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涼境內,烽煙四起,楊軌任命他的司馬郭瑋率二萬步騎向北開進去增援郭黁,禿發(fā)烏孤又派遣弟弟禿發(fā)傉檀去支持楊軌,楊軌的部隊抵達姑臧后,在城北扎下了大營。
呂纂出城進攻楊軌,郭黁趕來相救,呂纂在兩軍夾擊之下失敗而歸。
段業(yè)派沮渠蒙遜進攻西郡,抓獲了呂光的侄兒太守呂純。從此,晉昌太守、敦煌太守等都舉郡投降,段業(yè)于是冊封沮渠蒙遜為臨池侯。
打了小勝仗的楊軌覺得自己兵多將廣,不把呂光放在眼里,打算與他決一死戰(zhàn),郭黁知道楊軌的能力,每天都以上天的旨意為借口阻止他。
段業(yè)派遣沮渠男成去進攻駐守張掖的呂弘,呂纂連忙帶兵去救援。見此情景,楊軌按耐不住了,說:“呂弘擁有一萬精兵,如果讓他與呂光合兵一處,姑臧的力量就更強盛,很難取勝了?!闭f完不顧郭黁的阻止,邀請禿發(fā)利鹿孤一起阻擊呂纂。
呂纂與他們交戰(zhàn),將他們打得大敗,楊軌逃走后投奔了王乞基,郭黁見楊軌失敗便去投奔了西秦,被西秦國主乞伏乾歸任命為建忠將軍。
張掖城已是風雨飄搖,呂弘知道守不住,主動帶兵向東撤退,張掖城遂被北涼段業(yè)所占領。段業(yè)把都城遷到張掖后,準備去追擊呂弘。
沮渠蒙遜勸阻他說:“回家心切的軍隊不要去阻止,走投無路的強盜不要去追趕,這是兵家的警告,不如放他走,以后再做打算。”
段業(yè)說:“現在放跑了敵人,以后后悔都來不及!”于是率領軍隊去追,被呂弘打得大敗而回,幸虧沮渠蒙遜拼死相救,才免于一死。
段業(yè)感嘆道:“我沒有聽你的話,以至于到了這個地步??!”
段業(yè)修筑了西安城,任命臧莫孩為太守,沮渠蒙遜說:“臧莫孩這人有勇無謀,只知道前進,不知道撤退,你這是在給他修墳墓,哪里是為他修筑城池。”
段業(yè)又不聽,臧莫孩不久便被呂纂打敗。
楊軌投奔了王乞基后,駐扎在廉川,召集各地的流民,人數達到了一萬以上,王乞基對他說:“禿發(fā)烏孤才智即高,兵力又強,而且是我過去的主人,我們不如去歸順他吧!”于是兩人商量后便歸附了南涼的禿發(fā)烏孤。
楊軌不久被羌族部落首領梁饑打敗向西逃奔,禿發(fā)烏孤對大臣們說:“楊軌、王乞基他們已經向我歸附投降,你們不快些去援救,讓他們被羌人打敗,我實在是太慚愧了。”
梁饑乘勝進攻西平,西平人田玄明抓住了太守郭幸,自己替代了他的位置抵抗梁饑,把兒子送到禿發(fā)烏孤那里去做人質請求支援。
禿發(fā)烏孤打算前去解救,但是大臣們害怕梁饑的兵強馬壯,都猶豫不決。左司馬趙振說:“楊軌剛剛戰(zhàn)敗,涼國呂氏家族正是強盛時期,洪池以北的地區(qū),我們沒什么希望到手,洪池嶺以南的五個郡,我們或許還可以奪取。大王如果沒有開疆拓土的志向,我趙振就不敢多說什么了,如果打算治理天下四方,這個機會就不應該放棄。一旦讓羌人占領了西平,漢人和夷人都會受到震動,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p>
禿發(fā)烏孤高興地說:“我也打算趁此機會建立一番功業(yè),怎么能在這里困守窮山溝呢!”接著對大臣們說:“如果讓梁饑得到了西平,占據那里的山河堅守,我們就控制不了他了。梁饑雖然勇猛,但是他的部隊號令不齊,很容易擊敗他們?!?/p>
于是進攻梁饑,將他打得大敗。梁饑敗退到龍支堡去駐扎,禿發(fā)烏孤又繼續(xù)進攻,攻克了龍支堡,梁饑單人匹馬逃奔澆河。
此次戰(zhàn)役,禿發(fā)烏孤俘虜、殺死敵軍幾萬人,他任命田玄明為西平內史,樂都太守、湟河太守、澆河太守都獻出郡城投降,從此,洪池嶺以南的幾萬個羌人、胡人部落,便全部歸附于禿發(fā)烏孤,禿發(fā)烏孤自稱武威王。
南涼武威王禿發(fā)烏孤將都城遷到了樂都,召集大臣們商議,他說:“隴右、河西本來不過就是幾個郡大的地方,經過動亂之后,分裂成了十幾個國家,其中呂氏、乞伏氏、段氏這三家勢力最強大?,F在我打算去攻取他們,應該先打哪一個?”
楊統(tǒng)說:“乞伏氏本來就是我們的一個部落,遲早會歸附我們的,段業(yè)是一介書生,根本沒有什么能力制造禍患,而且跟我們有很好的關系,進攻他也不符合道義。呂光衰老不堪,太子呂紹又懦弱無能,呂纂、呂弘雖然很有才能,但是內心互相猜忌,如果我們派遣浩亹(wei)、廉川兩個郡的兵力乘虛輪流不斷地進攻,多方擾亂他們,敵人援救右邊就攻打他們的左邊,援救左邊就攻打右邊,呂氏一定會疲于奔命,不超過兩年,就會軍隊勞累,百姓貧困,到那時,姑臧就可以謀取了。姑臧被我們拿下后,乞伏氏和段氏這兩伙強盜,不用等我們去攻打就會向我們投降了?!倍d發(fā)烏孤高興地說:“好!”開始有了吞并各部的欲望。
第二年四月,后涼太子呂紹、太原公呂纂率軍討伐北涼,北涼王段業(yè)向南涼武威王禿發(fā)烏孤求救,禿發(fā)烏孤派遣弟弟禿發(fā)利鹿孤與楊軌一起前去救援。
呂纂對呂紹說:“依靠山勢顯示弱小,是自取失敗的做法,不如結成陣向前沖擊,他們一定害怕我們,不敢出戰(zhàn)?!眳谓B就率領軍隊向南開進。
段業(yè)見援軍已到,準備出城迎戰(zhàn),沮渠蒙遜勸阻他說:“楊軌這個人仗著鮮卑人的強大,有對我們趁機動手的野心,呂紹、呂纂此次敢于率軍深入,已經把軍隊置之死地,他們一定會為求生存而死戰(zhàn)?,F在,我們不出戰(zhàn),還有泰山那樣的穩(wěn)固,出戰(zhàn),就會危如累卵?!?/p>
段業(yè)聽從了他的話,按兵不動,呂紹也難以交戰(zhàn),只好各自領兵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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