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公元 1162 年—1227 年) ,杰出的軍事家,大蒙古國的締造者,原名鐵木真,成吉思汗是他成為大蒙古國的統(tǒng)治者之后的稱號。
○多災多難的童年
蒙古高原指東起大興安嶺、 西到阿爾泰山的廣大地區(qū),包括蒙古共和國和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這里是由茫茫戈壁、 荒涼的沙漠和一望無邊的草原組成的。這里的居民,主要從事游牧生活。據(jù)我國史書典籍載,他們過的是一種 “逐水而居” 的生活,一年根據(jù)四季的轉(zhuǎn)換,驅(qū)趕牲畜轉(zhuǎn)移居所,并從事牧業(yè)生產(chǎn)。
在這一地區(qū),先后有匈奴、 鮮卑、 柔然、 突厥、 回紇、 契丹等少數(shù)民族。他們的活動,在中國乃至亞洲的歷史上寫下了不朽的篇章。到了 11 一 12 世紀,蒙古高原上各部落分立,互相爭斗。蒙古部、 克烈部、 篾兒乞部、 塔塔兒部、 翁吉剌部、 乃蠻部、 汪古部等是當時眾多的游牧民群體中間,力量比較強大的部落。蒙古部原來生活在高原東部的額爾古納河流域,后來逐年西遷。到12 世紀初,游牧于鄂嫩、 克魯倫河與肯特山一帶。
蒙古部在遷到鄂嫩河、 克魯倫河和肯特山一帶之后,逐漸發(fā)展起來。蒙古部內(nèi)的各氏族中,以乞顏氏和泰赤烏氏的勢力最為強大,他們的首領經(jīng)常充當整個部族的首領。
成吉思汗出身乞顏氏,他的曾祖合不勒是蒙古部的領袖,據(jù)說自他起開始采用 “汗” 的稱號。金國聽說合不勒汗勢力強盛,便通報他前來朝貢,合不勒汗來金國后,受到金國很好的招待,可是他卻不懂金國的禮儀,從而得罪了金國的一些使臣。合不勒走后,金國派使者前去將他追回,他非但不回,反而殺了使者。而在當時,塔塔兒部已歸金,因此和金合力攻打合不勒族。從此,蒙古部與金和塔塔兒部都成了仇敵。
合不勒死后,泰赤烏氏的俺巴孩成為蒙古部的領袖。有一次,他欲在塔塔兒部挑選一名姑娘做自己的妻子,卻被塔塔兒部捉住、 送給金國。金國將之殺死,同時放回一名隨從回去報信。消息傳來后,蒙古部舉行會議,推舉乞顏氏的忽圖剌為領袖。他是合不勒汗的兒子,成吉思汗的祖父。之后,他馬上率部攻打塔塔兒部,雙方進行了十多次戰(zhàn)斗。后來,他又率部攻入金國境內(nèi),擄奪了大批人口、 財物。但金國卻沒有力量打敗他,只好與之議和。
忽圖刺汗死后,蒙古部各氏族首領為爭奪汗位而吵鬧不止,在很長一段的時間內(nèi)沒能產(chǎn)生出一致推舉的汗來。但忽圖刺的三兒子也速該因為作戰(zhàn)英勇而受到很多人的擁戴,至少在乞顏氏和接近乞顏氏的氏族中他是公認的汗,一天,也速該到鄂嫩河邊放鷹時,遠遠看到一對青年男女走來,那位女子長得如花似玉。按照當?shù)氐娘L俗,他伙同自己的兩個兄弟把那個姑娘搶了過來,成為自己的妻子,同時乞顏氏也與篾兒乞部結(jié)下了冤仇。
公元 1162 年秋,也速該率部前去攻打塔塔兒人。這次戰(zhàn)爭很快結(jié)束,蒙古部大勝,不僅奪回了大量人口、 牲口和財物,還俘虜了塔塔兒部的領袖鐵木真兀格。而恰巧在這時,他的妻子河額侖生下了一個兒子。真是雙喜臨門,為了紀念這次戰(zhàn)爭的勝利,他便給自己的兒子取名鐵木真。這個出生在鄂嫩河邊帳房中的幼兒,就是后來震驚世界的成吉思汗。傳說他生下來時在手中握著一塊堅硬如石的血餅,人們都傳為奇聞,以為這是一種吉兆,象征他將來會有作為,能與眾不同。
當鐵木真 9歲時,他的父母決定為他訂一門親事。蒙古乞顏氏與翁吉剌部世代通婚,河額侖也是翁吉剌人。其父便帶著他前去翁吉剌部,為他物色未婚妻。在途中,他們碰到了翁吉剌部的德薛禪,他問道: “也速該親家,你往哪里去 ?” 也速該說: “我往這兒子母舅斡勒忽訥氏索女子去。 ” 德薛禪說: “你的兒子眼睛明亮,紅光滿面;我昨夜夢見一只海東青帶著太陽和月亮飛來站在我的手掌上,這是一個吉兆,你兒子應了我的夢。我家有個女子,你去看看。 ” 于是一同到德薛禪家里,看見他的女兒確實長得很美,也速該心里高興。這女子名叫孛兒帖,這年10 歲,比鐵木真大1 歲。兩人便定下親,也速該將鐵木真留下,還留下一匹駿馬作聘禮,自己便回去了。
在回家途中,也速該恰巧碰上塔塔兒人舉行宴會。按照當?shù)氐娘L俗,對于客人應不問親疏而加以款待,也速該也被邀入席。因趕路又饑又渴,他就大吃大喝起來。但不久,其中一人認出也速該是自己部落的仇人,于是在酒中下毒。也速該吃飽喝足后,上馬往回走,越走越覺得不舒服,三天后回到家中,自知不對,馬上遣人將鐵木真接回。之后便去世了,也速該的朋友蒙力克到德薛禪后,用謊言將鐵木真接回。回到家中,看到父親已死。從此,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深深埋下了對塔塔兒人的仇恨,同時也開始懂得部落之間斗爭的殘酷性。
鐵木真有三個兄弟,一個姊姊,都是河額侖所生。還有同父異母的兄妹,但年紀都很小。這樣,河額侖承擔了家庭重擔。由于也速該在世時威震四方,但在部族內(nèi)部有不少人對他心懷不滿?,F(xiàn)在他一死,于是這些人根本不把鐵木真母子放在眼里,而且還處處加以歧視。一次,部族大遷徙,泰赤烏氏族人沒有事先通告他們,而且走時還將他們的百姓和奴隸全部帶走,只把她母子撇下。河額侖發(fā)現(xiàn)以后,親自騎馬去追趕。趕上以后,在她的感召下,有一半人跟她回來了,但另一半人沒有留住,后來又走了。其中有一個叫脫端火兒真的,鐵木真哭著請他留下,但他卻說: “井水已經(jīng)枯干,明石已經(jīng)破碎,留下干什么 ?” 意指也速該已去世,這一氏族已注定沒落。說完便揚長而去。
在這種情況下,河額侖和她的子女陷入極端困苦的境地。家中僅有一個老奴。除了乘騎的馬匹外,幾乎沒有其它牲口。在草原上,沒有成年男子,沒有成群的牲口,這對生活和生產(chǎn)都帶來極大的不便,但河額侖沒有屈服,她奔波在鄂嫩河邊,挖一些野菜、 草根來代替肉食,孩子們逐漸長大后,便開始學會捕魚,來維持家族生活。而草原的牧民一般是不吃魚的,而他們卻以魚為生,這足以證明他們的窮困程度了。
有一次,鐵木真和他的兄弟在河邊釣魚,他釣到一條金魚,卻被別帖克兒搶去,他十分生氣,便和合撒兒合計,乘別帖克兒不注意時,一前一后用箭將別帖克兒射死。事后,他的母親非常生氣,于是用蒙古部族祖先阿闌娘娘以五箭教五子的故事來訓導兒子,要他們團結(jié)一致。
這事對他和其兄弟們有很大的影響。如果說,艱難困苦的生活磨練了他們的意志,鑄造了他們堅定沉毅的性格,那么,這起不幸的事件和母親的訓諭,他們懂得了加強內(nèi)部團結(jié)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使他們懂得了,只有一致對外,才能迎接未來的挑戰(zhàn)和困難。
○在逆境中崛起
鐵木真和他的兄弟們一天天長大,泰赤烏部不放心鐵木真母子,擔心他們長大后起事反對自己,便前來察看。河額侖母子一見他們來到,便知他們不懷好意,于是趕緊將三個小孩子藏在懸崖縫里,谷撒兒則用箭與泰赤烏人對射。泰赤烏人則大叫只要鐵木真,不要其他人。鐵木真騎馬逃到山中,泰赤烏人不敢進入茂林中,只好在外面圍著,他在林中藏了九天,由于沒有食物吃,只好出來,被泰赤烏人捉住。泰赤烏人將他加上枷板在各帳篷中示眾。一天晚上,泰赤烏人舉行宴會,讓一個年小軟弱的人看守他。宴會結(jié)束后,人群散了,他趁機用枷板打倒看守,逃到鄂嫩河,藏在水里,只有臉部露在水面,看守的人大喊大叫,散了的人又重聚起來找他。這天是農(nóng)歷四月十六,晚上月光明亮,有個名叫鎖兒罕失剌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不但沒有抓他,反而加以掩護。搜查的人因而沒有捉住他。后來,他從河道中爬出來,找到鎖兒罕失剌家中,他們將他藏在堆著羊毛的車子里,才幸免了第二天的挨戶搜查。事后,鎖兒罕失剌還給了他一匹馬、 弓箭和糧食,讓他回去。為了感謝鎖兒罕失剌冒著生命危險給予自己的幫助,他在建國后授予鎖兒罕失剌以 “達兒罕” 的稱號。而鎖兒罕失剌的兒子赤老溫則是鐵木真最親信的將領,成為元朝開國 “四杰” 之一。
鐵木真回去以后,找到母親和兄弟,遷移到其它地方。不久,不幸又降到他的頭上,家中的八匹馬被賊偷走了。他跟蹤找了三天,在路上碰上一個叫博爾術(shù)的青年,他不但指明了盜賊的去向,而且愿意陪他一同去找馬。三天后,他們在一處牧民宿營地看到了丟失的馬,將馬趕了出來,賊追了上來。博爾術(shù)要鐵木真把弓箭給他,由他來對付盜賊。
但鐵木真害怕博爾術(shù)受傷,堅持要自己與盜賊對射。盜賊見狀,不敢上前,這時已近黃昏,兩個便趕著馬回來了。鐵木真要把馬分一半給博爾術(shù),但他堅持不要,從此,他們倆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沒多久,博爾術(shù)離開自己的家,和鐵木真生活在一起。此后,他們二人共患難,一起經(jīng)歷了艱苦的斗爭。后來,博爾術(shù)在開國 “四杰” 中名列第一。
鐵木真已長大成人,能夠支撐門戶了。這時,他想起了當年父親為他定的親事,便與弟弟別勒古臺一起,找到了德薛禪家,德薛禪見到鐵木真后十分高興,馬上為他們舉辦了婚事,并送他們回去。這樣,這一家族又逐漸興旺起來。但不久,災難又降到他們的頭上,一天早上,使大地顫動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河額侖知道不好,趕緊叫醒了兒女們。大家各騎著馬上了山。只有老女奴和孛兒帖沒有騎馬,在路上做了俘虜。篾兒乞人搶到了孛兒帖,報了也速該搶走河額侖的仇,也就回去了。鐵木真知道篾兒乞人退走后,才下山來,他當下發(fā)誓,為感謝肯特山的救命之恩,以后世世代代要舉行祭山典禮。
而在他的胸中,則充滿了復仇的怒火。面對這一系列加在他的身上的打擊,他決心開始反擊了。
他知道自己的勢力微弱,要想報仇,必須取得其他部強有力的首領的支持。于是便去尋找克烈部的王汗。
王汗當即答應出兵 2 萬,同時還要鐵木真去找札木合一起出兵。
札木合是札答蘭部的首領。他曾兩次和鐵木真結(jié)為安答,是誓同生死的義兄弟。
他也答應出兵 2 萬,并說明了會師的日期與地點。鐵木真自己也集合了一批人馬,三方人馬會齊后對篾兒乞人發(fā)動襲擊,大敗之,并奪回了孛兒帖以及大量牲口、 財物等。在孛兒帖回到丈夫身邊后不久,便生下了大兒子術(shù)赤。這是鐵木真的長子,后來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但他的血統(tǒng)卻受到懷疑。
得勝之后,王汗則帶著自己的隊伍回去,鐵木真和札木合交換禮物,重敘舊情。二人同住在一處,親如一家。但這種親密的關(guān)系僅僅維持了一年多。鐵木真雄心勃勃,積極發(fā)展自己的勢力。但這正與札木合稱霸草原的意圖相沖突,札木合感到鐵木真的壯大是對其地位的威脅,在言語中流露出分開的意思。鐵木真一聽,心中十分疑慮。他的久經(jīng)磨難的母親也害怕札木合會吞并自己。于是他在夜間兼程而行,脫離了札木合。
從此,兩位安答已告破裂,分道揚鑣。
鐵木真獨立后,前來投靠的人越來越多。聚積在他身邊的大多是平民百姓和其它部族中逃出來的奴隸。他們歸附他以后,就成為鐵木真直接管轄的部屬。大家公推鐵木真為汗,而且各首領都起誓要為鐵木真出力出汗。
稱汗之后,鐵木真遣人向王汗報告,并得到了王汗的認可。接著又派人去告知札木合。札木合知道他與自己分裂是有人挑撥,而且立之為汗也是這些人的陰謀。雖然要派去的人回去 “教鐵木真安答心里安著” ,但事實上,他的不滿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明顯了。
面對鐵木真的勢力日益壯大。札木合完全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他一直在尋找機會。有一次,札木合的弟弟給察兒搶走了鐵木真部下的馬群,這個部下便在晚上趕去將之用箭射死,并奪回了馬群。這件事給札木合提供了借口,于是率部眾并聯(lián)合仇視鐵木真的泰赤烏部,以及其他一些部的首領共3 萬多人,分成十多隊,前來挑戰(zhàn),鐵木真知道后,也召集自己的部屬和其他一些部屬的力量, 也有 3 萬人,分成同樣的隊數(shù),前去應戰(zhàn)。這就是蒙古史上有名的 “十三翼之戰(zhàn)” 。
鐵木真雖然再次遭到失敗,但他并沒因此而灰心。相反,卻積極展開活動,爭取各部對自己的擁護。在草原打圍時,他常讓自己部下的人把獵物往其他部人面前趕。這樣,其他部人可以有較多的收獲,他還經(jīng)常向其他部人贈送禮物。很快,鐵木真贏得了人們的尊敬,人們認為他有君主的度量。所以他雖被打敗,而歸附他的人反而越來越多,很快就恢復了元氣。
草原勢力格局的新變動又為他提供了發(fā)展的時機,由于東部的塔塔兒部與金國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在金國的支持下,塔塔兒部經(jīng)常攻擊蒙古部和克烈部。長期的斗爭,使蒙古部和塔塔兒部成為仇敵。但由于也速該死后, 蒙古部內(nèi)部分裂,勢力衰微,在相當長的時間內(nèi)沒有力量和塔塔兒部發(fā)生爭斗。在公元 1195 年,由于呼倫貝爾的一些游牧部落侵擾金國邊境。金章宗遣軍隊進剿,取得了勝利。獲得大量戰(zhàn)利品,但當他們班師回朝時,卻遭到塔塔兒部的搶劫,被奪走了軍俘獲的羊、 馬。金軍將領要求他們退還,但塔塔人兒堅持不肯,在公元1196 年,金軍便大舉進攻塔塔兒部,并大敗之。鐵木真認為這是自己復仇的大好時機,便約王汗一同出兵,聯(lián)合金軍夾攻塔塔兒部,并取得了巨大的勝利。這次勝利,大大抬高了鐵木真的聲望。同樣,金國也十分欣賞他的協(xié)作,于是以皇帝的名義封他為 “札兀惕忽里” ,即軍隊統(tǒng)領。因此,這次事件后,鐵木真已經(jīng)成為草原上一股引人注目的勢力了。
○成就偉業(yè)
鐵木真在建立蒙古國后的一封詔書中說: “七載之中成大業(yè),六合之內(nèi)為一統(tǒng)。 ” 蒙古國建立于公元 1206年,而公元 1200 年—1206 年年間的七年,是鐵木真一生中具有重要意義的七年。在這七年中,他經(jīng)歷了一系列艱苦的征戰(zhàn)。
首先是與安答札木合的斗爭。公元 1201 年,札木合被 11 部的首領擁為 “古兒汗” ,這個札木合聯(lián)盟,是以反對鐵木真和王汗為共同目的而建立起來的。他們本想秘密從事,但卻有人事先告知鐵木真。鐵木真立即聯(lián)合王汗,雙方在闊亦田相遇。作戰(zhàn)以前,札木合軍中有兩個自稱能夠用法術(shù)招風喚雨,以此來打擊鐵木真、 王汗一方。當他們施行法術(shù)時,風雨的確來了,但卻刮到了札木合軍隊一邊。自然現(xiàn)象的巧合使札木合軍中的士兵完全喪失了勇氣,札木合也認為 “天不護佑” ,在鐵木真、 王汗的猛烈攻擊下,聯(lián)盟很快潰散了。
闊亦田戰(zhàn)后,王汗追擊札木合,鐵木真則追擊泰赤烏部。泰赤烏部首領回到本部,召集人馬進行頑強抵抗。戰(zhàn)斗直到晚上才停止, 各自扎營休息。戰(zhàn)斗中鐵木真頸部嚴重受傷。多虧那可兒者勒篾不顧一切,用口吸出了其中的瘀血,又到敵軍營中偷馬奶,才使他恢復過來。第二天清晨,泰赤烏的軍隊已經(jīng)逃散,剩下的百姓大都歸附鐵木真。
其中還有當年救過其性命的鎖兒罕失剌和他的女兒。還有一位勇士只兒豁阿歹。
泰赤烏部經(jīng)過這一戰(zhàn),基本上已不復存在了。鐵木真把下一個目標對準了塔塔兒部。在 12世紀 90 年代金軍和鐵木真的夾攻下,塔塔兒部早已元氣大傷。鐵木真看清這種形勢,決定給他以毀滅性打擊,既為擴大自己的勢力,也為復仇。公元 1202 年秋,鐵木真發(fā)動了對塔塔兒部的戰(zhàn)爭,并很快結(jié)束了戰(zhàn)斗,獲得了大量的部眾、 牲口及財物。
事后鐵木真為了雪恥仇恨,決定殺掉一部分部眾,讓另一部分成為奴隸,不幸這一消息傳了出去,導致了塔塔兒部的拼死抵抗,使鐵木真的軍隊受到很大的損失。但經(jīng)過這次戰(zhàn)斗,塔塔兒部也從草原上消失了。
鐵木真在戰(zhàn)勝泰赤烏部以后,便發(fā)布軍令:作戰(zhàn)中不準私自擄掠財物,要等勝利后統(tǒng)一分配;作戰(zhàn)時軍馬退回到原來排陣的地方,要返回去力戰(zhàn),如果不這樣則斬。這兩條軍令的頒布,加強了對軍隊的集中管理,提高了自己在部盟中的權(quán)威??墒窃趯λ翰恳粦?zhàn)中,一些首領依舊任意搶掠財物, 鐵木真就下令把他們搶到的財物沒收,分給其他各軍。這樣,軍隊的紀律性大大加強了。
塔塔兒部原居住在呼倫貝爾草原,這是一個水草豐美、 牲畜眾多的好地方,塔塔兒部的強盛,與他們占有這塊土地是分不開的。鐵木真得到這塊草原后,就有了強大的經(jīng)濟后盾。強大軍事力量和強大經(jīng)濟力量的結(jié)合,使得以他為首的蒙古部在蒙古高原上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從此,三部鼎足而立、 互爭雄長的局面在蒙古高原形成,即乃蠻部、 克烈部、 蒙古部三部。
而蒙古部和克烈部有著十分密切的關(guān)系。鐵木真的父親幫王汗恢復權(quán)力。王汗又幫鐵木真重振家業(yè)。鐵木真也不止一次幫王汗渡過難關(guān)。兩人也正式結(jié)為父子,并立誓互相幫助,共同對敵。二人的親密關(guān)系維持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使他們能夠協(xié)同作戰(zhàn),打敗了一個個競爭對手。但是王汗卻一直視鐵木真為自己的附庸。鐵木真的壯大導致了王汗和他的兒子桑昆的不安。他們無法容忍鐵木真和自己平起平坐,更不用說超越自己之上了。在消滅塔塔兒部以后,他便以和桑昆結(jié)成兒女親家為幌子,試探出王汗已開始對自己的行動不滿。他們之間的親密關(guān)系難以再繼續(xù)下去了。
他們之間的矛盾很快被札木合發(fā)現(xiàn),他便勾結(jié)那些反對鐵木真的部族首領到桑昆那兒,煽動桑昆去消滅鐵木真,并表示他們愿意為之賣命,愚蠢的桑昆信以為真,便要求王汗出兵攻打鐵木真。起初王汗不允許,但經(jīng)不住桑昆的再三請求,終于同意攻打鐵木真。桑昆與眾人商訂,以把桑昆的女兒嫁給術(shù)赤為由,請鐵木真前去赴宴,好抓住鐵木真。鐵木真信以為真,準備前去赴宴、 卻遭到老朋友蒙力克的勸阻,恐怕其中有詐。鐵木真接受了這一意見,沒有前去。
桑昆見計不成,便對之發(fā)動突然襲擊,出兵捉拿鐵木真??稍谛袆忧耙灰?,這一密謀卻泄露了。等第二天桑昆帶兵來襲時,鐵木真早已嚴陣以待了,雙方在合蘭真沙陀展開大戰(zhàn),這一戰(zhàn)是鐵木真一生中最艱苦的一戰(zhàn)。稱雄草原多年的克烈部兵強馬壯、 英勇善戰(zhàn)。而且又有札木合等部的支持,對方的兵力也有明顯的優(yōu)勢。面對強大的敵人,有的人已是未戰(zhàn)心虛了。這時鐵木真的安答忽亦勒答兒卻挺身而出,將自己的大旗插到了敵人的后方山崗上,這樣大大地鼓舞了士氣,士兵們奮勇殺敵,王汗的軍隊眼看支持不住了,恰巧桑昆帶著援軍趕來,方穩(wěn)定了大局,又經(jīng)過一番惡戰(zhàn),鐵木真因寡不敵眾而潰敗。同樣,王汗的軍隊也遭到重大損失,已無力攻擊鐵木真。這次戰(zhàn)斗中的勇士忽亦勒答兒身受重傷,在退軍途中死去。以后鐵木真之子窩闊臺滅金封賞功臣,還因其功大而大大賞賜其后代。
在敗退過程中,鐵木真的部眾潰散。最后只有十幾騎同他一起經(jīng)過巴勒渚納河,即黑河。這個地方泉水少,因此他們只好擠飲污泥中的水。很快干糧也吃空了,他們只好四處打獵,以維持生命。這時鐵木真對天發(fā)誓,說將來成就大業(yè),一定要和大家同享富貴。他的這番話起了穩(wěn)定軍心的作用,因此得到部眾的擁戴。這十幾人沒有再離他而去的了。后來這些人也都成了享受優(yōu)厚待遇的開國元勛。 “歃血飲黑河,剖券著青史。 ”
共飲黑河水,被認為是特殊功勛的標志。
離開黑河以后,他很快集中了舊部。為了壯大自己的力量,他又要求自己的世代親家翁吉剌部歸附自己,否則就要動武。缺乏戰(zhàn)斗力的翁吉剌部只好投降。利用翁吉剌部的人力物力,鐵木真馬上又恢復了元氣。于是他又分別派人到王汗、 桑昆、 札木合等部族首領那里,對他們說了一些話,說話的內(nèi)容因人而異。有的是聯(lián)絡感情,有的是曉之以利,有的則是譴責。以王汗為首的反鐵木真聯(lián)盟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分裂。這樣,王汗和鐵木真雙方也就處于不和亦不戰(zhàn)的狀態(tài)。
合蘭真沙陀之戰(zhàn)發(fā)生在公元 1203 年的春天。到秋天,鐵木真,準備對王漢反戈一擊。鐵木真先派使者以合撒兒的名義去向王汗求情,讓王汗收留他。王汗正在舉行宴會,因此信以為實,派人來接合撒兒。鐵木真殺了來人,并帶著軍隊日夜兼程趕去,向王汗發(fā)動了突然襲擊??肆也侩m措手不及,但仍進行了頑強的抵抗,雙方拼戰(zhàn)了三天才分出勝負。這一次戰(zhàn)爭,使一度強盛的克烈部也從草原上消失了。王汗和桑昆在逃亡中被其他部首領殺了。而為鐵木真報信的兩名奴隸,因使鐵木真在合蘭真沙陀戰(zhàn)中有了準備,而得到了豐厚的賞賜,并成為自由人。
消滅克烈部以后,鐵木真又把目標轉(zhuǎn)移到乃蠻部,這是一個在經(jīng)濟、 文化方面都較進步的部。他們已建立了國家機構(gòu)、 有了官印和文字,其中有許多人信仰基督教。他們的首領則稱為太陽汗。在他們自己心目中,他們認為自己是國大民眾,勢力強。他們認為蒙古部是落后的,不開化的,身上有怪氣味,衣服破爛。而當他們聽說蒙古部已將強大的克烈部消滅后,非常震驚,他們認為蒙古人想當草原君主。掌握乃蠻部實權(quán)的太陽汗夫人古兒別速積極主張對蒙古采取軍事行動。于是乃蠻部組織人馬,準備出征,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還遣人到汪古部,希望能協(xié)同作戰(zhàn),共同對付蒙古部??赏艄挪繀s認為成大業(yè)的是蒙古部,于是將來人交給了鐵木真。鐵木真非常感激,于是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汪古部首領,從此結(jié)為婚姻關(guān)系。
太陽汗雖豪言壯語,但他們的力量卻很脆弱。他自己嬌生慣養(yǎng),兄弟不和,而且古兒別速對人嚴厲,其內(nèi)部矛盾很深,人心離散。而剛戰(zhàn)勝克烈部的鐵木真則勢力強大,威信極高,而且軍隊紀律嚴明有序,還對軍隊進行了十進制編組:十戶、 百戶、 千戶。這樣不僅使軍隊成為一個整體,完全服從其命令,而且還提高了軍隊的作戰(zhàn)能力。
當鐵木真得知乃蠻部即將進攻的消息后,馬上召開會議商討對付的辦法。起初有些人猶豫不定,但在他的兩個幼弟的豪言壯語的激勵下,都決心和乃蠻人決一死戰(zhàn)。
鐵木真于是率軍西進,而同時太陽汗則領軍東進,最后他們在納忽山前擺開了陣勢。由于太陽汗事先膽怯,而蒙古軍又銳不可擋,乃蠻軍則步步后退,太陽汗在戰(zhàn)斗中受傷,前來幫助太陽汗的札木合也趁亂逃走了。被蒙古軍嚇破膽的乃蠻士兵,夜里紛紛逃亡。第二天,乃蠻已潰不成軍,太陽汗因重傷死去,鐵木真也活捉了古兒別速,并把她收為自己的妾。太陽汗的兒子屈出律則逃走了,投奔其伯父不欲魯汗,公元 1205 年春,鐵木真向打獵的不欲魯汗發(fā)動襲擊,捉住并殺死了他。這樣,乃蠻部則完全滅亡。屈出律則繼續(xù)西逃,投奔了遼西皇帝。而與此同時,鐵木真又消滅了篾兒乞部的殘余勢力。
屢次與鐵木真作對的札木合,也到了窮途末路,部眾紛紛離散,最后身邊只剩 5 個那可兒。而他們卻將他綁了送給鐵木真。鐵木真處死了這五個不義之徒及其全家。并按札木合的要求讓他不出血而死,這樣,蒙古高原只剩下一個汗了,那就是鐵木真。
○建立大蒙古國
公元 1206 年春,鐵木真在他原來生活的鄂嫩河源頭召開廣泛的 “忽里臺” 。全體與會成員為他獻上了 “成吉思汗” 的稱號。很快,這一稱號便震動了世界。
“汗” 是君主。 “成吉思” 則是天賜。成吉思汗則意味天賦予他統(tǒng)治百姓的權(quán)力。當然還有一些其它說法。
也是從這次忽里臺,他們開始采用 “大蒙古” 國這一名稱,他統(tǒng)一了整個蒙古高原,并建立了國家,使高原上各部融合為一個民族共同體即蒙古族。他們還在這次忽里臺上,建立了適應游牧生活方式的國家機構(gòu),分封了親族和功臣。
在不斷的征戰(zhàn)中,草原上的部落氏族編制已基本解體。在忽里臺會議上,鐵木真繼續(xù)擴大十進制編組,以適應新的形式。他將全蒙古的居民劃分為 95 個千戶,讓千戶那顏進行統(tǒng)治。這樣,原有的部落、 氏族形式已經(jīng)失去作用,不復存在了。這里的千戶既是行政機構(gòu),又是軍隊組織,成吉思汗通過千戶制的確立,牢牢地控制著他的國家。
千戶以上,還設了萬戶。萬戶主要擔任出征時的統(tǒng)帥。這些都由親族和功臣擔任。
而且,無論是萬戶、 千戶,還是百戶,都是世襲的。但一旦對成吉思汗有不忠,立即會被撤職。
為了進一步擴大自己的權(quán)力,成吉思汗擴大了 “怯薛” — — —護衛(wèi)的人數(shù),他們輪流到成吉思汗身邊值班。各人都有一定的職務,而實際上 “怯薛” 成了他自己掌握的一支精銳部隊,平時負責其安全,戰(zhàn)時充當主力。而同時還起了人質(zhì)的作用,以牽制那顏的背叛。 “怯薛” 隊長則由自己最寵信的 “四杰” 擔任。他們的權(quán)力都是世襲的,這種制度的建立,對以后的蒙古國和元朝的政治、 軍事生活都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成吉思汗又任命義弟失吉忽禿忽為札魯忽赤即大斷事官。事實上,札魯忽赤掌握了立法和司法的權(quán)力。而后來,札魯忽赤實際上還掌握著行政和財政方面的權(quán)力,相當于丞相的位置。
千戶制、 怯薛、 札魯忽赤成了大蒙古建國初的國家機器,它們對于鞏固成吉思汗的統(tǒng)治起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原來蒙古人沒有文字,是以結(jié)草或木刻記事,但在他們擊敗乃蠻人后,俘獲了掌印官的維吾爾人塔塔統(tǒng)阿,于是成吉思汗命塔塔統(tǒng)阿用維吾爾文字來拼寫蒙古語,這樣便創(chuàng)制了蒙古文字。這進一步加強了國家機構(gòu)的職能。
十二三世紀的蒙古人相信萬物有靈,相信有權(quán)力至高無上的 “長生天” 。而珊滿則是傳達 “長生天” 意志的人,他們還會種種巫術(shù)。成吉思汗很了解珊滿的作用。珊滿帖卜騰格里曾在忽里臺傳達 “長生天” 的意旨說,應該由成吉思汗來管理天下。這樣,成吉思汗的統(tǒng)治不僅是武力征服的結(jié)果,還是上天的意旨。既然如此,珊滿便利用這一行權(quán)為所欲為。成吉思汗登基后,帖卜騰格里的欲望也一天天擴大,為了自己的私欲,他則想方設法擴大自己的權(quán)勢。還挑撥成吉思汗和合撒兒的關(guān)系,差點釀成家庭悲劇。而且聚集在帖卜騰格里身邊的人比在成吉思汗身邊的人還多。成吉思汗也感到帖卜騰格里咄咄逼人,決心采取斷然措施。貼卜騰格里后因和成吉思汗的幼弟相爭而被三個勇士打死。帖卜騰格里死后,蒙力克一家的氣焰就消散了。
帖卜騰格里事件是成吉思汗建國后遇到的一次嚴重挑戰(zhàn)。成吉思汗是信仰珊滿的,但他卻不能容忍他們威脅他的權(quán)力。帖卜騰格里死后,其他珊滿依舊得到尊重,而且宮廷里也常舉行珊滿儀式,但再沒有一個珊滿敢于不服從大汗了。
大蒙古國建立后,成吉思汗繼續(xù)采取一系列軍事行動。先后消滅了蒙古高原以北大森林地里的 “林木中百姓” 和葉尼塞流域的乞兒吉思部。又派兵追捕乃蠻部的屈出律和篾兒乞部的脫脫,直至將他們?nèi)珰灐?br> 接著,又有一些西部部族因蒙古的強大而紛紛投奔成吉思汗,如維吾爾人巴爾術(shù);哈剌魯人首領。他們的歸附,為成吉思汗向西發(fā)展打開了門戶。
1205 年,蒙古開始了對蒙古高原西南的西夏發(fā)動戰(zhàn)爭。這年的戰(zhàn)爭使蒙古得到了許多戰(zhàn)利品,特別是大量的駱駝。1207 年,成吉思汗又向西夏發(fā)動了一次以搶劫財物為目的的戰(zhàn)爭。1209 年春,成吉思汗又對西夏開始新一輪進攻,并連破西夏軍隊,直到都城中興府。9 月,成吉思汗下令筑堤灌城。不料, 12 月,河堤決裂,河水四潰,反而淹了蒙軍的陣地。在這種情勢下,蒙古與西夏議和。西夏向成吉思汗獻出了大量駱駝和禮物,還把一個女兒獻給成吉思汗。經(jīng)過三次戰(zhàn)爭,西夏最終成為蒙古國的附庸。成吉思汗只剩最后一個難以對付的強大敵人— — —金國。
○出兵金國
成吉思汗建立大蒙古國后,接著又不斷向外擴張。金國并沒對這股北方新興的力量給予重視。這也是和金國當時的景況相聯(lián)系的:這時金國已由盛而衰,內(nèi)部爭權(quán)奪利、 生活腐化,沒有人有遠大的目光。
蒙古和金國的關(guān)系是復雜的,既有仇,但又接受金國的官職。但成吉思汗并沒有忘記仇恨。他這樣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圖謀,在等待時機。后來, 他曾親自送貢品到金國,通過接觸,發(fā)現(xiàn)金國是徒有其表,于是開始對金國表示不屑,并于 1208 年與金國斷絕關(guān)系。
公元 1211年春,成吉思汗出動了幾乎所有的兵力,開始發(fā)動對金的戰(zhàn)爭。與金國靠近的汪古部積極為之提供休養(yǎng)兵馬的場所,而且充當向?qū)?。這年秋天,成吉思汗兵分兩路,分頭攻擊金國的許多城鎮(zhèn)。被蒙古進攻震動的金國,急忙拼湊了約 50 萬大軍,準備以絕對優(yōu)勢打敗蒙古軍隊。但成吉思汗發(fā)現(xiàn)金軍缺乏訓練,并不可怕。 “四杰” 之一的木華黎挺身而出,請求打前鋒,他帶領一批勇士沖入金軍陣中,成吉思汗則率大隊跟隨。結(jié)果金軍大敗,差不多是遭到毀滅性打擊。野狐嶺之戰(zhàn)后,者別率一部蒙古軍直抵金國首都中都城下。但不久,者別就退走了。
公元 1212 年,成吉思汗與金軍在北部展開了激烈的斗爭。者別用計攻下了東京即遼陽。
公元 1213年秋,經(jīng)過休整的蒙古軍隊又一次對金發(fā)起猛攻,這次是直逼中都。但在居庸關(guān)受到阻礙,蒙古軍卻繞道先攻下南口,然后攻下北口,于是中都出現(xiàn)在蒙古軍隊的面前了。
而恰在此時,金國又發(fā)生了政變。常敗將領不但不聽從指揮,反而殺回王宮,殺死衛(wèi)王,另立完顏繤為帝即金宣宗。胡沙虎掌握了軍政大權(quán)。10 月,另一常敗將軍書術(shù)高琪殺死胡沙虎,并因此升官。面對強大的敵人,金國不但不能組織有效的抵抗,反而內(nèi)部政變不斷。
而此時,成吉思汗并沒有急于向中都發(fā)動進攻,而是采用掃蕩外圍,孤立中都的戰(zhàn)略。到年底,除中都以外的地方幾乎都被成吉思汗的部隊占領。在這種情勢下,蒙古的將領紛紛請求攻城,但成吉思汗卻采取了和中都議和的措施。宣宗便派完顏福興作使者,向成吉思汗獻上童男童女500 人,馬 3000 匹,還有許多黃金和絲織品,以及衛(wèi)王的女兒岐國公主。這樣成吉思汗退出了居庸關(guān)。
雖蒙古軍已退走,但戰(zhàn)爭的陰影仍然籠罩在宣宗的心中。公元 1214 年,宣宗便遷都開封。在宣宗南遷的同時,一部分由契丹組成的軍隊發(fā)動兵變,投降蒙古,而且他的這一行動也激怒了成吉思汗。6 月,成吉思汗派兵進攻中都。7 月,留守的太子逃到南京。公元 1215 年5 月,掌兵權(quán)的抹然盡忠出逃,主持政局的完顏福興自殺。這樣,中都不攻自破。成吉斯汗派人接管中都。后來改中都為燕京。成吉思汗還收留了博學多能、 有政治抱負的契丹人耶律楚材。
公元 1216年,成吉思汗回到克魯倫河邊草原上,留下木華黎繼續(xù)與金兵作戰(zhàn)。不久,木華黎攻占了遼東,成吉思汗封他為太師、 國王。這樣,成吉思汗把對金作戰(zhàn)的全部權(quán)力交給了木華黎。不多久,木華黎占領了河北、 山東、 山西的廣大地區(qū),以及關(guān)中的部分地區(qū)。公元 1221年冬,他開始進攻延安,采用靈活多變的戰(zhàn)術(shù),因而節(jié)節(jié)勝利,對金國形成了巨大的威脅。
公元 1221 年4 月,成吉思汗正在西征中亞花剌子模時,金國的使者趕往那里,請求成吉思汗為兄,雙方議和。但成吉思汗不滿足,他希望金國稱臣投降。因此雙方仍處于戰(zhàn)爭狀態(tài)。
公元 1222年底,木華黎發(fā)動了關(guān)中地區(qū)的全面戰(zhàn)爭,但一座城池都沒有攻下。第二年,他就病死了。但是他的活動卻為蒙古最后攻擊金國奠定了基礎。
○震撼世界的西征
公元 1216 年回到克魯倫河以后,成吉思汗把他的注意力轉(zhuǎn)向了西方。
乃蠻部太陽汗的兒子西逃后,到西遼國成為駙馬,不久,他趁西遼皇帝直魯古的昏庸,糾集花剌子模國發(fā)動兵變,于公元 1211 年取得西遼皇帝的寶座。為了發(fā)展自己的勢力,他又改信佛教,爭取西遼貴族的支持。還打擊伊斯蘭教徒,激起了當?shù)厝说牟粷M。
成吉思汗知道屈出律的活動后,于公元1218 年出兵攻打遼西,屈出律不敢抵抗,倉皇出逃。約在公元 1215年,中亞的花剌子模國派了一個使團到蒙古國探聽虛實,受到成吉思汗的友好招待。他還派人回訪花剌子模國,并表示希望與之建立友好的關(guān)系。
但在國書中,成吉思汗卻把花剌子模國看成屬國,使他們非常氣憤。使團離開后不久,一批蒙古商人到花剌子模國做生意,卻遭到殺害。只有一個逃回,并把這件不幸的事告訴了成吉思汗。聽到這之后,他非常氣憤,發(fā)誓要復仇。后來他又派使者前去,譴責花剌子模國的背信棄義,但是他們又殺了正使,并將副使的胡須剃掉,放他們回來。這一挑釁行動使成吉思汗忍無可忍。
公元 1219年春,成吉思汗親自帶兵出征花剌子模國。全軍大約有 10 萬人。這年秋天,蒙古軍來到訛答剌城下。這時的花剌子模軍有約40 萬人,但他們沒有采用戰(zhàn)略,而是分散固守,企圖以拖延的方式來迫使成吉思汗退兵。成吉思汗兵分四路,全面出擊。留兒子察合臺、 窩闊臺圍困訛答剌城, 自己和幼子拖雷率主力攻不花剌,其他兩路分攻其他城市。訛答刺抵抗了五個月后被攻下。當公元 1220 年 3 月蒙古軍來到不花刺時,守軍已逃。他們每攻下一座城池,都要燒殺搶擄。
接著成吉思汗有準備進攻花剌子模的新都撒麻耳木。摩訶末宗帶 11 萬人守城。
但各路蒙古軍勝利之后,都向這里匯集。對此,摩訶末宗已絕望,蒙古軍還未到,他便率一部分軍隊從這里逃走。于是撒麻耳木也是不攻自破,之后又是一場大屠殺。他讓者別和速不臺去追摩訶末宗,最后,摩柯末宗逃到一個海島上,公元 1220 年底病死,死前傳位兒子札蘭丁。
花剌子模的舊都玉龍杰赤有 9 萬人防守。札蘭丁料理父親的后事后來到這里。但由于城中將領妒忌他的才干,發(fā)動政變。札蘭丁只好出走。玉龍杰赤因此陷入混亂。
術(shù)赤、 察合臺、 窩闊臺三兄弟兵臨城下,發(fā)動猛攻,起初城中軍民全力抵抗,又因三兄弟意見不一致,連戰(zhàn)七個月,仍未能攻下。成吉思汗對此大為發(fā)火,下令由窩闊臺指揮,不久,玉龍杰赤失守,全城被洗劫一空。
札蘭丁從玉龍杰赤出走后,積極組織力量。公元 1221 年,他率軍駐進八魯灣。在此將一支 3 萬人的蒙古軍打得大敗。后來,成吉思汗和他的兒子們率軍前來。這時札蘭丁軍因內(nèi)部瓜分戰(zhàn)利品產(chǎn)生矛盾,四分五裂。他自知無法與成吉思汗對抗,于是向印度河方向逃走。11月,蒙古軍在河邊將札蘭丁團團圍住,并展開了一場血戰(zhàn)。札蘭丁最后跳河逃走。公元 1222年,成吉思汗命一支軍隊到印度去追擊札蘭丁,但沒有發(fā)現(xiàn)其蹤跡。同年,追捕摩訶末的者別和速不臺進入到阿塞拜疆和格魯吉亞,并擊敗欽察人。公元 1223 年春,蒙古軍繼續(xù)追擊欽察人,欽察人便向俄羅斯求救。由于俄羅斯害怕蒙古的強大,于是和欽察人結(jié)成盟軍,共同對付蒙古軍,但由于俄羅斯王公的分裂,蒙古軍長驅(qū)直入俄羅斯境內(nèi),一直前進到克里米亞半島。這年年底,者別、 速不臺東返,經(jīng)里海、 咸海的北部,趕上了成吉思汗的隊伍,速不臺后來又受命西征,接連擊敗欽察、 俄羅斯、 烏札兒,直到亞得里亞海濱。
在成吉思汗西征時,契丹人耶律楚材一直在他的身邊。他只是充當一名秘書的角色,幫忙起草文書和觀查天象,有時他還提出一些政治建議。
公元 1219年,成吉思汗在西征途中感到身體大不如前,想尋求長生的方法。這時有人向他推薦全真道掌門人丘處機,他本來隱居在棲霞山中,但因懾于成吉思汗的威力,于公元 1220 年初出發(fā)北行,兩年后到達撒麻耳木,在見到耶律楚材,二人一見如故成為至交。丘處機受到成吉思汗的熱烈歡迎。雖然丘處機沒有給成吉思汗帶來長生不老藥,但因誠實而受到賞識。1223年他請求東歸,成吉思汗下令一路提供方便,并免除所有道士的徭役。1224 年他回到燕京,住在長春宮,三年后,他死在了長春宮,他的弟子修了一座白云觀以埋葬其尸體。
○譜寫歷史的新章
公元 1224 年,成吉思汗從中亞回軍,一年多以后,他回到了自己的草原營地,這年的秋天,他又帶兵出征西夏。
本來,按照蒙古的規(guī)矩,凡是歸附自己的政權(quán),除平時要交納貢稅以外,戰(zhàn)時還得出兵助戰(zhàn)。成吉思汗出兵花剌子模時曾遣使去要求出兵。西夏的丞相阿沙干不不但不愿出兵,還反唇相譏。而且在他西征時,西夏的政策也搖擺不定,時而助金,時而助蒙。他早巳把西夏看成眼中釘。在公元 1224 年秋,孛魯曾大敗西夏,殺了幾萬人,搶走了大量牲口和財物。成吉思汗回師并經(jīng)過一段休整后,便親自出征了。
可是在出征途中,他卻因打獵從馬上摔下來,受了傷。軍中許多人建議暫時回師。
但他卻要遣使討問西夏的口訊。由于西夏態(tài)度堅決,于是他帶病出征,連戰(zhàn)連勝。西夏王李德勝面對嚴重的形勢,憂郁而死。他的侄兒李服繼位。同年 11 月,他開始進攻靈州,西夏軍前來營救,他便令軍士用箭射敵人的腳,敵人不敢前進,于是蒙古軍取得完全勝利。接著又進軍西夏首府中興府。他認為敵人糧草不多,便把攻城任務交給其他將領,自己帶兵攻占了金國的一些地盤,然后到六盤山避暑。6 月,西夏表示愿意投降,他同意了這一請求。7 月 5日,他的病情加重,自知將不久于人世,于是對身邊的遺族、 將領們說: “我死后,你們不要為我發(fā)喪舉哀,免得敵人知道我死去。當西夏國國王和百姓從城里出來投降時,你們要將他們一下子全部消滅掉。 ” 同時他還對滅金的戰(zhàn)略作了部署: “金國的精兵在潼關(guān),潼關(guān)南據(jù)連山,北倚黃河,難以攻破。如果向宋借道,宋、 金是世世代代的仇敵,一定能答應我們的要求?!?說完這些話后,他就去世了,享年 66歲。
成吉思汗死后,蒙古軍秘不發(fā)喪,并按照他的吩咐將西夏消滅了。直到他們回到草原營地以后,才正式發(fā)布他已死的消息。后來他被葬在輦谷,離他的夏季牧場和秋季牧場不遠。這塊地方是他在打獵時自己選中的。他的后代也大部分葬在此地。[名人故事]
成吉思汗有后妃五百多人,其中一些是按蒙古習俗娶的,而有些則是別人獻給他的。而在這些人中,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孛兒帖權(quán)力最大,地位最高,被稱為大皇后,因此,她生的四個兒子的地位也突出,而且他們也都能征善戰(zhàn),可以獨擋一面,又都有赫赫戰(zhàn)功。
在他準備西征的時候,汗位的繼承問題已經(jīng)出來了。于是他先問長子術(shù)赤,察合臺害怕哥哥奪走權(quán)力,便說他是篾兒乞雜種,差點又導至家庭悲劇。后來成吉思汗也批評了察合臺。察合臺自知理虧,為了不讓汗位落到術(shù)赤手中,于是建議把汗權(quán)交給自己較親近的窩闊臺。術(shù)赤也表示贊成,這樣繼承人的問題就定下了。他還許諾分給各個兒子以大量的土地和百姓。后來在攻打玉龍杰赤時他又讓窩闊臺做統(tǒng)帥,這樣進一步明確了他的特殊地位。
后來西征回師時,術(shù)赤不和成吉思汗在一起,他幾次召見,術(shù)赤都以病推托不見。
有人卻說看到術(shù)赤在打獵,于是準備讓窩闊臺和察合臺去攻打他,就在這時,傳來了術(shù)赤已死的消息。他非常悲痛,同時感到子孫間矛盾重重,大帝國可能分裂,于是又用折箭和多頭蛇的故事教育子孫要團結(jié),要有一個領袖。并重申窩闊臺為繼承人,并讓其他兒子立下文書,不能違背。
草原部落本來是采用推選的辦法選舉領袖。成吉思汗死后,政務由拖雷代理,兩年后,新的忽里臺召開,并公推窩闊臺為汗的繼承人。
成吉思汗雖然去世,但他的繼承者卻把他的事業(yè)進一步發(fā)揚光大。一方面兵分三路進軍金國,并與南宋聯(lián)合,消滅了金國。接著又開始了對南宋的戰(zhàn)爭。另一方面,又進行新一輪 “長子西征” ,從公元 1236 年春天出兵,再次攻入俄羅斯和欽察草原。公元1241 年兵分兩路,進入匈牙利、 波蘭,渡過多瑙河,繼續(xù)攻城掠地,直到公元 1242 年得知窩闊臺汗去世的消息才回師。
但后來由于后代過多,相互爭吵,規(guī)模宏大的大蒙古國在成吉思汗死后不到半個世紀就已四分五裂。到 14 世紀,都相繼走上了沒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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