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故宮藏《宋拓澄清堂帖·卷二》(邢侗舊藏本)
《澄清堂帖》是一部南宋人排輯卷數(shù)、匯次上石的叢帖,不知刻于何地,卷次不詳,亦未見全本存世。此帖刊刻之初聲明不顯,南宋直至明代中期有關(guān)論述刻帖的著錄中均未提到,直到明后期才顯現(xiàn)于世,逐漸為學(xué)者認(rèn)知,多有評論。此帖氣骨甚清,生動之致,異于???。此帖為故宮博物院現(xiàn)存邢侗舊藏《澄清堂帖》三冊,宋拓殘本。這三冊宋拓《澄清堂帖》自被邢侗收藏后,彰顯于世,為歷代鑒定家看重,因此帖后題跋、觀款甚多。
邢侗(1551-1612),字子愿,號知吾,自號啖面生、方山道民,晚號來禽濟源山主,世尊稱來禽夫子。臨邑縣(今山東)人。明萬歷二年進士,官至陜西太仆寺少卿。善畫,能詩文,工書,書法為海內(nèi)外所珍視。與董其昌、米萬鐘、張瑞圖并稱“晚明四大家”。
邢侗博采眾長,遍臨魏、唐、宋諸大家,其臨池之美,以鐘、索、二王為主,尤好右軍書,而得右軍神髓。他自己說:“與右軍書坐臥幾三十年,始克入化?!泵髦苤俊队晰Q堂墨藪》說:“近代邢子愿書,精研二王,筆法恒仿佛《十七貼》筆意;即其卷素所書,跡多述王帖,可謂極意臨摹者矣。宋、齊而下,書法衰颯,魏晉風(fēng)軌掃地者,已非旦夕之故,乃公(侗)獨裒然辟除陋習(xí),追跡逸少,無論其精旨謂何,即其矢志,則已超人一等矣?!薄?nbsp; 邢侗行草、篆隸,各臻其妙,而以行草見長;晚年尤精章草。當(dāng)時與董其昌并稱“南董北邢”,又與米萬鐘,張瑞圖并稱“邢張米董”。傳世書跡有《臨王羲之帖》、《論書冊》、《古詩卷》、《臨晉人帖》等。除故宮博物院外,今倫敦博物館,日本、東南亞諸國皆存其書跡。
邢侗的書法成就,為社會所公認(rèn)。特別其行書為海內(nèi)外所診。萬歷令內(nèi)豎以邢侗字扇進覽,為擊節(jié)稱賞,命女史學(xué)其書,遂置以圖記。邢司馬玠至高麗,有李狀元妻,托致書子愿,愿為弟子,自恨身為女子,不能入中國。朱宗伯出使,從人適攜邢書二幅,購之黃金同價。琉球使者入貢,愿多住些天,買到邢書才去。今倫敦博物館,日本、東南亞諸國皆存其跡。除故宮博物院外,上海、長春、四川、湖北等博物館皆有存跡;臺灣博物館存其書作六幀,存其妹慈靜《蓮瓣觀音圖》一幀。可惜在他的故鄉(xiāng)臨邑,歷經(jīng)風(fēng)雨、兵燹,邢侗紀(jì)念館僅存其墨跡中堂一幅。
邢侗晚歲寫出自己特色之作,多為信札,流傳不廣,故社會影響不大;加之身處窮鄉(xiāng)僻壤,又不多同外界接觸,故其影響遠不如其他書家。然明四家“邢、張、米、董”,從書藝氣象上看,其他三家皆不逮也。清道光臨邑縣令、閩南莫樹椿為“來禽館”撰邢侗在晚明書法家中,是個獨特的類型,因為其對書法的見解和堅持的路子不同。然而他取得了成功。世評為:宗法二王,深得右軍神髓;兼功諸體,以行草見長。
邢侗的學(xué)書歷程可分三個時期。第一個時期,據(jù)他自述,7歲能作擘窠書,13歲作雅宜(王寵)楷書,也學(xué)趙孟睢6哉允槭怯斜A艫模潛芷潿潭∑涑ぃ叛燮洹罷泄α?!无加”上。州x諦鋅洗螄祿。故淺廝茨逼?。翟渹€時期,各流派、各字體兼收并蓄,虞世南、褚遂良、米芾、懷素多方吸收,并轉(zhuǎn)而以二王為主攻對象。隨著進學(xué)入京,廣交天下,眼界大闊,為御史;按三吳,得《澄清堂帖》和《十七帖》硬黃珍本。辭官后勒石來禽館,復(fù)先后刻王書六種,臨習(xí)不輟。在臨習(xí)王書中,發(fā)現(xiàn)右軍草書是由章草過來,于是他多方搜羅章書,并上石《出師頌》。對此帖的跋中說:“章法余自饒為之,但無百日功耳。明春欲移居西齋,發(fā)一勇猛志,當(dāng)令柳葉畫墨也。”足見他于章書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上海博物館存其章草書拓片,見其功深。他自己說:“于右軍書,坐臥幾三十年,始克入化。”四川博物館所藏臨王四軸,相當(dāng)這個時期之作;邢侗紀(jì)念館存《行書刻石》二十二大字,字大約12厘米,行筆痛快淋漓,轉(zhuǎn)折圓渾雄健,也是這時期的代表作。
第三個時期,是在他晚末數(shù)年,所謂“晚造元微,老筆紛披,物我兩忘,奕奕自造”時期?!稏|阿尊師于文定公碑》為代表。另,所留多信札,邑人兵部王洽所刻《瑞露館》帖,存其風(fēng)貌。手札墨跡,有給友人趙夢白書札四十通,與王洽所刻為同一時期所書,現(xiàn)由長春博物館收藏。王洽在跋語中說;“先生壯歲臨二王,肖其形神,海內(nèi)傳之;末年取精愈多,運筆愈化,而無意中天趣淋漓,滿楮生動,人巧天工,可謂各臻其至,亦各極其趣者也。”
邢侗的書藝成就,一時為海內(nèi)外注目,上自君主(皇上令內(nèi)豎以邢侗字扇進覽,為擊節(jié)稱賞),遠至四夷,購得尺幅,寶為九鼎。朱宗伯出使朝鮮,適攜邢書二幅,購之以黃金同價;琉球使者入貢,愿少留,買邢書去。邢侗花了幾十年工夫,力攻書法,其立意就不凡:正如在文學(xué)上他提倡“文必西漢,詩必盛唐,力主復(fù)古,是為了挽救當(dāng)時“臺閣體”的頹風(fēng);書法上他堅持二王也有針對性,正如周之士在《游鶴堂墨藪》中所說:“宋齊而下,書法衰颯,晉魏風(fēng)骨掃地者已非旦夕之故,乃公(邢侗)獨裒然辟除陋習(xí),追跡逸少,無論其精旨謂何,即其矢志,則已超人一等矣?!毙隙碑吷R王書,刻王帖,在凈化和精化王書上作出了突出貢獻。
邢侗在弘揚王書上最突出的貢獻,是他慘淡經(jīng)營,親自遴選、鉤摹,又請?zhí)K州名手吳應(yīng)祈父子精刻,集刻了《來禽館帖》。自萬歷二十年至二十八年,刻了七個分帖:《唐人雙鉤十七帖》、《澄清堂帖》、《蘭亭序》三本(定武本、褚河南本和趙孟盍儔荊ⅰ痘仆ゾ貳ⅰ凍鍪λ獺罰鐐蚶四曖中塘慫至儐縛段髟把偶技恰罰晌樂蘊弧S繞洹妒嚀泛汀凍吻逄錳飛塾雀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