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莫言成為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第一位中國人,他憑借著自己對于家鄉(xiāng)高密的熟悉與熱愛,將文字語言注入了不一樣的鄉(xiāng)情鄉(xiāng)愁,看的時候就讓人覺得仿佛置于其中。
很多帶有地方特色的小說,每次看都有種讓人忍不住讀出聲的蜜汁魅力!
以下哪個小說里的方言對話讓你產(chǎn)生魔性的熟悉感啦?
01
、上海話
今朝阿拉扎臺型個,上海男人靈光個!兩個小青年窮叫:“爺叔依老卵個!”
八喇叭來得上勁,追辣地鐵奔,嘴巴里極喊:“赤佬,儂是男人哦!??!”
當伊神經(jīng)病要自殺,馬上兩只黑貓奔過來,一左右夾牢伊,像煞副大餅夾老油條。
——胡寶談《弄堂》
儂:你
伊:他/她/它
老卵:囂張
一記頭:一下子
02
、湖南話
翠翠誤會邀他進屋里去那個人的好意,正記著水手說的婦人丑事,她以為那男子就是要她上有女人唱歌的樓上去,本來從不罵人,這時正因等候祖父太久了,心中焦急得很,聽人要她上去,以為欺侮了她,就輕輕的說:
“你個悖時砍腦殼的!”
——沈從文《邊城》
悖時:倒霉
03
、北京話
告訴你,樣子,擱在兜兒里,一個子兒永遠是一個子兒!
放出去呢,錢就會下錢?沒錯兒,咱們的眼睛是干什么的?瞧準了再放錢,不能放禿尾巴鷹。當巡瞥的到時候不給利,或是不歸本,找他的巡官去!一句話, 他的美事得擱下,敢!
打聽明白他們放餉的日子,堵窩掏:不還錢,新新!將一比十,放給誰,咱都得有個老底;好,放出去,海里摸鍋,那還行嗎?
你聽我的,準保沒錯!
——老舍《駱駝祥子》
04
、四川話
我看見外婆蹲下來喊我,她看見我眼睛珠子還在轉(zhuǎn)就一把把我蒿了出來,我終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等一哈!我的餅子還在下頭一!
......
我婆在下面哭起哭起地罵:
“死娃娃勒死娃娃勒~我剛剛趕場買了一副新蚊帳噻~是還沒下水就遭你絞了咚大個洞哇!”
——桑格格 《小時候》
05
、天津話
要說最酒脫,還是數(shù)酒婆。天天下晌,這老婆子一準來到小酒館,衣衫破爛,賽叫花子:頭發(fā)亂,臉色黯,沒人說清她嘛長相,更沒人知道她姓嘛叫嘛,卻都知道她是這小酒館的頭號酒鬼,尊稱酒婆。她一進門,照例打懷里掏出個四四方方小布包,打開布包,里頭是個報紙包,報紙有時新有時舊 ;打開報紙包,又是個綿紙包,好賽里頭包著一個翡翠別針;
再打開這綿紙包,原來只是兩角錢。
......
待這婆子兩腳一出門坎,就賽在地上劃天書了。
——馮驥才《酒婆》
06
、河南話
小蛤蟆拉住貼鹿的手,看了半天,說:“不簡單,別看你老模嘎查眼的,你比小羊還可愛?!?/strong>
——劉震云 《一句頂萬句》
王全那高大的黑老婆又來了,但這次不罵,是一本正經(jīng)地商量:
“地里麥子焦了,你回去割不割?割咱就割,不割就讓它龜孫焦到地里!”
——劉震云 《塔鋪》
07
、云南話
三條漢子一個一個小過去。首領啞聲說道:“可還歇?”
余下的漢子們漫聲應到:“不消?!?/strong>
戰(zhàn)戰(zhàn)兢兢路上角框,首領吼聲:“往下看不得,命在天上!”
——阿城《溜索》
不消:不用
08
、山東話
俗話說得好:馬瘦毛長耷拉鬃,窮鬼說話不中聽,有錢的放個狗臭屁,雞蛋黃味鸚鵡聲,掙錢去吧。
——莫言《十三步》
孫丙,用你們高密話說,你可別跐著鼻子上臉....到底是灰熱還是火熱。
——莫言 《檀香刑》
馬瘦毛長耷拉鬃:
俗語,描述窮人富人遭受的不同待遇。
09
、陜西話
龔震川在寬敞的辦公室里敞開嗓子吆喝:‘又有人給咱穆二疙瘩村,胡抹呢,塌茬呢,擱事呢!’
末了他忍不住撂了一句粗魯話:
‘我看他白皮是球朝鐮刀上碰呢,看他能不能把鐮刀碰個豁豁?’
——陳忠實 《白鹿原》
讀小說時,如果碰上自己的家鄉(xiāng)話,是不是會覺得倍感親切?充滿了地域風情,語言特色的對話總是讓人看的時候忍不住讀出來。
寫作風格不是一種工具,也不僅僅是一個措辭問題,它是作家人格的一個內(nèi)在組成部分或特性。
總之,這樣的小說讀起來真的是趣味十足了!
一人說一句自己的家鄉(xiāng)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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