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過從太空俯瞰地球的宇航員們，往往都會提到自己會產(chǎn)生對地球的深深敬畏，同時感受到與其他生命聯(lián)系感更為緊密，這種現(xiàn)象稱為“縱觀效應(yīng)（overview effect）”。這種效應(yīng)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激發(fā)人們的團結(jié)與民族認同感。那么，有沒有方式可以讓普通人體驗“縱觀效應(yīng)”，從而激勵我們探索世界、促進社會進步？
Rosalind Watts、Sam Gandy、Alex Evans | 作者
胡一冰 | 譯者
趙雨亭 | 審校
鄧一雪 | 編輯
1966年，作家斯圖爾特·布蘭德（Stewart Brand）站在一個能俯瞰舊金山的屋頂上，聲稱自己感受到了地球表面的弧度彎曲——然而這是他服用迷幻藥物（psychedelics）后的效果。他很好奇為什么沒有人從太空拍攝地球，并意識到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增強人們與彼此之間的聯(lián)系與對共同家園的羈絆。那天夜晚，他在日記中寫道，“為什么我們還沒有看到整個地球的照片呢？”第二天，他開始搜尋材料并制作了數(shù)百張海報和徽章，這場尋求問題的答案的轟轟烈烈的運動很快便在美國盛行。
幾年后，在1968年平安夜，美國宇航局的宇航員們 Frank Borman、Jim Lovell以及 William Anders 登上阿波羅8號開啟了第一次載人繞月飛行旅程。他們花了大部分時間來拍攝月球表面，直到 Frank Borman 把太空船轉(zhuǎn)向，地球進入他們的視野。William Anders 大喊道：“哦天哪！快看看那邊的景象??！地球‘升’起來了！”。和宇航員們的反應(yīng)一樣，世界對第一批來自太空的地球全景照片感到無比震撼，截止到目前，這批照片被廣泛認為是現(xiàn)代環(huán)境運動誕生的火種。1968年阿波羅8號宇航員們拍攝的《地出》（Earthrise）正如上述的兩個例子，思想上的重大轉(zhuǎn)變可能來自某一刻的頓悟——比如 Stewart Brand 或阿波羅8號機組人員所經(jīng)歷的。經(jīng)歷過太空俯瞰地球經(jīng)歷的宇航員們常常提到自我認知的深刻轉(zhuǎn)變。同時乘坐過阿波羅8號與阿波羅13號的船員 Lovell 說道，浩瀚之中巨大的孤獨感令人生畏，它讓你強烈感受到你在地球上擁有的一切。研究人員將這種觀念的轉(zhuǎn)變稱為“縱觀效應(yīng)”（overview effect）[1]。這是一種變革性的觀念轉(zhuǎn)變，出于地球生命的統(tǒng)一性和相關(guān)性認知的催化，人們往往會產(chǎn)生保護和珍愛地球的強烈愿望[2]。正如 Brand 的經(jīng)歷所展現(xiàn)的，迷幻藥物也會引發(fā)類似的事情。迷幻藥物可以開啟一種對自然欣賞的新發(fā)現(xiàn)，作為更大整體的一部分和對宏偉生命網(wǎng)的深刻感覺，這種感覺在體驗報告、研究調(diào)查、實驗研究和早期迷幻療法的歷史記錄中都被反復描述[3][4]。然而，在《地出》拍攝后不久，迷幻藥在許多國家被禁止使用——在美國，以時任總統(tǒng)的 Richard Nixon 于1970年頒布的《管制物質(zhì)法案》為起點，LSD、psilocybin 和 DMT 等迷幻藥開始被禁止。多年來，迷幻藥進行心理治療的一些卓有成效的研究停滯不前，留下了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如果這些用來獲得“縱觀效應(yīng)”的途徑得到保護而并非取締，我們物種的生態(tài)文化會有新的發(fā)展嗎？這看起來似乎是一種由技術(shù)與脫節(jié)來自我定義的“狹隘”效應(yīng)（underview effect）。我們都需要自我意識。以分離感為標志的自我意識意味著我們可以兼顧個人安全與自我需要。但是，健康的自我水平是非?？煽?，病態(tài)的自我卻迅速成為牢籠。我們被困在頭腦與身體中，認知與感知脫節(jié)。我們無法與他人和周圍的世界共情，帶著伴隨而來的狹小的視野，看到的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和我們在其中的位置，進而“忽視”了整個世界。今天，我們時代最緊迫的兩大威脅——政治的部落主義（tribalism of politics）日益增長，以及隨著我們接近并超越安全的地球邊界而迫在眉睫的生態(tài)崩潰都可以認為是思想限制的結(jié)果，即“狹隘”效應(yīng)。“虎媽”蔡美而（Amy Chua）于2018年出版《Political Tribes: Group Instinct and the Fate of Nations》，書中記錄了關(guān)于政治部落出現(xiàn)后的社會功能失調(diào)與民族認同感的瓦解等內(nèi)容。
自從“獨立自我”的概念問世以來，它在過去五個世紀里已是西方社會的中心——從啟蒙運動強調(diào)思想與物質(zhì)、或是人和自然之間僵化的界限，再到消費主義、社會資本下降與地位焦慮等現(xiàn)代趨勢。盡管我們的互聯(lián)互通的技術(shù)日益發(fā)展，但我們與自身內(nèi)心、彼此親朋、我們共同家園的聯(lián)系卻逐漸淡化。如今的生活成本很高，孤獨感正在加劇。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英國人表示，他們總是或經(jīng)常感到孤獨、被冷落或孤立，這其中16-24歲人群中孤獨感的比率最高[5]。這一趨勢對公眾健康的影響是巨大的。研究表明，孤獨對預(yù)期壽命的危害與吸煙一樣，更甚于肥胖。與此同時，電子熒幕成癮的現(xiàn)象日漸嚴重。在美國，成年人現(xiàn)在平均每天花近4個小時在手機上[6]，另外還有近5個小時用來看電視。在大部分時間里，我們要么成為廣告商的目標——因為他們擅長利用我們對自我價值的動搖——要么通過在 Facebook 或 Instagram 上分享的我們自身或生活中精心修飾的圖片，向他人宣揚我們自己。這些可能帶來健康與幸福，也可能帶來災(zāi)難性影響——當下焦慮、自殘和自殺發(fā)生率都處于歷史高位，尤其在年輕人中。同時，我們與大自然和周圍人相處的時間也減少了。2016年的一項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7]，目前英國74%的兒童每天在戶外玩耍的時間不足一小時——這甚至低于聯(lián)合國規(guī)定的監(jiān)獄囚犯最低限度。英國另一項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8]，兒童比普通野生動物更能識別生物的奇妙特征（Pokémon characters）。而降低與大自然[9]接觸會給人的心理健康帶來危害——在大自然中度過的時光和曼妙的感覺都與健康、活力和幸福感密切相關(guān)[10][11]。與外界脫節(jié)、個人主義、孤獨感和社交媒體成癮也影響著政治，兩極分化和部落主義的興起使許多政治分析家越來越關(guān)注共同焦點瓦解和社會感知共同身份與目標的能力。在世界各國，政治問題似乎越來越一觸即發(fā)——因為焦慮和威脅感知很容易通過我們的集體數(shù)字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波及。這反過來又為政治民粹主義者和獨裁領(lǐng)導人創(chuàng)造了一個充滿機會的局面：他們越來越善于交叉利用心理學、技術(shù)和通信專業(yè)知識，促使選民從他們的角度看世界，從而影響選舉結(jié)果。與此同時，政治兩極分化也使我們無法應(yīng)對人類所面臨的某些最嚴峻緊迫的挑戰(zhàn)——如氣候變化和生物滅絕。只有全社會團結(jié)起來，帶著強烈的共同目標和動力，這些挑戰(zhàn)才可能得以解決。我們正處在艱難的危機時刻，同時也面臨著長遠的機遇。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我們中是否有足夠的人能夠加深我們和彼此的共情能力、建立我們的共同目標使命感、認同一個“更大的我們”——一個包括全世界75億人口、其他生物和未出生世代的“大我們”。與世界連通的關(guān)鍵可能是迷幻藥物。雖然我們的文化可能將自然視為一種供享受或利用、而非一種需要保護的生活系統(tǒng)的物質(zhì)，但原始土著們往往持不同的觀點。與自然相通和對自然的有效管理是墨西哥Wixáritari（Huichol）區(qū)域文化的核心，土著們的自我意識中包含了他們的鄰里和家園。無獨有偶，Wixáritari群體也是地球上使用迷幻藥最長久、文化最完整的群體，古老儀式中會使用仙人球膏（peyote cactus，一種制自墨西哥仙人球的麻醉劑）。這些文化可能在維持人類作為生態(tài)系統(tǒng)一部分、與自然和諧共生方面發(fā)揮了關(guān)鍵作用。2020年12月9日發(fā)表在 Nature 的一篇文章稱研究人員開發(fā)出了迷幻藥伊博格堿（ibogaine）的非致幻版本，有可能治療成癮、抑郁癥和其他精神疾病。當代越來越多的科學研究證實了迷幻藥具有幫助人與人、或人與所居住的生態(tài)系統(tǒng)間建立深層聯(lián)系的潛力。例如，在一個小型卻影響重大的的臨床試驗中，嘗試用賽洛西賓（psilocybin，又名裸蓋菇素、光蓋菇素、裸頭草堿，是一種具有神經(jīng)致幻作用的神經(jīng)毒素）治療抑郁癥。結(jié)果有85%的受試者癥狀顯著減輕——這些抑郁癥狀得到改善的受試者們普遍報告他們的聯(lián)結(jié)感增強[12]。在另一項試驗中[13]，在那些抑郁癥狀顯著減輕的參與者們中，94%的人說他們感覺到了與周圍世界的新聯(lián)系；甚至在一年后，同樣有這么高比例的參與者報告說自己與其他人的聯(lián)絡(luò)也增加了。值得注意的是，還有更深層的“與自我聯(lián)系”——但不是暗示與“自我”（包括頭腦思考、自我保護、內(nèi)心恐懼）的聯(lián)系。受試者反映了與真我之間“擴展感”的聯(lián)系，這種擴展感包含了情感和直覺，并受意義、目的、移情和情感的引導共情。同樣地，現(xiàn)代研究也為之注入科技力量，使人們相信迷幻藥是能增強“生命親和力”（biophilia）的工具。生物學家 E.O.Wilson 在20世紀80年代推廣了這一術(shù)語，以表達人類尋求與自然聯(lián)系和欣賞其他生命形式的固有趨勢。在最近對150名迷幻藥使用者的調(diào)查中[14]，每位參與者都報告說，這種生命親和力增強了。同樣地，在對一項擁有8組雙盲安慰劑對照研究（double-blind placebo-controlled studies）分析發(fā)現(xiàn)，超過三分之一服用 psilocybin 的受試者在服用藥物16個月后反映，他們與環(huán)境的關(guān)系持續(xù)發(fā)生著積極變化。另一項研究 psilocybin 長期作用的項目指出[15]，與自然聯(lián)系的增加似乎是一個長期性的轉(zhuǎn)變。來自帝國理工學院的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服用psilocybin后，受試者與自然互通性的測量值顯著增加，并且該效果在服用藥物后至少持續(xù)了一年。有趣的是，這些參與者用來描述自身感受的字眼與 Brand 在屋頂上頓悟、宇航員們描述太空飛行“縱觀效應(yīng)”的話語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例如，2017年倫敦帝國理工學院一項研究的參與者提供的描述如下：“我是任何一個人，一個整體，一個擁有60億不同臉龐的生命……我好像是在海里游泳，海洋都是我。”
“就像谷歌地球一樣，我縮小了……我和我自己，和每一個生物，和整個宇宙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span>
“就像是后退了一步，卻獲得了更廣闊的視野，它讓我感嘆世界之大?！?/span>2009年11月12日，歐洲航天局發(fā)射5年后 Rosetta spacecraft羅賽塔太空探測器拍攝的這到這張絕美照片，地球就像下弦月一樣，只露出一部分南極洲，頗有神秘韻味。
將上述言論與宇航員給出的“縱觀效應(yīng)”體驗描述進行比較：“你認同休斯頓，然后你認同洛杉磯，鳳凰城和新奧爾良……當你在一個半小時內(nèi)環(huán)游地球時，你開始意識到你的認知屬于整個世界……從你所在的位置看著這地球，它是如此美麗。你希望自己能在每只手上各拿一個地球，在各種沖突發(fā)生時拿起一個，對自己說：‘看啊！來從這個角度看。想一想，到底什么是重要的？’”
——引自Frank White《縱觀效應(yīng)》中阿波羅9號宇航員 Russell Schweickart 的敘述
“當我們環(huán)繞著飛行，我看到了地球、太陽、月亮和360度的宇宙全景。這一切的壯麗與震撼是我幻想的起點。在古梵文中，這種感受被稱為三昧（Samadhi）。這意味著你用自己的感官感受事物的方式——你是在用內(nèi)心體驗它們，將其視作一個整體、一個伴隨幸福平靜的統(tǒng)一。我們宇宙中所有的物質(zhì)都是在恒星系統(tǒng)中產(chǎn)生的，所以我身體里的、宇宙飛船里的、我伙伴身體里的都是恒星的產(chǎn)物。我們不過是星塵，這樣來看我們都是一體的。”
——精神科學研究所引自阿波羅14號宇航員 Edgar Mitchell 訃告
6. 迷幻藥物如何產(chǎn)生“縱觀效應(yīng)”
那么，迷幻藥是如何產(chǎn)生這些強大又震撼的體驗，從而產(chǎn)生如此深刻的聯(lián)系、敬畏和統(tǒng)一的感覺呢？上圖由英國智庫貝克利基金會（Beckley Foundation）和倫敦帝國理工學院合作制作的[16]。在功能磁共振成像（fMRI）測量下，與安慰劑（placebo）相比，大劑量的 psilocybin 能增強大腦的互聯(lián)性。此時，一個自我神經(jīng)基礎(chǔ)的一個基本組成部分——即默認模式網(wǎng)絡(luò)（DMN，default mode network）的大腦網(wǎng)絡(luò)被釋放和失活——這使得大腦間交流得以增加，并暫時達到了更加統(tǒng)一和互通的狀態(tài)。這種體驗被稱為“自我瓦解”（ego dissolution）[17]——自我感覺如“分離”般瓦解。反過來，這也可以解釋 psilocybin 可能引發(fā)的“自我-他人”與“自我-本真”的“重疊”。盡管并非所有的迷幻療法都能帶來完全的“自我瓦解”，但當它真的發(fā)生時，它會引發(fā)與態(tài)度、行為、情緒的持久積極變化相關(guān)的“神秘”或“高峰”體驗[18]。值得注意的是，DMN 在藥物影響下失活從而增加大腦間交流只是暫時的，目前的研究正在探索 psilocybin 對大腦的長期影響。這可能通過大腦間互聯(lián)性的增強從而實現(xiàn)觀察大腦在再次回到原先狀態(tài)之前提供了一個“機會之窗”。實際上，將 psilocybin 用于治療抑郁癥的研究中，大多數(shù)參與者都反映，他們的癥狀在幾個月后又恢復了。但，即使在相互聯(lián)系的感覺微弱之后，之前“廣闊視野”的難忘記憶仍然存在。人類面臨著氣候崩潰和地球歷史上第六次大滅絕的黯然前景，我們迫切需要能夠促進保護和恢復我們世界這一共同目標的有用工具。顯然，簡單欣賞和享受大自然是遠遠不夠。研究已經(jīng)表明，迷幻藥的使用經(jīng)驗強烈表明，人們和自然的聯(lián)系感、自我感知中對環(huán)境行為的參與感會大大增強。1938年首次合成迷幻藥物的科學家 Albert Hofmann 非常清楚迷幻劑有著改變?nèi)藗儗ψ匀粦B(tài)度的潛力。2008年，101歲的他在去世前不久寫道[20]：“與自然漸行漸遠，失去作為世界整體一部分的體驗，是我們唯物主義時代最大的悲劇。它是造成生態(tài)破壞和氣候變化的原因。所以說，意識的改變是絕對最重要的。我相信迷幻藥是這方面的催化劑?！?/span>瑞士著名化學家 Albert Hofmann 于1938年偶然合成 LSD（Lysergids），1943年親自證實了LSD的迷幻作用，可用于臨床精神病治療或?qū)徲?。但由于濫用LSD造成一系列嚴重的社會后果，Albert Hofmann 及LSD廣受爭議。
一定程度上來看，這種思想的突破可以更好地理解為人類進化的下一階段。人類歷史的趨勢是與越來越強烈的集體認同和互相合作：從新石器時代的部落到酋長領(lǐng)地，從城邦到王國，從民族國家到全球散居者。就在僅僅50年前，Brand 在舊金山屋頂上憑借想象來獲得太空角度的地球照片的方法早已成為現(xiàn)實。此時此刻，人類似乎在瓦解和突破之間徘徊。若是瓦解，那將使我們分裂為多個較小的群體。因為個體之間的微弱的互通占主導地位、以及包含“他們與我們”這樣思想的政治步伐加快，而我們的全球相互依存和所面臨挑戰(zhàn)的規(guī)模是如此龐大，那瓦解的結(jié)果是多么災(zāi)難性的啊。相比之下，如果突破能使人類躍升到更高的統(tǒng)一性水平，來管理我們所有人和子孫后代所需的星球問題——就像在進化的早期階段看到了從細胞到器官、從神經(jīng)元到大腦的新型復雜系統(tǒng)的出現(xiàn)一樣。最重要的變化是心理的蛻變——關(guān)鍵在于我們?nèi)绾慰创约汉捅舜?，是否感到?lián)系或受到威脅，以及是否我們認同的統(tǒng)一集體。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太空，像宇航員們一樣體驗阿波羅計劃產(chǎn)生震撼的縱觀效應(yīng)，但迷幻療法的復蘇就像是通往同一目的地的另一條希望之路。注：迷幻療法是把雙刃劍，不應(yīng)非法使用，不應(yīng)在沒有無專業(yè)人員輔導治療的情況下使用。[1]Frank White.The Overview Effect: Space Exploration and Human Evolution, Third Edition[M].American Institute of Aeronautics and Astreonautics:Reston,Virginia,2014:1.[2]Yaden David B,Iwry Jonathan,Slack Kelley J,Eichstaedt Johannes C,Zhao Yukun,Vaillant George E,Newberg Andrew B. The overview effect: Awe and self-transcendent experience in space flight.[J]. Psychology of Consciousness: Theory, Research, and Practice,2016,3(1).[3]Carhart-Harris R L, Bolstridge M, Day C M J, et al. Psilocybin with psychological support for treatment-resistant depression: six-month follow-up. 2018, 235(2):399-408.[4]Carhart-Harris R L, Erritzoe D, Haijen E, et al. Psychedelics and connectedness. 2018, 235(2):547-550.[5]Julianne Holt-Lunstad, Timothy B. Smith, J. Bradley Layton. Social Relationships and Mortality Risk: A Meta-analytic Review. 2010, 7(7).[6]The Nielsen Company(US).TIME FLIES: U.S. ADULTS NOW SPEND NEARLY HALF A DAY INTERACTING WITH MEDIA[EB/OL].https://www.nielsen.com,2018-07-31.[7]]Natural England.Monitor of Engagement with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pilot study: visits to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by children[EB/OL].https://www.gov.uk,2016-02-10.[8]Balmford A , Clegg L , Coulson T , et al. Why conservationists should heed Pokemon[J].SCIENCE,2002,295(5564):2367-2367.[9]Rebecca Lawton.The healing power of nature[EB/OL].https://aeon.co,2017-09-06.[10]Caoimhe Twohig-Bennett, Andy Jones. The health benefits of the great outdoor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greenspace exposure and health outcomes. 2018, 166:628-637.[11]Capaldi Colin A.,Dopko Raelyne L.,Zelenski John M..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ure connectedness and happiness: a meta-analysis[J]. Frontiers in Psychology,2014.[12]Carhart-Harris R L, Bolstridge M, Day C M J, et al. Psilocybin with psychological support for treatment-resistant depression: six-month follow-up.. 2018, 235(2):399-408.[13]]Watts R , Day C , Krzanowski J ,et al.Patients' Accounts of Increased 'Connectedness' and 'Acceptance' After Psilocybin for Treatment-Resistant Depression[J].JOURNAL OF HUMANISTIC PSYCHOLOGY,2017,57(5):520-564.[14]Erich Studerus, Michael Kometer, Felix Hasler, et al. Acute, subacute and long-term subjective effects of psilocybin in healthy humans: a pooled analysis of experimental studies. 2011, 25(11):1434-1452.[15]Taylor Lyons, Robin L Carhart-Harris. Increased nature relatedness and decreased authoritarian political views after psilocybin for treatment-resistant depression. 2018, 32(7):811-819.[16]Petri G, Expert P, Turkheimer F, et al. Homological scaffolds of brain functional networks.. 2014, 11(101):20140873.[17]Enzo Tagliazucchi, Leor Roseman, Mendel Kaelen, et al. Increased Global Functional Connectivity Correlates with LSD-Induced Ego Dissolution. 2016, 26(8):1043-1050.[18]Barrett Frederick S, Griffiths Roland R. Classic Hallucinogens and Mystical Experiences: Phenomenology and Neural Correlates.. 2018, 36:393-430.[20]Matthias Forstmann, Christina Sagioglou. Lifetime experience with (classic) psychedelics predicts 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 through an increase in nature relatedness. 2017, 31(8):975-988.原文地址：https://aeon.co/essays/psychedelics-can-have-the-same-overview-effect-as-a-space-journey集智斑圖頂刊論文速遞欄目上線以來，持續(xù)收錄來自Nature、Science等頂刊的最新論文，追蹤復雜系統(tǒng)、網(wǎng)絡(luò)科學、計算社會科學等領(lǐng)域的前沿進展。現(xiàn)在正式推出訂閱功能，每周通過微信服務(wù)號「集智斑圖」推送論文信息。掃描下方二維碼即可一鍵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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