袋里摸出那個親屬專用手機,可是看了簡訊之后就無奈了一下,回撥通話之后才明白原來是跡部的媽媽。
聽別人說電話是沒禮貌的,但是就站在旁邊的話,被聽見也是沒有辦法的。
跡部切了電話之后就看手表算時間,說,既然難得可以單獨出來,索性約會吧。
手冢說,好,你想去哪里。問的還真是硬梆梆,不過他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跡部說,先得把你那身討厭的制服換掉。
心想「預感真準」。手冢說,我現(xiàn)在回家的話基本就出不來了。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求真多」。
跡部詭笑了一下,說,那就直接進店里去換吧。
手中沒開口回答,不過臉上寫滿「真有必要么」。
跡部翻開手機,按了幾下,扔給手冢,說,自己選吧,我媽剛才傳來的。
也就是在家里的時候稱作「母親」的媽媽出差國外必做的事情——生一個條件那么好的兒子就是樂趣多——到處看衣服,見到順眼的就打包。
跡部說家里衣服多到來不及看,現(xiàn)在哪有那么多時間穿啊,回想國中還好點,高中之后每個周日都要去學校補習,一周六天都是制服,就算委屈它們當家居服也跟不上母親購物的速度。
手冢心里琢磨著「你那些衣服的式樣哪是人穿的啊」,說,這個,這個好點。
跡部說,哦,不過這個牌子日本沒有。
手冢說,還是算了,我可能沒帶夠現(xiàn)金,包放在公寓里了。
跡部說,那你就欠著本大爺吧。
心里第二次怨念「預感真準」。手冢說,那還不如回去拿。
跡部說,沒到時候呢,急著回去做什么。
手冢覺得跡部一定是盤算著什么了,但也說不清到底是什么。
跡部說,還是看看有什么可以換掉你的制服先,真是有夠礙眼。就指著對面的店。
手冢想「你故意的吧,那家店里的牌子都超級的貴」。
挑衣服的時候手冢還沒覺得不特別對勁,直到他從試衣間出來,嚴重的感覺到跡部同學正像整一個帝王樣的坐在休息區(qū)的軟座上等著打量自己,頓生一陣惡寒。
店里的小姐說這個小伙子個子高皮膚白生得秀氣,淡紫色這種這么高要求的顏色穿在身上反倒是襯的人更有氣質(zhì)了。
跡部就笑的更美了,說,連我自己都欽佩自己的眼光。
手冢無視掉說話的人的神情,對店里小姐說,就拿這件。
跡部說,我覺得再配一點裝飾會更好。
手冢說,我又不是特意來買的。然后對店里的小姐說,能不能麻煩一下把標簽拆掉。
跡部說,不用打包了,他直接穿走。
然后一個小姐就從抽屜里拿剪刀,另一個就掃了條形碼準備收錢。
手冢說,麻煩你,我拉卡。然后就從制服內(nèi)側(cè)口袋摸出皮夾,從皮夾里摸出信用卡。
柜臺的小姐笑得就像是花一樣的把今天唯一的客人目送走了。
跡部說,你不是說沒帶夠錢嘛,啊恩~開本大爺玩笑啊。
手冢說,放現(xiàn)金錢包是沒帶,但我沒說我沒帶卡啊。
跡部剛想說你年紀小小的又沒工作哪里來的信用卡,話還沒出就只好自己咽到肚子里去——除了手冢,家里的忍足和慈郎這2只的信用卡都是自己托朋友給擔保的,他們帳戶里的錢也是跡部同學用他的聰明才智滾雪球滾的,當初跡部說反正本大爺自己正在玩股票,可以給你們一起賺,打工太浪費時間了。當然,他對手冢說的時候是講「你就當你投資我吧,賺了算你自己的,虧了當然也算你自己的」,否則手冢哪會要這種不勞而獲的錢。
手冢說,你老是在看表,等下有要緊事?
跡部說,如果那個也算「要緊」的話,是有。
手冢說,那你還進超級市場做什么。
跡部說,為接下來的事情買道具。
……道具。手冢心里覺得不好的預感速度升級為不祥級別。
11.
跡部在超級市場里兜圈子。手冢覺得感覺很有點……特別。因為除了在跡部的那個被芥川同學與忍足同學當自己家的公寓里,這可以算是第一次單獨的相處,平時在外面見到的時候,應該都是周圍一圈朋友,要不就是球場。所以,很沒良心的覺得,單獨相處,不自在。
這時,跡部突然插了一句,說,感覺真怪。
手冢就想笑。

慈郎抱著靠墊就窩在沙發(fā)上,對著走來走去的忍足作淚眼朦朧狀。
忍足感受到一雙炙熱的眼神之后就停下了收拾殘局的動作,把懷里剛撿的雜志往茶幾上一扔,走上去。
「——嚓!」的一聲,清脆,然后就聽見慈郎萬般委屈的叫,「痛啊——」。
忍足用食指和拇指拎著一張撕下來的冰寶貼,說,你用得著那么夸張嗎。
慈郎說,你們根本不是人!
忍足說,我不也被嚇了一跳?不是人的該是那2個咽得下去的人吧。
慈郎抱緊了靠墊,說,反正你能恢復得這么快,還是說明你也不是人。
= =||。忍足啥也說不出來,就只好拉了慈郎的衣襟去接吻。
接吻是家常便飯的,但是當慈郎變被動為主動的時候,忍足還是很想大叫「不好」,雖然這種反客為主的事情也是家常便飯的。
慈郎說,怎么樣?
忍足就笑,說,如果我是手冢,就會說「都是意大利煙熏火腿的味道」。
慈郎就拽緊著靠墊泄氣似的趴倒在沙發(fā)上,說,真不懂,Atobe怎么會喜這么沒情趣的人。
忍足心想「手冢的心思你會懂那你還是芥川慈郎嘛」,就說,可是人家跡部就是喜歡啊。
慈郎還是拽緊著靠墊,他在沙發(fā)上像頂著皮球的熊貓般的左右搖了幾下,說,真想不通Atobe到底喜歡怎么樣的人,他這方面的品味真夠怪的。
忍足想,的確滿詭異的,也不曉得他哪根筋抽了之后就沒正常過,竟然那么由著你。

跡部和手冢從超級市場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和穿的衣服暴不搭界的左右兩個馬夾袋。手冢并不屬于買東西沒節(jié)制的類型,但是他旁邊站著的人卻是典型。其實跡部也不是那種會在超級市場里買這買那的人,但是就是他在等時間所以就太閑了所以就見什么家里沒有就抓什么往車子里扔,也不等周一上來的管家和傭人給公寓補給了。
手??匆娵E部把袋子放下來之后去敲了幾下肩,說,我看還是打車回去好了。
跡部抬頭看了一眼手冢,說,那些歐巴桑一個人拎得就比我們2個人還多,也沒見一個婦道人家受不了。
手冢心想「心疼你還不領(lǐng)情,明天肩膀肌肉酸痛別埋怨我說你活該」,便說,隨你。
跡部就笑了,他精致的容貌笑得美美的,就像是他什么都知道,然后手冢就覺得自己的心被這笑容盯得不由自主的狂跳,但是最后卻覺得「你啊,不就那點心思,真好明白」。(感覺完全立場相反的獨白 = =|||。)
跡部說,穿這身衣服拎著超市塑料袋真是比平常更傻的,看有沒有空車,攔到就走人算了。
手冢好像沒聽見似的,也沒給個聲音來。
跡部說,喂,本大爺說話你聽見了沒。
手冢好像剛見到了什么不明飛行物似的,聲音都游離了,說,我好像剛才看見我爺爺了。心里默念100遍「騙人的吧」,沒那么邪門吧,只是和跡部出來一小會兒。雖然他的確是近視,可是他出門的時候也沒有忘記戴眼鏡。
這時,跡部撇撇嘴,感覺就像是無奈的向命運妥協(xié)般的苦笑了下,說,真邪門。
手冢卻又想笑了。
跡部說,那你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攔車!
手冢說,可能真是我看錯了,要是我祖父的話,應該沒理由走開。
跡部心想「對,該沖上來扁你這不孝孫子」,說,說不定他沒看見你。
手冢說,不,我看見祖父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看這邊了。
跡部說,說不定剛買的外套沒讓他認出你。
手冢想說「這應該也不可能」的時候,就看見已經(jīng)有計程車停在了面前。
跡部說,你上不上車啊,等下車錢記得你給。
手冢心想「要是回到家之后天下太平,就算從這里直接開到自由女神像腳底下,那車錢我也給,大不了就向跡部貸款,還一輩子好了」,便支吾了一聲,哦。

慈郎和忍足兩個人倒在大床上。這個家是跡部買的,這里所有的大件家具、小電器當然也無一例外的都是跡部買的。這張床很大很柔軟,通常的情況下是慈郎把跡部當抱枕抱著睡,或是跡部在客廳一個人拼命用功慈郎一個在房間里拼命的睡。跡部下過明令,說「忍足你不許在我的家里我的床上和我的慈郎搞七攆三」。忍足最大的疑問并不是「慈郎是我的并不是你的,手冢才是你的當然你也是手冢的,這一點你要搞搞清楚」,而是「為什么是我?為什對我說而不對你家的慈郎去說,為什么被你說的永遠都是我」。
忍足說,你的跡部警告過我,別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和你爬這張床。
慈郎笑笑,說,他和手冢走了,不會那么快回來的呀。
忍足對著這張美麗的臉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但是想到之前被跡部設(shè)計了一次之后就在年末學生會各部大總結(jié)時連著2個禮拜被「借」去秘書部打字真是要了他的命。
慈郎拿掉忍足沒度數(shù)的眼鏡給自己戴上,說,不管是按次序還是你剛才說的猜拳定輸贏,這次都該是輪到我,你別想耍賴。
忍足說,這樣說的話,還是我不劃算,上次那也算?連一個能臥著的地方也沒有。
慈郎說,那是你不劃算嗎?我不是更受累。
忍足說,按次數(shù)來說,交往到現(xiàn)在的確是我吃虧。
慈郎說,可是當初我們是有協(xié)議的,攻受得輪流,誰叫你硬要加猜拳定輸贏。
忍足真覺得委屈,哪曉得眼前這小子猜拳比自己這天才還無敵。
慈郎說,Yushi你就算這么看著我我也不會放棄我應有的權(quán)利!
忍足說,跟著跡部什么不好學,學得那么任性。
慈郎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是說到任性,其實Yushi你稱第二,Atobe也不會稱第一。
忍足提手捏住慈郎的鼻子,說,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慈郎搖著頭甩著忍足的手,說,從來就是這態(tài)度。

跡部說,真是邪到家了,以后還是別出門得了。
手冢很想說「別以為就你一個委屈」的時候,卻說,我也不曉得怎么會那么巧。
跡部說,巧?那叫「邪門」!
手冢說,可能是我看錯了。
跡部說,對了,下個禮拜我有事,不去你們那群活寶堆里了。
手冢說,哦。
再多問的話就是隱私了,就沒再說話。兩個人交往得互相尊重彼此的習慣。
手冢和跡部的見面時間并不多,甚至可以說很少。畢竟不是一個學校就是很不方便,跟何況對他們這種目標名牌大學的好學生來說高中二年級早就是拼命念書的第二個年頭了。他們一般來說沒有任何重要的事情的話,就是每個禮拜六見面,有事的話,可能不見,也可能多見幾次,這全看兩邊的「有事」是指啥。
上次見面的時候不是平日的周六,周六跡部家里有事情,而是周五被不二稱為青學的「美好的《部內(nèi)定期教學疑問解答企劃》」上,在家庭餐廳里面,一共11個人。意思就是手冢和跡部已經(jīng)有足足7天沒面對面過,當然也就有那么就沒碰過彼此。
Extra的薄荷味?手冢離開跡部嘴唇的時候,說道,可是一開口就后悔了,雖然他本來是想說「你不是藍莓味的忠實擁護者么」。
跡部就很想笑,但還是邁開停下的步子往樓梯上走,說,難道你覺得草莓的好?
手冢就無語,跟在他后面上樓,雖然她本來是想問干嗎有電梯不坐,但是后來走樓梯走到一半就接吻去了,也就沒什么想要開口的了。
跡部說,拎著東西上樓梯真累。
手冢就說,還不是你自找的。
沒到時間,走走就當消磨。跡部說著,就回頭打量著手冢似的笑,說,難道剛才你不也覺得走樓梯有走樓梯的好處?
手冢頓時連對剛才的好印象也沒了,就只覺得「真是大不祥」。
就看見跡部一邊微笑一邊把袋子放在地上靠著墻,然后伸手去摸鑰匙——而不是按門鈴,里面明明應該有人。
 12
之前在超級市場的時候,跡部說,家里有點問題,你說這個味道的刺激一點還是這個厲害點?我沒試過不知道。
手冢還很堅持的說,那你拿空氣清新劑做什么,買殺蟲藥水啊。
跡部當時用了「你真惡毒」的眼神朝手??催^去,說,沒想到你比我還狠。
手冢就很不理解,說,這不是常識嘛。
等到一起回了公寓看見跡部踢開臥室的門一邊使用噴霧劑一邊把床上的人踢下來,喊道「都說N次這床我是要睡的,要做就去侑士家或者直接去外面開房間也給你們報銷」的時候,手冢真覺得對不起忍足,要是剛才真的買了殺蟲劑說不定自己就是謀殺的兇器提供者了。
忍足被跡部一腳踢出去的時候,對手冢說,謝你們進來的真叫那個及時。
慈朗被氣得要命,卻咧嘴笑笑,說,Atobe你這樣繞人家的好事要遭報應的喲。
手冢覺得要是換作是我的話,可能會直接劈死跡部吧,真不曉得他上輩子修的福,有這樣兩個就算被這樣了也不會暴走的人來做朋友。真命好。
跡部說,滾,沒本大爺你們哪有那么自在!竟還敢咒我。
 
其實不用別人詛咒不用別人作梗,跡部自己知道,其實他和手冢的關(guān)系脆弱得要命。
本來兩個人走在一起就不是什么好事——手冢家里的人干涉是很正常的,普通人家里都會干涉何況他爸爸在企業(yè)和他爺爺在警局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就像是自己的祖父,噢,祖母不算,她溺愛跡部到讓跡部總覺得對不起她,跡部的父母很早就知道了,他們不反對首先是因為這兩人的工作中心在世界各個角落但是就是不再日本所以真有什么流言蜚語和他們沒什么干系,再者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清楚什么是該做的什么又是就算想要但還是該放手的,所以他們并不加干涉,難得遇見手冢時態(tài)度也很和善。
跡部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自己干嘛要和手冢在一起。
然后,跡部就難得一次周日補習請假——因為周日不算計劃內(nèi)課程,請假不關(guān)學期出勤的范圍——他趴在陽臺上就想,自己干嘛要和手冢在一起,他們兩個的性子幾乎完全不一樣,雖然也有很多共同點,但是打個比方來說,硬奶酪切開時會看見很多洞,水泥塊的橫截面也有很多氣泡,但是一個就是給人吃的,而另一個就是給人踩的,雖然他們內(nèi)在都有空氣的作用。
前天在家里因為慈朗那個小混蛋所以發(fā)生了很多事,周六因為一早被電話吵醒,祖母說定了蟹宴小景你快點來,他不好說自己和手冢有約會,因為在他開口之前祖母已經(jīng)說她訂好了機票你下午就能飛來北海道,她說你爺爺昨天感嘆了一句「好像有1個月沒見到小景了」所以你今天一定要來啊,到了機場給個電話,我們算了時間去接你。跡部看了看手冢,便說「知道了,我晚上一定出現(xiàn)」。然后這個這個禮拜的相處時間又少了一天。
跡部那時問,Tezuka,我一直好奇你不回家的時候都說你去同學家,你家里人真的不懷疑?
手冢愣了一下,然后回答,他們?yōu)槭裁匆獞岩晌摇?br>跡部撇撇嘴,說,你這種人說起謊來才叫真的可怕。
手冢沒理,心里卻說,還不是為了你。
跡部就看著他梳洗完畢,然后看見他去叫醒睡在客廳那張其實比床貴了不知多少倍的長毛獸皮地毯上的忍足和慈郎。慈郎的睡相很好,除了沒清醒的時候有抓到什么就抱什么的惡習,他覺得被什么東西推搡著,就抬手去抓那只手,然后就想抱。跡部笑著笑著就完全清醒了。
忍足張開眼的時候看見正上方一張和自己一摸一樣的臉,還是活動著的,立即就跳起來,說,我去刷牙。
手冢說,好笑嗎?
跡部說,不好笑,是很好笑。然后又笑翻了過去。
手冢說,你什么時候去機場?
忍足從衛(wèi)生間探出頭來,嘴里還戳著牙刷,模糊不清的說著,啥?誰要走?
跡部說,再過兩個小時就走,因為我要先回家里一趟。
手冢說,哦。
忍足說,跡部你去干啥?今天晚上回來不?
跡部說,去北海道吃蟹宴,回不回來看情況,反正不許在我的床上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忍足笑笑,說,那你早點回來呀。心想,你以為我愿意的么,這次又是我在下面,我可不要。
兩個小時之后,跡部就走了,過了一個小時,手冢也走了,他走之前,慈郎還是睡著沒有醒。
跡部再踏進公寓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周日的早上10點鐘。那兩個家伙早就已經(jīng)去學校報到。
這天沒太陽,也沒有下雨,所以不算好也不算壞,趴在陽臺上的時候看看樓下帶著狗出來遛的家庭主婦也不是一件太無聊的事,至少他會想,要是我媽也這樣在白天 11點抱著一條狗到處閑逛,然后看見我爸也是抱著一條狗到處閑逛那該是怎么一幅光景,他們兩個永遠都有做不完的事,永遠都有用不完的精力,雖然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家里為了他們最寶貝的兒子也就是他自己,但是他也不過是17歲,就算是個男孩子也會用想要一家人在一起看個電視,因為一年才有那么1、2次。可跡部知道,什么是該表現(xiàn)出來的什么又是該藏著。然后他一口氣喝空了杯子里的黑咖,說「真是苦」,然后又跑去小客廳的咖啡機倒了一杯黑咖。
跡部有點想去學校,他覺得現(xiàn)在去了還能趕上1點的課。待在家里是很無聊的,他就是因為不管自己那個跡部家有多少幢別墅但是房子里依舊只有他一個人所以才來買間公寓住,但他最終還是趴在了陽臺上,慢慢的喝咖啡,看樓下幾只狗追來追去,看幾只狗的主人嘻嘻哈哈。
昨天祖父在吃海蟹的時候,說,景吾啊,你有沒有想過去看面看看?
跡部就覺得真拐彎抹角,我已經(jīng)在爸爸名下的投資公司開始鍛煉了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道。然后他就挑開了蟹腳里的肉,說,當初說在日本上大學比較好的人好像是爺爺哦。
祖父就說,所以我才問你想不想去外面啊。
跡部琢磨著「出去也好,至少自有點,如果那個死人愿意我就直接拐走,讓他欠本大爺一輩子也好」,便說,想啊,其實我早就想過去哪里大學深造比較好。
爺爺說,那景吾想去哪個國家啊。
跡部心想「這也太快了點吧,真直接」,又想「若是不說出來,說不定會被安排了去哪個國家,這樣就不方便了」,便說,美利堅。
祖父皺了皺眉,說,那個國家其實很亂,沒有你所見的太平。
跡部知道祖父對那里忌諱,因為父親就是去了那里之后決定不再回日本了,當時祖父不讓,父親就辭了太子爺?shù)目偨?jīng)理職位去那里白手起家。短短5年,就肩負起了4000內(nèi)部員工的生養(yǎng)家計,所以祖父只好妥協(xié)沒再讓爸爸回來,之后日、美的兩個父子公司就開始合作。
跡部一直知道祖父雖然什么都不說,但是對于自己和手冢的事他是相當忌諱的,他們還沒怎么確定關(guān)系只是游離狀態(tài)的時候祖父就叫人查過自己,對,查自己的親孫子,因為他說這樣的事情會影響公司的聲譽,跡部那個時候說「瞎掰的,我和手冢什么事也沒有」,因為跡部那個時候就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只要說「斷」,就能斷了。
其實依言行舉止來看,撇去他們接吻和相互慰籍之外,可以說就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認識」的狀態(tài)。跡部低頭看著咖啡匙旋出來的圈一層一層的轉(zhuǎn)。
他和手冢為什么會在一起,想來想去,就是手冢說了一句「請你等我」。
那句話什么都算不上——整個高中一年級他就沒見過手冢,發(fā)生了一點事情,高一網(wǎng)球比賽他沒參加,忍足說「那一年手冢好像就傷復發(fā)也沒參加,真是沒讓你白去國外作演講給學校爭光了」,高一升高二的春假碰到的,那個時候忍足和不二兩人笑嘻嘻的分手了,然后就在不二家里辦的辭舊迎新會上見了手冢,不二說介紹說「這位是剛和女朋友分手的手冢君」,當然也沒少被手冢冷冷的眼光攻擊。然后大家就去朝廟。走路上的時候,跡部問,你和你女朋友做過沒?手??戳怂谎?,沒答。跡部說,交往幾個月做的?手冢頓了頓,說,4個月。跡部就笑,說,你的手腳真夠慢的。手冢也沒答,扔了500円就開始許愿。跡部說,Tezuka你有沒有零錢?手冢就給了500円到跡部手心里。跡部扔進去之后,擊掌,雙手合十,滿是開玩笑的口吻,說,請?zhí)幜P那個害手冢不能好好談戀愛的家伙吧。各自回家的時候,手冢和跡部在一條巷子里接吻。
——那句「請你等我」算什么東西,雖然承諾本來就不是個東西,但是那個死人樣竟然連個不是東西的承諾也沒給過,憑什么要本大爺?shù)??!?br>后來手冢家里管得很緊,而他們的關(guān)系在夾縫中迅速的成長。
跡部可以預感那關(guān)系脆弱得只要他說出那句話手冢必會回頭走人,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說,不,應該說那是一個疑問句,他一直都沒有問。在剛開始的時候不屑于問,然而跡部感覺漸漸對手冢上癮了,覺得自己真TMD的軟弱,竟然不想問,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個「不想」里面有多少水分。
你在那里干嘛?
跡部聞言回頭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剛才想事情出神到幻聽的地步了,可是他就事情清楚地看見手冢站在那里。
跡部說,你來干嘛——啊,不是,是今天不是周日嘛,你怎么來了。
手冢覺得他前一句話的口氣冷得驚人,卻說,不能來嗎?
跡部說,當然不是,只是有點好奇罷了。
手冢就帶著紙袋往衣櫥走,打開之后,拿出了紙袋里那件周五買的衣服往里掛,說,我來放點東西,你知道的,這些不能帶回家。
跡部說,為什么不能。
手?;仡^看跡部,覺得他今天真的不是一點點奇怪,說,你怎么了啊。
跡部說,沒什么,就是好奇。
這有什么好奇的,你不是都明白?手冢走過來,說,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
跡部連想罵「該死,你干什么要這么了解我」的力氣也沒有,說,有。
手??粗?,說,會影響我們的話就別說了。
跡部再一次很想罵「該死」,說,但是不問我總有一天會死在里面。
手冢說,這么說的話,Atobe你不是自己都很清楚那是牛角尖的問題嗎。
跡部隔了一會兒,說,Tezuka,我知道的,其實你是個很叛逆的人。
手冢說,難道你不是嗎?——「為什么只說我」,這才是手冢的意思。
跡部說,你沒懂我意思。
手冢說,你不說明白沒人懂。
跡部沒任何語調(diào)地說,是不是因為你身邊所有人都反對,所以才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手??粗愠聊?。他說,你覺得我是?
跡部說,你哪點讓我覺得不是?
他的眼神很利落,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眼睛里全部都是淡漠的冷靜。
手冢就沒再看他,嘆了口氣,往玄關(guān)走。
然后聽見開門的聲音,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
手冢離開之前,他說,Atobe,你的意思我知道,給我點時間我考慮一下。
 
13.
其實周六回家的時候,手冢就覺得家里的氣氛很不好,他覺得昨天看見自己和跡部在一起的人一定自己祖父他絕對沒有看走眼。但是祖父看見他進中午才回來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的,就只是在喝茶,連練習劍道的時候,祖父也只是比往日更用力了點,別的什么也沒有。
而今天,回家的時候正巧碰見媽媽從報名參加的插花學習班回來,她的身邊有個她說是同學的歐巴桑和一個她說是這個歐巴桑女兒的女生,那個女生是東二中的,她穿的制服手冢在外面補習班上課的時候見過。媽媽說今天他們來家里吃飯。
手冢就很有禮貌的和她們打招呼。
媽媽說,國光你怎么沒什么精神,是不是太累了?
手冢就說,沒,我很好。心里想著「我總不能說我很煩,我現(xiàn)在不想見別人」就輕嘆了口氣。
吃飯的時候,手冢一個聲音都沒發(fā)出過,直到大家都到了偏廳去聊天,那個女生說,手冢君手上的戒指真特別。手冢就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心里想著有什么特別的,不就是一個圈。媽媽那個時候說現(xiàn)在的小孩子都不一樣了,像她們那時戒指哪可以隨便戴。女各歐巴桑就笑著說,是啊是啊,我家小女也是帶了很多,她還說這叫流行,現(xiàn)在的學生都這樣。
對,現(xiàn)在的學生都這樣,所以當初手冢的媽媽只是奇怪了一下,什么也沒說。
八點半手冢和媽媽一起送客人出了玄關(guān),然后就去洗澡,倒在床上覺得跡部的態(tài)度真是令人火大的時候已經(jīng)是10點半,但是他連一點反駁的話也想不出。
他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家里的人那么反對,他不會和跡部發(fā)展到這樣的地步。說不定他們就是普通的異校對手,然后大家彼此欣賞,大家就成了好友,除了這個程度,真的想不出來有什么可以解釋如果沒有家人強烈的反對,他怎么會和跡部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系。
跡部的眼睛里什么也沒有,說那句話的時候明明很吃力,可是他的眼睛里就像是連空氣都不能混入的異常的清澈,更別說是平常說話時的霸道也好、任性也好、溫和也好,那才是跡部景吾原來的樣子,看一切都看得透徹,把一切都分得清清楚楚。
手冢和跡部在一起的時候,其實很多時候都會想自己對不起他,大多數(shù)的情況是跡部都能享有心電感應一樣對他說「哼,本大爺高興,別人誰也管不著」,口吻完全就是任性與驕傲,所以手冢聽了也只是欣慰的笑。
他從不覺得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是脆弱的,即使它的存在是建立在一層虛幻之上,但是他相信他們之間不會是不堪一擊,跡部白天說那句話的時候,他才感覺到原來兩個人之間就只是一張紙,原來他時不時會覺得不可意思的就是那句「你該不是因為叛逆所以才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原來跡部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他一直就是為裝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
手冢翻身決定睡覺因為明天不僅是周一還輪到他那周值日,伸手去拿鬧鐘的時候,看見右手無名指上的銀晃晃的戒指,想起那個女生說「真特別」,手冢覺得哪里有什么特別的,雖然它的確不是一般的學生都買得起的鉑金制,但是就因為是一般學生買不起所以帶在手上的感覺和普通的銀飾差不多,其實就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那種。那是第一次接吻之后,他送給他的,該說是塞給他的。跡部把他帶去一家高級的店面,對里面的小姐說「這一排和這一排都給拿出來」,那小姐愛理不理的伺候著,可能覺得兩小孩在這種上流社會人士出沒的店里做什么,跡部笑著瞎編理由,說,行了,我把你那個對戒弄丟了,現(xiàn)在賠你一個真貨真是給你賺到了。選了個什么花飾都沒有的圈,然后就一路隨著這個瞎掰的理由劃了跡部的卡。出了店的時候,手冢說,真是浪費。跡部說,本大爺自己賺的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那么多廢話做什么。然后他們走著走著路過一個手工飾品小販的時候,跡部蹲下身子說,Tezuka,你把我的戒指弄掉了你是不是該賠我一個。手冢頓了頓,說,我沒那么多錢,戒指我還給你。跡部說,這個,才1800円。手冢想不通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還是付了錢。跡部把戒指放在口袋里,說,好了,我們兩不相欠。
戒指帶習慣了,就沒有感覺了,也就不會在意它是不是顯眼,是不是存在??墒众膩頉]見過跡部的手上有東西,他從手指到手腕什么都沒有,當然除了手表之外??偛缓脝栛E部這樣的少爺那個1800円的戒指去哪里了,手冢什么也沒問,也問不出來。有一天,他們算是約會性質(zhì)的去外面打球,之后在公共浴室的更衣間遇上,手??匆娵E部的脖子上有一條在日光燈下明晃到刺眼的項鏈,掛著一枚暗淡的戒指。跡部說,我這樣的人戴戒指,會看起來很輕浮。手冢就想「你哪里看起來不輕浮」,可他看著那透著微紅的脖子上應該很貴的鏈子,心里就覺得不自在,他說,那個多少錢?跡部就笑得更美了,說,180萬。
手冢有時會覺得他從來就不懂跡部,不能預測他下一步會做什么,不能理清他前面做的和后面做得有什關(guān)聯(lián),有時候他會覺得,他連跡部的心思也不懂??墒悄莻€人知道他的。
有一次在公寓里,手冢和忍足在廚房,那個慈郎趴在沙發(fā)上圈著跡部的脖子,說,Atboe,我有時候覺得我真是一點也不了解你。跡部就大笑,說,你不覺得人與人之間變得透明很傻么。慈郎說,可是……。跡部說,沒什么可是,你只要做你「芥川慈郎」你就自然會懂。
說了也是白說的話。

手冢很早就到了學校,這一個禮拜他都很早就到。他看見不二調(diào)戲著菊丸,對,就是能用調(diào)戲形容的狀態(tài),有說有笑。他心想,怎么不會覺得累,天天都這樣。
不二就飄過來,說,喲,手冢你來得真早。
手冢心里想著「你真廢話」,說,這周值日,倒是你們,每天來得還真是早。
不二就笑,說,因為我要拿作業(yè)給Eiji抄啊。
手冢很想說「那不會昨天晚上讓他作完嘛」,卻說,你不會帶他去學生會室啊,那里不會有老師經(jīng)過。
不二說,怎么了,你和跡部吵架啦。
手冢停了停,還是承認,說,不能算是。
不二說,我就知道,否則你哪會有心思來關(guān)心我們,我們都這樣在你面前抄來抄去一個月了,也沒見你開口,忍足消息我說你們不正常了。
手冢就什么話也沒說。
不二說,跡部這幾天每天都是回自己家,可是看上去心情好的不得了。
手冢說,心情好不是好事嘛。其實他并不想用這樣話,可是他覺得沉默不是好事,總要出點聲音。
不二還是笑,雖然那笑容里一點溫和也沒有,他說,隨你們了,你們都是怪胎。
手冢便說,你有時間不如幫你家Eiji好好補補,我看見職員室里的名單,說不定他假期要來學校的。
不二明白手冢的心思,立馬就變了個表情說,不要,這樣假期見面就少了。
然后他就叫了一聲「我舍不得阿」向菊丸的身上撲過去。
不二離開的時候,只說——別什么事都往心里去,其實你說的都不是你想的話。
還有,跡部了解你是他的事,就算他什么都清楚但還是硬要裝作不知道那也是他的事,因為你不說出來則是你的事。
 
14.
周五的部內(nèi)定期教學疑問解答跡部果然沒出現(xiàn),反正他不是一定要來的,因為青學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連帶著跡部幾次的不出現(xiàn),消失的還有慈郎和忍足這一對。
慈郎開門的時候,看見玄關(guān)這里有一雙跡部的鞋子。
忍足心中大喜「哦,老天也真是眷顧我,救星在萬事都好」。
慈郎到處探腦袋,叫著,跡部?跡部?你在不在???
還是沒有人回答的聲音。
慈郎說,該不是又出去了吧。
忍足就叫苦「天,你玩我」,但臉上還是笑著的,說,我看跡部一定在,今天就算了。
慈郎說,可是沒人應我啊。
然后他們聽見浴室傳來移開門的聲音,看見一只冒著熱氣的手從里面伸出來,沿著墻壁摸來摸去,就是不見那個人的身子出來,只有一條手臂。
忍足跑過去,說,跡部你想嚇死人還是想干嘛。
跡部在這間可以桑拿的浴室里把自己蒸的水淋淋的,他帶著ipod在里面聽,一只手還拿著剛切線的手機,他看見忍足站在對面,便說,你們回來啦,我聽不見。
忍足說,你該不是今天一放學就來這里了吧。
跡部覺得「你這天才什么時候也會問這么白癡的問題」,便說,家里的浴室等能桑拿的時候就已經(jīng)2小時沒了,這里比較快。
忍足撇撇嘴,便笑,說,你在這里太好了,對了,你要拿什么啊。
跡部說,書包,你給我把那個直板的那個手機拿過來。
慈郎直接拿了跡部的書包過去,說,跡部你今天住這里么?
跡部一臉「小混蛋,你問得真直白」,便去看忍足的臉色,又去看慈郎,說,不住,我洗完了就回家,你們自便,我插著耳脈什么也聽不見。
忍足聽了就黑線下來,心想,你不明擺著害我。
慈郎雙眼星星,說,跡部,我真想沖過去抱你,你真是太好了。
跡部說,免了,我剛剛抹了精油,你千萬別來。
忍足就笑,然后就扇開面前的熱氣往里面跨了一步,拿起玻璃架子上的玻璃瓶,說,喲,換牌子了啊,還薰衣草味的阿。
你以為我愿意的么。跡部就撇嘴,說,上禮拜奶奶硬塞給的溫暖牌,說弄完了睡覺,說這味道有助于放松精神,她明天來看我,我得讓她覺得那東西有效。
忍足說,那你悠著點,可別睡在里面,我出去了哈,真是熱得要命。
跡部就說,嗯,嗯,別妨礙我。然后就插上了耳脈,閉上眼,靠在木制的墻上開始享受。
慈郎坐在地上開始玩電動,雖然他的成績上次讓老師覺得奇跡的到了第5之后又回歸了平時那個樣子,但是他一點心思也沒有,對他來說,開心的過日子才最重要,像跡部和忍足這樣考試考名次,他覺得看著就累。忍足是怎么念書的他不知道,但是跡部通常就是別人睡了就開始拼命坑書,就他的話來說,他睡不著只好看書。忍足可能也這樣,雖然在有人的時候總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樣,可是一定也是在別人沒注意的時候一個人用功,因為忍足的志愿是當外科醫(yī)生,他說當然腦外科或神經(jīng)外科最好,因為那些個醫(yī)生賺的錢最多。有時候他也會想,大家都有人生目標的時候為什么他還是什么都不想做,他覺得一輩子做學生就好了,可以一輩子不用擔心除了自己和自己想關(guān)心的人之外的事。
忍足放下了一杯熱可可在慈郎腳邊,說,怎么總是game over,這游戲你不是比跡部還強嘛。
慈郎放下了手里的手柄,抬頭看忍足,說,Yushi,我想吻你。
忍足硬是愣了一下,對著這張認真的臉,心跳硬是不由自主地漏一拍,說,你剛才想什么了。
慈郎輕輕搖頭,說,沒什么。然后就抓著忍足的沒扯掉的制服領(lǐng)帶,說,你別這么了解我,會讓我覺得自己透明得像傻瓜。
忍足放掉自己手里的紅茶,說,你被跡部傳染了。
慈郎淺淺的微笑,說,變成Atobe那個樣子我也不要。
忍足就微笑著順著慈郎拉著領(lǐng)帶的力道傾下身子去和他接吻。
慈郎摘下忍足的眼睛把他的背抵在沙發(fā)上的吻他,忍足連一點推搡也沒有地接受。直到不知是誰的腳不由自主地移動著,碰到了剛才放在地上的熱可可,忍足才拉開慈郎。
忍足說,等,我去把它倒了,要是灑在這張皮上,把我得皮撕了賣掉也賠不起。
慈郎就說,Yushi你丫臉真燙。
忍足就爬起來,一邊拿起杯子往水槽去,一邊整理剛才被揭開的衣服,心想,我怎么就栽進了這個小惡魔手里,真是枉我忍足侑士之前美麗人生17年。
回客廳的時候,聽見有人按門鈴。
慈郎說,別管了,手冢自己有鑰匙。
忍足覺得一滴汗就從臉上落了下來,說,所以不是手冢啊,我去看看是誰。
慈郎坐在地上把頭趴在沙發(fā)上,說,我真命苦,每次都不順利。
忍足就想直接撞在門板上死了算了。他看了看貓眼。
然后開門。
慈郎在里面叫,說,誰找誰。
門口的女人就站在那里,滿臉都是驚訝,驚訝得看著眼前這個衣衫不整的人和自己的兒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15.
忍足撇撇嘴,不知該怎么招待,但還是說了「請進」。
慈郎面有難色,說,Yushi的家人?
忍足死命的給他做手勢,叫他把衣服扣子快點扣好,心想「完了完了,我不是故意降低你在未來婆婆面前的形象的」,便去敲浴室的門,說,跡部你好了沒。
聽見里面跡部在用希臘語和人通電話,便想沒睡死在里面真是太好了,又說,有人找你。
隔了一分鐘,跡部說,沒好,等著。
慈郎本來又開始繼續(xù)玩電動了,直到聽見忍足對浴室里面的跡部說「是手冢的媽媽找你」,慈郎立刻切掉了電源,把box往角落里踢。
跡部在里面叫「等——」的時候,心想,這日子讓不讓人過了啊,他其實想說等我一分鐘,后來他想,上周日他對手冢說的話和手冢的態(tài)度都表示大家完了,就語言上來說,是他甩了手冢,但就行動而言,是手冢甩了他——前提是真的分了的話,手冢那時說「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到現(xiàn)在連個電話也沒有,跡部想算了那就當大家暫時冷靜一下——何況他憑什么要給從來不給自己面子的人那么多顏面,國三的時候沒有爆發(fā)連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便喊「等,給我等著」。
不過,過了些時間跡部就掛了條毛巾從浴室里出來。在手冢的媽媽看來他這樣的傲慢的小鬼不僅一點禮貌也沒有,還讓大人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墒窃诖壤珊腿套阊壑雄E部真是壓抑了所有的火氣給足了她面子,因為他剛剛蒸完只沖了個淋浴就出來了,平時來說,應該還得等至少一個鐘頭,因為跡部喜歡在蒸完自己之后再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忍足把慈郎往臥室里拉,心里默念一百遍「完了完了,本來印象已經(jīng)夠差了,現(xiàn)在低過馬里亞納海溝了」,然后砰的把門關(guān)上,然后又無聲地由留出一條縫,還是想知道客廳里的狀況。
跡部擦著濕漉漉頭發(fā),說,找我有什么事么。
手冢的媽媽她低頭看了看周圍的景象,并不說話。
跡部說,你不是找我嘛,有什么就說吧。
手冢的媽媽臉上有點驚訝,在他的記憶力,那個孩子有一頭自然的青色的發(fā),雖然她并不喜歡他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但是不得不說當時他很有禮貌,很懂分寸。她說,你是跡部景吾?
跡部便想了一會兒,說,我染頭發(fā),有問題嗎?
手冢的媽媽說,我兒子在一起是不是還是和你在一起。
跡部把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高點然后把遙控器往沙發(fā)上扔,說,你這樣的問法真奇怪,這種問題你直接問手冢國光不是比問我還能清楚點。
她就沒說話。
跡部泡了紅茶放在桌上,他知道她不會喝但是他還是要說「請喝茶」,他說,你怎么知道這里的,我想既然你連問你兒子的勇氣也沒有應該不會是從手冢那里知道這地址的。
她說,我找人查的。
跡部就很想笑,他覺得至于么,他跡部景吾是什么人,他手冢國光又是什么人,有必要兩年前自己的祖父查親孫子,兩年之后對方的母親家人查自己的兒子。就算他喜歡手冢怎么樣,就算手冢喜歡他又怎么樣,就算他們就是搞同性戀那又能怎么樣,世界又不會因此毀掉!這年頭思想開放,這樣的事情多的去了,地球也沒有爆炸!果然——如果他是手冢,他就會有如此念頭,「我就是要喜歡跡部景吾那又怎樣」!
后來出現(xiàn)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這時候進來的絕對不會是跡部的管家。
跡部看見進來的人就放聲沒形象的笑,那笑聲里不僅帶著諷刺,其實還著一點點不是所措。他說,你兒子來了,你有什么事不如直接問他。
手冢聞言看過去,看見自己的媽媽。他說,Atobe你怎么可以對我家里人這么沒禮貌的說話。
跡部就說,本大爺欠了你什么了要對陌生人說話有禮貌,我本來就這樣。
手冢頓了頓,說,跡部景吾,我有話對你說。
媽媽說,國光,跟我回家。
跡部靠在吧臺邊上笑,看上去充滿挑釁還一點也沒良心。
手冢在跡部滿是不屑的笑容下看了看自己的媽媽,然后卻抓過跡部的手說,這里沒法說話。
媽媽說,國光你要干什么,跟我回家。
手冢說,媽媽,我回家和你解釋,事情得有個主次輕重,我現(xiàn)在必須要和他說清楚。
跡部早就收了笑容,說,你這是干嘛,有什么當你媽面說清楚是不是更好。
手冢說,你真羅嗦,跟我走。
 
16.
手冢把跡部拉著往外走,也不管外面在下雨,也不管自己轉(zhuǎn)身時候立在房子里面媽媽面色變怎樣了,也沒想去管跡部從自己家的浴室蒸完桑拿只掛了條毛巾,當然更加沒管在臥室虛掩的門后他看也沒看見的忍足與慈郎,反正手冢就是抓過跡部的手腕,對他說「跟我走」。
跡部連一句“就算已經(jīng)不夠瀟灑的沒給拿錢包的時間但是你好歹也讓我去抓一件衣服呀”也沒來得及說出口,就遠離自己好端端的豪華公寓,心里直叫,給我一塊布也好呀。
還好下樓的時候電梯里沒人,但是原本就是看中這邊的保安叔叔很負責所以放心的買了這里的理由現(xiàn)在反倒讓跡部很想殺人,保安叔叔從他們監(jiān)控休息室里追出來,說,你們在干嘛。當然,追出來的時候還看見了手冢的媽媽從另一部電梯里出來。
如今跡部什么怨念的心思也沒有了,連衛(wèi)生眼都懶得給,心想,你不自己看啊。
外面的雨不算大,但還不至于沒有人。
手冢是從大樓里出來的,但是沒有撐傘——顯眼。
跡部也是從大樓里出來的,但是沒穿衣服——超顯眼。
跡部被手冢拖著走,說,搞什么啊,偶像劇啊,你還讓不讓我活了阿。
手冢拖著跡部走,說,現(xiàn)在拍了,還會讓你活的很好。
跡部想,完了完了,我跡部景吾那么美好的人生以后除了要繼續(xù)多多注意不法分子打我主意之外看來從今往后我還要防著被手冢你家里的人追殺。
手冢拖著這么個一手要抓著毛巾變得毫無抵抗力的跡部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誰叫高級住宅區(qū)的公寓什么都好,除了幾乎沒有什么taxi可以空車直接開進來,必須要走出去呢。
跡部說,豬頭,把你的制服扒下來給我先。
但是話音沒落他大少爺?shù)念^就被按進出租車里去了。
后來撐著雨傘慢悠悠出來看戲的忍足對慈郎說,我怎么就沒覺得我們的跡部同學在生氣呢。
慈郎說,yushi我們不要管了啦,上去算了,我看Atobe不到明天不會出現(xiàn)的說。
跡部在計程車上就狂扒那個誰的衣服,說,快給我。
手冢說,你慢點,我的錢還在里面。就從里面的口袋摸了一張鈔票出來,雖然有點潮潮的,但是司機先生要是沒去計較等會兒弄干車的錢的話那還算是大賺到了,因為手冢說,不好意思,非常感謝你。意思就是不要找了,貌似對此還是很愧疚的。
算你聰明,要是現(xiàn)在送我回家那我爺爺鐵定直接劈了你。跡部心里這么想著,可嘴巴上說,豬頭,我身上什么都沒有,怎么進去?心里大不爽,竟然連個電話也沒拿出來。
手冢說,你想給忍足電話送東西來的話,借你。手冢把電話送到跡部面前,然后和前臺的小姐交待了什么,然后就在3個年輕小姐看著跡部的眼光中拿了鑰匙。
他想說「電話好了就快點走」,轉(zhuǎn)身的時候看見跡部也沒在打電話,看見他本來就不爽的臉色上還寫著「你今天吃錯藥啦」。
手冢說,你還要站在這里多久,不冷啊你。其實他也蠻想說「在街上就說直掛一條毛巾出門別說臉了就算是皮也沒有了的還不就是你,那你還要站在大廳這里給人家看多久才甘心」。
跡部抽過手冢手里的磁卡,說,我都清蒸了2個小時了,沒看見我的身體在吸收水分嘛。心卻碎得噼里啪啦,想「移民算了,日本沒法活了」。
房間門開的時候,手冢打了個噴嚏。
跡部說,你真嬌貴。
那個時候手冢真想掐死他。
跡部推開房間里面的門,說,這個,浴室在這里。就招呼手冢往里去。
手冢心想,要是感冒發(fā)燒就太不值得了,過幾天除了期中考試之外社團正選還要重選,就一邊開水龍頭用手背試水溫,一邊說,那你怎么辦,要不要再去租個房間?
跡部靠在門框上,側(cè)頭,挑眉,說,放心吧,我沒你那么差。
——?!
他吻他。手冢把跡部抵在門板上的吻他。
跡部睜大眼看著眼前這張看了無數(shù)遍但依舊沒覺得看膩的臉,看見這張清秀的臉的特寫看了無數(shù)次依舊還是會心跳漏一拍。跡部覺得自己是傻了,干嘛要睜大自己漂亮的眼睛對他撲閃撲閃,雖然他只是沒回神,雖然他不得不承認他優(yōu)秀的大腦剛才的的確確是慢了2秒鐘,但是他還是該清楚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完美的存在。手冢拿下自己的眼鏡,吻他的方式令他覺得渾身發(fā)熱。
跡部說,我沒燒了吧。
手冢說,沒,你正常得很。
后來兩個人就開始接吻,任著水龍頭的水發(fā)燙了還是沒去管。
反正浴缸的塞子沒塞,反正拿水流不流都是一晚上的房錢。
水流在瓷的浴缸中里稀里嘩啦的被浪費。
伴著那冒煙的嘩嘩作響的水聲,兩個人還就是從浴室門口就纏到了幾步距離的床上。
本來就是衣衫不整的手冢去扯跡部身上唯一一件衣服的時候還真沒費什么力氣。
兩人的身上都是雨水的味道,但是手冢覺得跡部的身上透著花的香味。
跡部又不好說「今天真是對得起那么貴的精油了,我還沒來得及泡浴缸的說」。
手冢一連串細碎的吻落下來,跡部覺得從額頭到鎖骨都很舒服。
舒服到不自覺地屈膝的地步,感受到自己的膝蓋上有手冢的力度,頓時血氣一下子從發(fā)熱的頭腦攻入心里,跡部就「啊——」的叫了一聲。手冢抬起頭,跡部深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姿勢巨有貞操的危險。
不過手冢也沒說什么,甚至什么動作也沒有,稍稍撐起身子就看著跡部,看著他的時候還帶著很淺的壓倒性的笑容。
跡部心中暗叫「不好」,就對他眨巴眼睛,撲閃他漂亮的睫毛,Tezuka~Tezuka,你不是被譽為最了解我的么,你知道我現(xiàn)在想什么的吧。
—— 跡部從來不否認他和手冢親吻的次數(shù)已經(jīng)多到數(shù)不多來,也承認彼此相互慰籍過,當然是用手,只是用手 = =||。他們停留在最后一關(guān)并不是表示自己有多純潔,而是死也不肯為了彼此犧牲一下。之前跡部說「我就這么點小小的要求」的時候,手冢直接就將這句話連同說這句話的跡部一起無視掉了。
完了完了。跡部在心里直叫,回想之前做過的努力,第一次三根半夜他將沒反抗意思的手冢壓在身下的時候竟然被硬是請人擦得一干二凈的地板上自己的影子嚇得半死。第二次更變態(tài),自家公寓客廳里的落地燈的燈泡突然就爆掉。手冢什么話都沒給他,就和現(xiàn)在一樣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抗爭,沒有任何的不滿,就這么平心靜氣的淺淺的笑。可跡部想哭啊。
僵持的時候,手冢雖然濕漉漉的但還不至于淌水的頭發(fā)上緩慢的落下一滴水,那水落在跡部的下顎,毫無阻礙的順著細致的頸子向鎖骨游去。
然而,它就停留在鎖骨邊上,就像是要滲下去似的開始暈開。
跡部驚愕那一點酥癢的觸感瞬間的傳遍了全身,不自覺的打了個顫。
手冢說,Atobe是不是在介意之后說「我會負責」?
跡部本來想說「你丫個混蛋我又不是女人誰要你負責」,但是開了口的時候就變成了「豬頭」。
手冢輕笑了一下。
跡部的聲音亂沒底氣,說,Tezuka你有經(jīng)驗的吧。
手冢說,怎么可能會和男生有。
跡部就閉上眼睛狠狠的安慰自己,說「死就死吧」。
手冢撫摸著跡部的前額,把他整顆腦袋向羽絨枕里壓的時候,兩個人糾纏的吻。
味蕾磨著的時候感覺刺激,但其實并不好受。實話。只是那不受理智約束的沖動令人全身發(fā)燙,就像是著了火似的。
手冢和自己接吻的時候,很喜歡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跡部不曉得這是為什么,但是總是隱隱約約的讓他覺得有點點屈辱。這一次手冢抓得更緊,緊的讓他覺得頭皮隱隱作痛。和手冢的唇分開的時候他想叫,但是跡部的本能選擇把握這個機會先喘氣。
感覺手冢在自己脖子附近慢慢的往下啃,讓跡部覺得自己的身體欲求不滿的難受,但是又開不了口說出句完整的話。然后有一只比自己體溫低很多的手從胸口滑過腰線,再從腰際往小腹移去,握住自己分身的時候,跡部承認他自己激動得發(fā)抖。他抬高自己的的下巴,揚起臉,盡量不讓埋頭在胸口根本看不見他表情的人看見自己整張發(fā)燙的臉孔。
跡部一直忍耐著,即使兩個人都在手冢的掌心里宣泄了一次,他也沒有將抓著床單的雙手換個目標的另外找個東西折磨一下。直道他本能的打了一個冷顫,感覺到自己身體里有了異物擴張的不適感時,他近乎反射性的纏上手冢的背脊。
該死。跡部咬著牙,說,你能不能不要抓本大爺?shù)念^發(fā),痛死啦。
手冢確定跡部的雙膝都在自己肩頭的時候,才小心翼翼的調(diào)整著位置,他親吻他的額頭,說,放手的時候我總是覺得Atobe會就這樣不屬于我了。
——那頭發(fā)曾經(jīng)落下過,在我什么都沒有阻止的情況下落下過,然后就再也沒有看見那帶著冷冷的青色,金色很適合跡部,可是有時候,金色的令人覺得很冷酷。
豬……頭。跡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迷離的厲害,因此這話立即自動轉(zhuǎn)了型,連意思也變了。
后庭勉勉強強可以接受兩根手指的時候,手冢喉嚨里低低的吼了一句「Atobe」,跡部就覺得在一時沒有異物的舒坦之后接著一陣昏天黑地的痛。
痛的還不止身后。那一時刻跡部覺得可能當場咬斷舌頭死了也就這樣了。手冢理順著跡部的頭發(fā),非常溫柔的看著他。漸漸適應并且消除這份痛感的跡部睜開緊閉的藍眸,發(fā)現(xiàn)自己環(huán)過手冢頸項的手背上有一個清晰的牙印,心里一百個不甘愿:我干嘛咬到的是自己。他說,沒一口咬斷你脖子真是吃虧。
手冢已經(jīng)無言以對了,反正他也覺得累,完全不想說話,能省一點ATP是一點ATP。
該死,真該死。
跡部在呻吟的間隙吐著來的并不是愛語,連害羞的話也沒有,就只有這「該死」的字眼。
手冢聽了當然也不好受。可他覺得累得要命,累得一句話也不想說。雖然不好說跡部很配合,他確確實實沒有反抗,但是進入他的身體比和女生談戀愛時做的要累得多了。
跡部白皙的身子透著血管膨脹的熱度,很艱難的喘息著,讓自己從過快的心臟鼓動中平靜下來,第一句話完整的話就卻是——手冢國光,到頭來你一句話也沒給本大爺?shù)木蜕狭宋?,你說你這不叫該死就什么!
 
理智完全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過,又睡了10個小時左右自然的醒過來了。
手冢睜開眼的時候,跡部已經(jīng)似乎已經(jīng)醒來不少時間了,因為他的眼神算是很有精神。果然跡部是只要短時間睡眠就會很精神的體質(zhì)。手冢有點感嘆。后來他看見跡部就一直盯著自己看,看見他藍寶石般的瞳孔里印著的人是自己,心情當然好。但是跡部什么話也不說,就是對著他看,看的時候還是幅度很大的眨眼。手冢被看得心里有點沒底,不由自主地往后縮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跡部的額下,手上的戒指纏住了跡部的頭發(fā)——應該說是跡部的頭發(fā)纏住了手冢的戒指。
啊,抱歉。手冢說,口吻有點慌張,畢竟昨天干了某些事,畢竟最后手冢實在受不了他沒精力喘息怎么還有力氣不停的說話,第三次的高潮的時候,手冢在跡部的脖子后面狠狠得咬了一口,那個人才終于沒有在床上叫著「該死」迎接精疲力盡后睡眠的來臨。
而現(xiàn)在,眼前的當事人沒對他說一句話。
跡部安然的看著手冢小心地去撥開戒指上的纏繞的表情,心里卻在無限的感嘆「枉我跡部景吾華麗麗的活了17年,就算謙虛一點說自己并不是不完美,國三開始遇上你就沒一件好事,作孽啊。還有,昨天我怎么就連咬一下也不稱反倒被留了個牙印,你可真夠狠的,今天我還要怎么出門?,F(xiàn)在除了你家老爸老媽一定想掐死我之外,我看你爺爺說不定會讓警察把我排入一級通緝犯,天,事到如今可能連我祖父也會再也忍受不了的來插一腳。我們殉情吧。不,還是你以死謝罪一了百了的好?!?br>手冢看跡部那么純凈的眼神毫無怨念的望著著自己,關(guān)心說,怎么了。
他哪曉得他在百感交集。
跡部說,我口渴。
 17.
忍足接到了跡部的電話的時候,就直接說「你不用說了景吾同學,要我給你送衣服來是吧~我早就準備好了呀,快點給我你的所在地址吧,哈哈哈」。跡部真想一腳踢死他。忍足還說,半小時前你祖母電話來說以為你聽見她回來你一定在家的,我說你一早突然被學生干部叫去學校解決突發(fā)事件了,和你先說一聲,具體理由你自己編哈。
跡部回到家里倒在沙發(fā)上,腰酸背痛,死也不想動,祖母擔心的問過來「學生會很忙嗎?」的時候,他只好心虛的說「恩,快要校慶和文化祭了,一團糟」——這些的確是真的,不能算假話?!南?,唉,真是造孽啊。
 
忍足送衣服來的時候,還多來了一套來。
手冢自和跡部偷雞摸狗以來,就對忍足的印象直線上升,真的覺得其實忍足這個人值得深交,除了他和自家學校那個不二一樣,有時候太聰明了就不是好事了。
忍足說,我很有先見之明吧。
昨天什么都不想去想的拉著跡部就往外跑,害得自己的制服現(xiàn)在很潮。
手冢先是猶豫了一下,洗了澡之后再去穿潮濕的被陰干的衣服那真叫難受,所以最后還是穿了忍足帶來的衣服,不過,穿這種自己家里從來沒見過的衣服回去又要多費心一個理由了。
忍足故意笑說,有什么好看的,我可都是在你那些個由于跡部的迫害買的衣服里挑的哦。
手冢說,那還真是多謝了。心想,你真直接,連掩飾也不做一下。
忍足還是笑,還詭異的要命,說,跡部對你做了啥了,干嘛走的時候一直在揉自己的脖子?
手冢就斜眼看去,沒說話。
忍足聳肩,說,不說就算了,反正你做了什么我都能理解。
手冢還是斜了一眼看過去,沒說話。
忍足說,你好了沒。然后就拿了床頭柜上的磁卡,說,我先去幫你退房。就走了。
手冢把陰干的衣服掛在書包上,他到了大廳的時候,看見忍足對自己伸手。
忍足說,老早就超過時間了,加一個晚上的錢,還來吧。
手冢心想「又不是我叫你跑那么快下來的」,然后在有一個與昨天不一樣的3個前臺小姐面前摸書包里的皮夾。
忍足說,你現(xiàn)在回家?
手冢說,是。
忍足說,你的衣服要不要拿去干洗店?
手冢還沒有來得及發(fā)表自己意見的時候忍足馬上接話,說「送去Jiro家的干洗店呀」,手冢就無語問蒼天了。
忍足說,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你想啊,你送制服去干洗店,萬一你回到家里就出不來不是正好還能借口一下嘛,那可是制服,模范優(yōu)等生就是制服最高你明白不?
手冢什么也不想回答,心里默念一百次「你饒了我吧」,卻說「快走吧」。

18.
手冢和忍足是走路去的。手冢并不想太早——老早就過中午了 = =|?!丶遥搅思依锞捅仨毭鎸ΜF(xiàn)實了,現(xiàn)實就是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祖父。忍足善解人意的和他一邊聊家常一邊晃。大約走了一個半個小時多一點,忍足說「到了,就在前面,你看見了沒」。
手冢沿著忍足指的方向倒是先看見了那家來過好幾次的寵物店。
寵物店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是一家自營式洗衣店。
忍足說,看你的表情……難道我們親愛的跡部同學和你來看「瑪格麗特小姐」與「蒙特雷歐伯爵二世」的時候沒有跟你說那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就是Jiro的家?
手冢很誠實的搖頭,又更肯定的補了一句,說,沒有。
忍足說,你不覺得他會知道這離他家so遠又沒一幢房子順路的地方有寵物店很奇怪嗎?
手冢說,不會啊。其實他心里說,他那個人做過多少沒讓人覺得奇怪的事情啊,每次都要揣測來龍去脈我不要累死的啊。
忍足說,手冢,既然都來了,等下就去看看「瑪格麗特小姐」與「蒙特雷歐伯爵二世」吧。
沒等手冢收好單據(jù),忍足活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的跑在他前面。
手冢心里就感嘆,哪有這么大的魅力阿,Atobe來的時候那表情也和他差不多。
忍足微笑著瞧著玻璃墻,招呼道,「瑪格麗特小姐」~「蒙特雷歐伯爵二世」~
然后就看見這兩只貓科動物沒一點反應,在透過玻璃的陽光下選擇無視掉忍足,繼續(xù)睡覺。手冢突然有種錯覺——簡直就是跡部嘛。
不過想到跡部,這兩只倒是對他很有感情,每次他來叫喚,這兩只必跳下來在他身邊摩來蹭去。跡部說了很多次,說「想買」。手冢就一臉疑惑的看他,心想,你養(yǎng)得活么?跡部就無限的鄙視,說,本大爺連你都養(yǎng)得活,何況是兩只貓。手冢沒理,心想,我活著可是因為我不需要你照顧,你以為買回來就自己能吃能喝能洗能活啦。
最后,沒人能動搖他的跡部大少爺還是付了錢,不過沒有帶「瑪格麗特小姐」與「蒙特雷歐伯爵二世」回家,因為家里有人對貓毛過敏,再說,若是帶回那種一年住不了十個晚上的別墅就沒有買寵物的意義了,所以和老板娘商量下來就寄養(yǎng)在店里。手冢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一樣沒意義,還不是別人在替你照顧著?跡部說,你不能帶回你家么?手冢直接說,你以為我家院子里的錦鯉是假的啊。然后跡部為了兩只貓,無視了沒有愛心的手冢一個禮拜。
手冢說,我早就想問了,這兩只的名字是誰起的啊。心想,千萬別和我說是Atobe。
忍足說,什么啊,當然是我起的,跡部都覺得很合適哦,因為他們的血統(tǒng)很高貴。
……。手冢比較不能理解,雖然他家院子里的錦鯉也是爺爺一看便覺得心情舒暢、覺得「真好啊」的樣子,可是他就是無法認同不就是魚嘛——就和現(xiàn)在一樣,不就是貓嘛。
哎喲喲~這不是手冢君么?
手冢聞聲就覺得那個「手冢君」真冷,便回頭,看見不二和菊丸。
那兩個正朝店里面走進來。不二是蠻早就知道這店子的,因為他和忍足交往過,現(xiàn)在關(guān)系也不錯,時時保持聯(lián)絡(luò),為人為己。
忍足看著菊丸和不二打招呼,說,喲,還是第一次在店里遇上Fuji,真巧啊。
不二對此左看右看,嘆了口氣,說,你們這叫什么組合啊。
忍足抱起那只虎皮花紋的德國卷毛貓,說,F(xiàn)uji也來看「瑪格麗特小姐」?看著菊丸睜大雙眼對它眨巴,心想,竟然還帶了一只大貓來,真讓我替他有「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的感覺。
手冢此時什么話也說不出。
菊丸提著貓爪子做握手狀,一臉驚奇地說,阿咧~Fuji你不是說那只叫「Jiro」么。
忍足的臉龐就落了一滴汗。
手冢心想,還好,還好。當初被不二知道跡部買了兩只貓死活就是要當寵物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問「那兩只是不是叫小景和小國?」,因為在之前跡部還對手冢說了一些令他更受刺激的話來,所以不二的那個反問手冢已經(jīng)可以平靜的無視了。
菊丸摸著另一只被忍足成為「蒙特雷歐伯爵二世」的孟加拉國豹貓的時候,那只貓一反常態(tài)的很是溫和的舔著這個陌生人的手——忍足、不二、甚至是手冢的第一反應就是「果然是同類」——菊丸說,F(xiàn)uji,這個是不是就是「Yushi」?
忍足落下一排黑線。不二則是呵呵呵呵的笑。
不知道孟加拉國豹貓和德國卷毛貓能不能雜交的,不過就老板娘來說,這兩只完全不來電,就算是春天把這兩只放在一起,它們也沒事,應該也不小了啊,反正就是不來電哦。
忍足心里想,恩,幸好,想想真要是生了個什么還真不知道該不該留下還是給老板娘賣掉好。
手冢突然覺得這兩只東西真可憐,名字亂七八糟。
當初跡部很堅決地想買回去而別自己的阻止時候,跡部突然說,既然手冢你那么堅持不要我謀殺小生命,那你帶回去養(yǎng)吧。被搞了半天的手冢早已經(jīng)找不到北了,應該說家里有魚在先不能養(yǎng)貓,卻說,單憑那名字就不行。跡部說,那叫「克莉奧佩特拉」和「安東尼奧」?手冢黑線。跡部就笑,說,那叫「小惠」「小光」?真土,你直接殺了我吧,你想我們家的狗都叫「巴頓」。手冢一排黑線。跡部笑得更美了,說,和你開玩笑的。手冢冷靜了10秒,說,你買來到底是干嘛用的啊,反正你又不能帶回家,退了吧。跡部說,我找找有沒有朋友能幫忙好了,你也找找行不行?手冢說,你不買下來的話,它們直接給別人帶走不是更好?跡部說,不是自己或是認識的人,我想看它們就看不到了啊。手冢剛想說「你真是小孩子呀小孩子」的時候,跡部突然詭笑,說,叫「女王」和「部長」吧。
因此,之后不論不二再講什么名字出來,手冢統(tǒng)統(tǒng)都給免疫了。
之后在不大的寵物店了折騰了2個多小時。
菊丸突然在和「蒙特雷歐伯爵二世」玩耍的時候沒預兆的插了一句,說,剛才聽你們說了那么多,是不是有一句說這個可以帶回家?
然后大家清一色的回頭看他。
不二笑說,Eiji想帶回去?
菊丸說,不是你們說有人買下了但是種種原因放這里的嗎?說什么找個熟人什么的。
不二又說,你真的想?
菊丸就去看老板娘,那神情就像是「我一定要帶同伴回家」一樣。
忍足看見在菊丸逗來弄去下很開心的「瑪格麗特小姐」,就嘻嘻的笑,說,哎喲喲,原來是有人覺得自己的權(quán)利受到侵害了。
不二就轉(zhuǎn)過臉來對忍足呵呵的回禮。
忍足說,手冢,給「瑪格麗特小姐」和「蒙特雷歐伯爵二世」的主人掛電話,問他。
手冢一臉「你不會自己問阿」,忍足一臉「我不是給你機會嘛」,不二一臉「唉……無語了」。
只不過……手冢電話過去不到兩分鐘,就聽見那邊有手機在響,跡部說,你等一下,忍足的。
手冢就回頭看忍足,忍足就給了個「噓——」的手勢,說,跡部你在干嘛。
不二就笑啊。但是菊丸豎起了貓耳,說,你們表情那么神秘在干嘛。
手冢無語。忍足黑線。然后聽見兩個手機里同時傳來跡部不爽聲音——「你們吃飽了沒事做兩個人在一起還分別電話來干嘛」!
忍足笑笑,說,我只想知道跡部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見啥忘啥試試看你會切誰的電話。
那一頭也笑了兩聲,說,哼,本大爺擺不平你?Jiro,你過來,給,你家那只的電話。
忍足說,???Jiro怎么在你哪里?
那話那頭就傳來「你管不著」,跡部說,Tezuka,你電話我干嘛——Jiro你得好好管管忍足。
忍足說,我招誰惹誰了啊,這年頭好人就是難做。
手冢說,我們在慈郎家附近的寵物店,就是Atobe你那兩只貓的地方。
跡部說,什么貓不貓的,是「瑪格麗特小姐」與「蒙特雷歐伯爵二世」!怎么了?出事——呃,痛痛痛。
有必要這樣訂正么,就算叫了「國王」「女王」還不就是兩只貓科動物,還是寵物級別的。手冢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是說,Atobe你沒事吧。
跡部頓了一下,說,沒。又頓了一會兒,說,它們怎么了。
忍足肢體語言說「Jiro說剛才跡部從沙發(fā)上翻下來了」。
手冢就去看菊丸,心里還真不是滋味:「對人也不見你那么緊張」,說,英二說他想帶回家。
?。扣E部驚訝,過了一會兒,說,Jiro你在和忍足說啥。
手冢說,你不是要找個認識的人么。
跡部說,唔,可是我和那個紅頭發(fā)的不太熟。
手冢說,你要熟悉來干嘛。
跡部說,哦~你真開始管我的事啦。
手冢心想「我真想管你你哪還會變成這樣」,卻說,你覺得怎么樣。
跡部說,你那是征求本大爺意見的態(tài)度嗎,阿嗯~
手冢沒說話。
跡部說,它們喜歡你們那的英二不?
手冢說,關(guān)系好的不得了,早知道這樣早就解決了。
跡部沒說話。
手冢說,不舍得?
電話那頭傳來悶悶的聲音,跡部說,沒,就這樣吧。
手冢說,Atobe你沒事吧。
跡部說,沒啊,等等,你說什么,改名?不行!Tezuka,Jiro說改了名字是怎么回事。
手冢說,我解釋不了。
跡部說,誰能解釋?那個英二改的?不準亂叫,叫那個隨便更改「瑪格麗特小姐」與「蒙特雷歐伯爵二世」這么華麗的名字的混蛋來和我說話。
手冢沉默了一下,把電話給了不二。
不二說,是我,不二周助喲,跡部你還記得我不?
跡部說,廢話,想忘也忘不了。
不二說,你這樣說有人會吃醋的。
跡部說,誰給你權(quán)力改那華麗麗的名字的。
不二說,跡部你不覺得「Yushi」和「Jiro」也是很好的名字么?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
三分鐘后,跡部說,好,準了,把電話還回去,我有話要說。
不二一邊笑說「跡部你對我真是冷酷阿」一邊把電話給它的主人,當然一樣冷得很。
電話那頭試探性的發(fā)聲音,直到這邊手冢說話。
跡部說,你玩得很開心是不是啊。
手冢心想「我都快被到家之后會發(fā)生的假設(shè)給煩死了」,說,我能說我一點也不覺得么。
跡部停了一會兒,說,你是不是還沒有回去過。
手冢就「嗯」了一下,然后一邊往外走一邊把他和忍足出來的最初理由簡單的說了一下。
跡部說,侑士就是會動這種腦筋啦。
手冢說,Atobe你沒事吧。
……。跡部說,沒,除了我現(xiàn)在背上貼了六張半的薄荷膏藥。
= =|。手冢說,忍足說你們周日的補習三點半就會下課了是不是?
跡部說,等你晚上能活著給我電話不是更實際一點?
手冢說,呃,也是,我已經(jīng)從我媽媽面前就這樣消失19個小時了。
跡部說,嘛,就這樣吧,是死是活傳一個簡訊過來,先問忍足借個手機,以防萬一。
手冢說,沒必要那么夸張吧。
跡部說,真的嗎。
手冢就沒說話。
跡部說,累死了,我今天回家后說話說到現(xiàn)在,我掛了。
手冢說,好,那就這樣。
跡部說,下次去你們學??次壹业摹竬ushi」與「jiro」,bye了。
手冢切線。
準備回家。

19.
10點之后,跡部同學光明正大的躲了祖母的愛的嘮叨,說「我泡澡去了哦」,便從差不多一下午嘴巴沒停過的狀態(tài)中抽了身,然后祖母大人就去和以前很可愛的慈郎同學說話,說「小慈現(xiàn)在正是越長越俊俏了呀」,很不齒的將討這個開朗的祖母大人歡心的重任推給了下午被他從公寓里帶來的慈郎。心里一百個滿足,我真是英明啊。
每次跡部照鏡子的時候也覺得「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果然就只有本大爺」,而今天得無視掉自己背脊上的六張薄荷膏藥。TT_____TT。
Atobe你可真是對得起我。慈郎從家里一樓的浴室出來,說他祖母一小時前接了個電話什么的然后就說「小慈啊,我有事要做哦,你好好陪小景吧」。
跡部便笑,說,讓你和日本證券界最能干的執(zhí)行董事之一的我奶奶聊天我哪里對不起你啊。
慈郎說,這種事不是一直都是Yushi替你擋著的嗎,我聽得云里霧里眼前好多數(shù)字在飄。
跡部說,可是我奶奶很喜歡你噢。
慈郎往跡部的身上靠,說,什么啊,因為我的臉比Yushi的好捏~
跡部就笑翻過去了。
慈郎爬上床,對著跡部欲言又止的樣子。
跡部說,你小腦瓜子里在想啥?
慈郎很認真地說,Atobe,我可不要睡客房。
跡部說,你來我家我什么時候把你從我房間踢出去過?
慈郎撇撇嘴,說,Atobe,你現(xiàn)在不一樣了。
跡部不解的頓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的無力的撲到在枕頭上,說,你哪學來的這話。
慈郎用了無辜的口吻,說,我明明什么也沒說呀。
跡部就覺得「你丫個原本那么純潔小樣,怎么和忍足交往之后就變成這樣了啊」,卻說,腰痛啊,給我在背上捏兩下。
噢。慈郎便在這軟啪啪床上坐起身子,說,現(xiàn)在怎么樣?
恩,舒服的。跡部眼睛閉著享受,聲音懶懶的——這世界除了泡澡只有躺在床上才最舒服。
慈郎說,Atobe你說這話就像「我是歐吉桑」的宣言一樣。
= =|。跡部沒有把說話的人無視掉,但是那句話他的確是無視了。
慈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個用力,就聽見跡部同學沒有思想準備的喊「痛」。慈郎說,啊,歹勢,Atobe我忘了和你說了,你奶奶剛才要我和你說一聲,你老爸幫你斬倉了。
啥?跡部還沒反應過來。
慈郎說,這些東西我一竅不通記也記不住,好像說什么你這個禮拜怎么都不關(guān)心一下行情之類的,你爸爸看不下去了就幫你處理了。
跡部心里明白,自上周日手冢啪的甩門那時一直到如今現(xiàn)在,他這個靠著優(yōu)良基因(?)做著短線投資的跡部景吾沒有翻過財經(jīng)報紙沒有上網(wǎng)沒有接過相關(guān)電話與信息時代隔絕了足足一個禮拜——雖然他因為一些很幼稚的原因每天的心情指數(shù)還是相當高。——便撇撇嘴,說,哪有那么夸張啊。其實心里著實清楚,投機這種事就是這么夸張的。
慈郎就看見跡部動作非常敏捷的翻下床,一手抓起那支只用來和家里人通話的手機就打,另一手則忙著從打開電腦打開網(wǎng)絡(luò)打開自己的賬戶。
跡部真想對他爸爸大叫一聲「我的媽呀」,但是他華麗麗的忍住了。
慈郎聽不懂跡部和他爸爸說的話,即使都在說日語他也沒聽明白什么和什么,只道是跡部切了電話倒回床上對自己說「Jiro,現(xiàn)在你的戶頭里只有150了」他才恍然明白過來。
跡部仰面看著慈郎,說,明天放學和我去銀行。
慈郎趴下來,倒在跡部旁邊,說,干嘛。
跡部說,什么「干嘛」,當然是把你的還有侑士的錢還你們。
慈郎說,不要。
跡部說,什么「不要」,不許頂嘴。
慈郎說,那Atobe你覺得手冢會向你討回來么?
跡部不說話。
慈郎繼續(xù)說,當初我們就有協(xié)議,說了就當投資你,說好了贏了算自己虧了也算自己的,否則才不要那些不勞而獲的錢。
跡部還是不說話,他覺得心里真不好受,他從來就沒有受過這樣的打擊——當然除了他剛剛開始摸索著玩的那兩個禮拜——他自己的賬戶里現(xiàn)在是四個人中最多的,還剩下180,704.00,另外三個人都是三位數(shù)。
慈郎轉(zhuǎn)頭看了看跡部,說,你要不要給手冢個電話?
跡部說,你想他死還是我死?
慈郎說,Atobe你在說哪國的話呀?
跡部又不好說「手冢到了家里面對三座大山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哦,不對,我沒在現(xiàn)場,所以他一定死在慈愛的棍棒下」,便說,你還是先給侑士掛個電話的好。又想到說不定知道前因的忍足會借手機給手冢,就補道,往他家里打。
慈郎其實很明白跡部的意思,但是他還是要說,Atobe你放心吧,有我在Yushi不敢把你怎樣!
跡部就笑倒,說,他本來就不能把本大爺怎樣。

跡部同學現(xiàn)在正在家里,當然不知道另一個當事人手冢同學現(xiàn)在家的情況。
從下午四點半他和他電話,他說「準備回家了」了以后已經(jīng)7小時了。
現(xiàn)在是12點差5分。
「都叫你是死是活傳條簡訊過來」——跡部在雙重不爽中直接把內(nèi)心獨白發(fā)去忍足的手機,屏幕上還在顯示著「正在發(fā)送」的時候,他還在琢磨著自從認識手冢以來自己華麗麗的人生就一點也不華麗麗了,真是吃虧。
一分鐘過去。沒消息。
跡部想,我干嘛要主動消息過去啊,算了,我忍。
十五分鐘過去。沒消息。
跡部不解,難道自己的叛逆和那個冰山的叛逆相乘就真的斷送了一個模范生的身心健全?
二十五分鐘過去。沒消息。
跡部大不爽,若是說byebye是來真的,就敲昏拖出去上一次,否則本大爺吃虧吃到家了。
與此同時,不是簡訊,直接來電。
來電顯示是「手?!埂?br>跡部徒然間覺得這個世界真不長眼,呃,該說是「禍福同來」果然是真的。
前者是跡部針對自己說的,后者是跡部不滿老天對那個冰山的眷顧的。
跡部翻開電話的第一句就是——你不覺得「破財擋災」這種事很老套么?
因為跡部傳簡訊在忍足的手機上,來電話的卻是手冢的手機——這不說就能明,講電話的是本尊。
手冢直接表明他聽不懂。
跡部說,你現(xiàn)在能講話不就是說明你活得好好的么。
手冢說,嗯,怎么,你還不滿意啊。
跡部說,沒天理。
手冢說,你明天去不去學校補習?
跡部說,我干嘛不去?
手冢說,有話對你說,你說地點。
跡部說,馬路邊。
手冢說,……。
跡部說,你給我的賬戶里現(xiàn)在還有400。
手冢沒說話。
跡部沒說話。
手冢說,馬路邊就馬路邊,手機要沒電了。
跡部說,那Byebye。
兩人同時切了線。
跡部又點不是滋味又有點回味的對著手里的剛切線的手機發(fā)呆——
憑什么我要為了你賠了400后面再加三個零!老天真不長眼。
20.
說實在的,跡部昨天中午接了個電話之后就很有抽人的沖動。
本來那個手冢對他說「馬路邊就馬路邊」的時候,那口吻說得真是毫無怨念大義凜然,跡部同學想要說不感動都覺得自己撒了謊了就不是好小孩。但是,可是,可但是,但可是,就在周日學校補課吃完中飯午休的時候,手冢突然電話過來,說「有事」。跡部大不爽,你竟敢調(diào)侃本大爺,明天見面時看我怎么調(diào)教你?。?= =||。)
其實話說電話另一頭的手冢也是不爽中。雖然面無表情的陪著母親在海外求學咨詢大樓穿梭,心里那個不舒服啊可叫是二戰(zhàn)珍珠港的風火——你那是什么不在乎的態(tài)度!
剛才偷了機會的給跡部電話想要解釋緣由,他什么也沒說得就聽見對方說「你下午抽不開身是吧」,那個瞬間猶豫的時候還在心寒不二開玩笑時說的你們有心電感應真是恐怖,跡部在那頭沒心沒肺地笑了兩聲,說「那就算了,不過我明天想見瑪格麗特小姐和蒙特雷歐伯爵,叫你們那個誰帶去學校,明天我過來」,然后就切了線。

深秋入冬,今天青學高中部莫名其妙的冷。
在網(wǎng)球部活區(qū),能站著不做基礎(chǔ)訓練的人其實還是不多的,而在那個從國中開始就不多的人選里面不二永遠都占一個名額。
跡部說,真冷,還好我們學校要求今天換穿冬裝。
不二說,難道你還不適應?我就一點也不覺得,呵呵。
手冢一句話也不想說,看也沒看在鐵護欄外的跡部和鐵護欄里面自己邊上的不二——反正這兩個人見面就抬扛也不是一天兩天。
跡部昨天說他要來青學看望他的「瑪格麗特小姐」與「蒙特雷歐伯爵」,沒想到,中午的時候他在別的班級同學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二年4組的門前,說,喲,我還是第一次來你們班。然后他穿著冰帝的制服就想這么不拘小節(jié)的晃進去時,被手冢在一班人的奇怪視線下拖了出來。后來跡部一個人在附近晃悠了好幾個小時,直到算了時間差不多手冢他們下課去部活,他也跟著他們?nèi)チ司W(wǎng)球部活區(qū)。
手冢從部活區(qū)出來,說,你下午沒課?心里說,怎么這么閑啊。
跡部挑釁的一笑,說,校慶和文化祭之前公假隨我開。
手冢只應了一聲,說,原來你這學生會長公假就是這樣批出來的啊。然后就在一些球場中央飄來的「那個不是跡部么」的不解視線中帶他去部室。心想,你還來真的啊,不就是兩只貓!
跡部把那兩只貓從籠子里放出來,說,虐待動物。
那兩只東西就在跡部的小腿上蹭來蹭去。
跡部昨天的確是想來好好教訓一下手冢的,不過他除了對必要的事情很負責任甚至到苛刻的地步外,基本上還算是說風就風說雨就雨的性子,這種情緒上的波動過不了多久自動就會平靜,何況今天早上還看見忍足被自己「借給」組織部和會計部的表情,心情指數(shù)目前相當高。所以,有時候手冢自己都想抽自己,干嘛要對跡部的情緒那么在意,簡直自己找罪受。
只要跑一半圈數(shù)的正選的菊丸來到不二的身邊休息。
不二說,今天把Yushi和Jiro搬過來的時候很辛苦吧。
英二說,不辛苦才怪,正門不能走,只好翻墻。
不二就笑的美美的,說,所以等一下我?guī)虴iji你好好的找手冢談一談吧。
嗯!英二憤憤地應道,隔了兩秒鐘,他說,他們派我來做代表的,問你,剛才那個是跡部吧。
不二依舊微笑,說,如假包換。心想,世上要是有兩個跡部,那我們還要不要過日子啊。
跡部隨手拉下一件掛在墻上不曉得是誰的衣服,對著部活的人都會坐的根本沒有灰塵的長凳上抽了幾下,然后掛回原處,然后當什么也沒做過的坐下。
手冢心想,說了很多次「部活的時候把自己的東西放在箱子里鎖好」竟然還有人當耳旁風。后來又想,應該就是那些對自己二年級做了部長不滿意的三年級,所以也就沒去對跡部說「你這樣不好」之類的話。
跡部說,「瑪格麗特小姐」與「蒙特雷歐伯爵」缺營養(yǎng),毛色變難看了。
手冢心想「才2天的工夫哪有那么夸張」,但他知道跡部并不是想聽這個方向的話,便沒理,直接說,Atobe,昨天我被帶去海外留學咨詢處了。
跡部繼續(xù)玩著手里的德國卷毛,說,哦?原來你家這次決定將你扔到外面去啊。
手冢不知道他嘴角的微笑是不是只是因為那只東西在撒嬌。
跡部說,我想聽的不是你家里的意思。
手冢沒說話,就看著眼前坐著的人低頭只看腿上的貓。
跡部說,難道你想聽我說「就這樣算了也蠻好」?
手冢還是沒說話,他心里有種不知道說好還是不說好、要是說的話該怎么開口的微妙。
跡部這時卻微微一笑,說,公平起見,散之前你得讓我拖去賓館。
手冢直接打斷,說,我不說話時你想得還真美。
用最厲害的一招——無言——來對付跡部,那就是大失敗。
跡部就再也偽裝不下去了的忍不住大笑起來。
手冢覺得那笑聲真是欠什么啊,但是又不好說出來。
跡部說,你們家被你弄瘋了是不是?竟然想要把你送出去?
——意思就是「你們家真搞笑,這和送給我有什么區(qū)別」。
手冢說,父母的意思是說升學壓力小,還可以去見見世面。
——意思就是「都說了那些不可能的事你連妄想也別想」。
跡部雙手撐在兩邊,身子向后仰著,任著兩只貓在自己的伸直的腿上愛干嘛干嘛,用著事不關(guān)己的口吻問了一句,說,這樣啊,那你們看中了哪里?
手冢無言,心想「你應該已經(jīng)明白我的意思了干嘛還要我說出來」,便說,還沒想好。
跡部撇撇嘴,心想「你這家伙還真是混蛋」,便說,哦,探望時間結(jié)束,我回家了。
然后就他就站起來,然后手冢就看見那兩只趴在他小腿上的貓?zhí)聛怼?br>手冢抓過跡部和自己擦肩而過時的手腕,說,我話還沒說完。
跡部就突然想起來前天自己也是被手冢這么一把抓過,他對他說「我有話要說」,然而最后他卻啥也沒聽他說出來,心想,你要是再來一次看本大爺不劈死你就跟你姓!
(你遲早跟他姓 = =+)
菊丸因為練習定點回球的失物而喝了青學名產(chǎn)——乾汁。
不二滿足的看著菊丸虛脫的掛在自己的身上,令旁邊的人覺得「好可怕啊」。但是當事人毫無感覺,畢竟人家不二笑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樣。
菊丸嘆了口氣,說,F(xiàn)uji,昨天Yushi和Jiro打架了哦。
不二一時沒反應過來,誰叫他自己瞎編亂造了個熟人的名字,然后說,哦,怎么了?
菊丸說,沒怎么,就是想和你說呀。
不二心里說,你可以不用和我說了,從前天帶回家之后我們通電話時9成都在說那兩只貓。但他的臉上還是微笑,臉上寫著「這樣才可愛呀」。
菊丸說,對了,等下結(jié)束之后能不能再帶我去那個店里?
不二說,Eiji你要去干嘛?
菊丸說,聽說養(yǎng)貓的人家最好要有化毛膏,所以我想去買。
不二笑嘻嘻地說,人家那是長毛的,你拿回家的那兩只應該不需要的吧。
菊丸睜大雙眼對他眨巴,說,那我想去看看有沒有什么玩具呀,好不好?
不二「呵呵」笑了兩聲,說「好呀,順便去逛一下書店吧」,心里直念「真是好比家里養(yǎng)了兩只跡部啊,天啊,難怪手冢死活不讓那個誰帶回家」。
砰——的一聲,部室的門被一腳踢開。
不二跑過去時,看見跡部懷里抱了Jiro出來,而那只Yushi則是被手冢捏著后頸的拎出來。
手冢對著迎面跑來的社員叫了一聲「繼續(xù)練習」,大家就只好走人。當然不二除外。
不二說,媽呀,這什么香味啊。
跡部說,什么「什么香味」說的那么沒品。
然后他就走進部室把那個瑪格麗特小姐和蒙特雷歐伯爵的窩拿出來。
不二低頭看見門檻處躺著幾片比較大的玻璃,上面的英文拼起來好像是「Issey Miyake」,便說,這里可是熱血網(wǎng)球少年的神圣之地,你們干什么了啊你們。
手冢無言,心想,就算我說是意外你也不會信,有什么好問的。
跡部撇撇嘴,說,Tezuka,只要本大爺來找你,好像就從來沒遇上過好事,真邪。
手冢說,自己不小心就不要隨便怪別人。
跡部說,是你們學校的部室當然你要負連帶責任。
在那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不二看見被手冢捏著脖子的孟加拉豹貓像是盯著獵物一樣的盯著跡部懷里的德國卷毛,而那只卷毛沖它「喵」了一聲,打了個哈氣,那只小豹子的眼神真叫是「用眼神殺死你」。
貓有貓語——真它NND,這叫什么差別待遇!

21.
真他那啥的要我老命啊。
忍足很想大罵,可是在十幾雙欣喜又感激的眼神注視下,什么也說不出,只好自虐的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校慶和文化祭是學生會最忙的是時候,可是跡部你這個主席倒是閑得連人也看不見,我不就是爬了一次你的床么,你沒看見我也是很委屈的啊。
忍足前輩,這個活動策劃這么寫行不行?
一個崇拜的聲音傳過來,忍足只好笑嘻嘻的回頭。
心中吶喊:這是什么世界?。?!
就在學生會主席跡部同學批了自己公假出現(xiàn)在青學的時候,社團活動部長忍足同學一個頭兩個大的在大禮堂處理著組織部和會計部的工作。
慈郎打完了第N個哈欠,說,Yushi你怎么那么慢啊。
忍足沒好氣的說,去問你的Atobe。
慈郎說,問過了,他說能者多勞。
忍足說,世界所有人都對他甘拜下風,干嘛卻只有我一個人多勞!
慈郎說,因為你是干部他是主席。
= =+。忍足說,你小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慈郎說,Yushi你這樣說我就不好了,你信不信我再去多給你美言幾句!
忍足真是一肚子火氣,說,免了,這次結(jié)束后我一定辭了這該死的職務。
慈郎說,Yushi你真可愛,你覺得你說不干了Atobe就會放了你?
= =++。忍足說,這是誰害的啊,他干嘛放著你這個罪魁禍首不管,為什么總是我。
慈郎笑得美美的,說,因為我是Jiro你是Yushi啊。
忍足恨不得能飛一把菜刀過去,可惜他手里只有兩張學弟交來的計劃,更可惜他不舍得。
7點半,慈郎和偷偷溜走的忍足回到家,竟發(fā)現(xiàn)房間里香氣襲人到能殺人。= =||
后來就聽見浴室里有水聲。
慈郎戳了戳忍足,他說他發(fā)現(xiàn)客廳里那些本該很舒服現(xiàn)在卻有點令人頭昏的香氣來源于跡部的書包。
忍足便心里萌生舒暢,叫,跡部你在里面做什么?。?br>跡部沒回話。
忍足說,跡部,如今提倡可持續(xù)發(fā)展你可不要為了一己私利浪費地球世界人民的寶貴淡水資源呀。
跡部甩開移門跑出來,很是不爽,說,你精神怎么那么好,今天很閑是不是!
忍足說,我本來是累死了,不過看見你(這樣)我頓時疲累感都消失了。
慈郎走到很在意的嗅著身上味道的跡部的邊上,說,沒怎么呀,還是平常的香水味啊。
跡部說,我都沖了一個小時了,味道還是很重。
慈郎說,我不覺得,不過你那個書包的味道真的很重。
忍足對跡部那不自在的樣子暗爽歸暗爽,不過早已經(jīng)把那個某人的書包拎到陽臺上去了,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從跡部書包里拿出來的每樣東西都是香的,便說,你干了什么了啊。
跡部說,就你看見的,香水碎掉了。
忍足看了他一眼,說,誰敢扔你的書包啊。
跡部不好說他在青學部室要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踩了那只「Yushi」的腳,那只貓大叫一聲害跡部一下子沒有思想準備的往后跳,然后手一松的書包就掉地上了,本來應該什么事也沒有,可是書包里的東西位置沒理好,落下的沖力加上筆記本電腦的重力將香水的瓶子壓得噼哩啪啦。他撇了撇嘴,心想「反正是青學的就得負連帶責任」,便說,Tezuka。
手冢,有人在背后說你壞話。
剛剛選出來的正選留下來開會。手冢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后不二就笑得象一朵純潔的小花。
手冢皺了皺眉,實在是不想迎合對方的娛樂興趣,心想「萬一上了不二的當就沒完沒了了」,便說,我對香水過敏。
不二笑笑,說,哦,這樣啊,我們部室今天這么意外一遭,可能得香一個禮拜到半個月吧,不過……我相信手冢,一直很有忍耐力的喲。
手冢心里就一抖,心想「你果然惡魔」,卻說,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討論比賽的出場組合。
不二說,為什么呢?連女子部也羨慕我們呢,今天每個人回家的時候都不再是汗臭味了喲。
大石在不二美麗的微笑下老實的說,剛剛進來的時候是很不習慣,不過現(xiàn)在通風了幾小時,味道淡了,覺得也不是不能適應。
乾沒表情地說,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有點熟悉。
手冢心里在說「你們鬧夠了沒」,嘴巴上說,不要扯無謂的事,認真地給出自己的意見。
不二呵呵的笑,說,好吧,好吧,大家說完了就能早點回家了。
手冢真覺得被他笑得心里有點發(fā)麻,想著「要死了,早知道就不要貪圖方便答應跡部來學校看那兩只東西了,你來去一陣風,不二就算不爽也不能拿你怎樣」,可是依舊一張撲克臉,貌似無限冷靜的做著會議記錄。
忍足對跡部看,那眼神讓跡部覺得「你丫個小樣真欠扁」,可是跡部什么也說不出。
慈郎這時一臉無暇地說了一句「啊,噢,這樣啊,Atobe你怎么不找手冢算賬來的,要是Yushi打爛了你的香水你非逼他喝敵敵畏不可的呀」,忍足真覺得「知我者慈郎也」阿,那個心花怒放呀,完全無法種語言形容。
跡部很心虛的甩過頭,說,哼,他手冢國光算什么。

話說之后青學熱血網(wǎng)球部室,跡部身上的玫瑰花香飄了足足兩禮拜。
——感謝某本尊不小心摔爛的限量款的「一生之水」。

22.
這年的高中網(wǎng)球大會,比賽有看頭,選手沒看頭。
首戰(zhàn)一個禮拜前,手冢在安排好了大家的出場表之后才對部內(nèi)的人說「比賽你們加油」。大家萬分驚訝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測其中原委,思維條啊跳的就扯到「手冢是不是因為上次跡部來了被怎了所以肩膀舊傷又發(fā)作」,不二暗暗竊笑,心想,那是什么陳年古董的事啊,你們這些旁人倒是不但記得清楚聯(lián)想能力還真是不錯。
因為手冢除了網(wǎng)球部長之外也沒勞心勞力的兼任其他職位,所以在他說完「我已經(jīng)和監(jiān)督說了退社緣由」之后,也就只要選一個誰當接班然后交接一下工作就好了。
大石一臉為難,說,???我沒那種決斷力啊?!芙^的真委婉。
乾只推了一下眼睛,什么也沒說,但是他的眼鏡反光在表示:可以啊,只要手冢你試驗一下我新開發(fā)的乾汁然后告訴我再怎么改進就沒有問題?!众o言了。
不二擺擺手,笑說,我可不要,學生會的干部我就想辭了的說,真累人?!苯觭ay“no”。
后來有人建議「桃城吧,他最有活力」的時候,這個當事人抬起正在咬漢堡包的頭,什么信服力都瞬間沒有了。
最后呢?跡部說,最后你們就很沒責任的將你們網(wǎng)球部的部長一職交給了那只紅頭發(fā)的貓?
說的真過分。手冢動了動跡部橫在地上的腳,說,你看著點你的人吧,都死了4次了。
- -||。跡部撇撇嘴,說,哼,這游戲你能贏他我就隨便你怎樣!
慈郎的背倒靠在沙發(fā)上,說,Atobe你這就不對了,你明知道手冢在這方面從來不是我對手。
- -||。手冢低頭的時候就看見跡部沒半點良心的笑。
忍足說,手冢啊,你最近出現(xiàn)在這里的次數(shù)明顯增多,難道是你家里接受了?我還期待有點火花什么的呢。
不是啊,他們家的人被他弄瘋了。跡部說,嗯???你小子欠揍是不是啊,什么「期待有點火花什么的」阿?
忍足笑的就和偷了什么一樣,說,跡部你要不要臉啊,出聲維護的這么快。
跡部跳起來的同時飛過去一本1.5cm厚的《經(jīng)典游戲》,說,該死的,你敢躲開我就劈了你。
手冢心想「你們無聊不無聊啊,老是為了這么點事就大動干戈」時,慈郎拿起跡部扔下來的手柄對他說,「幫個忙頂一局,你的技術(shù)總算是比Yushi要好」。
——跡部說「手冢的家里人被他弄瘋」了。
其實,當事人那天干了不純潔的事情之后回到家里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手冢在忍足陪同下虛度了不少時間,他在沒有表情的臉容之下心里頭激烈的盤算著假設(shè)1假設(shè)2假設(shè)34567。可是,他穿著家里人從來沒有見過的一身行頭站在門口時,只吹來一陣小小的風。
照理說,媽媽應該已經(jīng)把能想到的事情——能不能想到自己的兒子那么豪邁的拉了跡部上賓館這點未知——都和家里的爸爸和爺爺說過了才對,可是,進門的時候看見他們正在準備晚餐中,爸爸難得在晚飯時出現(xiàn),卻說,國光你快去放了東西過來吃飯。搞得心思慎密的手冢同學一頭霧水。
11 點半之后手冢決定先洗澡再電話跡部,因為他對跡部平日沒到體力極限不到凌晨1點絕對不會合眼的超人生活深有體會。好死不死洗到一半的時候,忍足的手機就響了,那提示音是「不在1分之內(nèi)回本大爺消息,就借你去秘書處2個禮拜」——手冢聽了心理就猛抽:原來忍足已經(jīng)有了心理障礙了啊,真可憐——不過,他手冢國光還是該怎么就怎么的洗。
第二天清早和爺爺練劍道,照樣一切平靜。
手冢又不好開口問,就只好當什么也沒發(fā)生。
直到十點半,媽媽對他說「國光你陪媽媽出去一下」之后,才知道,他們的意思是「算了,你翅膀硬了,管不了你啊,把你送去外面總行了吧」。

上個禮拜一,手冢應了跡部的要求讓菊丸帶那兩只貓過來。
跡部把它們放在腿上玩來玩去,就是故意要無視他。
手冢將話說明了的時候,感覺真是恐怖,他一直默默忍著,獨自在心里掙扎要不要說出自己的心里話,說自己雖然覺得對不起爸爸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家里所有人但還是「覺得你們能把我送出國就還真是好啊」,所以跡部有的沒的插一句的時候他就一直沒開口,沒想到那個跡部竟然得寸進尺,說「公平起見,散之前你得讓我拖去賓館(上一次)」——媽呀,原來他記恨啊——手冢瞬間覺得對著眼前的家伙我要想這么多干嘛,開口的時候就完全不是自己心理的矛盾,說,我不說話的時候你想得還真美。
后來,跡部就亂沒形象的笑,笑完之后,他說,那你被扔去哪?
手冢心理知道,這是一個機會,雖然對不起所有人,他知道跡部出國的話應該會去美國,不僅是因為跡部公寓里的那本《海外留學》中關(guān)于美立堅的那個地方折痕最多。不過,看著跡部笑得那德性,就一點也不想合他心意說出「就是你看上的那幾個學?!沽??!捳f,手冢自己覺得他蠻喜歡看見跡部明明想說卻又不說然后開始自我壓抑的別扭的樣子。

忍足和慈郎倒在閣樓的木地板上仰望畫在距離1M的天花板上的星星,因為跡部說「你們這兩個閑人不要站在這里妨礙本大爺找東西」。
慈郎說,什么東西啊,明天等干凈了再找不行么?
跡部說,電話號碼。
忍足說,哦,剛才手冢在的時候干嘛不叫他幫你找?這樣說不定還能順便理一下地板上到處都是的書。
跡部說,我有手有腳干嘛要別人幫忙啊。
忍足深知躺在閣樓最里面就算跡部飛菜刀也不能把他怎樣,便說,因為不僅僅是效率問題,還可以增進感——呃,Jiro你別打我呀!
慈郎說,忍足同學,我現(xiàn)在還很認真地問你,你怎么和那個手冢國光這么熟悉啊。
跡部說,我找到了,你們現(xiàn)在可以下來了。
忍足說,原來Jiro你也會吃醋啊,我能不能說我終于有點成就感了?
跡部就已經(jīng)開始講電話,說一堆忍足毫無興趣偷聽翻譯的英文。
慈郎說,原來你就是這么看我的呀,真是可惡啊。
忍足說,能怪我嗎,Jiro心中排第一的還不是跡部?
慈郎說,算了,我去找Atobe哭訴去。
忍足立刻抓住正往前爬的人,笑笑,說,因為我和不二交往過的關(guān)系吧。
慈郎瞥眼過去,說,話說……你和那個用「白鯨」的還真是一塊泥巴捏出來的啊。
忍足心想「你找不到形容詞就是直接和大家一樣意見說我們是同一國的不就是好了,你那個是什么比喻阿」,便說,不知道冰箱里還有沒有吃的,下去看看。
慈郎一邊說著「Yushi你呀又想逃了」一邊跟在忍足的后面爬——我好像也有點餓了啊。
忍足踩在最后一階臺階上,說,媽呀,三戰(zhàn)?。?br>跡部說,你收一下不就得了。
忍足說,所以就叫你在手冢在的時候找東西啊。
跡部鄙視了一眼過去,飄過去后面下來的人身邊,說,Jiro你餓的話就叫外送吧,冰箱里什么也沒有。
慈郎便笑得陽光燦爛,說,好呀,我想叫PISSA行不行???
跡部點頭,說,嗯嗯,還要和他們說多放一點Cheese。
忍足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心里吶喊「不是人」,卻說,吶,Atobe,你大學會去美國念手冢知道不知道?。?br>跡部推開打電話的慈郎,說,你這不是廢話么。
忍足心想「如果不是我,誰曉得你嘴里的“廢話”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說,哦,那時你跟著他念還是他跟著你念?
跡部非常之鄙視的看了這個親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茁壯成長的天才,說,廢話。
- -||。忍足很想說「連著兩個“廢話”出現(xiàn),那可就瞬間提高難度了呀」。
 
 

手牽手 背依背•正抄
我們的世界如果只有我們
冢跡•手中國光×跡部景吾

23.
周六白天,手冢難得沒有被跡部占了時間——也就是說,這個禮拜他們其中有一個人沒時間約會——所以就去圖書館啃書。話說,最近就快要期末考試了,他周日所念的補習班也快為了期末考而提前進行模擬測驗了。再話說,他已經(jīng)和家里人說了自己的求學方向,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他,手冢國光,必須得猛K英語,雖然他的英語成績是很好。但是這個好和那個好是不一樣的。
手冢把頭埋在一堆書里,遠遠看去只見坐在玻璃窗邊溫暖陽光下的一點沉穩(wěn)的墨綠。
吶,昨晚消息你帶來的明天要講的習卷拿出來啦,借我參考一下。不二敲了敲身邊的手冢說。
手冢抬頭,說,你會沒做?
不二瞇著眼睛笑,說,這禮拜玩得太瘋了,最后一面解析幾何就懶得做。
手冢心想「你的事情不用和我報告」,就屈身去從腳邊的包里拿習卷。
不二繼續(xù)笑,說,你對我這個死黨就不能表現(xiàn)一下關(guān)心么,真冷酷。
手冢心里想著「難道我還要自己送上門迎合你的興趣阿」,一邊面無表情地把卷子放在桌上,說,你別一有時間就拖菊丸出去玩,先提醒你,我昨天在職員室看見他上了黑名單。
不二說,呵呵,可是最近我們進行補習的時候都沒有跡部都沒來,責任在他呀。
手冢嘴巴上是這么說的——菊丸和你(的學習能力)不一樣。他心理卻是這么講的——跡部又不是專門讓你借來給人補課的,更何況他來不來和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啊。
不二嘟了一句,說,你真直接啊。又說,這話Eiji聽了我看他得哭。
手冢就無言。他瞥了一眼不二,意思是「你有必要裝這樣么」,便繼續(xù)埋頭看書。
隨后,聽見一片沙沙的抄答案的聲音。
不二真想嘀咕「你就是這樣報答你的恩人的嗎,你和跡部才在一起多久就這已經(jīng)被同化的那樣沒人性的對我了,我真要哭死了我」。
事實證明,白天不能說鬼話。
——From:忍足。你到底在圖書館的哪里啊?看不到。
由于看一篇2,500單詞的閱讀被人打擾了好幾次,手冢心情不是很好。
忍足從大門進來的時候還在東張西望。
不二小聲地站起來,適度的舉手招呼了幾下,讓對方看見以后就坐下了。
忍足來到他們的桌邊,聲音壓得低低的,說,我上輩子一定作威作福用完了八輩子的好命所以今生遇見一個跡部不說還要讓那個跡部遇上你然后我再認識你。然后把一個重重的足以裝下40cm×30cm×15cm的購物袋放到眉宇已有些糾結(jié)的手冢面前,用事實告訴他「沒想到我忍足也有“人善被人欺”的時候,你們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投的胎阿」。
手??粗矍暗臇|西,的確有些不好意思(?),便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不二伸過手拉了拉那個購物袋,說,媽呀,這么多英文書,你想不開啊。
我拎過來的時候的確蠻想直接躺馬路中間算了。忍足在手冢對面坐了下來,說,我只能提供一點相關(guān)專業(yè)知識的書了,至于TOFFLE應試的書你自己去買吧,光這么些我就已經(jīng)累死了。
不二翻了幾本書,和最上面一本書的幾頁目錄,就沒興趣了,說,哦,原來手冢你想去外面念醫(yī)科啊,那個據(jù)說要學好幾年的呀。
手冢波瀾不驚的說,嗯,要拿MD和PhD可能就要9年。
你這還不算臨床學習吧。忍足說,你想過你要花在那該死的課上多少時間么?
家里人也希望吧。手冢說,不過我不會選外科。
對于忍足這種一心向著光輝美麗羨煞旁人的心血管或腦外科白衣天使的好少年來說,手冢的話真讓他想撞墻,因為他的話里除了「念書就念書唄,有什么了不起啊」和「會選麻醉科吧,那個臨床學習期比較短」之外,就只有「到我考上了時,再看跡部的情況吧」。
忍足沒有任何目的性和含義的就只是找了個對象而向不二白白眼,說,真沒想到手冢你對自己的未來就是這樣決定的阿,我覺得你爸媽會哭。
手冢沒理,心想「你那是關(guān)心我家里人想法的表情么」。
不二對忍足微笑的美美的,說,侑士你除了拿來這么多書之外好像還帶了書包啊,你們冰帝不都是周日上補習的么,難道說換課?哦哦,難怪手冢今天放假。
忍足說,沒換,苦命的我六點半有自己的補習班,最近那里要開始考試了,不去不行。
不二完全不是在驚訝卻用驚訝的聲調(diào)說「哎~沒想到侑士你這天才還要再學習呀」時,手??戳怂谎郏?,平日周六見到忍足的頻率為每兩個禮拜一次,真要是有補習的話……他逃課還真厲害。乖小孩請不要學習他。
你以為醫(yī)學院好考啊。忍足說,我的目標可是非常明確的。
這句話從忍足嘴巴里說出來對于目前狀態(tài)的手冢來說貌似異常刺耳,雖然忍足也不是真的玩世不恭——他和跡部一個性質(zhì),讓人看見的一面似乎總是不禁令人有爭議。
忍足看了看表,說,手冢啊,等下我敲你一頓飯就當是報答我出賣勞動力不算過分吧。
手冢說,好,只要你自己在時間上沒問題,我這邊沒所謂。
忍足笑笑,說,那我們就開始學習3小時吧。心里亂不爽——搞什么搞,「沒所謂」?。烤退闶菦]所謂你也回我一句「沒問題」呀,跡部怎么這么偉大就真那么受得了你啊。
不二在邊上呵呵的笑,說,嘛,等一下我也去蹭一腳,我們這組合真難得,一起去吃壽司吧。
手冢心想「你說你要去誰敢拒絕你啊」,便說,沒所謂。
不二笑笑,說,那我現(xiàn)在就快抄了這卷子噢。心里不爽值同樣節(jié)節(jié)飆升中。
然后——
一個陽光明媚的周六下午,三個優(yōu)等生在圖書館里做著模范——考試之前,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24.
 
我們的世界如果只有我們,該有多好。
跡部說。
他說的時候頷首,并沒有笑。沒有開玩笑。
那是不可能的。
手冢說。
他說的時候靜靜的,有些無奈。沒有玩笑。
你真混蛋。
跡部說。
之后,他的眼角帶著少有的溫和的笑意。

之后他們各自拼命念書,誰也沒找誰。
 
不二笑瞇瞇的問,考試考第一的感覺怎么樣?
手冢說,沒怎么樣。
不二笑盈盈的說,春假打算怎么過?
手冢說,沒打算怎樣。
不二就不再笑了,說,你這樣對我真是太叫我傷心了。
手冢說,我看你挺開心。
不二又瞇起眼,說,手冢同學,你丫現(xiàn)在真討厭。
 
忍足說,跡部你太夸張了,你不說古文惡沒使用價值因此從來不復習的么。
跡部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個天才怎么那么小氣啊,不就是考過你一次沒讓你拿第一!
忍足說,我可是擔心你耶,你吃錯藥啦,最近這么用功。
跡部自顧自整理書包,說,有空想這些,還不如想春假去哪里玩比較實際。
忍足說,我早想好了,不過你會和我們一起出去嘛?
跡部撇撇嘴,說,你預約啊,你預約了我就跟你走。
忍足說,跡部同學,你很閑的話也不要拿我這種小老百姓去試刀好不好。
 

他們站在40層樓的頂端。
他說,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很累。
他說,我知道,因為我也累。
他看著他在夕陽之下纖瘦的身子在風中輕顫。
他說,其實我是一個拿別人為自己犧牲多少來衡量所謂的愛的人。
他說,我不會。
他聽著他溫柔的聲音被穿梭在高樓的風打散。
他說,可是因為你的關(guān)系,我開始不去在意。
他說,但是我在意。
朱紅色的余暉將他白皙的膚色印得紅潤,他卻很冷。
他說,那種不經(jīng)意的不去在意得失,違背我本能的不經(jīng)意,我很累。
他說,我開始在意別人為了我改進了什么、改進了什么,甚至是放棄了什么,這都是因為你。
毫無定向的風將他整齊的頭發(fā)吹得零亂,但他沒理。
他說,既然我們都累,那為什么我們還是在一起?
他說,因為我們就是不能不在一起。
他們站在40層樓的頂端。
他說,如果我們分手呢?
他說,因為你,我的心沒有力氣再喜歡別人了,你負責么?
他說,我負責。
他們的腳下是一個繁華的都市。
他說,一起的時候,心因為你累得好像被撕成一片一片;分手的時候,很簡單,心碎成一片一片,就像粉末一樣,懶得去撿。
他說,好,我負責,在你的心回來之前,我把自己結(jié)冰,再也不去愛。
可是現(xiàn)在他們什么除了彼此什么也聽不見。
他說,這就是我們?yōu)槭裁匆谝黄稹?br>他說,你說這話真可惡,你該知道,和你在一起我覺得累,看什么,聽什么,都很累。
他說,我知道,因為我也累。
他們的世界只有兩個人,就在40層樓的頂端,現(xiàn)在。
跡部說,我們的世界不可能只有我們,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問一下而已。
手冢說,那當然,如果只有我們,我們要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啊,你真不現(xiàn)實。
跡部說,你真混蛋。
他們把不可能只有兩個人的世界任性的遺忘在40層樓的下面。
手冢說,好吧,在我們?nèi)缯撊绾我膊豢赡苊撾x他人的作用和外界的影響的環(huán)境里,我們就去只有我們的世界,Atobe你來不來?
跡部說,Tezuka,你春假第一天電話本大爺說有重要的事談,就是想明天報紙的頭條是「跡部財團的獨生子和白井商社手冢常務的獨生子自殺殉情」么?
手冢只是伸出手,什么話也沒有說。
跡部覺得殷紅的晚霞穿過這個站在高于他一個臺階的人的指間縫隙,似乎變成了彩色。
手冢輕輕的點了一點頭,帶著淺淺的溫和的笑意,卻說,不敢么?
跡部撇撇嘴,說,哼,哪有你敢我不敢的事情!
他把手交給他。
他和他站在同一個邊緣的臺階上。
他們手牽手,鳥瞰腳下他們離不開的世界。
彼此知道
每個人都想要改變這個世界
然而,從來都是世界改變我們。
因此,
「我們的世界如果只有我們」
只要我們活著,
永遠都只是一句假設(shè)。
 
 
 
不二說,你這幾天見過手冢了沒?他們家真要給他弄瘋了。
忍足不解,說,你問我我問誰?再說他家里瘋了關(guān)我什么事。
不二說,那跡部呢?春假到現(xiàn)在一個禮拜他在哪里?
忍足不爽,說,說了你問我我問誰啊!他四個手機一個也沒帶出門!
不二托著下巴,說,難不成兩個人……
忍足雙手打×,說,跡部那個生活享樂主義狂才不會去殉什么——呸呸呸,童言無忌。
不二就瞇眼呵呵笑,說,沒想到侑士你還這么有童趣啊。
忍足往后跳了一步,說,你那是什么「哎喲喲,要有好戲看了」的表情!

睡夢中的慈郎剛才接了個話說了一半就先斷了線的電話,一頭霧水。
然后,倒頭繼續(xù)睡。
 
 

他說,啊,卡被吃了。
他說,誰叫你花錢一點也不節(jié)制,打個電話回家也那么多廢話。
他說,靠,我哪知道公用電話打國際長途這么吞錢。
他說,你沒了嗎?我的錢要是從旅館抽出來給你用,今晚就得睡馬路了。
他說,你這混蛋用一張一萬日元拐了身價何止幾百萬美元的我,哪里輪得到你嘆氣!
他說,我又沒嘆氣。
他說,還有最后一張一萬塊。
他看著他從Dior的皮夾拿出那張日元大鈔,沒說話。
他心領(lǐng)神會,卻只是看著他。
他說,怎么辦?
他說,沒怎么辦,如今只能用了它換了歐元再去買一張電話卡。
他說,唉……。
他說,等一下我們?nèi)ベI花,我送你。
他說,哼,誰稀罕!
他說,不要算了。
他說,你這混蛋。
他說,你就只會嘴巴逞強。
他說,要你管。

—FIN—
 
<24后。>
一個星期前。
跡部說,我們的世界不可能只有我們,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問一下而已。
手冢說,那當然,如果只有我們,我們要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啊,你真不現(xiàn)實。
跡部說,你真混蛋。
他們把不可能只有兩個人的世界任性的遺忘在40層樓的下面。
手冢說,好吧,在我們?nèi)缯撊绾我膊豢赡苊撾x他人的作用和外界的影響的環(huán)境里,我們就去只有我們的世界,Atobe你來不來?
跡部說,Tezuka,你春假第一天電話本大爺說有重要的事談,就是想明天報紙的頭條是「跡部財團的獨生子和白井商社手冢常務的獨生子殉情」么?
手冢只是伸出手,什么話也沒有說。
跡部覺得殷紅的晚霞穿過這個站在高于他一個臺階的人的指間縫隙,似乎變成了彩色。
手冢輕輕的點了一點頭,帶著淺淺的溫和的笑意,卻說,不敢么?
跡部撇撇嘴,說,哼,哪有你敢我不敢的事情!
他把手交給他。
他和他站在同一個邊緣的臺階上。
他們手牽手看腳下他們離不開的世界。
彼此知道
每個人都想要改變這個世界
然而,從來都是世界改變我們。
因此,
我們的世界如果只有我們
只要我們活著,
永遠都只能是假設(shè)。
他們微笑著向前跨了一步。
落下來。
我們算不算在發(fā)神經(jīng)?跡部說。
你覺得滿足了,那就不算。手冢說。

他們的確站在40層樓的最高處的平臺邊緣。
他們的確跨了一步往下跳。
落下來。
他們卻落在一片更平坦寬闊的平臺上。
最高處平臺的1M之下,也是一個平臺。
并且,還有護欄。
 

<24后。>end。
 ?            ? *無內(nèi)容                                                              #!EBOOK!#
本站僅提供存儲服務,所有內(nèi)容均由用戶發(fā)布,如發(fā)現(xiàn)有害或侵權(quán)內(nèi)容,請點擊舉報
打開APP,閱讀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類似文章
猜你喜歡
類似文章
受用一生的壯陽絕技
從女人的身上能看到男人的一切 獻給結(jié)過婚、離過婚、想離婚、沒離婚、想結(jié)婚、沒結(jié)婚的人!
兩腿之間那是愛嗎
疼愛女朋友爆笑36計
女生寫給男性好朋友(最真的心裡話)
心情筆記
更多類似文章 >>
生活服務
熱點新聞
分享 收藏 導長圖 關(guān)注 下載文章
綁定賬號成功
后續(xù)可登錄賬號暢享VIP特權(quán)!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點擊這里聯(lián)系客服!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